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跟丁阿姨先谈着,我先送妈回医院。”宁朗对着宁振锋和丁将初说道,然后转身跟着季敏淑离开了包厢。
包厢里只剩下丁净初和宁振锋两人,丁净初依旧还是没有半点的情绪改变,端着咖啡杯,从容又优雅的饮着杯子里的咖啡。似乎刚才季敏淑的话,对她来说半点没有影响。
宁振锋深吸一口气,又一声轻叹,在她对面的椅子坐下,用着略有些自责而又愧疚的眼神看着丁净初,“净初,宁宁是我哥的女儿?”
事到现在,如果他还猜不出来的话,那么这些年,他岂不是白活了?
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宁宁会是宁振声的女儿。当初,丁净初心灰意冷的离开之后,又是怎么与宁振声遇到的?还有,宁振声现在又在何处?
一个又个的问题,在他的脑子里回旋着,想要知道的更多。
“哼,”丁净初一声冷声,双眸一片冷厉的直视着他,“哥?宁振锋,你觉的配喊这个称呼吗?你有资格提振声吗?”
宁振锋的身子又是一个具颤,眼皮微闪,“宁氏之所以会成现在这样,也是你做的吗?净初?”
丁净初抿唇冷笑:“是!我不应该这么做吗?公司本来就是振声的,我现在只是拿回属于我们的而已。这一切都是你欠振声的!在你们对振声做出那样的事情之后,你觉的你还有资格跟我说话吗?”
“那么,当初你把宁宁交给我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了?”宁振锋一脸灰寂的看着丁净初说道,“当初的那份亲子鉴定报告也是你寄给她的?”
丁净初没有说话,只是对着他冷冷的哼了一声。
“振声呢?现在在哪?是你现在的丈夫?”宁振锋直视着丁净初,语气显的有些沉重。
“你问我?”丁净初阴郁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透着一抹恨意,恨意里还夹着一丝隐约的杀气,直逼视着宁振锋,“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吗?”
“我……”
“宁振锋,我告诉你,现在绝不是最终的结果。你们欠振声,我一定会加倍的要回来的。”丁净初冷厉如芒般的双眸射视着宁振锋,扔下这么一句话后,一个站立,绝然的离开。没再看一脸茫然又落寞的宁振锋一眼。
宁振锋独自一人坐着,耳边不断的回想站丁将初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宁宁是振声的女儿,他与振声是双胞胎兄弟,所以宁宁与他的亲子鉴定成立。
如果振声还在,净初不可能会把宁宁交托给他的。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振声已经不在了,而振声的事情一定跟他有关,所以净初才会这么恨他。
如此一想,宁振锋的脑子里快速的划过了季敏淑的脸颊。让他想到了,宁振声的事情,一定与她有关。所以,丁净初才会这么的恨他们。恨到了,就连宁宁也用上了。
医院
宁朗送季敏淑回病房后,并没有立马的离开。
季敏淑有些木然的躺在病床上,双眸怔怔的盯着天花板,那被她拔掉的点滴已经重新吊上了。
宁朗站在床尾,有些无奈的看着病床上的季敏淑,想要问什么,却是又不知道该怎么问。现在他最担心的是什么时候能找到匹配的肾,眼看着季敏淑一天比一天虚弱,一天比一天消瘦下去。为人子女的,心里总是那就么的不好受的。
宁朗本就是一个重情重孝的人,如果检查出来他的肾与季敏淑匹配的话,他一定二话不说的将自己的一个肾移给季敏淑的。可惜,他的肾与之不匹配。而宁言希却又不愿意做匹配检查,就连宁振锋也不愿意。
“朗朗,你先回公司吧,我没事了,这里有护士就行了。”沉闷了好半晌,季敏淑出声,对着宁朗说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再自己出去了,有事就给你打电话。你去吧,公司现在正忙的时候,没事你也少来医院了。还有,工作再忙,你也得顾着自己的身体,别因为忙工作把自己的累垮了。”
“妈,你……没话要跟我说吗?”宁朗没有要离开始意思,略显有些小心的问着季敏淑。
季敏淑抿唇一笑:“你想要知道什么?”
“丁……”
“朗朗,”宁朗正要问丁净初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时,病房门被人推开,宁振锋推门而入。
“爸。”宁朗唤道。
“你先回去吧,这里我在就行了。”
宁朗看一眼一脸沉肃的宁振锋,再看一眼一脸落寞的季敏淑,最终没打算执着他的想法,而是点了点头,“妈,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公司了。爸,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在妈现在身体不好的份上,都以后再说吧。公司总会度过去的,有什么事,你们俩好好的谈着。公司有我和言希在,你也别过多的操心了。”
宁振锋点了点头,在知道了公司的一切都是丁净初所为后,其实突然之间倒是让他轻舒了一口气。
当年,的确是他有负于丁净初,如果振声的事属实的话,那么把公司还给她也是应该的。
只是,如此一来,对不起的就是自己的一对儿女了。宁朗,他并不担心,但是宁言希,就一定不会接受的。
就言希对宁宁的那一抹恨意,又怎么可能会接受公司交到宁宁的手里呢?
宁朗又看了一眼两人后,转身离开了。
季敏淑双眸直视着宁振锋,因为病情,其他她整个人已经很颓废了。
“这么快就聊完了?”似笑非笑的看着宁振锋,语气中透着一抹讥讽,“我以为……”
“季敏淑,你到底瞒着我做了些什么?”宁振锋愤愤然的打断了她的话,腥红的双眸一片恨意的瞪视着病床上的季敏淑,厉声道,“你最好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我,不然,我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呵呵,”季敏淑一声冷笑,一脸无所谓的看着他,“做出什么事情来?你觉的我现在这样,还会在乎什么吗?顶多就是我的这一条命而已了。宁振锋,你真的就这么的没良心吗?三十年来,我为你做了这么多,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你好。为什么,你就一点也感觉不到呢?我想不明白,到底丁净初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们兄弟俩这么为她吗?”
如果不是她此刻生病,躺在病床上,宁振锋一定会给她两个耳光。但是,现在他却没有这么做。阴郁的双眸如两把利剑一般的射视着她,然而季敏淑却是脸上扬着浅笑,笑的一脸淡然而又得逞的看着他,继续说道:“振锋,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事,从来都没有后悔过。我知道,你对我并不是没有感情。至少这三十年来,在丁净初没有出现之前,在沐咏恩没有用丁净净的样子接近你之前,我们之间的感情还是真的。我从来都知道你是一个重家的男人,你不是一个重欲之人。所以,沐咏恩的事情,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她有心接近于你,你又怎么可能防得了呢?”
“这么多年来,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做错过事情。我所做的事情,全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这个家。没有一个女人能忍受自己的男人在外面有别的女人,还他们的私生女带回家。但是,我同样很感激你,为了顾全我们的家,而没有让丁宁在我们家长呆着。”
“别跟我说这么多废话,你到底对振声做了什么!”宁振锋朝着她怒吼,“你说,是不是你对振声做了什么事情?”
“呵,”季敏淑又是一声轻笑,“是,没错!当初宁振声会离家出走,就是我做的。公司全都是你一个人的管理的,他就在那里捧着本书,画着几张画,凭什么跟你平分公司呢?他没有这个资格。”
“我知道,他一直都喜欢丁净初。一个男人,最见不得的就是自己喜欢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在自己的面前卿卿我我,浓情蜜意。所以,你越是和丁净初你侬我侬,不可分离,越是刺激到宁振声。可不就自己离开了吗?”
“然后呢?后来,你又对他做了什么?”宁振锋凌厉的双眸直视着季敏淑。
“斩草除根!”季敏淑一脸寞然的说道,“为了保证整个公司都是我们的,也为了保证他不会回来夺公司,只有他消失了,公司才会永远的属于你。”
“季敏淑,你这个贱人!”宁振锋是彻底的被季敏淑给吓到了,怎么都没想到这个他同床共枕了近三十年的女人,竟是一个如此心狠手辣的人。竟然连他的兄弟也可以下手,而且竟然还能做到二十几年来没有露出一点心虚的样子,还可以说的这般的理直气壮。
这个女人,真的是当初那个心地纯良,只是一心一意对他好的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