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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药取回来了!”
    林序秋点了下头,接过药,走向榻边,“余风,你帮我掰开他的嘴,给他灌进去。”
    余风:“是!”
    宴书澈只能站在原地等。
    不过林序秋的药当真是见效极快。
    喂下去没多一会儿,榻上的人就咳嗽了几声,缓缓醒了过来。
    看到宴书澈,那人甚至还想起身行个礼,“参见少主...”
    “不必,”宴书澈抬手制止了他的动作,“西藩那边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先说清楚。”
    “是......”
    接下来,那人同宴书澈讲了近日来西藩的情况。
    据他所言,自从宴书澈以质子身份入离国后,西藩国主的身子就开始每况愈下。
    只不过国主一直不肯让这个消息传出去。
    结果现在过了半年,他已经卧床不起,每日与药为伴。
    西藩的大臣们轮番上奏,请求西藩国主给宴书澈递消息。
    西藩现在连少主都没有,将来国主殡天,西藩该何去何从?
    但西藩国主一意孤行,死活都不肯将消息递出去。
    这个士兵是冲破层层阻碍,从西藩逃出来的。
    就为了将此事告知宴书澈,让他尽快回西藩。
    “父皇究竟是什么病?”
    那人气若游丝道:“少主...国主他...怕是心病啊...”
    宴书澈一怔,眼眶不由自主地泛了红。
    他能理解父皇。
    亲儿子和妻子死得早,最后一个儿子还被送走,他能不难受吗......
    “少主...”
    那人还是艰难地从榻上坐了起来,跌到地上,给宴书澈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
    “国主并非不想见您...他是不想让您亲眼见到他死的那一刻啊...”
    宴书澈强忍泪水,“我明白...”
    “求您回去看看国主吧...”士兵哽咽着,“少主...”
    宴书澈仰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才压住即将汹涌而出的眼泪,转而将那人扶了起来。
    “辛苦你了...”
    士兵笑着摇了摇头,“属下也算是幸不辱命...此生无憾了...”
    说完这句话,士兵便支撑不住,头一歪,身子也倒了下去。
    余风眼疾手快地上前,从宴书澈手中接过了他。
    他神色复杂地望向宴书澈,“夫人...”
    宴书澈:“余风,去准备路上的行囊。”
    余风指了指那个士兵,“那他呢?”
    宴书澈顿了一顿,苦涩道:“将他带回西藩,总归...他该葬在家乡的。”
    林序秋适时开了口,“我会帮你想办法让他的尸首腐烂的越慢越好。”
    “不必,”宴书澈轻声说,“将他...烧了吧。骨灰带回去。”
    余风:“是...”
    宴书澈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
    林序秋也不知该说什么。
    一时无言。
    过了许久,林序秋先开了口,“书澈...要不我同你回西藩,想办法救你的父皇...”
    宴书澈猛地抬起头,“序秋,我父皇是心病,你能救得了吗?”
    林序秋哽了哽,没再说话。
    是啊。
    照这个士兵的话来看。
    西藩国主这个病药石无医。
    除非宴书澈能回西藩,一直陪在他身边,再也不离开,才有可能。
    但很明显,暂时,宴书澈还做不到。
    他既然已经到了离国,就一辈子都不能回西藩。
    若不是这段时间宫中的事情太多,离弘无暇顾及他们,宴书澈恐怕连西藩国主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序秋,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宫中已经全部稳定了下来。”
    宴书澈沉着声音,慢吞吞地说:“你们做事要三思而后行,绝对不能让自己受伤。”
    林序秋:“好。”
    “等我回来那日,就是离弘死之时!”
    宴书澈咬了咬牙,转身,往正堂的方向迈步。
    林序秋呆了呆,也跟了上去。
    希望如此吧...
    第170章 会想念的...
    四人皆神色凝重地站在门口。
    离景拉着林序秋的手,声音极轻,“一个月的时间,够吗?”
    宴书澈:“离京到西藩最少要半个月的路程,但我们会缩短在七日之内,一个月应够了。”
    “好。”
    离景走到云逐渊面前,低着头,难得的语气沉重。
    “逐渊,虽然我总是骂你毒舌不讲道理,但我还是希望,你们一切小心,好好的回来。”
    云逐渊看了他一眼,也破天荒的没有怼他。
    “我知道。”
    “那我们先回宫了,”离景皱着眉,“我得回去准备一下,尽快将阿序娶回来。”
    林序秋:“...说不了两句正经话。”
    离景一撇嘴,“哪有?”
    林序秋没理他,转而看向宴书澈,“路上小心,保重。”
    宴书澈点了点头,目送着离景和林序秋上了马车。
    林序秋还掀开轿帘对宴书澈挥手,“处理完了就尽快回来——”
    宴书澈:“好。”
    两人这才放心离开。
    待一切恢复寂静,云逐渊忍不住轻声说:“阿宴,我同你一起回去...”
    “我没说不同意啊?”宴书澈弯唇一笑,“我怎么忍心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