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连那只保护者姿态的右手,都缓慢上移至尼禄的脖颈处。
他捧着尼禄的后脑勺,骨节修长的手指深深插入那头漂亮的银发,表情因被欲望控制而显得多少狰狞,但注视尼禄的眼神,却莫名显得痛苦。
“……我曾有过机会,尼禄……去成为你唯一的守护者,自始到终都陪在你身边……你不知道,我有过机会的……
“所以就算只有一次都好,让我成为你唯一的什么人……就像你曾命名过的小狗,它对你就是宇宙中无可取代的唯一,只是让我成为它也好……”
尼禄迷蒙的红眸,有一瞬微微睁大。
“——把那只手拿开……”
骑士嘶哑的厉喝,从王座旁传来。
他跟叶斯廷就只相差一步左右,深植在身体的守卫本能,让他在看到自己的主人被提着手腕、拽近另一个alpha时,一身狼毛都在一瞬间炸开。
然而为了让尼禄看到自己的金发,而决定摘除狼骑头盔的决定成了致命错误。
他就在被蔷薇信息素触及的那一秒发情了。
受训多年的结实身体蓬勃发出热气,然而所有反应都被冷硬的盔甲强行压制。
alpha在易感期特有的狂躁和攻击性,让白狼骑重重推开叶斯廷,并试图将小主人抢夺进自己怀里。
“……放手,否则——!”
尼禄的靴跟,在金属战靴和贵族礼靴间踉跄两步,踩在了金属战靴的靴面上。
被踩住的骑士压根没意识到。
他只感觉一整团温香都在怀里,强壮的手臂挤出更多馥郁的花汁,尼禄身上带着热度的香气,简直能透过厚重的狼骑盔甲,毫无阻碍地渗进他的皮肉里。
骑士几乎在抱住尼禄的一瞬间,就听见了背上十字架轰然坠地的声音——
他连呼吸都停滞了,用力地收紧手臂,简直想要把对方融进自己的血肉里,就此紧密嵌合在一起。
“……我一直都跟您在一起,小殿下……从您选我的那一天开始,我们都一直在一起……可为什么要让他们出现呢?明明是我一直在您身边……那么多年来,明明一直……一直只有我们两个人的……”
他快要被易感期带来的强烈渴望逼疯了,在尼禄颈侧颠三倒四地喃喃着,鼻尖不住地蹭着主人的银发,像是只能这样缓解自己的焦躁似的。
而当尼禄无力攀扶着他的盔甲,眼神涣散地仰起头颅,他又急切地去蹭对方雪白的颈侧,颤抖的嘴唇从颈侧滑过,最终无意识靠近少年的后颈——
“……你敢!!”
omega的后颈意味着什么,任何alpha都一清二楚。
即便尼禄的腺体生在舌尖,但白狼骑这个动作的隐藏意味,已经足够引爆每一个人。
就见叶斯廷眼中凶光暴涨,从来喜欢以谋略取胜的帝国宰相,竟毫不迟疑挥出一记重拳,正中骑士的眉骨!
“唔……!”
白狼骑闷哼一声。
再抬眼时,蓝眸已被赤红的怒意覆盖。
但他还没发起反击,脖颈就被一只粗壮的褐色手臂勒住——
阿撒迦从背后发动袭击。
褐肤战神身上本来就有兽性未脱的凶悍,此刻被主人的信息素诱发易感期,更像是一头沉默撕咬猎物的野兽。
他裸绞住白狼骑不放,手臂上根根青筋暴起,金眸却一直紧盯前方散发信息素的尼禄,呼吸声非常重。
骑士虽然神智混乱,但受过严苛训练的身体本能还在。
判断无法从已完成的裸绞中挣脱,当即旋臂肘击,狠狠击中阿撒迦的肾脏!
“呃……!”
即便是半虫血统与帝国战神,但对方是身经百战的狼骑首领,阿撒迦仍然很难占到便宜。
他肌肉贲张的手臂因疼痛而松开,脚下往后踉跄,但那双燃烧爱火的金眸,却仍在痴痴地往尼禄的方向张望。
“陛下……”
他近乎虔诚、嘶哑地唤出那个称呼。
那个自斗兽场就已征服过他的人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整个宇宙与尼禄无关的事物都在离他远去。
“……我深深地……深深地爱慕着您……陛下……请求您……请求您看看我……只是一眼也好……”
他捂着剧痛的肾脏,脚下却跌跌撞撞,如同渴水的旅人,往吸引他灵魂的蔷薇香气源头靠近。
但白狼骑哪里肯让,当即挥臂阻拦,盔甲都因发力而咔咔作响。
一来二去,两个被易感期冲昏头脑的alpha,竟当真在阶上扭打在一起,根本顾不得身份与体面。
“……”
在叶斯廷夺回尼禄以前,海德里希开始在混乱的局面中采取行动。
他闪身躲避拳头,一步迈近,抱住了少年皇帝纤细的腰身。
但与被易感期逼出真言的三人不同,帝国元帅竟然全程没有作声。
他几乎像在泥淖里迈步一般,每一步都在粗沉喘着,拖抱着银发皇帝前进。
最后,他缓慢将尼禄放回了王座上。
当做完这一切,海德里希的忍耐力就到极限了。
那身笔挺的军装从内部透湿,精心打理的黑发,也落下汗湿的几绺。
他用手撑着王座的靠背,手臂肌肉颤抖着发力,似乎拼命想让自己远离蔷薇香气的源头。
但当他刻意回避的目光,无法克制地落向尼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