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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她没有向吴冕然求救,也没诉过苦,但吴冕然是个经过长期专业训练能从周围环境提取信息的人,跟她打电话的时候他会抓取那边的背景声音判断他母亲所处的环境。
    前几个月,在母子俩的一通电话里,提前把钱打过去的吴冕然明确告知母亲,必须租一个与他打过去的钱相匹配的住所,穆红女士这才答应了。
    母子俩性格中有一部分太相似了,他们都不擅长把天窗捅破,也不喜欢把天窗捅破。
    他们都无比重视他们自己以及别人的尊严。
    好在两个人都是聪明人,就算两个人的自我感自尊感超出常人的强势,但爱对方的心一直在着,母子俩这些年来就这般抱着“我不怎么懂你你也不怎么懂我但我还是爱你”的心相依为命着。
    这要是换一对性格激进一点,眼睛里揉不得半点沙子的母子,他们早就像两个刺猬一样把对方刺得伤痕累累,老死不相往来了。
    但这种日子吴冕然就是能过,穆红更是,饭桌上跟儿子聊着天,谭滨一点也没参与进来,她都能当自己是个瞎子没看到人一样,只跟儿子说话,不跟人主动搭一句话——这位谭董不待见她,那她也很想当他是死了。
    她还无法若无其事到把她卖儿子的事实忽略掉,腆着脸跟人套近乎,她虽然破产了,但脸皮还是真实无比地贴在她脸上,能要的时候她还是想要一点。
    这顿饭穆红吃得不太好,但这是儿子提出来的,她也有好久没见他了,所以就答应了。
    要是可以,她不想来。
    但等吃完饭出了门,外面突然有几个明显等候已久的人上来跟谭滨握手,而等她回了她的车上,接到她新合作伙伴打过来的电话,问她今晚是不是跟她儿子和谭滨一起吃饭了,穆红的眼泪一下子就逼到了她的眼框边上,差点掉下来。
    第37章
    吴冕然在为他的母亲铺路。
    这次回去,想必给他妈妈好脸的人会多起来。
    吴冕然没跟谭滨避讳这个。
    有些他会避开,但有些避不开,他也接受后续连带出来的一系列变数。
    因为实质上他也避不开,只要他和谭滨在一起,谭滨的光环就会永远笼罩在他之上——从实力上来说,吴冕然的竞争力是真不如他男人的。
    姑且不算两个人完全不同的背景,就算是凭男人自己真正的硬实力,也就是能力这件事来说,吴冕然确实是个思考过多而行动力不太足的人。
    另外一个,吴冕然无论是从先天的性格还是从后天环境养成的习性来说,他就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他可以因为环境的变化为了生存调整自己,但他没有持续的凶猛追逐力量的野心。
    但谭滨有。
    谭滨对待他自己的事业,甚至对待吴冕然从来都是以一种快、准、狠的捕猎姿态,他设计目标,然后以一种全力以赴的姿态战斗在他认为的战场上,然后他所到之处,一片焦土,全成他的领地……
    这个男人喜欢战斗,喜欢驰骋,冷酷而坚定地喜欢胜利。
    在这个男人最擅长的战地上,吴冕然的光环怎么可能会闪耀过他?
    吴冕然在仔细思考过后,摸摸鼻子,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转头打算专心做好了他自己所能做好的。
    男人能靠,还是靠靠好了。
    这也没什么的,主要是谭滨想让他靠。
    吴冕然的判断是对的,回去的路上,谭滨压根儿就没跟吴冕然谈起吴冕然母亲的事,但在一通电话进来后,可能是对面在问他母亲的事,谭滨跟对方说:“嗯,差不多吧,她是吴冕然的妈,这岳母娘不认也得认,该解决的麻烦我得解决。”
    吴冕然当即转头挑眉看他,谭滨摸了他的头发一把,听那边的人说话。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谭滨没再说什么,而是嗯了两声就挂了电话,看到开车的吴冕然又转头看了他一眼,他还是只摸了摸吴冕然的头发,道:“好好开车。”
    吴冕然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但按他的判断,今晚这顿饭达到了他所想要的目的,接下来他母亲的生意应该很好做。
    穆女士还是很厉害的,她会抓住这个机会的。
    她还年轻,所以吴冕然想在她还年轻的时候,送她一份最适合她的礼物——经过爱情失败洗礼的穆女士,想必活得会比以前更孤独,但更有力量与安全感吧。
    去谭滨路上,是吴冕然开车,谭滨在路上一直在处理他的工作,等到了停车场,已经有助理在车位等着他们了,吴冕然还没下车,他们几个拥着谭滨就要走,谭滨没动,手里还在打着电话的他扭头看吴冕然,等到吴冕然到了他身边才牵着吴冕然往电梯那边走。
    助理里边那个最大的,就凑近吴冕然身边,小声说:“对不起吴先生,上面有非常紧要的事情在等着老板在做决定。”
    吴冕然朝他微笑摇头,示意他不在意。
    他确实不在意这些事情,光环属于他自己还是属于谭滨他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他不接受不该他接受的,但也不冒领本不该他应该有的。
    等上了楼,谭滨就是真忙了。
    他们一到楼层,迎面走来了一个满脸焦虑的人,看到他,谭滨总带着几分温和之意的脸也冷了下来,眼神瞬间冷洌犀利,他冷冷地看着那个朝他不停咽口水紧张不已的人,侧头在吴冕然脸边说了一句“你去我办公室,”就跟着那个在吴冕然眼里焦虑得就快崩溃了的人大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