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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
    现在,只要他用恢复满的异能治疗两次,就可以和玉屏穴一样恢复。
    楚含岫将异能刺进去,费劲儿地堵塞的天钥穴里钻动。
    一点点的,堵塞的天钥穴被散发着治愈能力的异能钻出一个细小的孔,一边钻,一边分开些许异能,治疗旁边的穴位壁。
    忽然,就在楚含岫用了大半异能,就快完成今天的治疗的时候,异能在天钥穴里,刺进了一团黑色的液体。
    那液体宛若有生命般,一被异能针刺到,猛地缠绕在异能针上,甚至有将楚含岫好不容易钻出来的细小的洞堵上的架势。
    楚含岫面色一变!
    这是在治疗玉屏穴时根本没有的状况,楚含岫神色沉重,针型的异能散开,挡住那团黑色的雾。
    他清晰地感觉到,异能和黑雾在互相抵消。
    当他的异能快要消耗殆尽的时候,黑雾也不像最开始那么凶猛,安静地蛰伏在赫连曜的天钥穴里。
    楚含岫感受着赫连曜因为异能和黑雾互相抵消之时撕裂的天钥穴,眉头皱起,望着躺在榻上,因为疼痛面容更加苍白的赫连曜,有些愧疚。
    立马把剩下的一小部分异能用在赫连曜天钥穴的伤上,他是真没想到,赫连曜体内还会有这个东西。
    很明显,那压根不是个好玩意儿,明明他都把赫连曜的天钥穴钻通大半了,竟然又被堵上了一截。
    不过好消息是,那坏东西抵不过他的异能,会被他的异能抵消。
    只是他治疗赫连曜的进度,被拉慢了好些。
    原本按照他的估算,两次就可以疏通天钥穴,但现在,估计要七八次了。
    加上治疗赫连曜脊柱的时间,大半个月时间将将够用,不能像他之前预估的那般轻松。
    楚含岫收起已经临近干涸的异能,正儿八经地给赫连曜按了按,然后用帕子擦掉手上的木黑莲药油,解开系在赫连曜眼睛上用厚重的缎子做的布条,“好了,已经按摩完了,哥夫,你现在怎么样?”
    刚才只觉得天钥穴仿佛被针刺入,疼痛难忍的赫连曜被摘下布条的那一刻,眼睛被光照射到,下意识抬手遮挡了一下。
    他一眼就看到坐在自己身旁的楚含岫。
    第65章
    略微有些暗的亭子里,楚含岫的额头和鼻尖上都有细细的汗,脸颊有一层浅浅的红,一看就是用了不少力气,气虚所致。
    他眼睛微微睁大,与赫连曜的目光对上,似乎有些疑惑赫连曜怎么没有回答他:“哥夫?”
    之前,第一次在水榭见他之时,赫连曜就觉得他和楚含云,只是大致的皮相相像,最不像的,就是眉毛和眼睛。
    现在,被他明亮剔透,漂亮的眼眸望着,赫连曜更是觉得,其实连皮相,都不像。
    要不是自己没有半分内力,每次行房之时都只能平躺在床上,床帐之内还昏暗,他一定能够早些认出楚含岫。
    赫连曜道:“按摩之时比施针痛感更强。”
    楚含岫面上毫无异样,把装木黑莲的瓷瓶塞上:“我在那本小册子上看到的手法就标注得有,有痛感是正常的。”
    “接下来如邢大夫所说,连续在他施针后按摩半个月,看看效果。”
    赫连曜脸上没有露出半分能够让人察觉到不对的神情,点着头,似是同意了楚含岫的说法。
    异能消耗一空,体力也在按摩中消耗大半的楚含岫抹了抹脑门上和鼻尖上的细汗,捞起对着院子那面的轻纱和竹帘,对站得不远的青然等人道:“已经按摩结束了,青管家,劳烦你给哥夫清理清理。”
    按摩的时候用了木黑莲的药油,现在赫连曜的yaofu上亮晶晶油乎乎的,瞧着……咳咳……
    楚含岫脑子里浮现一些小片片里出现的play。
    他心里的小人儿摊摊手,好歹是三辈子唯一跟他有负距离交流的人,偶尔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也是正常的吧。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
    他在侯夫人面前立的孤寡人设可不是开玩笑的,他是真的那么想。
    在楚含岫和侯爷独处时,身体宛如一根绷紧的弦,随时随地准备着冲过去的青然望着毫无异样两人,松了一口气,大步走过去:“侯爷。”
    赫连曜知道他心中所想,微微颔首,示意自己没事。
    青然这时才彻底放下心来,对着楚含岫行礼:“谢谢含岫少爷。”
    “小的瞧含岫少爷似乎很累,不若去前院歇息歇息?”
    “不用不用,”楚含岫摆摆手,半靠着快步走过来扶他的夏兰,“其实就是那按摩说法耗费的力气大些,哥夫,我先回存曦堂歇息了。”
    “明天我再和邢大夫来。”
    赫连曜正被青然支撑着,把袖子往衣袍里套。
    他骨架比常人高大,瘦了之后显得更加触目惊心,听见楚含岫的话没有让楚含岫留下,道:“好。”
    虽然遇到了意外,但还是有一点点进展的楚含岫眉眼弯了弯,坐上肩辇,很快消失在蘅霄院小花园的院墙后。
    他一走,青然的神色就沉了下来。
    赫连曜对邢大夫道:“为我诊一诊脉,看天钥穴是否有异常。”
    邢大夫一愣,侯爷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在怀疑刚才含岫的按摩有什么问题,不,邢大夫相信那个孩子,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他肃着眉眼,手搭到赫连曜的手腕上,仔细地查看。
    片刻后,他松了一口气,语气轻松地对赫连曜道:“侯爷,您的脉象没什么问题,您在怀疑含岫少爷吗?是含岫少爷做了什么事?”
    赫连曜想起之前楚含岫与楚含云互换身份,给自己做的按摩,也是有刺痛的感觉,但自己的身体至今无恙。
    所以,楚含岫给自己按摩,没有问题。
    或许,他只是单纯地为自己按摩。
    只是自己在知道他跟楚含云替换身份,与自己圆房一事后,多想了几分。
    赫连曜回邢大夫道:“邢大夫你多虑了,只是我想知道,按摩对我身体有无益处。”
    几乎把楚含岫当徒弟看的邢大夫道,“诊治病症,哪有这么快,就算有所作用,也得多按摩几次才能显露出效果。”
    “是,”赫连曜点头,“是我急于求成了。”
    “侯爷吓了老夫一跳,还以为是含岫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呢,”邢大夫道,“含岫少爷聪慧,领悟力高,老夫还想传授他医术呢。”
    赫连曜想到了楚含岫平日里说话做事的模样,确实,很是聪慧,有领悟力,他语气里难得带上了一分调笑:“想做邢老徒弟的,犹如过江之鲫,你怎么就偏偏看上了他。”
    邢大夫抚着自己的胡须,笑着道:“小的收徒,就看两字,眼缘。”
    “含岫少爷很合老夫眼缘,有他传承衣钵,小的就没什么所求的了。”
    赫连曜道:“那邢老可否将自己看中他,想收他为徒一事跟他说过。”
    邢大夫抚胡须的手停住:“这倒没有,老夫还想多看看含岫少爷,而且他一个哥儿做大夫,难免会被人说三道四,还得他阿爹父亲同意才是。”
    哥儿虽然外表跟男子差不多,但终究是不同的,哥儿当大夫,确实会有人挑刺,找麻烦。
    赫连曜默了下,对邢大夫道:“嗯,你多看些时日,若那时你想收他为徒,便收下吧。”
    半个月后,不止他父亲被暗害一事尘埃落定,他也和楚含云和离了,若楚含岫真是被楚含云胁迫,亦没有人桎梏他。
    跟着邢大夫学医,不失为一条好出路。
    但是,赫连曜心头有一个念头。
    要是楚含岫不是被楚含云胁迫,而是自己自愿的呢,那他想在这桩交易里,得到什么……
    ——
    从蘅霄院回到存曦堂,异能空了,身体也有点累的楚含岫一从肩辇上下来,就让夏兰和平安把自己扶进屋,吧唧一下直接躺在床上,困乏地道:“夏兰,平安,我躺一会儿,到用晚膳的时候再叫我起来。”
    “是。”自从来到侯府,夏兰没少见到他累迷糊的样子。
    但是几乎都是在去落云轩跟侯爷行房之后。
    今天怎么也……
    夏兰脑瓜子里瞬间就浮现出方才在蘅霄院的小花园里,自家少爷和侯爷独处的那些时间。
    他脸一下子红了,恨不得拍拍自己脑袋。
    他在想什么呢?!
    又不是在落云轩,少爷怎么可能会跟侯爷做那种事!
    夏兰把被子拉到自家少爷身上,叫上平安,“我们出去吧,对了,院儿里的柴火不够了,待会儿你去柴房那边拿一些。”
    平安点头,接替他手里关门的活儿,手脚极轻地把门合上,去柴房拿柴,跟夏兰一起准备晚上的吃食。
    床上躺着的楚含岫一到软乎熟悉的床上,困意从骨头缝里冒了出来,眼睛撑不住地耷拉着,很快就传出平稳的呼吸声。
    暗处,一个连平安都没有发现的人影静静地注视着他。
    这两天,易戚被派到存曦堂即保护这个名叫楚含岫的侯府客人,也像监视着他一般。
    直到深夜,易戚才从存曦堂离开,如前两天一般回到蘅霄院,跟侯爷汇报今日在存曦堂所见到的事。
    身体不好,一旦入夜很容易困乏的赫连曜被青然扶着,加上他自己双臂的力气,坐起来靠在枕头上,望着站在床前的暗探:“今日和前两日一样,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回侯爷,是的。”
    “存曦堂里的那个钱么么,是落云轩夫郎身边的人,到了存曦堂后,对含岫少爷并不如何尊敬。”
    “但是含岫少爷并非性情软弱之人,许是之前敲打过他,他并不找含岫少爷的麻烦,只是能不往含岫少爷跟前凑,就不往含岫少爷跟前凑,”说到这儿,易戚道,“钱么么其人,乃趋炎附势之辈,侯夫郎禁足后,他的气焰亦受到了影响,只敢在平日里与他交好的人面前说含岫少爷一些不好的言语。”
    侯夫郎楚含云是主子,是侯爷的夫郎,不知道楚含云与楚含岫替换圆房的易戚并不多做言语。
    赫连曜问:“那个平安,是否有暗害楚含岫之心?”
    平成已经投靠,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他并没有动平安,所以,才会派武艺高强的易戚存曦堂,暗地里保护,看着楚含岫。
    易戚摇头,简洁地道:“并无,那个平安,隐隐有奉含岫少爷为主的意思。”
    “而含岫少爷身边那个叫夏兰的,不仅没有习过武,根骨也不是习武的料,只是个普通人。”
    易戚这般的暗探,侯府想要培养出,也得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物力,且他们对侯府忠心耿耿,赫连曜信得过他。
    听见他来报说平安没有伤害楚含岫的苗头,心里某处落了下来。
    他对易戚道:“回存曦堂,有紧急之事即刻来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