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369章
    青药瓶。
    这让韩盈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谁会把药瓶挂在腰间当装饰品?
    可刚才两队人马最近时只有两三米的距离,韩盈明明看的很清楚,外形和颜色实在是太像了,就那么挂在为首之人的腰间上,旁边还有两块白色的玉佩,可惜就那么一瞬间,对方已经闪了过去,韩盈再看也只能看到对方的背影,根本没有办法判断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不是青药瓶。
    若是是的话……
    韩盈逛了逛脑袋,克制自己不要多想,笑着对老邮驿解释:
    “我还没见过田猎呢,太好奇了,还是继续赶路吧。”
    “哎。”
    一行人进了郡城,先去找客舍住下,修整了一晚,第一日,韩盈换了曹良做的绸缎衣裳,又细细系好印绶,带着上计薄,在老邮驿的带领下,前去郡廷先去拜访师父的好友,齐枢。
    和尚傅不同,他在山阳国到山阳郡的变动中,不仅没有被新来的郡守清理,还获得了对方的信任,并晋升成了郡主薄。
    这个职位,主管文书簿籍和印鉴,也就是起草文件、管理档案和重要印章,有点儿类似于后世一把手的秘书长,通常都是心腹,看似没有实权,实际上隐形权力很大,不然当初也安排不了尚傅任职。
    正因为有这层关系在,韩盈才觉着自己能够顺利的献宝。
    跟着老邮驿,韩盈到了郡廷,不得不说,郡廷比县衙大了三四倍不止,门口还有专门的小吏站岗,不等她们两人靠近,一个吏目就开口呵斥:
    “郡廷重地,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韩盈不退反进,边走边拿出自己的传道:“在下乃宛安县医曹,今日是来上计的。”
    “咦?”
    小吏明显热情了几分,旁边小吏像是看什么奇人似的也走了过来,两个人一起打量起来韩盈。
    对方穿着虽然是男装,可看起来就是个女子,这衣裳也有些华贵,明显不是县里的医曹能正常置办下来的,
    这让他脸上多了不少好奇,不过,他没有质疑韩盈的身份,在看过印绶后,直接问道:
    “你是韩婴吧?齐主薄吩咐过,他让你到了后先去他那儿,我带你过去。”
    韩盈和老邮驿对视了一眼,默默的跟了上去。
    郡廷太大,想要走到齐主薄所在的门下处得有一段距离,小吏带着路,反复扭头看着韩盈:
    “听闻韩医曹医术极高?”
    韩盈未曾承认:“不敢,不过是偏远小县的医匠。”
    “郡里的青药都已经万金难求了,韩医曹何必自谦呢?”小吏明显是不相信韩盈自谦的样子,又忍不住问道:
    “那个,不知韩医曹觉着我的身体如何?”
    万金难求?
    听小吏这么说的韩盈,脑海中又浮现出昨天在那权贵腰间看到的青药瓶,她突然觉着,自己应该不是眼花,青药瓶可能真的成了一种和玉一样的……装饰品。
    韩盈抽了抽嘴角,给这小吏把了把脉,给他指出来了几个小病,又说了怎么解决,小吏立刻喜笑颜开,还说了不少郡里的事情,
    像他们这些看门的小吏,看着不起眼,可对于各个部门的领导到底怎么样却是如数家珍,除了说几个性格不错的上官,连带着还把当年韩盈能不能任职医曹这件事儿也提了一嘴,更是把反对的人都指了出来,着实是让两耳一抹黑的韩盈信息通常了不少。
    待走到门下处,韩盈还有些意犹未尽,她和小吏道别,刚刚一进去,便听到内部吵吵嚷嚷的声音。
    “彦霖,把宁阳县的游侠略人的案卷拿给我!”
    “谁过来给我看看这个案子?”
    “怎么又是死人?斗殴?我看不像。”
    “这两年游侠犯罪的是不是越来越多了?”
    “不是是不是,而是就是,去年比前年多了一百多起!”
    “奇了怪了。”
    “这方丘县倒是没有多少上奏的难案……”
    “齐主薄,宛安县的韩医曹来了。”
    第188章 郡守其人
    韩盈眨了眨眼。
    方丘县没有多少上奏来的难案?
    这怎么和常宜打听到的情况完全不同,不是说那边游侠极多,常有斗殴么?
    这异常的情况让韩盈心道不妙,可她还来不及细想,一个面有长须,做文人打扮的中年男子已经走了出来,他打量了一下屋外站着的三个人,又很快将目光放到了韩盈身上,问道:
    “你就是韩婴吧?我是你齐叔,你先把上计薄留下,去你那儿再说说话,三年多未见,也不知道你老师怎么样了。”
    能在尚傅当年遭遇那样的变故下,还能顶着压力,帮其掩埋家人尸体,又通知对方,给予其藏身之所的齐枢,和尚傅的关系自然非同一般,哪怕不是生死之交,也能亲如兄弟。
    齐枢当年将宛安县机会调给他,本就是想让尚傅能够重新振作,再返山阳郡为官,只是没想到,尚傅在宛安县一留就是三年多,至今不打算回来不说,还在信里说他又收了个学生。
    在齐枢看来,尚傅如今后继无人,在这种情况下收学生,肯定有几分想让其为自己养老送终的意思在。
    这是好事儿,如今没有国家底保障,而人年龄大了,也肯定会有各种不便,只能依靠家人、学生照顾,他有这个动作,肯定是想要继续生活,而不是再像之前那样,整整三年反复折磨自己,恨不得早点儿死了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