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吗？怎么搞的？”
    赵臻大致说了一下情况。
    “没事就好毕竟年纪大了，要特别注意。”赵启安慰地一笑，“本来应该去探望一下的，估计叔叔不想见我，我就去不添堵了。”
    赵臻沉默了一瞬，随即说道：“都过去了，那些事跟你又没关系，何必背在自己身上。”
    “我毕竟是那家人，当初没能阻止他们伤害你……”
    “停停停，别说了，那会儿你才多大，十七？十八？肯定不到二十，小屁孩一个能阻止什么。你不过是个养子，根本接触不到任何机密。”
    赵启暗淡的眼神慢慢恢复了明亮，里面波光闪动，满满的都是感激。
    “这么久不见，你还是像当初一样，大度又善良，一点都没变。”
    “谁说的，分明变的比以前帅了好吗？”赵臻不想话题变的沉重，那件事是横亘在他们面前的鸿沟。好在在赵臻看来，那沟虽深，却并不宽，迈过去就得了。
    老往沟里看，哪天非掉下去不可。
    “你一直很耀眼，什么时候都好看。”在赵启眼里，赵臻最好看，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被深深吸引了。当时他在心里感叹怎么会有人长的如此标致，就像是吸收了天地的精华创造出来的。
    “嗯，这话我爱听。”赵臻眯着眼睛笑，“难怪我爷爷说你嘴甜，特别喜欢你。”
    “他老人家可还好？”赵启顺着赵臻的话问道，带了几分真心，赵家老爷子对他确实不错。
    “好着呢，他老人家能活到一百二，可有底气了。”赵臻诚挚地邀请，“有时间去老宅坐坐，我爷爷还是挺想你的。”
    “好，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去。”
    “哎，赵皙呢？那小孩儿没跟你回来？我记得他一直是你的小尾巴来着。”
    “可别小孩儿了，他就比你小两岁，现在比我都高了，你再叫他小孩儿，他会生气的。”
    “人不大脾气不小，都是你和冉盛给惯的。”赵臻耸肩，说起来这些年冉盛从没在他面前提起过赵皙，可是幼年时候他们俩的合照一直摆在冉盛的房间里。不提但也不避讳，其实心里还是想的。
    “赵皙就是去找冉盛了，比起我这个亲哥他更亲冉盛。”
    “十四、五岁就走了，到现在还惦记着，不枉冉盛疼他一场。”赵臻弯眉一笑，是人就有自己的放不下，“所以赵皙没在景城？”
    冉盛去出差了，不在景城。
    “嗯。”赵启点头，“由他去吧，他高兴就好。”
    赵臻的手机响了，云帆给赵臻发微信说跟杜铭去参观一下他的公司，问赵臻愿不愿意跟他们一起吃晚饭，杜铭想认识一下。
    “我们好久不见，一起坐坐吗，我很想你。”赵启问道。
    赵臻琢磨了一下，给云帆回信息，说改天再见他的战友，今天他遇到了很久不见的熟人，不知道要聊到什么时候，他们晚上回家见。
    “好，地方我挑吧，你好久没回来，未必知道哪里好。”赵臻收起手机。
    “行。”
    赵臻想知道这些年赵启过的好不好，如果他按部就班的长大，肯定是精英阶层的一员。现在呢，他的生活还在正常轨道上吗？
    光看外表的话，应该一切还好。至少赵启脸上没有被生活磋磨的痕迹，反而还有一份书卷气。
    赵臻带他去了城西一家很安静的咖啡馆，享受下午茶。清雅的小隔间里墙壁上爬满了淡黄色的蔷薇，文艺又淡雅。
    花香混着咖啡香，奇异的和谐。
    他们聊了很久，赵臻很庆幸当年的事对于他们兄弟影响不是很大。赵启在投资公司做中层管理，现在处于年假期间。而赵皙才硕士毕业，还没正事工作。
    “知道你们都挺好的就行，我心里踏实多了。”赵臻喝了口咖啡，“我爸切断了咱们之间的联系，我答应过他不主动找你，他答应我既往不咎，他倒是说到做到了。”
    赵启借着喝咖啡掩盖了眼中的阴霾，原来赵臻忘记了那些事，却一直没找到是因为赵廉。看来他送的礼太轻了，应该直接把赵廉送走。
    “这次怎么突然回来？”走了这么久，突然回来总有原因。
    “我当初答应赵叔叔十年之内不踏足华国土地，今年是第十一年。”
    这个约定是有的，但是真正绊住赵启脚步的是他羽翼未丰，无法与赵家抗衡，更无法带走赵臻。
    现在他觉得时机成熟了，可以行动了。
    “我爸他……”一时间赵臻不知道要怎么说。
    赵启抬手阻止赵臻继续说：“赵叔叔肯定有他的考虑，那家人全灭，唯独放过了我们，我已经很感激了。你也说了，都过去了，咱们不提了。”
    “好，不提了，说点别的。”赵臻振奋精神，转换话题，“你结婚没有？”
    “有喜欢的人，不过让人捷足先登了。”赵启的语气并不见遗憾，反而有种跃跃欲试。
    “什么呀，这只能说明你出手慢了，人家心有所属你就看看别的风景吧。”
    “不太想，喜欢太多年了，我打算再努力试试。”
    赵臻搅动着咖啡，缓缓的说道：“这可不像你，我记得你跟我说，人不能太执着，更不能有执念。”
    “变了，有些事从遇到他的时候就变了。”赵启垂下眼睛，他怕眼中的渴望被赵臻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