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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第三戒。”
    话一顿,温霁已经泪眼潋潋,如一朵折枝的红花毫无倚靠,飘零柔弱。
    他掌心去抚她额上的薄汗,磁哑的嗓音低声叹:“两戒就受不住了?以后的夫妻之道还有许多,十三妹,能受一戒是一戒。”
    作者有话说:
    越哥:我看看,第三戒落哪儿好。
    第44章 第44日
    ◎“有劳太太指教。”◎
    张初越玩扑克的时候并不擅长参与赌注, 他对输赢也无太大执念,场上更没有他想要征服的人。
    是以朋友间聚会,他多是洗牌的那一个。
    扑克洗牌的方式有许多, 他喜欢将整副卡牌从中间曲出核形缝隙, 中指与无名指指穿入, 上下一挑,拨开,拇指则捏住缝隙顶喙,游刃有余地搓磨。
    温霁像是赌桌上的一副牌。
    是以他这一局玩得分外有耐心, 只可惜牌不配合,才搓洗了多久,突然散撒了一片。
    抓着他胳膊的指尖从攥紧到陡然卸劲, 张初越右臂撑在她身侧俯视:“第三戒, 戒疑心,不许猜忌我是别有所图,温霁,不交付真心的人, 永远得不到爱。”
    “吧嗒”
    温霁一晚上未曾翻过去一页的书掉落在地, 上面被笔尖划过一道标注:【傍我作知交】。
    知交……
    他是在用这种方式让她知晓他的心思吗?
    床头的纸巾盒让他抽去两张, 温霁看到他一寸寸擦拭手指上的水液, 慢条斯理又性感致命, 在他眼神落来的瞬间, 温霁慌忙躲避。
    “我不想……”
    温霁轻吸了吸鼻子, 嗓音里含满了水,委屈道:“别人说你娶了个父母安排的……出身很……”
    “阿霁。”
    张初越打断她的话, 嗓音沉稳地引导:“或许你认为身边的人出身比你优越, 但把他们放在你的位置, 未必有你这样打破格局的生命力。”
    她水雾雾的眼睫颤了颤。
    张初越俯身来吻她,力道柔中带刚,将她嘴唇搓磨肿了,温霁听见床头柜被拉开的声音,她心尖蓦地一颤,竟然脱口喊了声:“老公……”
    耳边的沉声陡然一重。
    温霁心虚中夹着害怕,直到张初越眉头拧起,松开她的唇,转眸将床头柜的抽屉完整拉出。
    她决定装傻。
    缩在被窝里的温霁不敢看张初越,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他在冷静。
    而后是“吧嗒”的熄灯声。
    像按在了温霁心头,她恍惚了下,看到张初越掀了被子睡进来。
    抽屉里没有安全套,他知道她藏到别的地方去了,温霁不安分地在被子里动,男人过来搂她,大掌去顺她头顶的呆毛,嗓音里还有夜色残留:“睡吧。”
    她鼻翼微嗡:“你不生气吗?”
    刚才他对她训诫时隐忍的怒气,温霁真切感受到了,要是还让他想要的时候找不到东西,恐怕要大发雷霆,谁料,他现在就只是搂着她。
    把害怕的她从床角搂到了怀里。
    温霁像初生的小鸡,被蛋壳一样安全的怀抱拥拢着,让她舒服得忍不住微绷脚尖。
    张初越的语气夹着喑哑:“有什么好生气,当太太的也有同意权,你不愿,我不会强来。”
    他的话说得光明磊落,雨过天霁一般在她心头舒展。
    不会因为她的扫兴而发怒,更不会说了一通好话后急着要讨赏,温霁知道张初越喜欢做这档子事,但他更在意她的情绪。
    从前会觉得这是装的伎俩,毕竟他这个背景,人心捉摸得透,但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他在忍耐。
    她鼻尖隔着衣料在他胸膛上耸了耸,用很小的声音说:“上次怕你等不及我好就又要做,我偷偷藏到棚屋里了……”
    男女性之间天生力量悬殊,温霁也怕自己无法拒绝,人在诱惑面前能说服自己去承受风险,于是只好在理智清醒时控制局面。
    然而她话一落,头顶落来一道很轻的笑,她仰头,听见张初越说:“所以不是不愿?”
    温霁心尖荡漾,羞红着脸皮硬是没承认,只是把话题转到他身上:“那你怎么办呢?”
    男人笑容僵住,窄腰往后避开她:“过会就好了,睡吧。”
    又是催促她入睡的话,张初越念“睡吧”的时候嗓音很低,似月色下难得一露的温柔。
    温霁的手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纤细的指尖张开,下半张脸掩在被子下,露一双杏眸流转着天真,对他说:“我也有五戒,老公要吗?”
    男人深邃的瞳仁一暗,忽地,一道气息压上她双唇,他毫无顾忌地吮吸着双瓣,直把她上唇含进他口中,温霁心脏被勾得紧促失重。
    张初越的吻技都是直来直往,喜欢用深浅轻重来表达他的情绪,此刻气息烈烈,沉缅于欲的哑声不再遮掩——
    “有劳太太指教。”
    -
    乡下的生活返璞归真,褪去城市的喧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到了夜晚,不过八九点的光景,安静的乡野小道和寂静清凉的夜,已经开始令人昏昏欲睡。
    而在清早……
    闹钟过了八点。
    温霁还没醒来。
    她这一觉睡得很沉,不是从前那两次被张初越碾碎无法苏醒的沉,而是一种心安的放松。
    直到她听见床头有人在翻书页,轻微的划拉声响起,她动了动眼睫,睁开眼就看到张初越在读她那本诗词小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