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游泳吗?”他忽然伸手握住她搭在膝盖上的手掌,手指轻轻把玩着她柔软的指尖。
林晚秋扭头看他,他好看的唇角有浅浅的笑纹,脑子里又不合时宜地想起那条彩信,他也是这么笑看着顾安宁,可是眼神比现在柔和多了。
林晚秋急忙扭开脸,摇了摇头:“不会。”
白沭北感觉到林晚秋最近情绪真的不高,他一腔热情几次都好像捶在了棉花上。白沭北皱了皱眉头,拿了烟叼进嘴里。
这一路两人都没再说话,直到去了那家避暑山庄。
“萌萌呢?”林晚秋被他牵着往里走,不由细眉紧拧,看他这架势是今天会呆很晚,那萌萌谁照顾?
白沭北回头冲她笑了笑:“小黎会照顾她,别担心。”
随即又觉得有些不高兴,以前他的确是想让林晚秋好好照顾萌萌,可是现在又觉得她把心思都花在孩子身上有些不痛快,怎么越来越别扭了?
林晚秋不再说什么,只是心情也没能好起来,还是觉得胸口沉甸甸的。
这家避暑山庄挺有名,榕城不少有地位的人都会来这度假,两人刚进大厅就有一个经理打扮的人迎了上来:“白少,都准备好了。”
白沭北点了点头,牵着林晚秋穿过一条安静的走廊,这里的环境非常好,炎热的夏天这里却异常凉爽,到处都是葱绿的植被,有些林晚秋连名字都叫不上来。
白沭北先带她去吃饭,然后带她去了附近海边,林晚秋已经换了泳衣,该挡的地方都很巧妙地遮掩住了,可是白沭北还是不满意:“把这个披上。”
他迎面扔来一块丝巾,林晚秋诧异:“哪来的?”
白沭北抿着唇没说话,他刚才等她换衣服的时候去服务台那拿的,想到别的男人会用怎样的目光看她,他就一肚子火。
林晚秋不会游泳,被白沭北带着在浅水区玩了一阵,他有意逗她,故意往她身上泼水。林晚秋披着的丝巾反而没起到保护作用,湿了之后黏糊糊地黏在凹凸有致的身躯上。
欲露还遮最是要人命,白沭北看得脑子一阵充血。
林晚秋也很尴尬,白沭北直接把人捞进怀里:“你就不能穿个端庄点的泳衣?”
“……”林晚秋无语极了,没露腰没露半球,连大腿那都有小半截裙摆。
白沭北将她搂得很紧,恨不能结实的身躯完全将她遮挡住,林晚秋的泳衣是挂脖式的,系带沾了水之后有些滑,被白沭北不知轻重的力道一撕扯就轻飘飘地往下坠。
好在还有丝巾挡住胸前的致命春光,她一双白嫩藏在印花的纱巾里,若隐若现的肉色微微晃着诱人的波纹。
白沭北喉结一动,扣住她腰线的手越加用力:“先回房。”
她被他一路带回了房间,连澡都来不及洗,门刚刚合拢他的吻就铺天盖地的袭来。林晚秋挣不开,被他扣住双手吻得极凶。
扯开她身上早就湿漉漉地丝巾,她半遮半掩的两捧就倏地弹了出来。
白沭北低头看着那粉嫩的两粒,指尖按住轻轻捻着,他低头在她唇角摩挲着,低声呢喃:“晚秋,你真好。”
林晚秋脸上烧的厉害,可是实在没有心情,抵住他发热的胸膛:“沭北,我——”
“我不想忍了。”他提起她的长腿挂在臂弯,让她几乎站立不住,手指在她腿根随意扣了几下,“抱着我。”
他话音刚落就顶了进去,几乎不考虑她的感受,林晚秋疼的五官都皱在一起:“疼。”
“马上就舒服了。”白沭北蹙着眉心,低头看她包裹自己的地方,缓缓抽出一半再狠厉刺进去,“你最近怎么了?以前不是很喜欢?”
他说着并没放轻挞伐的力度,另一手握着她一方柔软轻轻玩弄。
他忍了好几天,想她都快想疯了。这次回来她明显有些不对劲,不管什么原因,他太了解林晚秋了,她容易心软,只要多花点心思哄哄就好了。
林晚秋觉得身体好像被锯刀来回磨砺着,羞耻的部位火辣辣的,她感觉不到任何快感,更感觉不到身体里的男人一丝丝的爱意。
或许她连保姆都不如——
最后关头她忍着疼叮嘱他:“别弄里边。”
白沭北皱眉看她,微微停了动作:“什么意思?”
“我……不想再吃药了。”她的声音低的几乎要听不到,白沭北沉默着,却更加用力的顶进她最深处,随即滚烫地喷洒在她体内。
“那就不吃。”他吻着她的唇角,细细呢喃,“有了就生下来,又不是养不起。”
林晚秋有些茫然的看他一眼,他额头有微微的细汗,黝黑的眼沉沉盯着她,似是有千言万语想叙说,最后又慢慢沉淀下去。
林晚秋呆在浴室看着自己的身体,表情有些呆滞。她现在越来越害怕面对白沭北了,随时都有种濒临崩溃的错觉,她害怕自己会失控。
白沭北躺在床上看电视,林晚秋从做完开始就没怎么说过话,越来越沉默了。他寻思着是不是该带她去旅旅游散散心,看到她不高兴他比谁都难受。
白沭北知道自己对她更上心了,可是却不再像以前那般抵触这心理,喜欢自己的老婆有什么不对?反正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和林晚秋分手的。
白沭北这么想的时候,并没预料到事情很快就有变化,他一直深信不会离开他的女人,会那般决绝地说要离开。
☆、决裂(上)
白沭北告诉林晚秋要在这个避暑山庄住一晚,他心情似乎好极了,耐心地哄着她。下午还带她四处游玩,到附近的小镇子里租了辆自行车游古镇。
午后的阳光静静流淌在镇子上,林晚秋坐在后座,脚机械地跟着他的步伐。说不上来此刻心里的真实感受,不管白沭北做什么,她总是会不由自主地猜他的目的。
或许这些事他也陪顾安宁一起做过?这么想就做什么都有些兴趣缺缺,可是她不想忤逆白沭北,她现在没心情和他吵架。
两人逛到一家有当地特色的手工艺品店,白沭北随意看着,结果发现林晚秋站在老板跟前一直没有挪步。幸好老板是个年纪稍大的老婆婆,不然白沭北那点小心思又要发作了。
“怎么了?”白沭北站在她身后,揽着她的肩膀好奇,“发什么呆。”
林晚秋只是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她慢慢俯身在老婆婆跟前蹲下,语气虔诚:“阿婆,这个可以自己动手做吗?”
她指了指一旁的一枚银锁,小小的看起来很精致。
老婆婆从眼镜下方看她一眼,似是有些意外:“这个做起来很麻烦。”
“没事。”林晚秋笑着,自觉地拿过一旁的小木椅坐在她身旁,跟个认真好学的孩子似的,“我想做一个给我女儿。”
白沭北微怔,眼神复杂地看林晚秋一眼。
“这是吉祥锁,我希望她以后能顺顺利利的。”林晚秋摩挲着那枚银锁,指尖有些发抖。她和白沭北或许走不到尽头了,她想给萌萌留下一些属于她的记忆,自己亲手做的总是意义不一样的。
老人只是无声看了她一会,最后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白沭北。
白沭北虽然不了解银器,可是也知道打磨起来很麻烦,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外面不是有卖的?”
林晚秋看看他,笑了笑:“我做的买不到。”
白沭北蹙眉,无奈地坐在店里看林晚秋和老婆婆现学现做,不得不说林晚秋在这方面是有些天分,而且她很细心,做起来特别认真。
白沭北看着,好像慢慢沉浸到那幅画面里,周围的人声和喧闹都渐渐消失了,眼里只剩下那个清丽的侧影。
林晚秋白净的小脸上有浅浅一层汗珠,偶尔抬起手臂擦一下,细腻的肌肤上有莹莹一层水光,透着亮,有些诱人。可是白沭北只觉得那画面很漂亮,第一次脑子里没产生那些龌龊的念头。
老人脾气不大好,说的话也有些难听,林晚秋只要稍稍做错一个步骤就会被骂,可是她都耐着性子虚心受教。
在店里几乎耗了一整个下午,白沭北从没感觉到时间过的如此快,而且看着林晚秋做这些事……他居然觉得挺享受。
两人一直熬到了晚上暮色降临,白沭北看着成型的那枚小银锁有些挪不开眼,虽然没有老人做的那般细腻,但是也能看出林晚秋的用心。
白沭北最后耍赖逼着林晚秋再给他打枚戒指,林晚秋有些难以理解:“这个不值钱的,而且你平时也不能带——”
这话不知道哪里惹了白沭北,男人当即就沉了脸:“我带不带是我的事,你眼里只有钱和萌萌?”
这不正是他期望的吗?林晚秋费解地看着他。
白沭北脸色更难看了:“做不做?”
林晚秋无奈地还是打磨了一枚简单的银戒给他,这个省事儿多了,而且她有了些经验,比吉祥锁做的还要好。
白沭北将那枚素净的银圈握在手心里,心里有股异样的情愫流动着。
回去时他高兴极了,跟个孩子似的,一直抬手看无名指上那枚戒指:“应该在里边刻个字的,最好刻你的名字。”
林晚秋频频看了他好几眼,他这幅样子,让她快要分辨不清了,只是抿了抿唇没说话,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晚上林晚秋从浴室出来,却发现白沭北没在卧室,她往外间一走,看到白沭北站在阳台打电话。
那一刻她忽然有些迟疑,几乎本能地认定了这个电话是打给谁的,或者是谁打过来的。如果不走过去,可以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听到了对话内容,辛苦的还是只有她自己。
林晚秋紧紧攥着浴袍的系带,喉咙一阵阵发紧,看着他挺拔修长的身形,最后还是轻轻走了过去。
“现在能睡着了?你刚康复,好好休息。”
白沭北背对着她,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变化,只能看到他指间的烟燃了一大截烟灰,他的声音随着徐徐夜风吹进了她耳朵里,音色柔得让人的心脏都随之变软。
林晚秋靠着冰凉的墙面,全身都彻骨冰凉。
幸好她没敢再信了,对白沭北的事,好像现在才一点点看清了。在小镇上那些,她差点又被催眠了。
白沭北还在哄着,她几乎可以确定对方是谁了,能让他这么耐心哄着入睡的,除了萌萌想必也只有那一个人了。
一墙之隔,那边的两个人两情相悦,而她……不过是在觊觎一份本就不属于自己的感情。
林晚秋听着白沭北说那些从未听过的软言侬语,眼泪居然再也掉不出来,白天他在她面前的一幕幕来回回放着。白沭北这个人,她真的完全看错了。
林晚秋从避暑山庄回去之后就变得越发沉默了,她一遍遍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可是孩子是她最大的心病。她只能更加地对萌萌好,好到连萌萌都觉得古怪:“妈妈,你最近怎么啦?不舒服吗?”
林晚秋摇了摇头,看着孩子清澈的眼眸,迟疑着问:“萌萌,如果妈妈做错事,你会原谅我吗?”
她害怕有一天孩子知道她代孕的事,孩子还小,真的会明白她的苦衷吗?
萌萌眨了眨眼睛,随即咧开嘴笑了:“原来妈妈做错了事儿,现在是在讨好萌萌啊?”
萌萌看林晚秋不说话,伸出小手抱了抱她,还踮着脚想去亲她。林晚秋配合小家伙的动作,萌萌蹭了蹭她的鬓发:“妈妈放心,你做错什么萌萌都会原谅你的,因为萌萌爱你。”
林晚秋听着耳边稚嫩的童音,心里难受极了,她真的想不顾一切的把萌萌带走,可是她拿什么和白沭北争?最后只会彻底失去萌萌。
日子一天天过去,这期间林晚秋又收到了几次那个陌生号码发送来的彩信,内容几乎都差不多,不外乎全是白沭北和顾安宁亲密相处的照片。
他们是那么般配,好像真正的情侣一样。
她看完就抖着手想要删除,可是好像自虐一样,看着那画面却迟迟都没有下手。
知夏疗养院那边也在催,林晚秋承受了非常大的心理压力,却没地方可以诉说。知夏她也没敢说,不想让他担心,他的病情正在好转。
接着,林晚秋渐渐发现有些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情,失控的情绪愈加明显,有时候会无端给白沭北打电话,打通后却无话可说,只是好像一个重病患者,认真分辨他那方的背景声,是不是有她的声音……
林晚秋的神经到了一个紧绷的临界点,随时都可能断掉
这种压抑而沉闷的生活持续了很久,直到那天,一切都引爆了。
那天林晚秋送完萌萌去幼稚园,自己准备坐地铁回店里,可是刚走到街口对面就倏地横冲出来一辆面包车,车门如闪电般被拉开,接着迅速跳下来两个男人。
林晚秋心口一跳,下意识往后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两个人径直就朝她跑过来。
林晚秋被塞上车的时候还在挣扎:“你们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