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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温柔强大又短命的丈夫 第2节
    再次提到未婚妻,就要说说薛宁这个角色了。
    女主之所以有机会嫁给秦江月的牌位,看更多精品雯雯来企鹅裙幺五尔二七五二爸以是因为薛宁这个品德堪忧嫌贫爱富的前未婚妻,在明月坠落的第一时间,就写了退婚书送上山,与秦江月一刀两断了。
    秦江月高高在上时,她借着他的威名招摇过市,横行霸道。
    秦江月要陨落了,她立马跑路,连夜退婚,臭名昭著。
    完全是女主的对照组。
    这样的人肯定不会有好下场,在秦江月死后不久,就因为身怀退婚时霸占的宝物被觊觎,故意陷害女主致使没人愿意帮她,体无完肤地惨死在妖魔争斗之中。
    文里有段文字专门来写她的结局:
    【妖魔离去的污秽余光下,是一片狼藉的孤月山。
    那里曾经是天骄潮凝道君的洞府,住着他从前的未婚妻。
    现在潮凝道君陨落了,他曾经那个忘恩负义逃之夭夭的未婚妻也得到了报应。
    生前强迫他缔结婚约,死后霸占他的遗物,终自食恶果,被妖魔□□后撕成一片一片,吞噬血肉,魂不复生。
    没有人去帮她,甚至没有人去看她。
    自食恶果是她最好的结局,今日若不是大师姐没上她的当,出事的就是大师姐了。
    如此恶毒的人,合该这般下场。
    薛宁死之前,手里还握着潮凝道君留下的信物,试图用这个来威慑那些欺辱她的妖魔。
    可潮凝道君早就死了。
    那一刻她终于深切体会到了这一点。
    那个屹立不倒,始终高高在上的人,真的死了。
    再没有人会沉默地随她掠夺一切、庇护她了。
    化为乌有的时候,这个恶毒的女人还在憎恨,他怎么就死了呢?
    他怎么可以死?
    用她父亲的性命换来的生命,怎么可以轻易就死了呢?
    他该活下来,永远为她负责才对。
    那个时候的他们都忘了,在最初的时候,秦江月刚刚拜师时,薛宁也不过是个婴孩。
    待她长大正式入门后,她也曾诚心实意地唤着秦江月大师兄,和所有人一样信赖他。】
    回想起书里的结局,薛宁直打哆嗦。
    才有机会活过来,她真的不想再死一次,还死得那么惨。
    为此她一直在找机会见秦江月,试图透露给他一些魔神会在不久之后的某次与魔族的对峙中亲自到场,让他务必避开,再不济也得有所准备。
    可秦江月真的太白忙了。
    夜晚他是修界的护卫兵,白天是整个人界的守护神,东奔西跑,她穿书这段时间就没见他回过宗。
    她试过传音给对方,奈何秦江月和薛宁半点感情都没有,全都只为了报恩,平常联系都是让她找小神龟,再由神龟转达,可这次不知他是出了什么事,不但她传音不过去,神龟转达她要见面或对话的意图后,他也没有任何回应。
    大约是烦了吧,再温柔白月光,面对她这种挟恩图报阴暗刻薄的人设,也会有偶尔想要喘口气的时候。
    但你能不能不要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喘气啊!
    薛宁联系不上人,就只能干着急,她也不是没想过和修界其他人透露这件事,但她原本一个人品堪忧,只懂得留在宗门里享受的废物,冒然说了不被相信都还算好的,要是他们怀疑上了她,把她当做魔族的眼线,意图拿这个消息谋取什么,那可就完蛋了。
    风险实在太大,到时候同门遗孤的身份都救不了她,死掉的结局还得提前。
    无奈之下,薛宁就只能拜托小神龟,帮她盯着秦江月什么时候回来,一旦他回来,立刻来禀报。
    到时候能见到他本人,按照白月光的人品,就算不相信她,应该也能感受到她是好意,不至于恩将仇报干掉她,也不会把她说过什么透露给别人。
    毕竟书里秦江月死之前,还拜托温颜告诉宗门的各位和自己的亲弟弟,薛宁人再不好,也还是师尊唯一的女儿,她霸占的宝物不要索取回来,她要拿就拿,至少能靠着那些能度过余生。
    真是好人啊!
    薛宁看书的时候感同身受,完全相信他的好心肠,眼下马上就能见到这位白月光,她一边乘着仙鹤往人员密集的道场赶,一边在心里组织语言,想着如何才能让他信服。
    只要他不死,哪怕受伤不那么重,她都可以继续靠着他暂时维系目前的生活。
    等慢慢扭转一下人们对她的糟糕印象,有了其他的路可走,不必依赖秦江月的时候,他什么结局其实和她也太大关系了,但是……
    那样好的一个人,眼看着他要死,薛宁心里还是有点不舍。
    看书时秦江月的粉丝团甚至比男主秦白霄的都大,薛宁得承认,自己也是其中一员。
    哪怕不是为了自己,她也会想试试能不能救他。
    就像作为老师,为了保护遇险的孩子挺身而上时,被歹徒拿刀刺穿心脏,只要孩子没事,她也没有那么遗憾了一样。
    仙鹤速度不算快,但也还好,降落时人群还没散,那就说明秦江月还在这儿。
    好不容易回来了,他这次怎么也得休息几日再走吧?这都连轴转多久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薛宁穿过拥挤的人群,无视其他人看到她时嫌恶且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直奔高处的青年。
    不管是看书时还是穿书后,薛宁一直都知道,作为所有人的白月光,秦江月不但修为非凡,相貌也极致俊美。
    但她从来没想过,他会好看成那个样子。
    道场最高的位置,秦江月持剑而立,金冠黑衣,身高腿长;凛冽的风吹得他衣袂铮铮,乌发飞舞,他整个人如同一团划开的浓墨,写意舒展,气质卓然。
    他简简单单站在那,仿佛站在飞悬的瀑布之下,有种玉宇澄清万里埃的气势。
    那就是秦江月。
    他性情内敛温和,但本身的强大和外表给人的感受却是冷如寒潭,飘渺疏远的。
    白月光不穿白衣,穿黑衣,听闻动静侧头过来时,脸庞眉眼淡泊,安之若素。
    他收剑回匣,动作恣意利落,与身前的长老说了什么,就不管薛宁来此是什么目的,背着剑匣化光而去。
    “……”
    可以,很帅,按理说本命剑是可以收进灵府的,但秦江月走哪儿都背着剑匣,让薛宁怀疑,剑匣只是他造型的一部分。
    白月光嘛,就是要精致到头发丝儿!
    看看他!完完全全就是书里面那种什么都会,唯独不会活着的白月光本光!
    走得这么急,好像她是什么洪水猛兽,至于吗?你真是送死都怕赶不上热乎的啊。
    有弟子护卫在前拦着薛宁去追秦江月,生怕她又是来索要什么宝物或者闹事的,防备无比的样子特别伤人。
    “你想干什么!真君还有要事处理,此刻已经离宗,你莫要多做纠缠!”
    那弟子紧盯薛宁,薛宁眼见就算乘仙鹤也是追不上秦江月了,只能不甘心地放弃。
    她眼神复杂地看着那弟子:“我没想做什么。”
    她也做不了什么了。
    眼下只能回孤月峰继续荒废人生,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离开时,薛宁推开弟子横出的手臂,最后看了一眼秦江月离开的方向,认真且诚恳地说:“我祝他成功吧。”
    第2章 第二章
    孤月峰本是秦江月的洞府,处于修界无争仙府灵气最浓之地。
    无争仙府的名号,取自“无可争锋”之意,仙府建立万年之久,根基深厚,若非如此,也早就毁在神魔大战之中了。
    孤月峰这样的地方,仙府之主都不住,让给了秦江月,可秦江月日日在外面跑,这地方就便宜了薛宁这个根骨差劲的修炼废柴。
    睡着紫烟暖玉床,住着得天独厚的福地洞天,也改变不了薛宁勉强筑基的修为。
    就连这筑基都来得很有水分,是靠着秦江月手中的天材地宝堆起来的。
    女配的父亲是仙府大能,可她的母亲只是个毫无灵根的凡人,生下她不久就死于报复父亲的妖魔之手。
    她从小体弱多病,府主的女儿三四岁就能引气入体,女主温颜更是一出生便可聚集天地灵气为己所用,可她却是十几岁时,由父亲帮忙才勉强引气入体,有了无争仙府弟子的正式身份。
    因着身体和修为上的差距,养成了她阴暗的性格,她憎恨早亡的母亲,时常因为嫉妒做出一些让人下不来台的事,最后丢脸的总是她自己,也让她父亲跟着没面子。
    大师兄秦江月是她唯一真心信任过的人,可当她发现这个人对自己和对其他人一视同仁,没有任何特别的偏爱时,这份信任也变了质。
    她老是喜欢逼迫秦江月在别人和她之间做出选择,见温颜和府主的女儿都喜欢大师兄,就天天缠着他不放,让秦江月为她鞍前马后,维护她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秦江月没有拒绝过她。
    哪怕是最过分的一次,薛宁让他把她染了尘的鞋擦干净,他也只是迟疑了一瞬就照做了。
    师尊对他有教导之恩。
    小师妹是他唯一的女儿,他最大的牵挂,哪怕师尊已经没什么可教他的了,他很快就要拜去别人门下,也不影响他对师尊的感激。
    且他在作者的叙述中,也从未觉得薛宁真的是什么不可救药的大恶人。
    作为天之骄子,他其实无法换位思考到薛宁自卑敏感的心情,但不妨碍他相信她本心不坏。
    小女儿心思敏感,有时候只是为了一口气,薛宁若不是师尊的女儿,也不至于老是被拿去和宗府主之女或者温颜作对比,也不会刚出生就失去母亲。
    没有那么大的压力,有母亲在身边陪伴,薛宁大约不会长成后来那个样子。
    总之,能让她开心一些的时候,秦江月总是尽量让着她。
    也是他这种无条件的容忍,让修界的人越发讨厌薛宁。
    心目中的白月光被她那样践踏,大家会对她有好感才怪。
    更别说后面秦江月拜到别人座下,不再是她的师兄,她见都见不到他时,还上蹿下跳,逼着父亲把人给弄回来继续欺压了。
    那应该是薛宁的父亲薛琮唯一一次拒绝她,也是唯一一次对她发脾气。
    她撒泼喊着让秦江月滚回来,整座山峰的弟子都听得见,薛琮发了很大的火,狠心关了她禁闭,一关就是七七四十九天。
    这期间他咬牙坚持,要磨一磨她无法无天的性子,好容易出来了,薛宁看上去是老实不少,可只有她自己和读者知道,这四十九天的小黑屋让她彻底黑化,连自己父亲都恨上了。
    父亲死时她不但没去见最后一面,甚至觉得痛快。
    她立马借此要挟秦江月和自己成亲,秦江月没有立刻答应,是在处理了薛琮的丧事之后,在薛宁不断歇斯底里的申斥下才松口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