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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 第307节
    他算是明白了。
    崔韫那厮当着他的面拐走了漾漾不说,还要让他帮着带孩子。
    真是……真是令人发指。
    另一座马车里,沈婳本打算送完崔韫就不再久留的。
    “谢家的马车是镶了金吗?”
    崔韫难得不同以往腰背挺直端坐如钟。他抖开束缚懒散随意。一手却是攥住女娘的手腕。
    “这就打算走了?沈娘子还是留下来的好。”
    沈婳缩了缩手,却没缩回崔韫的禁锢:“你若闲一个人闷的慌,不若将小鬼叫回来。”
    “谢世子会照顾人,我将她留在,自然无需分心挂忧。”
    崔韫瞳仁印着女娘姣好的面容,濯濯如水的眼神落在一处。直白的不能再直白:“难不成叫她回来坏我好事?”
    崔韫将人拉近再拉进,一股力逼的沈婳不得不将半个身子压过去。女娘站不稳,本能的将手搭在车壁。试图同崔韫拉开距离。
    从外头看过去,好似是她将崔韫堵住。欲行不轨之事。
    沈婳清凌凌的眸子布满惊愕。
    崔韫:“恐你忘性大。总得出格些,时不时的提醒着。”
    沈婳怒。
    “谁要你提醒!”
    他按着女娘的后颈,将人彻底压入怀中,嗓音冷清,却在她耳侧低语:“我年十九了,到了娶妻的年纪,望沈娘子原谅则个。”
    沈婳嗡的一下,耳根彻底热了起来。
    她下意识忘了呼吸,如玉的小脸晕染了红意。紧张的一把将人推开,连连后退。
    ————
    入夜时分,到了驿站。住的仍旧是来时分配过的屋。
    谢珣见证了短短一炷香,女娘分神八回。
    “漾漾。”
    “啊?”
    “阿兄说到哪儿了?”
    沈婳烦闷的朝桌上一趴,叹了口气。不经意间露出一小截玉颈,上头留着小片被蚊虫叮咬的暗红。
    很是显眼,也成功攫住谢珣的视线。
    谢珣沉脸倏然起身,疾步朝隔壁而去。影一没拦他,他一脚踢开房门。
    “崔韫!”
    崔韫放下手头上的公务。就见谢珣怒目而视:“你个畜生!她不过刚及笄!”
    “原以为你至少还有分寸,却不想直接不当人了!”
    崔韫对上他的眼,倒也不隐瞒:“若非她有孝期在身,已然是侯夫人了。”
    “我自认够克制了。”
    谢珣气的手都在抖。
    “可你不该那般侵犯她,未婚夫妻尚且还守着规矩。何况你们!”
    他还没点头呢!
    崔韫可别想做他妹夫!
    饶是崔韫,也恍惚了一瞬。
    他想,谢珣是误会了。
    误会还挺深。
    男子心眼却不少,他意味深长道:“行,下回注意。”
    将谢珣气的够呛。
    第二日赶路,阳陵侯府马车少了一人,又多了一人。
    谢珣一动不动就坐在崔韫对面。沈婳让他驱到了谢家马车。
    车内,两人之间的气压很低。准确而言,是谢珣单方面的低。
    崔韫平平淡淡的,沉静而矜贵。
    “世子对我似有意见。”
    脾气最好的谢珣一声冷笑。
    随后,崔韫将一张纸条送了过去。
    “当年之事,暂无突破口,我想此人你不陌生。”
    谢珣取过,视线扫过去。
    是尤箐。
    “她来兴许知晓些隐情。对你而言,去见见许有帮助。”
    谢珣捏着纸条的手在用力。
    “不必。”
    他情绪低沉。
    “我早见了她。”
    他去过青桐巷,寻到了方家。
    尤箐自然没认出他。
    她还是记忆里的样子,可到底也有不同。在沈家时沈淳氏将她当妹妹,她也算沈家半个主子。如今梳了妇人发髻,头上却只有一根木簪,可见婆家清贫。
    可她嘴角的淡笑,却说不了假。
    “方夫人,可还记得沈雉?”
    尤箐听到这个名,嘴角开始哆嗦。
    谢珣自然不会挑明身份,他只是去确认一件事。
    这会儿,就算对崔哥有诸多意见,此事,他也未曾隐瞒。
    “当年是我阿娘辞严厉色让她离去。”
    谢珣身子往后靠,眉宇间的疲倦毫不掩饰。
    “也不怕让你笑话,那时我阿爹有意纳她为妾,男人的那些手段,不用说你也明白,若不是阿娘拦着,只怕……”
    “那老头在漾漾心里千好万好,此事,我都不知该如何张嘴。”
    说着,他有些恍惚的看向崔韫。
    “她对我很是警惕,别的也不愿再多说半个字,可我总觉得的确能在她身上找到线索,她必然更重要的事瞒着。”
    崔韫低头倒茶:“这些事,她该知晓。”
    “谢世子,沈婳远比你想的还要知是非。”
    何况……
    崔韫清楚。
    沈婳对若真觉得沈巍千好万好,怕是日日念叨的不是阿兄而是阿爹了。
    女娘比谁都敏感。
    自沈巍再娶后,心里怎会没有隔阂?
    只是那时……她只有沈巍一个亲人了。
    所以,女娘低头再低头,妥协再妥协。
    第308章 你以为生个孩子这么简单
    这次春猎出行,突发的事,没几件事让爀帝称心。尤其途中,密密麻麻的乌鸦盘旋上空,粗劣嘶哑的丧叫。
    这可不是好兆头。
    直到四皇子妃吐的厉害,太医诊断出喜脉的消息由静妃透露而来。爀帝总算有了笑脸。连连说了三个好字。
    头三月自有忌讳。消息不曾传开,也就皇室中人知晓。
    邹皇后为此免不得敲打一同坐着的太子妃。
    “这些年,四皇子府的喜讯一件跟着一件,去年喜得麟儿,眼瞅着四皇子妃又有了身孕。唯有东宫冷冷清清。”
    太子妃吓得跪到地上:“是儿媳不争气。”
    邹皇后没让她起身。却含笑的柔声道:“如何怪的了你?是缘分没到这福气还未至。这些年,你掌管东宫琐事,又从不善妒亲自操劳为太子纳妾。母后看在眼里。”
    只听一声脆响。茶盖被她不轻不重的扔回茶杯上:“不过,你该抓紧了。皇上看重的是嫡脉,唯有你所生才最尊贵。”
    “是。”
    邹皇后看着地上的人,却是失望的摇了摇头。太子妃是爀帝定的。家世自然出挑,绝不比温家那个差。
    可,容貌到底差了些。抓不住姬甀的心。
    肚子也不争气。
    太子妃低着头,心里的怨气一阵高过一阵。恨不得将手里的宫帕给扯断。等马车在驿站停歇,就扑到榻上哭。
    姬甀人刚入内,就听到太子妃呜呜咽咽。
    “前些年没响动我比谁都愧疚,生怕自个儿不能生,愧对太子爷,当不起这个身份。可我不久前有过身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