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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色有毒 第87节
    景良域拍桌质问,“萍妈,我侯府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在六小姐嫁衣中藏针?六小姐哪里得罪你了,要你如此阴险对付她?”
    跪在地上的萍妈一副认罪姿态,边哭边回道,“回老爷,六小姐没有得罪奴婢,是奴婢见不得六小姐好。奴婢跟了傅姨娘十余载,平日里最是疼爱四小姐和五小姐,可就是因为四小姐和五小姐是庶出之身,以至于样样都不及六小姐,奴婢为此很是替四小姐和五小姐抱不平。凭什么六小姐能嫁钰王爷为妃,可四小姐和五小姐却不能嫁给夏二公子,奴婢想不通,便想借嫁衣教训一下六小姐,替四小姐和五小姐出口气。”
    景良域冷哼,“听你的口气,你现在都还不服气,是吗?”
    萍妈低垂着头只哭不说话了。
    见状,景良域厉声道,“自古嫡庶有别,四小姐和五小姐再如何得你心,她们也没法骑到六小姐头上!何况,我侯府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低贱的下人来指手画脚!眼下,你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悟,我岂能再容你?邱玖!”
    “侯爷,老奴在。”老管家赶紧上前应道。
    “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恶奴带下去,乱棍打死,以儆效尤!”
    “是!”
    听到自己的结局,萍妈连哭都没哭了。
    老管家随即使唤下人把她带下去。
    傅姨娘也没再说一句话,只低着头,任由萍妈被带下去处决。
    景良域突然转头盯着她,“你就没有想说的吗?”
    傅姨娘立马跪地,自责道,“侯爷,是贱妾管教无方,才让六小姐受此委屈。但贱妾敢以性命担保,贱妾绝无非分之想,更不敢藐视侯府规矩,还请侯爷明鉴!”
    “是吗?”
    “侯爷,看在贱妾这些年一直安分守己的份上,恳请侯爷再信贱妾一次,贱妾真的没有任何不轨之心!”傅姨娘哭着哀求,并连连磕了三个响头。
    “好,我再信你一次。但你记住,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若当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被我发现,我定不会心慈手软!为了骁儿、婳儿、琇儿,希望你好自为之!”
    “是……侯爷,贱妾一定谨记您的教训,贱妾不会让您失望的。”
    ……
    随着萍妈被处决,嫁衣里藏针的事便在明面上被揭过去了。
    侯府的规矩一向严厉,也没人敢嘴碎,没过两日,府里便一派和气,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眼看着成亲之日越来越近了。
    景玓难得过上了几日清闲的日子。
    不过她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以三公主那偏执成狂的性格,怎么可能会让她顺利嫁进钰王府?
    这不,眼瞧着还有三日,这天一大早,傅姨娘就来到她院里,就上次嫁衣藏针的事向她赔罪。
    依旧是那个借口,是她没管好身边的下人,才让她受了伤害。
    为此,她要在景玓出嫁前为景玓挑选几样首饰,一来抚慰她受伤的心灵,二来表达对她这个晚辈的疼爱。
    景玓欣然受邀。
    然后她们便去了聚福楼。
    傅姨娘带着秋水,景玓则是带着白芍和香杏。
    在聚福楼里,景玓连挑了两件贵重的珠宝,价值万两银子。
    看着傅姨娘那变色的脸,她心里笑得不行。
    虽然她不知道傅姨娘哪来的银票,但对于这种大冤种,她肯定是不会心慈手软的。
    许是肉疼得厉害,怕她再买别的,她们在聚福楼没待多久傅姨娘便提议,“六小姐,晌午快到了,我们不妨找处酒楼歇歇脚吧。”
    景玓心下冷笑,但嘴上却是顺从地道,“傅姨娘做主便是,我听你安排。”
    第76章 害人终害己
    锦祥酒楼。
    雅间内,十几道菜肴摆满了桌子。
    傅姨娘还嫌不够似的,温柔地同景玓说道,“我不知道您爱吃什么,所以便让他们把招牌菜全上了。”
    景玓看了看秋水、香杏、白芍三人,笑着道,“这么多菜我们吃不完,不如让她们坐下一同用吧。”
    傅姨娘赶忙制止,“六小姐,这哪能行啊,她们是做下人的,怎能同您一桌进食?这要是让人瞧见了,还不得说我们侯府没规矩?”
    秋水也附和道,“六小姐,使不得,奴婢们身份低贱,不敢与您同桌进食!”
    香杏和白芍只微笑不语。
    景玓盯着一桌子菜,皱眉,“可是如此多菜我们如何吃得完?要是让爹和大哥知道我如此铺张浪费,少不得训斥我。”
    傅姨娘‘呵呵’笑,“不碍事的,等您吃饱了,再让秋水她们用。”
    景玓点了点头,“也好。”
    傅姨娘接着便催促她,“六小姐,您快尝尝,不知他们家的菜色可合您口味?”
    景玓提筷,扫了一遍菜肴后,将筷子伸向那盘笋子炒肉。
    夹了一片肉,但她没往自己嘴里送,而是转向傅姨娘身前的碗,满嘴敬重的道,“傅姨娘你先吃。今日你为我买了那么贵重的珠宝首饰,真是比我亲娘还疼爱我,我今后一定好好孝敬你。”
    傅姨娘盯着碗里的肉片,眸光微滞。
    但也只是一瞬间的反应,随即她便提筷,受宠若惊地笑道,“六小姐太抬举我了,我不过是侯爷的一房妾氏,岂能与夫人相提并论?就算夫人已经过世,可她在我们任何人心中都是不可亵渎的!不过六小姐的心意,我还是要领的,多谢六小姐。”
    看她吃下肉片,景玓微微一笑,也准备开吃。
    可就在这时,突然有人进来。
    还不止一人。
    景玓抬眼看去,眼角不由得抽了抽。
    夏炎雳打头,身后是太子司空恒易,接着是神坞族的大公子夜迟瑟,最后是三公主司空恒雅。
    三公主会来,景玓是算准了的。她早就同夏炎雳通过消息,让他今日务必出现,因为他出现,三公主铁定会现身。
    但司空恒易和夜迟瑟也来了,这是她完全没想到的。
    当然,他们出现不是坏事,相反的,有这二人的加入,今日这场鸿门宴只会更加‘热闹’!
    就是吧,司空恒雅和夜迟瑟这二人能同时出场,怎么看都显得有些别扭。那句话咋说的?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用在这二人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瞧着四人出现,傅姨娘惊震不已,随即放下筷子便上前叩拜,“参见太子殿下!参见三公主!参见钰王爷!”
    因她不识夜迟瑟,便只能把夜迟瑟给忽略了。
    景玓也带着一脸惊讶的起身迎去,蹲膝拜道,“参见太子哥哥、三公主、钰王爷!见过夜大公子!”
    秋水、香杏、白芍也都跪在她们身后叩拜行礼。
    司空恒易温和地抬了抬手,“都起来吧。”接着他看向景玓,笑说道,“本宫今日陪夜大公子游玩京城,不想在酒楼外遇上了钰王,听说钰王来此寻你,便跟着上楼来坐坐。玓儿,你不会介意吧?”
    景玓乖巧回道,“太子哥哥言重了,您能赏脸是玓儿的荣幸,玓儿怎么可能介意呢?”
    司空恒易扫了一眼那一桌的酒菜,笑得更愉悦,“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本宫和夜大公子游玩半日,正当饥饿,没想到还能遇到现成的酒菜!”他扭头朝夜迟瑟看去,“夜大公子,你不会介意吧?”
    夜迟瑟一进门,那眸光便一直盯着景玓。他不似司空恒易的温润优雅,也没有夏炎雳的张扬随性,不说话的他深沉内敛,眸光如鹰一般,带着几分犀利和霸气。
    听到司空恒易问话,他没有开口,只是出于礼貌地点了点头,算是客随主便了。
    但傅姨娘却被司空恒易的话给吓到了,忙摆手道,“太子殿下,使不得,桌上这些吃食已经被贱妾和六小姐动过,哪能再让您用呢?还请太子殿下稍等,贱妾这就传唤店家前来,重新为你们上一桌更丰盛的!”
    说罢,她就要出门去找店里的人。
    但司空恒易却开口道,“傅姨娘且慢!我们今日在外游玩,食膳只是图个方便,不用格外张罗,免得多引旁人生议。”
    听到这,景玓还有什么不懂的?
    这太子表哥的出现,多半同夏炎雳有关!
    她偷偷朝夏炎雳看去。
    就在这家伙正不满地瞪着夜迟瑟,也不知夜迟瑟哪里把他得罪了。
    因为这家伙时不时脑子会抽风的原因,她也懒得深究。何况这种场合下,也不方便他们对话。
    至于司空恒雅,她站在司空恒易和夜迟瑟的身后,反常地保持着低调和沉默。
    “傅姨娘,太子哥哥一向亲和随意,既然他不嫌弃,那便应太子哥哥的意思吧。反正这么多酒菜我俩也吃不完,而且方才我们只动了那一盘笋肉,其他的都还未碰过。”景玓一边招呼着傅姨娘一边回到桌边,指着几道大菜吩咐香杏和白芍,“你们让店家添张桌子,再添几副碗筷,把这几道菜给太子殿下他们布上。再让店家添扇屏风,好让太子殿下、夜大公子、钰王爷他们能吃喝尽兴。”
    按她的布置,就是男女各一桌,中间隔着屏风,也不易引人闲话。何况十几道菜肴,分成两桌完全足够他们食用。
    香杏和白芍赶紧应声照做。
    司空恒易似是很满意景玓如此安排,随即便邀夜迟瑟往里去。
    傅姨娘脸色如同刷了白蜡。
    眼见他们真要留在这里用吃的,她还想开口说什么,但司空恒雅突然瞪了她一眼。
    她这才将到嘴的话全咽回去,然后立正垂眸,摆出一副恭候他们的样子。
    没一会儿,雅间内就按景玓的要求布置妥当了。
    屏风左面的三位,当今的太子殿下、远道而来的神坞族大公子、皇帝最宠爱的臣子。
    屏风右面一桌,司空恒雅高傲地坐着,景玓一直展露着得体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最别扭的是傅姨娘,走也不是、坐也不是,面对房里如此多人物,只恨不得原地挖个洞遁了。
    在接收到司空恒雅的眼神暗示后,她才挤着笑同景玓说话,“六小姐,快吃呀,不然菜都凉了。”
    景玓微笑,“三公主都未动筷,臣女如何能用?傅姨娘,你应该请三公主先用才是。”
    傅姨娘僵硬地扭头,突然莫名地结巴,“三……三公主,请用。”
    司空恒雅瞪着她,冷声道,“你如此紧张作甚?本宫会吃了你不成?既然我皇兄都不在乎礼数了,那你便坐下吧,陪本宫和六小姐一同用膳!”
    “……是。”傅姨娘毕恭毕敬地应道。
    看着她们吃上了,景玓才微笑着提筷。
    整个雅间的气氛,与其说诡异,不如说清奇。屏风里面那一桌的男人们吃得是否开心,景玓不清楚,她只看到司空恒雅和傅姨娘面对别人的招牌菜,如同嚼蜡似的,也不知究竟是哪里不合她们的胃口……
    肚子填饱后。
    景玓最先提告辞。
    “太子哥哥,我出来已许久,该回府了,不然爹爹和大哥该责备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