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抖。
杜丹努力讓自己鎮定。
許是發現了她的狀況,向晚輕笑一聲:「妳也曉得慌。」
「心中有愧,自然慌得很。」杜丹也沒什麼好隱瞞。
「算妳還有良心。」對她這話,向晚滿意地點點頭。
杜丹沒心情理他。
一會兒,有人出來了,來的是沐醒。又是張許久未見的臉,杜丹激動。
「沐醒哥!」她叫了聲。
「真的是丹丫頭。」沐醒亦一臉驚訝,眼裡瞧見她的「模樣」,但他沒對此有所表示,只直奔重點。「爺讓妳進去。」
杜丹忽然觉得腿像给钉在地上,想抬起万分艰难。
不知道自己说不想进去了会如何……
想来不可能,人都到这儿了,她鼓起勇气,扯出笑容。
「爷身子可好?」步入院里,杜丹先与沐醒打听了情况。「都这时间了,是不是该歇息了?」
「无碍,爷不贪眠,常是入了三更才歇下。今儿躺了一日,他精神不差。」
杜丹闻言安心许多。
「那毒可解了?我有识得的厉害大夫,可唤人过来。」
沐醒笑了。「妳当太医院里的人都干领粮的不成?那点下三滥的小技俩都应付不了,要他们脑袋作什?」
杜丹赧然。也是,这位是什么身分,轮得到她来操心?
「那个……爷今日心情可好?」
沐醒忍俊不住。「几年未见,妳还是这贼灵精样!」夜里不好吵闹,他笑得挺压抑。不过几句话,对这丫头记忆全回来了。「得了,好不好妳自个儿进去瞧便晓得。进去吧。」
将人领到门前,沐醒离了几步距离,朝她使眼神。
杜丹干笑,转头瞧那精美的鸟兽木棂,深吸口气。
「那个……爷,我是杜丹,我进来了?」她在门上轻敲两下,感觉像上辈子头回被唤进董事长办公室般,拘谨地报了名字。
「进来。」
轻轻淡淡二字,杜丹心没由来一纠。
她再度做了个深呼吸,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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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那个,字数问题,果子花式断章了
先来个声音……(顶锅盖跑)
下更周五
一四四、骗(千珠加更) 《三夫侍》 ( 拾三果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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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四、骗(千珠加更)
东方穆谨,东方家主家嫡长子,自幼便顶着天才之名,入仕极早。曾任郎中、太理寺少卿、监察史……一路至封侯拜相。
这人与杜丹相识时,年方十八。
而今的东方丞相,二十有五,若十来岁的他便被杜丹认为天仙,而今那只天仙长更大了。
杜丹推门而入,一眼就见榻上坐的那人。
比起六、七年前,而今的东方穆谨清俊已褪,瞧来更为成熟。乌发乌眼,脸部线条刚硬,浓眼鼻挺,五官周正,认真说来,样貌无大变化,可与他对上的第一眼,杜丹心里便是一惊。
气质……或者该说气势。比起过去,眼前的东方穆谨,给她的感觉已大不同。
当初十来岁便能将她拿捏在指掌间的大气少年,而今光一照面,目光流露出的,已是将一国数地拿捏在指掌的「势」。
曾经杜丹就检讨过自己,想过东方穆谨出身环境不同,自己将他看作孩子,着实太过自满自信。而今那感觉变成了实打实的叹服。这位的经历,自己两世都没经历过,如此气势就是她以前认识的大人物,怕也不及他的七八分。
见着人,她手不抖了,却更加没底。
她半是试探地,开口唤了声:
「……爷。」
坐卧在榻上,只随意披了件外衣,似还在休养中的人瞧了她一会儿,好看的唇缓缓扬起,露出了笑容。
「站那儿做什么,过来予我瞧瞧。」
杜丹依言走近,靠更近些,自己也看清了东方穆谨模样。
当初帅到闪花人眼的小少爷变成俊俏爷,脸上透出的些许病容都没能让他模样难看几分……当初的清俊天仙,而今增添男人味,已透出几分勾人魂魄的妖。
她行至他跟前,直接跪下。「往京来没先送信,到京后又没来找,杜丹知错、认错,请爷责罚。」
「行了,早知妳能玩会跑。来了便好。」卧榻上的东方穆谨无奈一笑,瞧来没给生气。「过来与我聊聊。」他朝她招手。
杜丹闻言起身过去。
「与我说說妳后来在蒋府如何,离了蒋府后去了哪。」他让她在一旁坐下,杜丹便从他离开蒋府后开始讲起。
蒋老夫人待她好,对她规矩不重,才让她能借当初给过帮助的乞钱小兄妹在兰江城内做起生意。而后许多人上门说亲,皆给自己回绝了。直到年岁够大,盘缠也赚足的她便赎身离了蒋府。
先是往鯤州,出了海,到過南。至交州,行荒野,入深山。北至藏州又是一番生活體驗,因要入冬,才東轉往京過來。
杜丹說得簡明卻又精彩。
就是大族子弟出門遊歷數年,怕都沒她能跑。東方穆謹因公到過許多地方,與杜丹所言樣貌對得上,聽得津津有味。
「這些時日在外,可有什麼不好?」他問。
杜丹搖頭,笑道:「爺瞧我人不好好在這兒嗎。」
「妳性子死犟,有不好不會與人道,而今瞧妳是好好在眼前,先前若有傷病委屈,卻是無從知曉,想擔心都無法。」東方穆謹淡淡道。
那輕淡的話語,不知怎地,一下揪住了杜丹心臟。她忽感眼熱。
曾經東方穆謹就說過:師同父。他當她是學生,不求她富貴榮華,只望她平安順遂罷。
多年前的話語猶在耳旁,而今他的態度依舊。
「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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