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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一向安静且乖巧的小孙子难得提要求,那他肯定是要答应的;而且苏绒这样的要求终于让他有了陪小孩子玩的感觉。
    明明两个孙子的岁数仅仅相差五岁,但两人的性格相差却很明显。
    苏绒乖巧安静,嘴巴很甜,很愿意跟着大人出去玩,能满足他带小孩玩的乐趣;苏晏霖不喜户外活动,喜欢独处不爱说话,缺少了小孩子该有的活泼。
    这不,他带着苏绒出来钓鱼抓鱼,而苏晏霖则留在家里看书。
    “小绒,你等我找根树枝回来。”
    徒手抓鱼他可能做不到,但年轻的时候曾经利用树枝铁叉叉到过鱼,捕鱼的技巧多少还记得一二。
    在旁边的大树下寻到了一根结实满意的树杈,把上面的几片叶子捋下来后,苏老爷子慢悠悠地走到了苏绒的身边。
    “我看看啊…”低头看着游离的腿边的鱼,苏老爷子正准备用力一叉时,身边的小家伙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裤脚。
    赶紧把快要被拽下来的裤头拉上去,苏老爷子满脸黑线地瞧着旁边的小萝卜头,“怎么了,小绒?”
    “爷爷,你看那是大鱼吗?”
    大鱼?这条河里可没有什么大鱼,都是巴掌长度的鱼而已。
    可上游慢慢飘下来的“鱼”却足足半人大。
    这哪里是大鱼啊?这分明就是一个孩子。
    苏老爷子立马变了脸色,让苏绒乖乖呆在岸边不要动,随即沉着脸色往上游的方向走过去。
    “爷爷,他是睡着了吗?”
    耳边是天真烂漫的童音,苏老爷子脸色严肃反复按压着这“大鱼”的胸口,直到这“大鱼”吐出水后才回答苏绒的话。
    “对,他睡着了,但现在能醒了。”
    话音落下,溺水的少年终于缓缓睁开双眼,呆愣地看着面前的一老一小。
    “我刚才从河里把你捡回来,我们不是坏人。”
    在看到这溺水少年眼里出现惊恐恐惧的眼神时,苏老爷子立刻说道:“还记得自己怎么落水的吗?自己的名字还记得吗?”
    “你怎么会伤得这么重?伤口都泡开了......”
    不知为何会梦到小时候,苏绒揉着眼睛坐直身,注意到身上披着一件男士外套。
    赶紧把滑落到地板上的外套捡起,苏绒发现房里只有他一个人,不远处的画架上空荡荡,而尉卿允不知道去了哪里。
    把外套叠好后苏绒才拿起手机,发现尉卿允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提前结束,醒了就走吧。】
    简单的文字看不出发信人的情绪,苏绒收起手机后把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跟一楼的麦姨打了个招呼后就匆匆离开了。
    他没有留意到房子三楼的窗边站着一个高大男人,房里没有开灯,似乎与黑夜融为一体。
    黑眸下敛看着匆匆走远的小身影,尉卿允一直到苏绒走出视线才缓缓转身,目光落在面前的画架上。
    上面放着他今晚画的素描画。
    视线在画上停留片刻后移走,目光在墙面挂着的四五副画框上滑过,最后又重回到画架上的那副画上。
    这间房是他专门放置作品的地方,画得一直都是同一个小孩。
    可今晚...
    看向画架的眼神瞬间一凝,尉卿允抿着唇靠近,视线一寸寸地扫视着画上的年轻男孩。
    这是第一次,
    他第一次画了小孩子以外的人物画像。
    今晚整个画画的过程都很投入专注,画得很细致,眼睫根根分明地画了出来,连小男生熟睡的神态都刻画得非常细腻。
    等回过神时,他已经把这幅画完成了。
    不同于以往通过苏绒去描绘出藏在内心深处的小孩子,而是把苏绒的形象原原本本地画了出来。
    看着画上熟睡的年轻男孩,尉卿允感到了慌乱,以及…前所未有的不易被发现的满足感。
    可那足以可以被忽视掉的满足感却让他晃了神,理不清自己的情绪,拿上画匆匆来到了这间储画室。
    墙上挂着的画让他恢复了内心的平静。
    除了墙上的画,底下也放了不少被白布盖上的作品,大多是他高中时的作品。
    高中时很宝贝珍惜的作品不知从何时起被换了下来,而且还被盖上了白布。
    可能是因为感觉不同吧,他觉得后面的作品更贴合内心深处的小孩。
    那个救过他一命的小孩。
    虽然画上都是同一个小孩子,但他借助的模特却不一样。
    即使两个模特都姓苏,两人都长得跟那小孩很相像。
    但画出来的感觉却是一样的,苏绒给他的感觉更贴合。
    所以,他才会把墙上挂了好几年的画给拿下来。
    但为什么呢?
    他为什么会把苏绒画出来?
    要知道,这么多年来他可从未画过苏晏霖......
    第37章
    那晚过后, 苏绒连续两周的时间都没有再收到尉卿允的传唤。
    没有感到奇怪,苏绒只当尉卿允又出差去了。
    虽然每次都是去给尉卿允当模特,听上去很轻松, 但苏绒却觉得拘谨难熬。
    每次都是那样, 一进门就被要求换上指定的衣服,而自己原本的衣服彷佛被视为污物一般, 完全入不了尉卿允的眼。
    除了这点, 尉卿允对他的态度也十分冷漠,每次画完画后就把他匆匆赶走,像用过的纸巾一样用完就扔, 只把他当作一个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