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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 第195节
    脉象不变。
    他的唇抿的死死的。再一言不发的擦去女娘嘴角的血。
    若是不知她是晕倒,怕是都要以为是睡着了。
    他知道沈婳迟早要死。
    将死之人留不得。
    “侯……侯爷。”
    守卫正打着瞌睡,就听由远渐近焦灼的马蹄声,甫一抬头来人携带轻霜寒风便已至跟前。
    崔韫抱着人翻身下马。
    守卫手忙脚乱开门,伴随着吱呀的沉重响动,崔韫应声而入。
    男子飘逸的袖摆和女娘层层推叠的裙摆相互纠缠着。很快消失在守卫的视线里。
    倪康此刻正抱着医书,待看到重点是不忘圈圈写写,同时留下注解。
    ‘砰砰’
    是崔韫仅存的修养。
    倪康视线没从医书上挪动分毫。
    ‘砰砰’
    是崔韫给予倪康最大的尊重。
    “今日不用送夜宵过来。”倪康以为是侯府的厨子,头也没抬。
    ‘砰!’随后是一声巨响。
    房门被踢飞。
    倪康心一颤,对上崔韫寒霜临面的脸。
    你礼貌吗?
    嗯,崔韫很礼貌。
    ……都敲了两次门了。
    崔韫没入内,反倒朝一旁的小隔间而去。
    “她又吐血了。准备银针。”
    这是专门劈出来的,平素崔绒有些小伤小痛都会来此,上回沈婳便是在此处针灸。
    崔韫将人安顿在榻前。
    女娘晕着时,显然方便倪康施针。
    “沈娘子的身子,也就这样了。”
    “日后吐血昏厥怕是只多不少,侯爷得有准备。”
    崔韫也不知听没听进去。他一一记住倪康下针的穴位。
    倪康见他不语,也不再多言更不敢分神。
    他施针的速度稳且快,瞧着简单,却内有乾坤。稍一偏迟,严重恐有性命之忧。
    女娘苍白的脸色难看的不行。若是清醒着,别说这余十针,便是一针,她都能吓的从榻上爬起来。
    等落下最后一针后,倪康擦了擦额间的汗,适才精神过于专注,也才有此刻的喘息。
    “我去煮药。”
    崔韫颔了颔首。
    很快,倪康出去。
    崔韫垂眸,捻了捻被子,触上她手腕的那一瞬间,他浑身一凛。
    是滚烫似火的金刚菩提手串。
    下一瞬,掩在袖摆里头的手串发出灼热的光芒。
    沈婳好似做了许久的梦。
    睫毛颤了颤,眼皮子重如千斤。胸口那处闷的难受。
    干涸的唇角动了动,她委屈的喃喃。
    “漾漾好痛。”
    女娘挣扎的想要睁眼。嗓音带着难掩的哭腔。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滑。
    崔韫喉结滚动。他抬手去触,指尖湿润。
    沈婳闭着眼:“阿兄?”
    男子喟叹:“维桢在呢。”
    第199章 娶妻娶贤,你换个女娘喜欢吧
    夜格外漫长。
    白昼姗姗来迟。
    谢珣一早,便至永昌伯爵府。
    崔绒正生着闷气,她起早就去厢房寻沈婳,可屋内空无一人。
    她坐在门口石阶上,扳着小脸。
    “你寻沈姐姐?”
    崔绒人小鬼大的看着他。
    “你找她作甚?她那人矫情死了,说好一同在宣府待数日,她一句话也不留,背着我就走了。”
    她气急败坏的补充,还不忘站起来跺脚。
    “同我二叔一道走的。”
    不带她,又不带她。
    谢珣见她的反应有过片刻的愣神,念崔绒有趣,也便蹲下身子问:“小郡主好似不喜沈娘子。”
    “这是自然。”
    说着,她狐疑的看着谢珣。
    她识得谢珣,昨夜阿娘特地指给她看了。说:“那便是辅国公府的谢世子。同你二叔是一样出名的。”
    这是头一次有外男要见沈婳。小女娘纯粹的眸子不免带上审视。
    她什么不懂!此人别是想求娶沈婳吧。
    沈婳的确生的好看。难免惹眼。
    她无时不刻想将沈婳赶出去,毕竟那人实在太可恶。
    可眼下,她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似平静的湖面无端泛起气泡。
    咕噜咕噜的冒着烟。
    于是,小女娘很严肃的对谢珣道。
    “你该三思。”
    “她那毛病实在太多了。”
    “委实不是良配,只知道气人。”
    崔绒语重心长:“娶妻娶贤,你换个女娘喜欢吧。”
    说着,她还很尊重谢珣。
    “行吗?”
    谢珣没忍住笑出了声,他抬手去揉崔绒摇头晃脑间跟着动的小揪揪。
    崔绒瞪眼,连忙后退几步。
    怎么回事!又有人玩她的小揪揪!
    明明崔绒年幼,说的也是稚言,谢珣却不曾忽略崔绒感受,甚至半蹲下身子同她平齐。
    “小郡主多虑了。”
    “你是说我误会了?”
    崔绒精致的脸皱起。
    她却更不高兴了。
    “你凭什么不喜欢她!她差哪里了?”
    说好的是她,说不好的也是她。
    她刚要发作,恨不得和谢珣好好论上一论
    谢珣却好似对待女娃娃很有一手,他游刃有余温声道:“是我之过。”
    崔绒一哽,嚣张和怒火的气焰随着这一句平息。她只能凶巴巴道。
    “呃,你……你知道就好!”
    谢珣告辞后这才朝阳陵侯府而去。是即清亲自将人请进去的。
    他到时,沈婳未醒。
    崔韫在榻前端坐了一夜,待瞧见谢珣俯身入内后,他收了沈婳头上的针,这才按了按酸胀的眼。不曾隐瞒病情道。
    “此等症状恐会反复。无法抑制。”
    谢珣心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