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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狱卒用钥匙打开锁,一脸讽刺地道:“你就在这里老实点。哦,这是你室友,别忘了打声招呼!”
    监狱里光线很暗,白眯着眼睛,好半天才适应下来。听到狱卒的话后,他下意识地向牢房里看去。
    发霉的稻草,角落里装着些许剩菜的破碗,最里面的黑暗里好像的确侧躺着一个人。
    等白竖看到对方的面庞后,呆住了。
    那是……
    白玉!
    “进去啊!”见他迟迟没有反应,狱卒不耐地拍了怕铁栅栏,然后就是一鞭子打过去。
    “唔”
    白竖呻吟一声,被打翻在地,忍着疼,连滚带爬地进去了。
    狱卒这才满意地锁上大门,嘲讽道:“好好和你的新室友相处吧,这日子啊~还长着呢,好日子都在后头!”
    说罢便走开了,黑暗中只留下逐渐变小的钥匙碰撞声。
    监牢里的二人沉默着。
    最终还是白玉先开了口:“父亲。”
    “嗯。”白竖一边敷衍地应和着,一边转身去看自己的后背。他残破的衣服已经被狱卒和官兵打破,留下斑驳的血痕与伤口。
    “知道自己错了吗?”白竖冷冷地问道。
    “是,父亲……”白玉有气无力地回答。他的伤口依然痛的厉害,以至于他根本不敢正面朝天睡,只好侧起身来。
    “错在哪儿了?”白竖接着问道。
    一旁听到这里的狱卒,差点没给笑出声。
    都沦落至此了,这白竖还是官腔味那么足,说话都带着一股浓浓的爹味,显然是还没认清自己此时此刻的地位。
    白玉本来想告诉白竖自己被迟牧下了傀儡蛊的事。
    就在这时,一道虚幻缥缈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仿佛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
    【你有什么错?】
    那一道声音带着浓浓的引诱味,仿佛是伊旬园里刚刚摘下的禁果,等待着他来摘入手中。
    “我……我有什么错?”白玉还没反应过来,话就已经说出口了。
    事已至此,白竖对自己的儿子冷眼旁观着,心里如坠九寒冰窟。他默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那一道奇妙的声音还在继续着。
    【你没有错!】
    【这一切都不是因为你!】
    【是因为白竖他自己!】
    【如果不是白竖……你也不会变成如今的样子!】
    白玉抽搐着身体,从地面上站起身来,低下头来呢喃道:“对,不是因为我……”
    如果不是他的父亲,他也不会前程尽失;如果不是他父亲没有把墨茶阁的杀手培养好,他怎么会在上次刺杀失败?
    【都是因为他!】
    对!
    都是因为他!
    白玉终于想明白了,他感觉自己像是领悟了人生的真谛,一切都豁然开朗了。
    “是你……都是因为你!”他的心里充斥着极致的暴虐和怨毒,咬牙切齿道。
    “你在说什么?!逆子!”白竖本就对这个儿子寒心,听到他这么说,更是怒从心中起:“你被打成这样。难道还没有一点儿悔过之心吗?”
    “悔过?”白玉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带着疯癫的神色道:“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
    话音刚落,他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暴虐,一拳打了上去,将白竖打了个人仰马翻。
    两人很快就殴打成一团。
    第二十一章 黑化暴君的小哭包(21)
    “你……你疯了吗”白竖捂着肿胀的脸,震惊地望着白玉,满眼的难以置信。“你竟然敢打我?”
    而且还是第二次。
    “都是因为你!”
    白玉在这一刻,仿佛忘记了伤口的疼痛,他顶着血肉模糊的下身,竟然直愣愣地站了起来,用凶恶阴毒的眼神死死地瞪着白竖。
    下一秒,疾风暴雨般的拳头打在白竖身上。
    白玉虽然受伤,但到底是年轻人,再加上他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手上的力度一点儿也没收敛,每一下都几乎使用出了全力。
    白竖本来还想还手,但他毕竟年纪大了,在吃了几拳后,就疼得提不起力气来,一拳拳地挨下来,有时候还会被白玉碰到鞭挞而留下的伤痕。
    痛上加痛。
    他努力地想要按住对方的双手,可是白玉的力气大得吓人,不仅按不住,还反手一个耳光给白竖打的头昏眼花。
    白竖在地上疼得打滚,但白玉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
    很快白竖就放下了家长的面子,他被打的实在受不了了,白竖甚至怀疑白玉想要把他打死在这里,只好在地上呻吟求饶。
    狱卒其实早就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只是一直没过来。他们早就收到了上面的命令,要是白玉和白竖打起了,不必阻拦,任由他们打。狱卒们的工作本就枯燥,有这么个“父慈子孝”的大场面解闷他们当然乐意。
    说来也怪,当狱卒怀疑白玉快把白竖打死的时候,白玉突然停住了,就像被人按了暂停,身体晃动了几下,随后昏迷过去。
    留下在原地痛苦呻吟的白竖。二转狗si
    狱卒好奇地举着火把过来,打算查看情况。白竖虽然看起来很痛苦,浑身淤青,但是竟没有一处在人体的要害上。
    他用诡异的眼神看了一眼不省人事的白玉。
    好家伙,他原本以为白玉已经疯了。但是白玉打生父竟然还完美地避开了所有要害,那不就代表当时他是清醒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