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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同人)不要为难我打工人 第277节
    竹泉知雀家里的厨房接待过许多人,除去一双毒手誓将工业难民风装修传遍人间的太宰治,其他人都很专业。
    中也君的刀工是在敌人身上一刀刀练出来的,用于切菜切肉可称为杀鸡焉用牛刀,漂亮的刀花宛如炫技,刀光剑影中整齐码好的鲑鱼刺身仿佛艺术,竹泉知雀怀着虔诚之心下筷子。
    甚尔君是狂野料理派,他只擅长肉料理,属于需要小孩逼他吃蔬菜来维持膳食平衡的肉食系生物,大火爆炒,又重又沉的锅在他手里轻得像玩具。
    安室先生是日式传统派,擅长和风料理,他连酒灼的时候都一定要用日本酒,是一款毒唯。用来配米饭的味增汤特别好喝,竹泉知雀能干下三大碗米饭。
    无论是哪一派系的料理人,都不至于在开火前先上网搜索“料理xx的十个小技巧”“百分之九十的主妇都不知道……”“xx的神仙吃法,一口爱住!”“救命集美们这样做真的绝绝子!”
    五条悟二倍速拉完所有视频,把食材在料理台上一字摆开,开干。
    竹泉知雀姑且也是下过厨的,比如用小奶锅煮速冻汤圆。
    半锅清水煮沸,放入从冰箱冷冻格拿出的汤圆,定时器计时,到点关火,用勺子捞出,浇淋一层桂花酱,美滋滋开吃。
    其中最妙的莫过于精确到秒的定时,充斥着令人安心的机械感。
    竹泉知雀吃汤圆的时候就在想,如果她到霍格沃茨就读,魔药课她一定学得很好。
    魔药配方充斥着美感,将多少株月光草,多少个牛黄,多少份干荨麻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连搅拌几周、顺时针还是逆时针都慷概标明,完全没有诸如少许、适量、稍多等不确定的量词。
    最重要的是,魔药口味和竹泉知雀的手作料理味道惊人得相似,让人不禁发出“你是想毒死我吗?”的声音。
    竹泉知雀:悟酱做饭居然不用料理秤,他一定是在瞎做!
    可怜如她,被当成了试毒的小白鼠。
    五条悟给烤箱设置好时间,他咬下手套丢进水池,拧开水龙头冲了冲手,一回头看见竹泉知雀祈祷的姿势。
    五条悟:“???”
    他屈指弹了下手指,湿漉漉的水珠洒了竹泉知雀一脸。
    “一副为自己做临终哀悼的表情。”五条悟评价道,“能不能对我有点信心?”
    竹泉知雀:那你先试毒。
    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五条悟的术式是将无下限化的阿基里斯悖论中收敛的无穷级数带到现实,也就是说,人体内理论上也可以运用术式。
    就像任何攻击都可以被五条悟挡在身体外碰触不到他一样,吞进口中的食物和他消化器官之间的距离会不会也可以是“无限”?
    敌人以为他服用了毒药,实际上毒药在他体内被真空了,何尝不是一种无下限术式的用法。
    五条悟的能力也太容易唬人了。假如他应聘去河豚料理餐馆应聘河豚试毒员的职业,客人看见他大口吃喝毫无异样,于是放心吃鱼,结果河豚中毒,一命呜呼。
    请问,责任是谁的?
    不妙啊,被他找到法律的bug了。
    竹泉知雀:真正的法外狂徒竟在我身边。
    微妙的输了,恶役的尊严没有了。
    “叮!”
    烤箱定时走到终点,五条悟完全不怕烫的徒手拉开烤箱,把热气腾腾的火鸡端出来。
    焦黄的酥皮上泛着令人口舌生津的橄榄油光,撒了一层细盐与胡椒粉调味,火鸡内塞入了白面包、苹果块、煎好的培根和胡萝卜,充分浸透鸡肉的香味。
    竹泉知雀趴在桌子上盯着这盘火鸡,怀疑自己中了敌人的幻术。
    “怎么可能一次就成功?”她脸上写满了不信,“我对付幻术还蛮有一套的。”
    “都说了我会做。”五条悟拿叉子柄部轻敲女孩子的额头,看她吃痛的表情,十分解气。
    “咒术师基本上都会做饭吧。”五条悟反倒不理解竹泉知雀,她不是独居吗?
    咒术师的做饭技能是刚需,有些咒灵活跃在鸟不拉屎的地方,森林里连信号都没有,哪来的外卖可点?
    不想生啃鸡骨头就得学会野外烧烤,不想吃到一嘴鱼鳞就得学会杀鱼,久而久之大家都活成了深山里的野人,拽着藤曼乌拉乌拉创飞前方挡路的猴子并抢走它的香蕉,回归自然,回归原始。
    “我之前吃公司食堂。”竹泉知雀端着碗眼巴巴等五条悟把鸡腿切下来放进她碗里,“到东京后吃了一段时间外卖,之后一直有人给我做饭。”
    比如分手前的安室先生,分手后的甚尔君,刚搬来的织田作先生,出差的中也君,偶尔还能去盘星教蹭一顿夏油君的亲子料理。
    现在又多了五条悟。
    竹泉知雀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许久没点过外卖了,偶尔有特别想吃的东西第一反应也不是打开外卖软件,而是敲响邻居的门。
    “我是不是被惯坏了?”竹泉知雀小声问。
    她每数一个名字,五条悟身后的黑线就多一条,他悄悄磨牙:很受欢迎嘛。
    突然不想把鸡腿给她了,找你的好哥哥们去。
    “蹭个饭而已,哪里惯坏了?”五条悟把两个鸡腿都丢进竹泉知雀碗里,嘲讽她,“要求真低。”
    竹泉知雀突然被骂,她皱了皱鼻子,嗅到鸡腿的香味,一下子神情软化,幸福吃肉。
    “我哪里要求低?”她咬着肉含含糊糊地问,“总是在别人家里吃饭很麻烦人的。”
    “是吗?”五条悟不置可否,“特意加固空调架不麻烦?”
    “我没见过你这种人。”他说,“为了方便邻居和一些奇奇怪怪的人翻窗特意加固空调支架,正确的做法不该是安装一张电网把人电抽搐吗?”
    “有些人不喜欢走门,就喜欢走窗。”竹泉知雀解释,“我担心空调架被一脚踩塌才特意加固,很合理呀。”
    五条悟:完全不,她真就没常识。
    “换个问题。”五条悟撑着脸看竹泉知雀吃肉吃得身后冒小花花,“你圣诞节送出了几份礼物?”
    那可多了,竹泉知雀咽下嘴里多汁的鸡肉,回忆道。
    首先是邻居们,给梦野老师送了心跳dokidoki系列的新游戏,助他灵感爆发,给织田作先生送了一沓够他吃半年的咖喱券,孩子们则是糖果大礼包、乐高玩具和仿真。枪。械——横滨小孩必备早教玩具。
    伏黑惠的礼物是两只毛织玉犬,竹泉知雀学了好久自己织的,津美纪收到了一整季淑女风潮牌衣裙,伏黑甚尔得到了一沓赛马券和竹泉知雀织玉犬前练手的一条围巾——她本来以为伏黑甚尔会更喜欢赛马券,可他一拿到围巾就戴上了。
    太宰治的礼物,竹泉知雀本想帮他收一本作者签名版的《完全自杀手册》,但他被伏黑甚尔炫耀过围巾后躺在沙发上要死要活:人家也想要可以用来上吊的围巾嘛,知雀偏心!
    竹泉知雀只好给他织了一条特别长的,长到往横梁上绕两圈还能把人脖子勒住的围巾。
    邮寄到横滨的礼物更多了,借黑衣组织执着于真酒的便利,竹泉知雀拍到好几瓶高级红酒,她告诉中原中也不必担心她破费,她有员工价。
    以及为红叶大姐定制的和服、送给艾丽斯的可爱猫猫系列洋裙,胸前写着“我是黑锅侠”的便宜文化衫——显而易见,是送给亲切的a先生的礼物。
    送给森先生的礼物是……哎呀,礼物清单上好像没有他的名字呢,划掉。
    瞎说的,竹泉知雀的线人拍到了武装侦探社社长福泽谕吉用小鱼干勾引猫猫却被猫猫恶狠狠哈气的凄惨照片,森先生一定爱惨了。
    盘星教,竹泉知雀赶在圣诞节前带领信徒排练诗朗诵《夏油杰为什么是神2.0版本》,夏油杰十分感动,并礼貌把竹泉知雀请出盘星教,让她过完年再来上班。
    美美子和菜菜子依依不舍地从竹泉知雀手里接过存放《夏油杰为什么是神2.0版本》的u盘和座敷童子一子二子玩偶。
    最后是黑衣组织,为了感谢这两年大哥的照顾,竹泉知雀匿名将她写的琴酒x贝尔摩德x雪莉的狗血刺激成年男女黑暗爱情大三角连载文包发到了琴酒邮箱。
    不用谢,大哥是时候赶上酒厂潮流了。
    她送伏特加、贝尔摩德和波本的圣诞礼物都是该文包,额外为美女姐姐买了整套珍珠首饰,为波本选了一对简约大气的男士袖扣。
    “其实没有花费我太大的精力。”竹泉知雀如实说,“只有手工比较耗时间。”
    从选礼物到刷卡付费安排邮寄,一套流程行云流水,反倒是送给五条悟的大衣纠结了最久。
    “终归是赶在圣诞节前送出去了。”竹泉知雀开开心心地说,“应该都能赶上在圣诞树下拆礼物。”
    五条悟看着她的笑脸,问道:“知雀收到的回礼呢?”
    回礼?竹泉知雀脸上闪过一丝茫然。
    “我不知道。”她说,“应该在快递箱里吧,我昨天早上就出门了,一直没回过公寓。”
    大家当然是会回礼的,明天或者是后天,竹泉知雀会抱着好高一摞把眼睛都遮住的礼盒摇摇晃晃走进电梯,坐在客厅沙发上拆礼物拆到手酸。
    但那是圣诞节之后的事情。
    “啊……”竹泉知雀慢半拍地说,“所以我没有圣诞礼物。”
    这是什么要紧事吗?
    她不觉得。
    “加班也是没办法的事,说到底是我不好,组织坏!”竹泉知雀控诉,她的朋友才没有错呢。
    女孩子心无芥蒂地继续吃迟来的圣诞大餐,她送给五条悟的黑色毛呢大衣搭在沙发的扶手上,竹泉知雀却没有问他的回礼在哪里。
    普通朋友的礼物可以圣诞节过了再拆,男朋友的礼物也一样吗?
    该说她体贴得过了头,还是为自己考虑的意识太过稀薄?
    担心五条悟圣诞节前拿不到礼物会闹,所以早早准备了。换成她自己,又变成无所谓和都可以。
    还是知雀以为今夜的雪和迟来的晚餐就是她的礼物?
    “什么啊。”五条悟郁闷地把手伸进口袋,摸到小巧的首饰盒,“我挑了三个多小时耶。”
    小悟其实为圣诞策划了很多(男高の小心思)
    第184章
    打工的第一百八十四天
    男朋友一顿饭吃得气鼓鼓的。
    过于大只的猫猫郁闷不开心地扒拉盘子,竹泉知雀冥思苦想半天,想不出他生气的理由。
    猫猫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心情暴躁,是生理规律,要学会宽容。
    竹泉知雀主动揽过洗碗的工作,她在厨房哗啦啦的水声刷刷刷擦碗,隐约听见客厅的五条悟说他去洗澡。
    无下限术式的持有者洗澡是否算一种浪费水资源?竹泉知雀边洗碗边思考起这桩宏大的课题。
    她把滴水的碗筷放在沥水架上,滴水汇成细小的丝垂落。浴室的暖灯透过磨砂玻璃映在地板上,窗外雪花洋洋洒洒飘落。
    “知雀?”浴室的门在里面被敲了两下,五条悟的声音混在淋浴的水声中,“帮我拿一下沙发上的衣服。”
    “来了。”竹泉知雀走到沙发边,她拎起宽大的衬衫,敲响浴室门,“是这件吗?”
    浴室门打开,额发滴水的五条悟探出脑袋,水滴砸落在他的锁骨上。
    “谢了。”他抓过衣服,劲瘦有力的小臂水痕未干。
    浴室门合拢,竹泉知雀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