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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如今县里吏目心态很贪,既想要跟着韩盈赚口脂敷粉的钱,又想吃修水渠后,沃河觋师还能敛到的财,而且这里面也有不少人跟着浑水摸鱼,比如有认为水渠修不了,但修的时候可以捞一把的人,整体而言局势挺乱,不过大部分人的心态,都是弄死沃河觋师可以,可直接把神棍敛财的路子断了——
    那他们真的会反过来把枪口调准她们,甚至会想办法逼迫尚傅把修水渠的利益让出来。
    可如果是沃河觋师不想失去呼风唤雨的日子,狗急跳墙,先对韩盈出手,导致她受伤or身边人遭受损害,于是气愤之下出手,错就不在她身上了啊。
    还不是沃河觋师不懂事,都给你留下来一部分利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非得阻挠县令修水渠,才惹的他想让月女取代你修女娲祠,可你不赶紧道歉,还对月女身边人出手,她这边受了气,直接上头把你吃饭的锅砸了,不很正常嘛?
    她吃的可一直是治病救人当医生的饭啊~
    听明白的尚傅点了点头:“所以,现在的重点是,得让沃河觋师狗急跳墙,还得让你受的损失足够大,这样才能有说服力。
    “没错,而且这两点,我现在已经有主意了。
    第113章 施加压力
    这么长的时间,不仅韩盈在动作,尚傅和徐田曹也在忙碌,他们二人除去给修河渠做准备之外,还诱使沃河觋师的手下叛变,并在他和奎师两人之间挑起了矛盾,之前,沃河觋师一直没有找韩盈的麻烦,正是因为他自己陷于内斗,抽不开手来。
    而随着三人的基业逐渐起来,倒向他们的人也逐渐越来越多,尚傅和徐田曹也逐渐摸清楚了,到底是何人为沃河觋师站台。
    最早,先是赵时曹,其人精通星理数算,并非如他所说的那样,不通天时,只是天时乃至降雨复杂多变,非一人所能算尽,常有出错的赵时曹便成了那个背锅的人。
    再加上算天时只需要他一人即可,不需要吏目,背锅挨骂挨打,工资还不高,这就使得赵时曹逐渐有了怨言,最终倒向了沃河觋师。
    凭借着对几场雨预言的成功,沃河觋师快速积累起来信众,进而敛财,又通过赵时曹搭上了当时的县令。
    再之后,将作掾手下的一名擅长观水的吏目荣宾成了水曹,将作掾被弃之不用,而沃河觋师,则有了预言沃河水涨水跌的本事。
    三人之间互有制衡,沃河觋师最神异的两项能力,来源于这两人,而赵时曹和荣水曹的职位能够保住,也是因为沃河觋师能给他们做支撑,其利益关系之深厚,堪称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当然,人性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徐田曹打探出来,赵时曹和荣水曹两人之间最近常避开人争吵,隐约有人听到与修水渠有关。
    韩盈和徐田曹稍作分析便确定,赵时曹应该对修水渠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但荣水曹是绝不能接受修水渠的,前者可以假意拉拢,刺激三人决裂,后者可以用来逼迫沃河觋师狗急跳墙。
    于是,尚傅先就时令的问题多次找赵时曹谈话,对其颇为看重。
    而徐田曹,则安排人专门对荣水曹泄露,县令想修水渠的钱财不够,正愁哪里能来点钱呢。
    这天,荣水曹又看到赵时曹去了县令那里,深觉不安的他又忍不住和赵时曹吵了起来,结果,是两人不欢而散。
    往回走的路上,荣水曹心中怒火腾升。
    这县令来时看着暮气沉沉,仿佛快要死了一样,可一来就要去查田,本就来意不善,虽然看完各地之后未曾动作,但,要是他没有野心,不够胆大,会任用一个黄口小儿为其冲锋陷阵?
    是,月女如今的回报看起来甚为丰厚,可当时不过是一贫家稚女,略微有些本事的招摇撞骗之徒,没有尚傅在其背后扶持,怎能成长今日这般地步。
    而有了月女的助力,这县令也真打算开始修河渠,可笑,沃河水患不知存在了多少年,何人能把它修好过?
    且不论修这条河对沃河觋师、对他们两人的影响,就县令刚来时查看各地田地的劲儿,等他借着修河渠起来,必然会对他们继续动手!
    宛安县屁大点儿的地方,能分的东西早就分干净了,尚傅想要提拔有功的下属,也就三条路,给钱,给田,给职位,第一个还能靠月女,后面两个——
    肯定要从他们这些‘没什么用’的人身上割!
    赵时曹手底下那么多隐田,还以为自己能藏得很好,甚至觉着县令对他极为器重,还想让他一起去劝劝沃河觋师忍下来,别再找事儿……他怎么敢想的这么美!
    “愚不可及,当然是愚不可及!”
    荣水曹小声的骂着,走到半路,就看到徐田曹手里拿着五香豆,正和一群书吏边吃边聊,看到他过来,便立刻伸手打了声招呼:
    “老荣,今天这是怎么了?挂着张脸,谁惹你生气了?”
    荣水曹当然不能把实话说出来,他摆了摆手:“家里事儿,没啥可说的,对了,你们这是?”
    “聊天呢。”徐田曹从口中掏出来把五香豆,极为热情的递给对方:
    “月女家里炒的,叫五香豆,味道甚是不错,尝尝?”
    又是月女。
    荣水曹心里有些厌烦,可却不得不接下来,又当着徐田曹的面往嘴里塞了几颗,刹那间,咸、焦混合着豆子的香气在口舌中弥漫,还没品尝出更多的味道,那几粒豆子就被他囫囵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