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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躺赢日常(清穿) 第5节
    佟茉雪面上淡淡应了一声:“都起来吧。”
    引路太监恭顺地告辞,“既已将格格送到,奴才们这就退下了。”
    佟茉雪示意,如岚忙上前,将装着碎银子的小荷包塞给引路太监,轻声道:“劳烦各位公公引路了。”
    小太监不敢收,稍稍推辞了下,也怕面上不好看,便笑着应承了。
    引路太监一走,佟茉雪被簇拥着,迈步走进院子,边走边观察起这个新住处来。
    她刚到门口,就注意到了门口的挂着的匾额,上面写着“承乾门”三字。
    待进入宫门,就先看到前庭院儿里种着的两棵高大的梨树。
    这个时节,花开得正盛,清风一吹,花落如雪,与雕梁画栋的建筑相得益彰,大有“梨花院落溶溶月”之感。
    这是一个两进的院子,前院是正殿,正殿的匾额书写着明黄的“承乾宫”三字。
    清晨明亮阳光,在黄琉璃的瓦片上绽放光芒,内外檐饰、和玺彩画,更是彰显着皇家的威严。
    庭院的地面多是青石砖铺就,院儿里还有许多小花坛,佟茉雪惊喜地发现,月台四周的花坛里竟然种满了茉莉花。
    她最喜欢茉莉了,这个时节,茉莉还未开放。等花开了,用来做茉莉奶绿,茉莉花茶冻、百香茉莉多……
    咳咳,现在可不是想吃的时候。
    领事太监孙有德弓背哈腰,一双本就不大的眼睛笑得跟弯月似的,殷勤地介绍着:“格格,这正殿啊,有东西配殿各三间,后院则是寝殿,格格可要到后院看看?”
    佟茉雪边走边看,强行按捺心中的激动之情,北京一环的大宅子,我来啦!
    她强装镇定道:“还是移步正殿吧。”
    正殿室内方砖漫地,天花彩绘双凤,陈设布置十分华美。
    如月如岚扶着佟茉雪落了坐,底下太监宫女便开始下拜,端正行礼。
    先是太监孙有德,他最先开口:“奴才承乾宫首领太监孙有德,拜见佟格格,愿格格福寿安康。”
    然后是一位约摸三十出头的大宫女,她从容不迫下拜,然后道:“奴婢承乾宫掌事宫女宋时薇,见过佟格格,格格万福金安。”
    佟茉雪微笑着受礼,仪态亲和地抬了抬手,“都起来吧。”
    宋姑姑又将两个小太监,小贵子、小顺子,宫女珍儿、柳儿、穗儿介绍了,众人又再次向佟茉雪行礼。
    佟茉雪思忖着要说些什么,她现在相当于是这些人的老板,他们就是她手下的员工,打了一辈子工的她,想了半天也就吐出两个字:“看赏!”
    垂首负立的太监宫女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位新来的主子,一看就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
    众人见她久久不开口,还以为她在思忖是不是要拿他们立威。
    见主子恩裳,个个都喜形于色,只有叫宋时薇的大宫女面上淡淡的,只是微微笑着。
    如月取出一袋银子,递给孙有德,嘴里却叮嘱道:“大家都是给主子办事的,当差要伶俐些。但最重要的是要忠心,需得牢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理。”
    众人又躬身应是。
    佟茉雪甚是满意,对如月眨了眨眼,然后吩咐众人:“都退下吧。”
    宫女太监都退下后,如岚将桌上早就备好的茶水,倒了一杯端给佟茉雪,“姑娘喝茶,这承乾宫里伺候的人还挺用心的,茶水水温刚刚好。”
    佟茉雪端起茶碗,叶片色泽宝绿润亮,宛如瓜子,多半是六安瓜片,轻抿一口,香气清新,醇厚回甘,确是上品。
    她看向两个带进宫的丫头,柔声嘱咐道:“我看那掌事的宋姑姑气度不凡,你俩是我从府里带过来的,千万不要冒犯人家,平时要多向她请教。”
    如月如岚忙称是,佟茉雪又嗔了如岚一眼,“尤其是你,在府里就皮得跟猴儿一样,小心惹了事,被打板子!”
    如月边给佟茉雪揉肩松快身子,边瞅着耷拉着脑袋的如岚,笑得花枝乱颤。
    如岚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也不敢多言。
    她才不要被打板子,那得多疼呀。
    *
    翌日午膳后,佟茉雪侧倚在美人榻上小憩。
    这没有手机,没有网络的日子,过了四五天,感觉整个人都无聊惫赖起来,说是享受荣华富贵,但也不是过这样的养猪生活呀。
    中午的饭菜,精美有余,而滋味不足。
    主菜不是猪肉,就是鸡鸭,不是熏的就是炖的。糕点则是竹笼蒸饺,蜂蜜米糕。
    听小宫女们说,是因为皇上喜欢简单烹制的鲜肉、鱼和新鲜水果,所以后妃们为了迎合皇上,饮食习惯也渐渐和皇上一致了。
    佟茉雪想吃点有滋有味的,比如麻婆豆腐、酸辣土豆丝,螺蛳粉她也不奢求了,实在不行有碗酸辣粉也好呀。
    是该琢磨琢磨些吃食了,躺平生活第一条,得把伙食开好。
    没的海椒麻辣辣,不得吃呀……
    屋内伺候的宋姑姑取了香,刚揭开博山香炉盖,佟茉雪就注意到了,“宋姑姑,你熏的什么香?”
    宋姑姑欠身道:“格格折煞奴婢了,您唤我时薇就行。”
    佟茉雪微微笑道:“宋姑姑是宫里老人,尊重是应该的。”
    宋姑姑见主子和善,便笑着继续说道:“格格府中带来的香,还用罐子密封窨藏着。这个是宫里的四弃香,闻着有梨汁的清甜。奴婢怕格格无聊烦闷,这个熏上静心宁神。”
    四弃香,不曾听过。
    佟茉雪兴致盎然地问道:“可有香方?”
    宋姑姑笑道:“格格对制香也有钻研?”
    佟茉雪心中肺腑,这不是闲得慌嘛。莫说制香,现在让她学绣花,她也能拿起针扎出个哆啦a梦。
    佟茉雪轻言浅笑道:“愿闻其详。”
    宋姑姑于是给她介绍起四弃香的做法来,“这四弃香是用晾晒干的荔枝壳、橘子皮、梨皮和甘蔗渣制作的。将废弃物合出好香,因此也称作四合香。对比沉檀龙麝,有清净悠远的山林之气,焚之使人神清气爽。”
    佟茉雪听她说话声调不快不慢,叙事娓娓道来,一看就是在宫中浸润多年,且见识不凡的,便笑道:“冒昧问一句,姑姑从前服侍的是哪位贵人?”
    宋姑姑似乎并不意外她会问这个问题,她面上没有一丝波澜,缓缓道:“奴婢从前有幸服侍过慈和皇太后。”
    慈和皇太后,佟茉雪穿书后,恶补过佟佳氏族谱,他们佟家是出了个太后,可不就是慈和太后,康熙亲娘,她的亲姑姑嘛。
    对这位宋姑姑,她一直保持着几分警惕之心,但既然曾经是慈和太后的宫人,也算和佟家多了几分亲近。
    佟茉雪没再说什么,柔声道:“姑姑继续熏香吧。”
    果真这四弃香刚焚上,屋内便果香四溢,闻着叫人好不惬意。
    宋姑姑是个细心的人,看出了这位新来的主子对她并未完全信任,熏上香后便退出了屋子。
    如岚沏上新泡的茶,眉飞色舞地讲着府里的发生的事,佟茉雪则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边听闲话,边磕瓜子儿。
    如岚道:“姑娘入宫前,那宽保侍卫听到大姑娘想要退婚的传闻,就私下约了大姑娘出府。”
    佟茉雪:“你前几天怎么没和我讲?”
    如岚道:“那不是在忙着入宫事宜嘛,福晋那边有诸多需要打点的,奴婢也怕扰了姑娘,就没敢讲。”
    如月将装盛香丸的白玉南瓜香盒收起来,瞅了瞅外面,然后严肃地对如岚道:“没规矩,要叫主子格格,不能再像以前府里那样称呼了。”
    佟茉雪刚进宫,还未行侧封礼,只是入主承乾宫,享受的是妃位待遇,因此宫里的太监宫女都唤她佟格格。
    佟茉雪佯装严肃,表示:“还是如月谨慎,如岚你学着点,我可是得了太后恩准,才能随身带了你俩的,你们可别给我拖后腿哦!”
    如岚刷得一下,脸就红了,忙道:“格格,奴婢知错了。”
    她也明白皇宫不比佟府,在宫里要是行差踏错,丢的可是小命。
    佟茉雪见小丫头一下紧张局促起来,拿起桌上一颗冬枣扔给她,“喏,继续说说那宽保侍卫将大姑娘约出去,说了什么了。”
    如岚一把接过枣子,眉开眼笑地继续说道:“听府里下人说,大姑娘与宽保侍卫约在了角门见面,当时大姑娘很不客气地出言讥讽了他,宽保侍卫也没比老爷小几岁,那样一个老成的人,硬是被气得老脸通红。”
    佟茉雪笑得嗑瓜子的手都在抖,佟婉仪这么笨,真的是女主吗?要是钮祜禄家主动上门退婚,到时候吃亏的可是她。
    “接着说,后来呢?”
    如岚摊手道:“没有后来了,只听说宽保侍卫狠狠踢了一脚后门的栓马石,离开的时候还撂下一句话。”
    如月也听得津津有味,忙接话:“他说什么了?”
    第6章 闲逛
    如岚学着男人愤怒的语气道:“你记着!不是你佟佳婉仪退婚,而是我钮祜禄宽保休了你!”
    末了,如岚又顿了顿,恢复平常语气,一脸八卦道:“然后宽保侍卫就将一纸休书,扔到大姑娘面前,看来是早就备好的。”
    佟茉雪被雷得外焦里嫩,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是在哪儿听过来着?
    这时弹幕又是一阵狂刷,映入眼帘全都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蚌埠住了】
    【萧炎表示:没有人比我更懂退婚!】
    佟茉雪满脸黑线,这应该不是原作者书中的剧情,什么狗血男频爽文退婚梗。
    如果佟婉仪真的是女主,按照弹幕剧透的,她是二婚后进宫的,既然与钮祜禄家的姻亲没有结成,后面估计是嫁与了别人。
    佟茉雪思前想后,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她既然还在宫里,佟家没理由再送一位佟氏女到宫中,而且还是嫁过人的,除非,除非她佟茉雪在这宫里活不长了……
    想通了这一点,便好办了,命长才能笑得久嘛,她得好好活着,可不能只当八小时的皇后。
    这几日,佟茉雪都闲在屋里,除了前儿给太后、太皇太后请安,也没出过门。
    暖阁里温暖如春,宫装繁复,佟茉雪身上有些微微发热,如月则在一旁给她摇着小扇。
    在暖阁里窝着嗑瓜子,属实有些上火,她要出去走走,透透气。
    紫禁城的初春,外面又开始飘着春雪,不过是米粒大小,还抵不上春风吹落的梨花。
    如月找来一件八宝璎珞纹的织锦披风,给佟茉雪披上,脖间的软毛,衬得她小脸娇俏可人。
    如岚边替她整理着披风,边端详着她,眼里全是笑意,“咱姑娘真好看!”
    佟茉雪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头,嗔道:“前几日才嘱咐过你,这么快就忘了?”
    如岚小可爱抿着唇,撒娇道:“姑娘,姑娘,从小叫到大,多亲切呀。乍然改口,总是不习惯,就容我叫这一次,最后一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