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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1章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天命吗?
    “凉州不同于淮南,淮南三面为中原围堵,诸葛诞工于算计,却不擅将兵,固步自封于孤城之中,岂能不败亡?而我凉州远离中原,铁骑冠绝于天下,以属下之见,虽无东出之力,却有自守之余。”杜预倒是相当乐观。
    不过他说的也是事实。
    如今的凉州横跨三千里,战略纵深极大。
    加上旁边有蜀军虎视眈眈,虽然不跟自己一条心,但绝不会跟司马昭一条心。
    杨峥以前是光脚的,所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从淮南之战就可以看出,大部分失败都是由内因主导的。
    诸葛诞如能跟吴军一条心,司马昭不会赢的这么容易。
    当年一叛的王凌、二叛的毌丘俭其实都有机会。
    “从今日起,亲军三营训练加倍,府兵的训练也要跟上,我再设立整训司,以赵登任司丞,领残疾老卒训练府兵、奴隶、各城青壮。另外,我们的骑兵不仅要在河南地狩猎,还要深入京兆,潼关、武关、临晋能攻则攻,再传令云中刘珩部,河北不去了,给我拿下雁门!”
    杨峥甩出一连串的命令,尽量让凉州全民皆兵。
    有骑兵,就要发挥骑兵的长处,四处袭扰,让关中无法发展。
    拿下雁门,到时候就能给洛阳一击黑虎掏心。
    你打我凉州,我打你太原洛阳,看谁动作快。
    “唯!”孟观也拿出一个小本,慌慌张张的记录着。
    “今年春耕在即,除了陇右,还有河套等地,当大开屯田。”卫瓘提醒道。
    “这是自然,升杨嚣为典农中郎将,杨济为屯田校尉。”
    两人的政绩常年排在一二,该升就得升。
    鉴于河套的形势,单纯的文吏肯定不能治理当地,只有军政一把抓。
    就像屯田奴隶一样,不仅要种田,还要会砍人。
    “由行台下达开垦令,待归、治民皆可开垦荒地,奴隶在完成屯田任务后,也可自行开垦荒地,由屯田司提供耕牛、曲辕犁,开垦的田地,前两年免赋,第三年减半,第四年恢复正常税赋。”杨峥继续下令道。
    凉州地广人稀,适合大规模耕种的田地收归屯田司,但仍有很多不适合大面积耕种分散田地。
    荒着也是荒着,不如利用起来。
    高筑墙,广积粮,积极备战。
    说穿了,还是杨峥家底薄弱,还要看蜀国脸色,在中原与蜀国之间小心翼翼,不然这次就可以拿下长安,进攻潼关、武关……
    但只要抵挡住了司马昭第一波攻势,后面就好说了。
    如杜预所言,凉州不是淮南。
    汉魏以来,淮南基本被魏国弄成了无人区。
    诸葛诞实际控制的区域也就寿春附近,司马昭泰山压顶,围住寿春,诸葛诞就没有战略纵深了,也没有提供粮食援兵的大后方,所以只能等死。
    但凉州不一样,地域广阔。
    丢了萧关有陇山,丢了陇山有黄河,丢了黄河有祁连山、有草原、有西海……
    如果杨峥手上全是汉民,或许一战不利,就会分崩离析,但如今的凉州,有大量汉化的羌人、胡人、匈奴人!
    士家豪强若是靠不住,就靠羌人、胡人。
    这算是二元帝国的优势所在。
    “司马昭灭诸葛诞,我凉州不可不声讨之!”司马昭现在不是声望正隆、如日中天吗?杨峥偏偏要给他抹黑,提醒天下人他司马家干的好事。
    反正有事没事,骂两声就对了。
    一来,气一气司马昭这厮,二来,吼两嗓子,给天下人提个醒。
    以后就这个模式,但凡司马昭干点什么,大骂一通也就对了。
    卫瓘捻须而笑,“此事交给属下,眼下将军已经收复陇右,大半个关中都在兵锋之下,镇西将军之位略有不妥。”
    “哦?以伯玉之见,本将当出任何职啊?”
    “不妨自领抚军大将军,武威郡公!”卫瓘拱手道。
    之前杨峥自己给自己升了个镇西将军,司马昭没委任新的镇西将军,差不多就是默认了。
    现在来个抚军大将军,似乎也说的过去。
    毕竟有这么大地盘了,从西域到陇右,从河湟到河套。
    疆域早已超过了历史上的吐谷浑和西夏。
    杨峥的确有些心动。
    不过杜预摇头道:“抚军大将军乃当年司马师之位,将军领之颇为不祥,司马望弃城失地,致使扶风沦丧蜀人之手,征西将军德不配位,当由将军任之!天下人亦不会非议。”
    高筑墙广积粮的下一句是缓称王。
    做人还是低调点,一步一个脚印,水到渠成,火候够了,这些东西自然也就有了。
    “就依元凯所言。”杨峥也不在乎这些虚的。
    挡住司马昭,该有的总会有的。
    很快,又一份檄文出自卫瓘之手:“历观载籍,无道之臣,贪残酷烈,无过于司马氏,父子三人朋比为奸,卑侮王室,败法乱纪;坐领中台,专制朝政;爵赏由心,刑戮在口;背信弃义,夷人三族。征东大将军诸葛诞者,本国家之忠臣,枭贼司马昭欲窥窃神器,怀虎狼贪暴之心东下,摧挠大魏之栋梁,呜呼哀哉,天下蒙蔽,爪牙肆虐,诸葛公休虽败,然义烈挺然,宁死不屈,幽幽青史,流芳百世,司马枭贼虽胜,遗臭万年,天下诸公舍名节而逐腐臭,徒为后人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