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拍了拍龙有悔的肩头:
“阿悔,你是不是弄错了?师尊他不可能是君拂衣,君拂衣我见过。”
龙有悔:“你自然是见过的。”
楚微凉:“是啊,他身高丈许,生了三头六臂八条腿,二十四只眼睛呢。”
龙有悔:……
阿凉说的,分明是当年魔域战场上的开山巨魔。
看来,她的记忆,不止是被方寂雪洗了,还曾经被改动过。
他忽而眉眼一展,“哦呵呵,这么说,难道是我记错了?”
“肯定是记错了。”楚微凉又使劲儿拍拍他,暗示眼下不可正面硬刚。
龙有悔看了一眼温疏白,“看来,我还要感谢剑君这七百年来的不杀之恩。”
“不用客气。”温疏白眼中带笑,却是冷漠无情。
这条黑蛟显然是要走缓兵之计。
最可恨的是,阿凉与他千年未见,居然还如此亲近,明目张胆偏向这他!
此人终成大患,必除之!
……
酒楼的烂摊子,留给东陵风沁是善后,其他人回了玉佛宗的行馆。
楚微凉先是寻了个由子,从温疏白身边脱身。
又把所有人都支开,单独留下龙有悔。
关上门,两人分别一千年,此时终于单独相处,却相对无言。
龙有悔垂眸,目光落在楚微凉手上,看了一眼。
之后,指尖一道光华流转,化作一条极小的小龙,蜿蜒缠绕她左手拇指,化作一只龙形玄铁扳指。
“别人都有妖戒,我……,只有这个,送你吧。”龙有悔声音低沉,却也极其温和。
楚微凉有些过意不去,“其实,你不必这样,你跟他们又不同……”
他这个人,就是太贴心了,才总是让她觉得,实在是亏欠辜负了太多。
龙有悔淡淡一笑,“他们都有一席之地,我岂能没有?还有你的残魂,我替你保护的很好,找机会还给你。”
楚微凉深深低头,“谢谢阿悔。”
“你我之间这么久了,同生共死,相濡以沫,何须谈谢?”
两人静默,日光从窗棂投入稀疏的光影,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一个,是心思太深,许多话无法轻易开口。
另一个,则是明知道无论说什么,最终都必定会辜负,所以不如不说。
最后,还是楚微凉打破沉默。
“对了,你当年在北芒山,真的见过君拂衣?”
龙有悔忧心看着她,“你也见过,他当时就在你的身后,他……,把你带走了……,我救不了你……”
楚微凉用力想了想,脑海中并没有那样的情景。
“呵呵,没关系,反正方寂雪改了我的记忆,无论遭遇过什么,都已经不记得了。”
“当时,你很痛苦,求他洗去记忆。”龙有悔声音很低,很沉,“但是,我只能远远看着,依然是无能为力……”
之后,他重新抬起头,“阿凉,我这次回来,便绝对再也不会让你受人摆布!我敢肯定,温疏白他就是……”
话没说完,楚微凉听见信道里,温疏白虚弱唤她:
【阿凉,为师旧伤复发了……,你能不能过来……一下……】
楚微凉心头一抽,【这就来。】
她再看看龙有悔,“阿悔,我……”
“他找你?”
“他待我不薄,况且,如今的北玄,有这样一个人做我们的保护伞,未必是件坏事。”
“他满嘴谎言。”龙有悔笃定看着她,“你去吧,顺便问他,你被人洗了记忆,想要恢复,问他敢不敢帮这个忙。”
楚微凉笑道:“好。”
……
楚微凉去了温疏白的住处,是面向莲花池最好的上房。
温疏白唇角还挂着尚未擦净的血,脸色苍白,让人见了就心疼。
“打扰你们久别重逢了。”
他摆弄着面前的一盆盛开的白牡丹,将上面沾了血的花瓣一片一片摘了。
仙气飘飘的绝色美人,对着一盆盛开的牡丹吐血,画面实在是……太令人心碎了。
楚微凉过去扶他坐回榻上,“师尊上次受的伤竟然还没好利索。”
“你以为你的师尊是神仙?”
温疏白虽然给她扶着,却明显疏离了许多,反而让楚微凉不习惯。
“师尊不是神仙,胜似神仙。您这是在生我的气,还是在生阿悔的气?”
“我是你的师尊,他是你的阿悔。”
温疏白拉长了腔,推开她的手,不用扶,自己偏身坐在榻上,又咳了几声。
楚微凉单膝蹲在他榻前,放低姿态,仰面望着他,表情既是膜拜,又是沉迷:
“那徒儿私下里,该偷偷唤师尊什么?”
温疏白一秒就被哄到,却还想傲娇一下。
“偷偷!我这师尊在你这儿,倒是见不得人的了。”
楚微凉拉他衣袖,摇啊摇,晃啊晃。
“师尊啊,旁人再好,也都是外人,徒儿的师尊,只有您一个~~”
温疏白垂着眼眸,瞄着她那小样儿。
虽然心里被摇的软绵绵的,但是,仍不松口。
“花言巧语。”
楚微凉眼珠儿转了转,顺着袖子,轻轻将小手搭在他手背上,甜滋滋道:
“师尊尊啊,徒儿帮您疗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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