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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动物后我靠脸吃饭[快穿] 第97节
    当然是为了保证小老虎的安全。
    克莱恩抖了抖身上粘连在一起的毛,把对方从背后叼到身前。
    对方今天被发狠甩向树干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他以为小老虎会躲在树上,这才敢放开手脚去战斗,没想到对方竟然敢胆大包天地闯进两只雄虎的死斗。
    他意识到对方根本不像一般小老虎一样对成年陌生雄虎有着畏惧之心,想不出哪来这么大的勇气,而这种勇气很可能会让对方直接丢了性命。
    时乔看着雄虎跟平常不同的严肃神情,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每个世界的他们遇到的环境和情况都各不相同。
    也许在动物密度更大的草原和南极聚居地,克莱恩会把传授幼崽战斗技巧看得无比重要,但是在老虎称霸王的山里,不掺和地盘争夺的雌虎只会偏安一隅,这片领地大得无边无际,它们也根本不会无聊到去各个地方跟同类打架。
    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想明白这点,小白虎崽崽就理解了对方跟其他世界不同的带崽方式。
    小老虎一本正经道:“就算你不让我打架,看到你打架的样子我也不会躲起来不管。”
    她早就放弃了做温室花朵,在野外,谁也无法确定自己能都每次都能明哲保身,更何况她跟其他老虎不一样,也不会让克莱恩有一直当自己保护伞把她庇佑在羽翼之下的想法。
    这句话听在克莱恩的耳朵里,让他不自觉心下微动,看小老虎的眼神也更复杂了一些。
    从独立之后就一直孑然一身,直到莫名其妙捡到这只被母亲丢弃的幼崽,对方顶着能被领主老虎一口咬死的弱小身躯,毅然决然地选择在关键时刻过来一起战斗。
    对方不肯听话他很生气,转眼又被对方认真的话语触动心脏最软的位置。
    虎生中第一次体会到如此复杂的情绪。
    双方都很坚定,但最后还是克莱恩败下阵来,要想最大限度避免危险发生就要让对方禁足在山洞里,这样的保护方式怎么能不算偏执呢。
    都怪他捡到对方的时候幼崽看起来脆弱得随时都会嗝屁,让他习惯性地觉得对方还是那个不能半分涉险的小菜鸡。
    小白虎崽崽是热爱自由喜欢探索的小老虎,不可能每天在洞里等他捕猎回来投喂。
    时乔见对方神情略有松动,于是再接再厉道:“克莱恩,应该教我战斗!这样万一以后遇到其他老虎,我也能像你一样打败它们唔......”
    话音未落,脑袋就被咬了一口,克莱恩把小老虎半个脑袋叼在嘴里强行用这种方式让对方闭麦。
    想到面前白乎乎嫩生生的小老虎未来打架会打得头破血流,他就老大不痛快,也不想听对方说什么假设。
    只不过他也不能再自欺欺虎,该教的还是得教,祈祷用不上,但是要防患于未然。
    克莱恩只是觉得,现在就开始训练对方应对战斗太早了一点。
    时乔赶紧摇头。
    不早不早,一点都不早。
    想当初她还是企鹅的时候,破壳没多久就已经跟其他幼崽打架了。
    对方最后才同意把战斗实操课提上日程,小老虎看了一眼雄虎身上横七竖八的伤口,把课挪到对方好全乎之后再开始进行。
    有从东侧峰带回来的猎物,这几天他们可以在洞里好好修养。
    他们作为胜利的老虎方,情况比失败的东侧峰领主好得多,某些老虎本想剿灭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外来入侵者,没想到自取其辱反被重创,还得捏着鼻子靠对方留下的马鹿残骸填肚子。
    气得莫里伤口疼痛加倍,每次舔不到伤口的时候就在林中愤怒咆哮。
    两只领主雄虎打架的阵仗让整片山头的动物都默默夹紧了尾巴,不光是动物,连人类都得知了这个大“新闻”。
    “陈老师,昨天去东侧峰采冬青的村民说自己听到了老虎打架的声音。”
    “他还录了一段,你听一听。”
    陈思淼接过手机,把音量调到最大声,刺刺拉拉的风声夹杂着老虎的怒吼,从声孔里传到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
    “东侧峰只有莫里一只雄虎,我们那天没找到的雄虎是不是去了其他老虎的领地?”
    手机中传来的老虎吼叫,其中一方正是他们记录过很多次叫声的莫里,另一个听起来陌生却威慑力更胜一筹的声音,应该就来自于红外相机拍到的带崽雄虎。
    两只雄虎本来各有各的领地,不知道为什么主峰的雄虎会闯进东侧峰,难道他想扩大地盘?
    宋闪明“害”了一声:“早知道就不把东侧峰的相机撤掉了,我们去主峰老虎去东侧峰,就像故意对着干。”
    研究中心经费有限,买不起那么多数量的红外相机,绑在野外风吹雨淋,到时候报修和折损又是一大笔钱。
    主任敲了板:“上报一下吧,就说我们有重大发现,需要申请经费。”
    拨款和采购设备都需要时间,研究中心思考再三,选择启动无人机,在东侧峰山腰的上方徘徊。
    他们已经研究雄虎莫里好几年的时间,熟知对方喜爱的栖息地点和经常出没的区域,没花多长时间就找到了对方。
    之前强壮精神的巅峰期雄虎脖子上被咬伤的口子还清晰可见,还有活动几下就疼到僵住的尾巴尖。
    尾巴上的伤说出来更难以启齿,居然是拜那只幼崽所赐!
    对方锐气大挫,连带着脾气都比先前更加易怒,看到天上嗡嗡飞过的航拍器也要怒吼驱赶,尽管猛兽有强大的自愈能力,舔不到的侧颈还是让它无比郁闷,时不时就泛起剧痛。
    也让莫里想到了主峰那两只让它深恶痛绝的老虎。
    整片山脉总共也没多少只领主雄虎,况且这只还研究了好几年,也不知道另一只老虎伤势如何。
    手心手背都是肉,东北虎们打架,最心疼的要数这群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类。
    看到画面中雄虎沉郁的脸色,研究中心的工作人员紧急开会研究了一下对方的伤情,他们得知消息已经是几天之后,对方脖子上的伤口也在好转,没有生命危险。
    紧接着另一个航拍器就飞向了主峰,漫山遍野搜寻了一遍都没能拍到雄虎和小白虎的身影,倒是又观察到了雌虎和三只幼崽一家四口。
    迫切想知道老虎伤情的人类抓心挠肝,每天都查看红外相机,希望辛辛苦苦布设在主峰的仪器能发挥用场。
    等他们再次看到想看的老虎,已经是一周之后了。
    半夜时分,陈思淼被同事的电话吵醒,听到那边传来的消息后,第二天一大早就飞快地赶到所里。
    红外相机的无线数据传输功能把拍到的全部画面实时传送到人类面前,以至于这几天心系东北虎的工作人员分成了两班倒,每天都守着屏幕离开一会会都觉得会错过什么。
    陈思淼到办公室的时候,电脑前已经聚集了好几个同事。
    白千钰跟他打了个招呼:“陈老师,主峰相机拍到了领主雄虎,还有他身边的幼崽。”
    通过一闪而过的两个视频可以看出,对方身上没有什么伤筋动骨的重伤,甚至都看不出受伤的样子,在场的人类不由得惊讶。
    “是他跟莫里打的架吗?怎么莫里这么惨,他好像没事虎一样?”
    陈思淼眼睛跟随画面里的身影来回动,在某一个瞬间按下暂停键,指了指屏幕上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的伤口道:“看这里,这里有伤。”
    众人眯起眼睛,这才看见了刚才忽略的部分:“那看来就是他们没错。”
    “莫里有四百多斤,他竟然能把莫里咬成那样还全身而退,”宋闪明不禁庆幸当初没有追在雄虎后面过去送死,“他好强......”
    “嘘,别说话,下面幼崽就出来了。”
    人们闭上嘴屏气凝神,听到前方的雄虎突然驻足朝身后叫了一声,像是在呼唤小老虎的名字,紧接着,让他们期盼已久的小号白虎崽崽就跑了过来。
    画面定格在对方正好看向镜头的这一帧。
    有人感叹道:“这样的蓝眼睛配白色简直太好看了。”
    不同于正常东北虎身上亮眼的橘色,小老虎身上奶油色的毛毛在阳光下看起来无比干净,加上精致流畅的斑纹,海洋碎片一样的蓝眼睛,组合成人类心目中最高级的色调。
    从两只老虎出现在屏幕上的那一刻起,每一帧都可以单独截取出来当做壁纸。
    研究老虎首先要热爱老虎这种强大美丽的生物,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没办法抵抗这样直击感官的顶配颜值。
    尤其是一只蓝眼睛小白虎好奇地看向镜头,矢车菊一样娇嫩的蓝眸不带一点污染,纯粹地看着你,光是看到这样一幕就感到心灵受到了净化。
    “她看起来好像又长大了一点。”
    “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都在长身体,一天一个样。”
    对于陈思淼把老虎幼崽都称作孩子,其他人已经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他们正在看着对方一点点成长。
    对方并没有飞快地从镜头前掠过,而是朝前面重新启动脚步的雄虎回了一声,这是人类第一次听到两只老虎的叫声,不像以前听到的那样容易找出规律,他们好像在互相呼唤。
    小老虎似乎想让对方走慢一点,叫声清脆带着点未脱的稚气,看着雄虎再次停下脚步转身等待,芮蓝的眼睛透出满意的光,这才跟了上去。
    把两只老虎有来有往的叫声听了好几遍,所有人期待地看向资深虎学研究者:“陈老师,他们的叫声是什么意思你能听出来吗?”
    这些人已经把他当成了虎类万事通,陈思淼调出之前有记录的虎类叫声,对比它们之间的频率和波长,发现其中有一声类似于“等等”这类含义。
    前面的几声就听不出来了,没有任何一个叫声能重合得上。
    “我觉得他们是在叫对方的名字。”
    宋闪明跟着点头:“我也觉得,这些老虎之间肯定也有自己独特的称呼,也就是名字。”
    最后的最后,研究员们根据自己的推断和从叫声中获得的灵感,决定自己给两只老虎各自取名,把一大一小的名字定为:克莱恩和西娅。
    谁知道是不是人类妄加猜测得出的结论呢,反正感觉这两个名字就是为他们量身定制的。
    主峰老虎的照片全都打印出来,并且终于拥有了标注的名字,这样他们叫起来也更方便顺口。
    宋闪明觉得这两个名字有点西式:“为什么大家不参考我的意见,我就觉得西娅这个名字不如小美,一点都不接地气。”
    “......”
    一个有寓意且根据老虎叫声意译的好名字被改得如此肤浅,白千钰无语道:“等你有一天找到两只老虎,直接到他们面前去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叫小美和小帅。”
    宋闪明闻言乐了:“下次再进山带上我,我肯定去问......”
    时乔走着走着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脑瓜子都嗡嗡的,不知道谁在念叨自己。
    想到刚才路过的红外相机,不禁感叹人类不知道在这里放了多少隐藏镜头,连这个方向都有,上次看到的两脚兽身影还历历在目,以前不是动物的时候觉得对野生动物十分感兴趣,现在成了被研究的对象就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好拍的。
    每天无非就是吃饭睡觉捕猎。
    某只雄虎这几天被她勒令好好养伤,连幅度稍微大一点的动作都被明令禁止,小老虎崽崽变成了监督员,盯着对方在洞里休息了几天时间。
    对方终于设身处地的体会到小老虎在洞里憋着出不去的难熬,再也不说让幼崽呆在洞里自己出来捕猎这种话。
    出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个水源地去喝水。
    这段时间天气转暖,山顶上的积雪没融化得那么快,但其他地方的都融化成潺潺溪流,找水源比之前容易得多,没走出多远就喝上了水。
    时乔看了一眼天上高高挂着的太阳,觉得严寒已经离开了这片土地。
    最深的隆冬结束,再过几周就要迎来春天。
    天气能暖和起来固然很好,可是喜欢未雨绸缪的小白虎崽崽想起了这么久以来被忽略的问题,春天到来之后,冬眠的棕熊也该苏醒了。
    主峰有熊这件事她一直记得,在岩缝中差点被捉住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大半个冬天都没看到熊的影子,其他动物也都跟着遗忘了这只猛兽的存在,直到今天时乔都不知道那只熊到底住在哪。
    她不想刚出虎窝又跟熊斗,想起这件事之后就没有了刚出洞的恣意潇洒,叫住克莱恩跑到对方身边寸步不离。
    克莱恩舔了舔对方的耳朵,看到小老虎痒得抖了抖,抬头用眼神制止他这种行为,这才停下作怪的动作:“逮只猎物给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