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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
    月鸣扬了扬下巴:“是啊,但我没到过第九层,第九层的入口据说随时在变,王家自己人也没琢磨透过,能上九层,是要些运气的。”
    同时他提醒:“王家是做生意的,君子令不限人修魔族,秘境夺宝本就激烈,以如今人魔关系,宝物面前碰上,激烈程度没准更上一层楼”
    昔铁没收到自己师父的令,显然,他还是得返回映月宗,这次九秘宝塔没他什么事,他该回去打铁了。
    看来他们得分道了。
    昔铁朝萧墨处看了看,月鸣也问:“墨澜是跟昔铁回映月宗,还是?”
    楚惊澜:“他和我一起。”
    宗门是让楚惊澜和月鸣先去等着,其余人随后到,并不是让他俩就这么直接进去,映月宗整个大部队,人多,尽管萧墨是筑基,带他一个也没问题,而且萧墨手里那么多法器宝贝,普通金丹见了他应该都拿人没辙。
    的确是楚惊澜的眼珠子啊,去哪儿都得带着。
    昔铁对楚惊澜道:“你接下护送我的任务后,师父其实就开始淬炼你的笛子啦,现在或许都完成了,等我回宗门,如果赶得上,我让人把笛子给你捎过来。”
    楚惊澜:“好,有劳。”
    萧墨当然是和楚惊澜一起,楚惊澜拿出月主给的飞舟,加上月鸣,他们三人空中换乘,昔铁跟他们挥手告别,朝映月宗方向继续驶去,而其余三人朝玉州进发。
    月鸣听说这是月主的飞舟,稀奇得很,眼中也是崇拜,得了楚惊澜许可后,便左看右看,观赏飞舟去了。
    萧墨则在想九秘宝塔的事。
    原著里,是苏白沫将金缕图从塔里带了出来,那时他已经金丹,也正因如此,王家的王逸尘才开始认识苏白沫。
    可无人知晓,那图本是楚惊澜取来的。
    萧墨不管原著,也不管还没完全找回记忆的上一世是什么情况,但这次,无论如何楚惊澜没有把图拱手白送给苏白沫的道理。
    秘境宝物,王家的人情,本该都是楚惊澜的,萧墨既然在,便要帮着楚惊澜守住。
    第79章
    昔铁在跟三人告别时, 借给他们了一个傀儡,从储物器里拿出来的, 没有他的护卫傀儡好用,比较笨重,但是驾船没问题,定好方向,不必再费人力去操控飞舟。
    这个傀儡的脸上又画着另一副油彩,看来昔铁的傀儡大多都是这个款式。
    月鸣把飞舟逛了一圈,心满意足, 跟楚惊澜叭叭,说不愧是月主的东西。
    萧墨拿灵草和灵泉泡了茶,都是灵物, 他自己也能喝,给三人一人倒上一杯, 月鸣品着灵茶感慨:“跟你俩在一起就这点不好,本来辟谷都习惯了, 回头我不会开始贪嘴吧?”
    萧墨捧着茶杯悠悠道:“那只能说明其实你本来也爱吃,不过是被压抑住了。”
    茶香氤氲,他对月鸣说:“再讲讲九秘宝塔里的事呗?”
    月鸣喝着茶,想了想,尽量再挑些有用的东西讲:“届时会给个大致地图, 但是每层秘境的小位置经常有变动,可能也会出现新东西,这就要自己摸索。”
    月鸣抬手, 用灵力在空中勾勒出简单的塔身形状:“一层多林木, 二层多海, 三层是王家一陨落老祖的洞府, 四层荒漠,五层多毒沼,六层多险峻山崖,七层是很纯粹的试炼秘境。”
    前七层都有各类阵法、天然危险或凶猛妖兽。
    “八层比较有意思,构筑了一片人世幻境,想在第八层找宝贝,和里面人的沟通很重要,但很多人都说,即便出手帮过他们,也常两手空空,也有运气好的,莫名就找到了第九层入口。”
    月鸣挥挥手,把灵力构造的宝塔挥散了:“第九层很玄乎,有人看到过相同的东西,有人看到的模样却大不一样,八九层应当与练心有关。”
    “我先前只到过第五层,”月鸣摊手,“跟人打架,耽误了时间。”
    理由可以,这很月鸣。
    萧墨看着茶盏里灵草上下漂浮:“秘境里大家能彼此联系吗?”
    “能,同宗门的集合一起行动当然最好,毕竟秘境夺宝,你们也懂。”
    每年各种秘境中死伤弟子颇多,许多人死在里头,凶手都不知是谁,同门亲友即便想报仇也没个去处。
    楚惊澜:“里面妖兽最多几阶?”
    “第六层有镇守的八阶妖兽,跟王家有协议,不杀人,拿了君子令的人,除非八阶妖兽疯了要杀他,否则也无法杀害八阶妖兽,其余最高就七阶,”月鸣道,“说是曾有过别的八阶凶兽,王家自己清理了。”
    萧墨和楚惊澜大致有了数,都在心里盘算起来,而这时候月鸣摸出传讯玉牌看了看,眉梢动了动,端起茶来喝一口,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对话:“说起来,看你俩相处得这么好,你们之间也会吵架吗?”
    话题怎么跳到这里来了?不过闲聊也是闲聊,萧墨和楚惊澜对视一眼,萧墨道:“吵过,人嘛,有点摩擦难免的,问题不大。”
    确实问题不大,不过是曾经觉得你死我活的局面而已,嗯。
    月鸣又瞄了瞄玉牌:“真的啊,那你俩怎么认识的,真是在楚惊澜丹田未修复时,相识于微末?然后一路扶持,不离不弃,彼此情……咳,直到成为道侣?”
    萧墨微微眯了眯眼,茶盏在桌上轻磕出声:“你不对劲。”
    月鸣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楚惊澜也一针见血:“你用玉牌在跟谁传讯?”
    月鸣见被戳破了,把玉牌往桌面上一放:“好吧,是替同门问的。”
    萧墨讶异与消息传播速度之快:“他们这就知道了?”
    “对,不知道是临安学宫还是灵霄宗先传出去的,”月鸣表示自己清清白白,“但现在宗内同门都知道你俩是道侣了。”
    “有些人呢,想请你俩参谋参谋,毕竟剑修找个道侣不容易;还有些人呢,就想听八卦,但碍于楚惊澜的辈分,他们选择朝我打听。”
    萧墨:“你白给他们探消息?”
    “那不能。”月鸣得意,“拿切磋或者帮我办事来换。”
    就知道。
    楚惊澜把玉牌给他按回去:“别打听了。”
    月鸣:“左右不过几句话——”
    楚惊澜:“其实我也可以跟你计较一下辈分。”
    “——我也觉得过度打听不好。”月鸣立马改口,“毕竟是私事,嗯。”
    萧墨笑得肩膀发颤,末了喝完一杯灵茶,放下杯子摇摇头。
    不过消息传得这么快也不太好,他碰了碰自己额头上的道侣印,心想,要不然还是把这个印记解除了?
    他和楚惊澜本不是道侣关系,却一直顶着道侣印在外,不合适。
    但是月鸣等人都已看到他们的道侣印了,若骤然解印,外面的风声就会变成他俩刚结契就和离,到时候再有人添油加醋瞎编乱传,似乎会更乱。
    这道题居然还有些麻烦。
    *
    从彩蝶镇区玉州的锦绣阁,也要行个两天左右,当晚,萧墨回到识海,准备修炼下神识再去解锁记忆。
    也不知是不是白日里恰好谈到了他们以前吵架,萧墨这次弄断一条锁链后,脑海里浮现的是他和楚惊澜吵架的记忆。
    原来上辈子他俩也吵过啊。
    看来他俩的性子还真没怎么变。
    记忆中的画面里,看屋子布局,还在中界,楚惊澜修为没恢复,应当是十七岁左右的光景,已然吵完了,两人气得胸膛起伏,吵一架简直比打一架还累。
    【萧墨喃喃:“我们不过是交易关系,我为什么要跟你吵这个……”
    楚惊澜刚吵完,嘴也还很硬:“你居然还记得,我以为你忘了。”
    萧墨呵了声,一脸我记得我还有血契在你手上,但无所畏惧你随意。
    楚惊澜半嘲着回了他一声。
    随即两人同时撇开脸,不再说话。
    架是上午吵的,傍晚时,萧墨用一块糕点换得跟初夏独处,在小姑娘愉快啃零食时,萧墨做足了心理建设,才别别扭扭问出口:“初夏,跟一个人吵架后,如果要道歉,该怎么做?”
    初夏一呆,点心碎屑从嘴角滑落。
    萧墨紧张起来,但面上表情并不显露,只又压低了声音:“很难?”
    初夏却擦擦嘴角,边摇头边笑出了声,小姑娘声音脆脆的,又好听,她朝萧墨招招手,用说悄悄话的音量跟他讲:“我偷偷告诉师兄啊,中午的时候主子来找我和哥哥,问了同样的问题呢。”
    萧墨愣住。
    初夏掩着嘴笑:“师兄和主子吵架啦?只要不是大问题,两方都想和好,那最简单啦,拉着对方的手,说对不起就好,我跟哥哥就是这样做的!”
    拉手是不可能拉手的,但“对不起”是可以说的。
    萧墨和楚惊澜都是第一次跟人道歉,话出口后,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诧异,而后……一时间都笑了。
    萧墨笑出了声,楚惊澜眸中化出清浅的光,嘴角只带淡淡的弧度,却也是冰雪消融。】
    萧墨看完回忆,点点头,人和人相处有点摩擦真不是事儿,关键是事后能处理好,且愈发合得来,而不是留着疙瘩解不开,以至于渐行渐远。
    这也是他和楚惊澜吵完后的心得,少年小打小闹无妨,看他们如今相处多和平,打是亲骂是爱,哥俩关系现在铁好。
    萧墨看完记忆,从识海中出来,一睁眼,就看到屋子里火光未熄,楚惊澜正靠在床头,翻看书册。
    萧墨本以为又是新的术法或剑谱,结果刚凑近,楚惊澜看到他出来,竟是下意识把书一阖,让萧墨看见了封面。
    居然是话本。
    动作太快,楚惊澜也是做完后才觉得自己反应太大,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和萧墨面面相觑。
    楚惊澜方才打坐修行了两个时辰,提前从入定状态出来,天还未亮,剩下些时间,于是拿出话本开始研读。
    这次的话本是他自己买的,但楚惊澜选话本不像萧墨那般熟手,会先翻上两页,当时彩蝶镇的书摊上,摊主贴心做了分类,这堆书的上面搁着“情深意切,花好月圆”的牌子,于是楚惊澜就直接买了。
    然而他翻开手上这本后,才发现此书情深不深尚且不知道,但肯定挺急的。
    因为第一页讲凡人书生走进破庙,第二页就出现个狐狸精化作男子,开始扒书生衣服了。
    用词很有意境,写得很唯美,但再美,都改变不了事情的本质。
    楚惊澜顿时僵住,手搁在书页边,一时不上不下,不知道该不该翻下去了。
    就他耽误的功夫里,萧墨出来了,而他居然一惊,下意识把书阖上。
    ……如果不动,可能还不会引起萧墨注意,有这么一出,萧墨愣了愣后,果真好奇凑上来:“看什么绝世秘籍呢?”
    楚惊澜看着萧墨凑近的脸,脑子里不由冒出刚才看到的片段:
    那狐狸化作一美男,面如冠玉,红衣艳艳,酥骨柔腰,肤白似雪,妖气灌得书生迷迷蒙蒙,呆滞地被他勾上前,狐狸笑吟吟依偎上来:“郎君。”
    楚惊澜视线从萧墨身上的红衣,柳腰,再掠过他额前艳丽的红莲,莫名觉得喉间干涩,微微移开视线,低声道:“……话本而已。”
    “看出来是话本了。”萧墨手指在封面上点了点,“什么话本,还藏着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