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起来没有白童童和赵贤当时那么轰轰烈烈，但是这种细水长流的温柔，那才致命。
    乔芹不太明白她们为什么每次都说她撒狗粮。
    他们谈恋爱也没和白童童和赵贤那么轰轰烈烈啊，很平淡。
    其他人怎么谈恋爱，她也不知道，毕竟第一次谈恋爱，就已经和席林结婚了。
    只是觉得还不错。
    这个问题，在飞往国外的航班上，乔芹还问席林：“为什么她们每次都说我们撒狗粮？谈恋爱不是这样吗？”
    席林习惯性在坐飞机时握住她的手，怕她冷又和空姐要了毛毯，想了想回答：“不知道。”
    “除了白童童和赵贤，别人怎么谈恋爱的？”乔芹问席林。
    “我也不知道。”席林摇头，这有点涉及他知识盲区，“我只和你谈过，别人我不清楚。”
    乔芹想起别人轰轰烈烈的恋爱，最后只是说：“适合自己的就好了，只要两个人在一起舒服，就可以了。”她说完，看向他说，“我觉得和你在一起就很舒服自在。”
    他们是最普通的情侣和夫妻，哪有什么稀奇的？
    席林漆黑水亮的眸子里都是温情宠溺，另一只手也覆上握着她的手。
    他就暂且将这个视作她的表白吧。
    舒服自在其实是他没想过的形容词。
    他爱她。
    只要和他在一起的这个人是乔芹，他就会对未来充满希望，和她在一起，做什么都无所谓。
    在哪，去哪，都无所谓。
    初到国外，乔芹有众多不适应。
    学业很繁忙，压力很大，人生地不熟，一开始还有点水土不服，折腾了许久。
    好在，乔芹的身边有席林，再大的困难，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又有什么关系呢？
    席林说不上乔芹的主心骨，毕竟她骨子里也有韧性，只是有他在，就会有那种踏实感。
    她可以不必理会所有人。
    只要有一个席林，就够了。
    时间真的像席林说的那样，一晃就过了，这十个月很充实，对于乔芹来说，是质的提升。
    学成归国那天，两人正好收到了高中同学聚会邀请。
    此时距离高中毕业正好是十年时间，想着要来聚一聚。
    这两年，班上陆陆续续有同学嫁娶，只是乔芹学业繁忙，都没有亲自到场，想着最近刚好能空出时间，就去参加同学聚会。
    席林自然是和她一起。
    两人航班延误，所以没能赶在开宴时到达餐厅。
    大家见两人没来，纷纷问樊露：“乔芹不来吗？”
    樊露左右看了看：“应该会来吧？她说要来啊。”
    张雅问：“席林来吗？”
    樊露：“他们是两口子，当然是一起来了。”
    这时，班上有个女同学突然说：“他们领证这么久了，怎么没办婚宴啊？”
    这话一出，包间内的气氛就有些奇怪了。
    这几年，断断续续有人在结婚，大家都办婚宴，乔芹和席林官宣结婚这么久，婚宴不办，同学结婚不参加，到底是有什么猫儿腻？
    两人不喜欢发动态，什么情况他们也不知道。
    不会都离了吧？
    陈茂宇今天也来了，这几年，他在做点小生意，混得还行，等了一圈，没发现乔芹来，又听到几位女同学话里话外的暗示，眼底有些沉了沉。
    如果离了，他饶不了席林。
    在他眼里就是席林抢走了乔芹，而且还离了婚，不可饶恕。
    有人挑起话题，大家就凑在一起聊八卦：
    “诶，他们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听说乔芹继续读博，席林混金融圈。”
    “这都不同频道了，当初高中的时候，席林多喜欢乔芹啊，大家都看得出来，就是结婚太早了。”
    “婚宴都没办，可能有点冲动的原因。”
    “不知道有没有生小孩？离婚的话，孩子最可怜了。真的。”
    ……
    大家正在讨论着，门被推开，一个女人身穿一件咖色连衣长裙，腰部收紧，衬得曲线娇俏。
    她一头微卷的秀发，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耳朵上戴着精致小巧的珍珠耳环，与脖颈上的珍珠项链搭配，气质优雅。
    张雅一时都没认出来，随后不确定：“乔芹？”
    乔芹轻笑，踏着细高跟走过来：“好久不见。”
    “真的隔了好久好久。”张雅在两年前已经嫁了人，生了孩子之后，有些发胖了，她站起来，看着乔芹，“我都认不出来了。”
    张雅说完，往乔芹身后看，见没有席林的身影，也没问，拉着她坐下来。
    她不问，其他女同学面面相觑。
    乔芹的面容一直都出色，但她很朴素，一点都不打扮，只知道学习，眼下打扮起来，在人群中太耀眼了。
    班上的男同学有不少对乔芹本来就有意思，见她进来眼睛都亮了亮。
    “席林呢？”陈茂宇突然问。
    过了这么过年，乔芹早就把高中那点破事儿忘了，见好些人看过来，也分不清是谁刚刚在说话，她笑着接话：“他接个电话再进来，有点事儿。”
    话音刚落，门就再次被推开，席林穿着规整的西装，衬衫平顺，长裤笔挺，显得他身高腿长。
    席林以往身上有股书香气，说话慢条斯理，眼下这身打扮，清俊挺拔，气质卓越，像个商场精英。
    实际上，从国外回来后，席林的事业的确蒸蒸日上。在金融圈混久了，自然没有以前那么闷，更自信和从容。
    乔芹回头看席林，笑着道：“你进来晚了，这里没有位置了。”
    刚刚就只有一个位置，张雅就拉着乔芹过来，周围已经没有位置了。
    席林柔声道：“没事儿，我去那边坐。”
    “手机。”乔芹弯着眉眼，手朝后伸。
    她的手机没电了，在飞机上就在用他的手机打游戏，打上了瘾，还没通关呢。
    席林朝她走近，把手机放在她手里，手扶着她的肩膀，弯着身子，唇角扬起浅浅的笑，在她耳边叮嘱几句。
    平时他电话和信息比较多，不是很重要的，她就别管了。
    乔芹正打开游戏，点着头。
    “我先过去了，少吃点油腻的。”席林不放心叮嘱。
    她最近胃不太舒服。
    “知道。”
    等席林走后，坐在乔芹旁边的几人自然将两人互动看在眼里，刚刚还不断猜测的女同学，此时面色各异。
    “席林对你还是这么温柔。”张雅说完又道，“真是和在学校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都忘了那时候什么样。”乔芹把手机按黑，放在一边。
    “就像刚刚那样，神色一点都没变，只是不加掩饰了。”张雅说着，看向另一桌的席林，提高声调，“席林，我还记得高中的时候你教乔芹做题，可耐心可耐心了，我可是最早发现不对劲的。你是不是从那时候就喜欢乔芹？”
    席林含笑，没接话，算是默认了。
    “结婚这么久了，打不打算办婚宴？”樊露问。
    席林难得和他们开玩笑：“今天我带了请帖，谁都有份，不着急。”
    乔芹也说：“你们就那么着急送份子钱啊？”
    樊露：“对啊。”
    乔芹抿唇笑。
    可是他们办婚宴不收份子钱。
    陈茂宇看着同学们对席林和乔芹的调侃，放在腿上的拳头握紧。
    他们说了很多很多高中的事情，包括席林给乔芹讲题，他们一起上物理课，玩游戏时的默契，还有一起上大学，一起读研——
    所有的记忆，都是和席林。
    陈茂宇可悲发现，他在乔芹的记忆里，存留的时间多么短暂，短暂到，她早就把他忘了。
    而他，对她是不甘呢？还是喜欢？就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席林从来不否认他对乔芹的喜欢，用苏远的话来说，比起其他人的穷追猛打，他不过是换了温和的方式攻心。
    乔芹学习好，性格外向，喜欢她的人很多。
    又有人会觉得，席林当时占了个成绩好，不然可能会有陈茂宇的份，可惜陈茂宇不能和乔芹一起去a大。
    也不知道乔芹对席林的喜欢有几分，反正朋友圈只看到席林在秀乔芹。发请帖的时候，席林明显很高兴。
    名字也是他一手写的，真的十分用心。
    吃完饭，一圈人去唱歌
    来到包厢后，乔芹和席林这回坐到了一起。
    大家轮流一阵鬼哭狼嚎，而乔芹五音不太全，席林则是不喜欢，两人就静静听着大家唱。
    乔芹闲着无聊，用席林的手机玩了一会游戏，通关后就不好玩了，有点发困。
    她原本坐得笔直，昏昏欲睡间，伸手圈上席林的手，慢慢地，就往他肩上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