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清蹙起眉尖,有些不理解他在说些什么,刚想开口询问,可温予淮的手却骤然收紧,一把扼制住少年的脖子。
???
怎么一言不合就要杀人呢?
俞清感觉自己气都喘不过来了,脑袋也迷迷糊糊的,小脸因为缺氧而变得通红。
俞清蹙起眉尖,小脸皱成一团,求生的意志被不断激发,他极力挣扎脱离双手间的桎梏,用力扒拉着温予淮的手。
好……好痛啊……
俞清的眼泪流的汹涌,可却半点也扒拉不动白衣青年的手。
随着氧气的不断流失,俞清感觉眼前都一片发黑,意识在逐渐下沉,身体也没有了反抗的力气。
这是要死了吗?
可是他也太冤枉了……怎么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呢?
“小俞……该结束了。”
什么……结束?
耳边是温予淮模模糊糊的声音,反复隔着一层薄膜,只能听见一个大概。
绝望的气息如同翻涌过来的海水将他包围得紧实,水流涌进他的四肢身体中,如同灌了铅,只能往下沉。
俞清半阖着眸子,眼前逐渐出现一道小小的白点,白点越变越大,逐渐变成了一盏白色的亮光。
亮光如同希望,俞清感觉周围包裹住他的水流逐渐褪去,新鲜的空气灌进少年的口鼻之中,他的气息逐渐稳定下来。
一只手突然自亮光处伸过来,一把攥住俞清的手腕,将他往亮光处拉去。
俞清骤然睁开眼,身体因着惯性而往前面倾去。
俞清剧烈地喘着粗气,小脸煞白,冷汗几乎都要将身上的衣衫一半浸湿。
少年双目失神,脑袋嗡嗡作响,小脸上还布满了泪痕,开始回忆梳理刚才发生的事情。
随着思绪逐渐回笼,俞清眨眨眼,对刚才的事情还尚且心有余悸。
他之前是闻到了香气而昏睡过去。
所以,刚才发生的一切并不是现实,而是他的梦境。
可是这个梦境好现实,甚至连痛感和即将窒息的死亡感觉都还让他记忆犹新,像是真的经历过。
屋内不知何时重新点燃了蜡烛,也消散了几分刚才的阴冷之气。
“清醒了?”
俞清偏过头,黑发青年正倚在床柱边沿,双手环抱着看向少年。
“我,我怎么在这里?我回来了?”俞清声音嘶哑,甚至感觉在说话的时候嗓子还有些疼痛。
俞清下意识蹙起眉尖,抬起手摸了一下,瞬间疼得龇牙咧嘴。
裴喻开口便是嘲讽:“这都可以中招,可真是笨蛋。还偏偏要我出手,把你拉回来。”
俞清撇撇嘴,语气委屈巴巴:“我……我也不知道呀。”
半晌,裴喻才幽幽叹了一口气,他微微俯下身,视线落在俞清修长的脖颈处。
“才不过几天,又弄了一身伤回来。”
裴喻的嗓音淡淡,俞清根本听不出对方是个什么情绪。
可总归是自己理亏,少年只能小声说:“我也不想的呀。谁会知道温予淮会突然出现,还下这样的狠手。”
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温予淮是如何到他的梦境之中的,并且还可以对他现实的身体造成这样的伤害。
俞清抿抿唇,还是问道:“你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吗?”
裴喻嗤笑一声:“不过就是一些小把戏,不必在意。”
紧接着,黑发青年微微眯起眼,一字一句道:“如果他再敢做什么小动作,那便也不用出这个副本了。”
俞清眨眨眼,他当然相信裴喻一定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而他也并不对温予淮的情况有太多的关心。毕竟对方一心想杀死他,还,还对他做出那样的事情。
他才不要关心这样恶劣的人!
裴喻将上次的小罐子拿出来:“上次没用完,这次再涂上。”
俞清点点头,伸出手就要接过裴喻的小罐子,可对方却又突然不给他了。
“?”俞清歪歪头,一脸疑惑。
裴喻喉结滚动:“我来涂。”
俞清脸一红:“我才不要!”
裴喻挑挑眉:“你怕什么?”
“我没有怕!”俞清迅速反驳,反而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又着急忙慌地找补,“我自己就可以来,不需要你帮忙。”
裴喻拧开小罐子,坐在俞清身侧:“谁是和你商量的?我只是通知你,我来涂。”
俞清大声嚷嚷:“你这是强权主义!霸权政策!”
裴喻冷笑:“那你这是想反抗?”
俞清瞬间又怂了,小声嘀咕:“我没有……”
他哪敢反抗呀。
只怕裴喻只需要一拍手就可以把他拍成一片了。
少年闭上眸,下定决心,鼓起勇气伸长脖子,却又顿时疼得一哆嗦。
裴喻虽然看着冷冰冰的,可手上的力气确是十足十的轻柔缓慢了。
像是对待世间最美好的珍宝,半点也没有下重手。
俞清抿紧着唇,眼神四处乱瞟,紧张到手指都揪在一起,反复揉搓。
这样的裴喻……真是太反常了。
该不会,他是被某些人掉包了吧?
“啧,别乱动。”
俞清刚活跃的小心思瞬间又顿住了,僵硬着不敢动弹。
好吧,看来裴喻还是裴喻,没有被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