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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楚含云一脸的娇羞,拉着周滓启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望着周滓启:“殿下,我有了你的骨肉了,再过八个月,殿下就可以听见他叫殿下父亲了。”
    周滓启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意思?”
    楚含云笑着道:“我怀了殿下的骨肉,已经两个月了。”
    周滓启被他拉着的手动了一下,一直看着他的楚含云瞧着他脸上的神色,“殿下不高兴吗?”
    高兴?
    十四岁在贴身伺候的宫人身上通了人事,到现在,他府里有名分的哥儿和女娘已经有十五六个了。
    另外那些只是随便睡睡,姿色一般,也没什么家世的婢女小厮,更是多得用马车拉都拉不完。
    他缺孩子吗?
    不缺。
    但是周滓启可不是蠢人,他勾搭上楚含云,一来是想找找刺激,二来也是方便在侯府里安插监视的人。
    平安和平成都是他通过楚含云,才顺利放进靖国侯府的,毕竟他可是赫连曜的夫郎,谁会怀疑到他身上去。
    周滓启还想通过楚含云,知道侯府上更多的事。
    周滓启脸上露出喜悦的笑,摸了摸楚含云的小腹:“高兴,怎么能不高兴,这可是你跟孤的孩子。”
    “孤只是想,等他出生了,要给他起什么名字。”
    自己怀的可是皇孙,楚含云仰着下巴道:“定要取个尊贵的名字才配得上他。”
    周滓启满脸孤也是如此想的表情,他搂着楚含云,突然道:“对了,最近赫连曜的身体怎么样了,好转一些了吗?”
    “之前京都传得沸沸扬扬,说他玉屏穴恢复了,天钥穴却恢复不了,也站不起来,现在怎么样了。”
    那会儿周滓启也去看望过赫连曜,但过了这么多天,他有些不放心地问,怕有什么脱离自己掌控的事情发生。
    楚含云捏着他的手指:“能有什么好转,我昨天才刚刚见过他,还不是坐在椅子上被仆人抬着走来走去。”
    周滓启:“那个姓邢的大夫,你接触过吗,他怎么说?”
    不说还好,一说楚含云就想起自己因为这件事被禁足了半个月,想了想府里的事儿,道:“能怎么说,天天在赫连曜身上捣鼓一些东西。”
    楚含云很不想在这会儿听到关于赫连曜的东西,装作生气地扭着身体:“每次出来,殿下您不是问东就是问西,怎么就不问问我。”
    “哎呦,”周滓启亲了他脸颊一口,“孤问的不就是孤的心肝儿吗。”
    “对了,你办的那件事怎么样了,你那个庶弟,叫楚含岫的,现在如何了?”这件事儿周滓启也是在侯府上看见楚含岫,问平成才知道的。
    他真是没有想到,连芝麻粒都算不上的楚家,胃口竟然这么大,竟然想出让人替楚含云圆房这种昏招,想绑在侯府和自己的身上。
    真是……又大胆,又可笑。
    可惜那个楚含岫了,被赫连曜得了手,原本周滓启惦念了好一会儿,想把人弄进府封个侍君玩玩呢。
    忽然,周滓启脑袋里冒出个念头。
    楚家和楚含云的这个计划,也并非没有可取之处。
    要是楚含岫真的怀上了赫连曜的子嗣,自己握着楚含岫和他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岂不是就握住了靖国候府?
    赫连曜可是靖国候和侯夫人唯一的独苗,为了这个孩子,他们也会投鼠忌器。
    至于为什么不用这个现成的……
    周滓启早就听闻靖国候府里那个姓邢的老头,一手医术出神入化,已经怀了两个月的脉象根本瞒不过他。
    “含云,孤也想你尽快离开侯府,来到孤的身边。”
    “但你父亲和阿爹让楚含岫替你圆房,希望他怀上赫连曜这事儿是对的,赫连曜虽然残废了,但他在霁州和永州经营多年,人脉宽广,万一咱们俩的事情败露,靖国侯府怕是会发难。”
    “你要尽快让楚含岫怀上赫连曜的子嗣,咱们才能顺顺利利地在一起。”
    昨天才因为这事,在赫连曜那里没脸的楚含云脸色有些不好看。
    但是经他这么一说,亦觉得如此,点头跟周滓启说他一定会办到。
    周滓启是个很谨慎的人,估摸着见楚含云的时间跟他挑选料子的时间差不多了,从那条暗道里离开。
    楚含云也整理整理衣裳,随手指了几匹料子,让赵嬷嬷进来,去告诉刚才那个中间男人,这些自己都要了。
    然后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坐上轿子回侯府。
    墙角下蹲着的两个护卫掐着时间,看他从霓裳阁出来,两人互相看了眼,都没觉出什么异常,起身跟了上去。
    而另一边,从霓裳阁离开的周滓启在另外一个隐秘的地方,见了一个长相端正,浑身书卷气的中年男子。
    在这个中年男子面前,他一改在楚含云面前的好色,端端正正地:“外祖父。”
    中年男子,如今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的吏部尚书郑德泽看着他,“殿下,如今正是关键时候,你带着这身脂粉香气,怎么成就大业。”
    周滓启道:“祖父,这可不是别人身上的脂粉香气,是赫连曜娶的那个夫郎,楚含云身上的。”
    “孤刚才见他去了。”
    说着,周滓启把刚才从楚含云嘴里知道的全说给郑德泽,郑德泽道:“你是说,靖国候府上的那个大夫,还没有死心?”
    “是,祖父,那个老头不是一般人,医术高超,要不是他,赫连曜早在坠马的时候,就……”
    郑德泽森冷的目光看向他,周滓启不敢再说下去了。
    赫连曜坠马一事,他从祖父嘴里知道来些许内情。
    掺和进来的不止曾经在赫连曜手底下吃亏的朝臣,还有……大越的皇帝陛下,他的父皇。
    为了做成此事,各方出人出力,搜集来天下对武人最为阴毒,最为稀有的一味毒药,才布下了这个局。
    但是前不久传出的赫连曜玉屏穴恢复的消息,让他们再度陷入恐慌,要不是各方不敢在这个档口引起赫连曜的注意,早就有所异动。
    郑德泽的眉峰也因为他说的话拢起一道沟壑,“现在的靖国侯府,里三层外三层,外面的人想要混进去并不容易。”
    “赫连曜居住的地方更是有众多护卫把守,想要再对他动手,难于登天。”
    周滓启急了:“那怎么办?!”
    “要是他真的可以恢复,霁州军和永州军势必要回到他手上,民心所向,军心所向,父皇为了稳住他,也不会另寻他人。”
    “那我们之前派人去霁州做的,不就功亏一篑了吗?!”
    “急什么,”郑德泽道,“动不了深居简出的赫连曜,不还有靖国候。”
    “他手里掌管的三千禁军,也是不少的筹码,他倒了,安排人顶上去,届时,我们进退都有后路。”
    周滓启眼睛一亮,“妙啊,三千禁军,到时……”就算强闯宫门,他也有底气。
    郑德泽继续道:“这事要做得漂亮,而且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有咱们沾手的痕迹,就把靖国候的葬身之地安排在庆涛楼吧。”
    “那里是二皇子的地盘,二皇子用庆涛楼揽了那么多的金银,也让他跌一跟头。”
    周滓启就知道自己祖父有办法,一想到不仅可以把三千禁军握在手里头,还能让一向压在自己头上的老二倒大霉,他忍不住好哈哈大笑。
    郑德泽面色严肃,让他别高兴太早了,道:“此事要尽快,我会让手底下的人准备好,明天或者后天就动手。”
    “殿下这两天不管去哪儿,都不要往庆涛楼凑,但也不能让别人觉得避嫌,最好有很多的人证明,靖国候出事的时候你根本走不开身。”
    “孤明白。”周滓启兴奋过后,后背其实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靖国候啊,可是在昔年一力扶持他父皇登基,与他父皇称兄道弟的人。
    被封为靖国候之后一直掌管禁军,是外人眼里父皇最信任的兄弟,臣子。
    小的时候,父皇还经常让他们叫靖国候叔叔。
    但是现在,靖国候却要死了。
    死得好啊,为他的大业而死,也算死得其所了。
    第47章
    两个跟着楚含云的护卫,等楚含云顺利无事地回到侯府之后,将今日暗地保护时的所见所闻禀报给青然。
    牵涉到侯爷夫郎,青然当天傍晚就把他们的话原模原样地转述给侯爷。
    赫连曜知道霓裳阁背后有三皇子周滓启的影子,周滓启这人表面上与他关系不错,但只是借他的势,有自己的盘算。
    “让下边的人尽快探查一下夫郎进入霓裳阁之后遇到的人。”赫连曜道。
    “是。”
    ——
    存曦堂和落云轩就隔了一堵墙,楚含云出去这事儿楚含岫也知道了。
    他顺嘴问了钱么么,钱么么说楚含云去霓裳阁做衣裳后,楚含岫就把这事儿放下了。
    最近他要不去侯夫人那里,一边跟侯夫人打发时间,一边还能光明正大地知道老侯爷的动向。
    不去的时候,就借着去邢大夫那里的由头,卡着老侯爷每天回来的那个点儿从进府的必经之路上走过。
    一连这么多天,都没有任何异常,楚含岫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点忐忑。
    敲着脑袋问自己怎么上辈子不多问几句,要是知道老侯爷出事的具体时间,就不用像现在两眼一抹黑了。
    前几天整宿整宿的下雨,今天的太阳却很热辣,到中午的时候,不管是屋外还是屋内,楚含岫都坐不住了,一从邢大夫那里回来,赶紧让夏兰端两盆冰上来,再呼呼地扇着扇子,才勉强舒服一点。
    楚含岫招手让守在门那儿的平安进来,“过来,坐夏兰旁边吧,今天这天不得了,能热死人。”
    平安身体顿了一下,依言在夏兰身边坐下。
    自己也拿着一把扇子扇着的夏兰脸红扑扑的,“那少爷今天下午还去侯夫人那里吗?”
    楚含岫半靠在铺着竹席的榻上,“不去了,侯夫人本来就苦夏,这个天气肯定已经跟我一样躺着,金串儿姐姐银串儿姐姐围着她给她打扇子呢。”
    “那邢大夫那里少爷也不去了吧,反正下午邢大夫去给侯爷施针,您去也只是在那儿看看医术,在存曦堂看也是一样的。”夏兰说着,看着外边的太阳。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太阳比最热的六月还要热辣,连吹进来的风都让人觉得喘不过气,更别说到太阳底下了。
    夏兰觉得,恐怕脚底都会觉得烫。
    楚含岫摆摆手,“不去侯夫人那里,自然要去邢大夫那儿,待会儿平安你去冰库那边,领一份冰来,我们带去邢大夫那儿,不仅可以解暑,还能做点喝的。”
    邢大夫体寒,住的小院子根本不需要冰,只能他们自己携带了。
    等平安去冰库把冰取来,装到专门保存冰的提篮里,楚含岫带着他们两个,踩着烫乎的地面来到邢大夫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