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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他的世界从始至终都很安静。
    没有别的声音。
    这是16号一直以来最熟悉的巴塞卡,不容于世的怪物,但今天,他的世界似乎出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年轻的军官们纷纷跑上来,分成两边,狄司的手臂被马克拉住,他固执的看着巴塞卡,要一个答案。
    马克用力拍他的肩膀,粗声道:“行了行了,别打了,都是一个序列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哥要说你了,将军都还在你们就公然打架,像什么样子。”
    “001号估计不是那个意思,狄司,你冷静一下。”
    巴塞卡冷冷的看着狄司,目光中满含怒火。
    他的身边也围着一群学员,以一种隔离双方,保护者的姿态,挡住了他。
    “001号,再这么打下去,你们都会受伤。”
    “你之前的伤还没有好……我主要是怕把狄司揍坏。”
    “将军的决定,我们不认同。”
    晨光熹微,无云的天空泛着淤痕一样的糜红。
    冷风飒飒地拂过池南星的白色衬衫,他扫视那些护在他面前的青年们,冷漠,却又不解:“凭你们,也想保护我?”
    巴塞卡的眼神摄人心魂,他的表情依旧冷漠,但[16]号却觉得,他并没有看上去那么不屑。
    学员们面色通红。
    “不是,你是最强,谁会保护最强。”
    “我们只是觉得不公平。”
    “你也是公民,军人给公民出头很奇怪吗?”
    在嘈杂的狡辩声中,一道声音格外洪亮:“我就是想保护你!”
    046目光闪亮,激动的胸膛颤抖。
    “别听他的,这玩意儿可是著名巴黑!”
    046气的不行:“你!”
    但是巴塞卡却无视了他,他的眼神一个又一个点过,最后落到狄司身上。
    冰蓝色的眼睛会说话。
    狄司好像听到他嘲笑的声音,你又在自作多情什么?
    雨珠滴落人偶苍白的下颚,唇角殷红。
    狄司的目光停滞在那里,连呼吸都变慢,进度条忽然跳了一下,走到了20%
    黑色长睫滴落雨水,打在狄司的唇角。
    明明是自己嘴巴上的触感,但狄司下意识盯着巴塞卡柔软的唇线。
    直到听到主教官呵斥他们:“行了!你们这群小崽子,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黑麻黑着一张脸,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挡在学员们的面前:“将军,我认为开除学员的事要慎重考虑。”
    [16]号并未回答,人群中的巴塞卡,有一种有别于过去的鲜活神采,他开始有了一点人的影子,这样的他,是否还应该被毁灭呢?
    不是实验品,不是基因人偶,会愤怒,会嘲笑的,活着的人类。
    他似乎做出了失误的判断。
    系统的机械声响起来:[刚才进度跳到了60%]
    池南星微笑:[不错吧?]
    [什么不错?]
    [我刚刚的表演。]
    [我只在意进度]
    池南星嘶了声,脸颊细微的疼痛,他心情愉快,狄司的一切反应都在他预料之中,但情感上却还是因为被揍,有些不爽。
    淡红色的血液渗透了白色军服,肩膀晕出大片血花,绷带撕裂了。
    “卧槽!”
    “狄司你小子下手这他么狠啊。”
    “你放什么狗屁,你家的拳头能给我造出贯穿伤!”
    学员负伤不是新鲜事,但是在有修复舱的情况下,还能出现渗血的伤势,这几乎是不太可能的。
    除非他一开始就没有选择去修复舱治疗。
    七天前,那块穿透了巴塞卡肩膀的太空钢,造成的伤口一直没有愈合。
    池南星张开手指,红色的血水顺着手臂,爬满苍白手掌,淡色的指尖染上点点殷红。
    这其实不太合理。
    大反派的自愈能力远远超过旁人,所以池南星发现伤口难以愈合时,想到的唯一解释,就是他曾经靠近虫巢,受到了它的影响。
    他不会死。
    所以池南星放心的在床上躺了七天,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你的伤没有好?!”
    池南星抬眸,主角的眉头紧皱,咬牙切齿,他一字一句:“你混蛋!”
    池南星:[……]
    一点小小意外,能有什么大问题?
    主教官面罩寒霜,深呼吸一口气,带着重伤还敢打架,很好,都别活了:“狄司,把巴塞卡弄去医务室。巴塞卡,现在就去医疗室,这是军令,必须服从。”
    血水在银发青年脚下开出斑驳血花。
    港口的医务室,迎来了两位挺拔悍利的军人,狄司一路上的心情都不太美妙,甚至可以说暴躁。
    他要了修复舱,调配好修复液的比例,一拳头砸开舱门。回过头,巴塞卡翘着脚,优雅的坐在屋里唯一一把椅子上,银发散落苍白的额头,显得有些过分年轻。
    狄司硬邦邦:“脱衣服。”
    医疗室内仪器运转的声音很安静。
    池南星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似乎想了想,接着张
    开手臂,冰蓝色的眼睛剔透得像两颗玻璃珠,异常的纯粹。
    狄司愣住:“你干什么?”
    池南星脸上没什么表情,大反派不喜欢修复舱,人设不允许他用,他也就暂时的忍耐。但是现在肩膀很痛,他不是很想动,冷淡地说:“用刀子,把衣服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