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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本没有注意齐念想存在的谢琼蓦地怔住,突来的熟悉感让他下意识上前跨步,扯住祁念想的手臂。
    “你.....”
    齐念想手臂一痛,刚要回头。
    冷香拂过,一只手揽过他的腰,将他半拥入怀中,冰蓝绸衣撞入眼中,阻止了他回头看的动作。
    “谢将军,阿想是我随侍,他胆子小,莫要吓到了他。”萧子煜安抚性抚过齐念想背后的长发,扫向谢琼抓着齐念想的手。
    先前还神色淡淡的谪仙公子,狭长的眼眸凌起锋利的弧度,虽还是那副温润尔雅的模样,漫不经心的话语中却多出了清冽的险意。
    “一个随侍而已,萧公子这反应,我还当是动了你的娈宠。”
    谢琼手收紧,冰冷地对视了回去。
    齐念想痛呼了一声,低声喊了句,疼。
    声音模糊让人听不真切,谢琼近乎本能地松了手,他手指屈起紧绷成弓的弧度,似是没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齐念想连忙收回手,衣服顺着他手臂抬起落入臂弯,露出刺眼的五指红痕,疼的他眼角闪出泪花。
    萧子煜神色全然冷了下来。
    “怜湫,送客。”
    ——
    谢琼是被请出的画舫,凭他的性格他尽可强硬的留下,去查看那少年的模样。
    但他犹豫了,只因那少年的背影给他的熟悉感太重。
    即便可能性不大,他也不想被那人看到他如此强横无礼的模样。
    他握了下手,眸光冷沉,他有的是时间去查。
    齐念想可不知道谢琼的想法,他正被萧子煜按着用冷手帕敷手臂上的红痕,虽然他觉得不用,但是架不住公子强制要求。
    好像消毒一样。
    齐念想吐槽。
    “刚刚那位就是公子之前问我的谢琼么?他原来是个将军啊。”他迟滞的脑袋瓜子转了一圈,好奇道。
    “他身上杀气重,不大好相处,下次遇到他记得躲远点。”萧子煜道。
    齐念想懵懂地点头。
    继谢琼之后,又有不少世家子弟请求拜访,但都被怜湫回拒。
    夜游画舫间约定俗成的规矩,想要拜访画舫的主人,需在船头闪三次灯,主人若是应许回一下,不许便回两下。
    画舫游湖转了半圈,萧子煜提出时间不早该回去的时候,齐念想有些失落,他还没有玩够,不想回去。
    “若你喜欢,下次夜市开放我再带你过来。”萧子煜给出承诺。
    齐念想听后开心地点头。
    等画舫准备掉头返回时,不远处一座两层船阁的画舫突然起了火,黑烟滚滚,火焰的苗头从船阁内部窜出。
    齐念想眺望过去,极好的视力让他清晰看到着火的画舫内似乎有人在打架,准确来说是厮杀,并有许多黑衣人从水中冒出接连不断地爬上画舫。
    关键是齐念想在画舫二层处看到了他之前从纨绔手中救下的玄衣少年还有…柳小姐?
    “杀人了!”
    求救声和尖叫声迅速在湖上传开。
    怜湫来报,湖上有人遭遇了刺杀,萧家是否速离。
    萧子煜看向湖中着火点画舫神色不变,淡然道。
    “既有危险,那便回吧。”
    红色的衣摆从他身侧穿过,连给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听一声噗通的水声,少年义无反顾地跳下来船,同时他坚定有力的声音传来。
    “不必管我,我去救个人,马上回来!”
    头也不回,毫不犹豫。
    水浪翻滚,红色绸衣浸入水中,宛若人鱼华丽摇摆的尾羽,迅速消失在水中。
    “念想!”怜湫震惊。
    毛骨悚然的冰冷从她背后浮现,仿若冰霜冻结连带空气都浸了冷意,怜湫冷汗冒出,朝后跪地。
    “公子息怒。”
    ……
    柳盈江要呕血了。
    每当他觉得自己已经够悲催了,上天一定会安排更悲催的事情倒他头上。
    谁能想他就是来湖上画舫吹吹风散散心,结果好死不死撞上了少帝所在的画舫,被迫请过去做客。
    做客也就算了,他又不是没有应付过少帝,装装大家闺秀不懂的事情笑就行了,可谁能想到,会有傻逼这个时候来刺杀少帝!
    刺杀少帝也就算了,为什么连他也要一起杀!
    他招谁惹谁了!
    比起他的悲愤,少帝显然比他淡定很多,八方不动局势在握地袖着手,冷眼相看一波又一波涌上的杀手。
    “你们是谁派过来的?世家,戎狄,还是地宫里勉强吊着命的老东西?”
    脊背挺直如尺如松的少年收着宽松的袖袍,阴沉昳丽的面容在摇曳的火光中更显艳异危险,平静地完全不像是十六岁的孩子。
    如果不是少帝面前护着他的金鳞卫只剩下了两个,柳盈江一定要称赞少帝临危不乱的气度。
    但是,大哥别耍帅了!这都啥时候了,你有这个时间问话,不如想想怎么脱险吧!
    “我来猜猜看,知道孤的踪迹,又策反了孤的金鳞卫,不,应该是早埋入金鳞卫的棋子。早不刺杀,晚不刺杀,偏偏趁这个时候,那个老东西终于撑不下去,准备和孤鱼死网破了,是吗?”
    柳盈江大脑快速运转,不想懂也听懂了。
    他第一念头是,原来少帝的父亲靖襄王还没死呢,不怪他这个反应,靖襄王立自己嫡次子为帝,把持朝政十几年,随着少帝长大,他不仅没有放权,反而越来越专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