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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
    那佯作出的哭声仿佛如针般,刺得白兰玖脸色越发难看。在静了片刻后,却又…
    "呜呜~为师现在好…好…开心啊!啊呀啊呀!小兰儿现在好叛逆,为师好喜欢!哈哈!"
    ……
    饶是白兰玖经验丰富,此刻脸上也挂不住,在看着先笑又哭,最后捧腹大笑的桓奇时,她第一次生出了想一刀刀将他身上的肉刮下来的念头。
    然而,这想法也只持续了十秒,在桓奇下一句话出口时,她便早已将其忘了不知哪个国家。
    "好啦,现在我就告诉小兰儿最后一个消息。其实,你的好好夫君从小带毒而生,而能解除他身上毒药的,就只有皇家的长生器皿。很巧合,这长生器皿最近在倾雪公主手中出现。但,因她并非真正皇族,是以那器皿无法为她驱使,可你的夫君并不知此事。"
    感到男人清凉的视线投在自己身上,即便是在黑暗而空落的屋内,白兰玖亦微微低眸,掩去眸底的情绪。
    只是,对方不知是否已看透她心下所想,目光停留片刻又蓦地移开,淡淡续道:
    "他们做过一个交易,只要梁砚放弃丞相之位,远离东魏国,穆婉雪便将长生器皿给他。至于原因,我想小兰儿应该是明白的。"
    原因?白兰玖唇畔噙满苦笑,既然穆婉雪与梁砚感情线断了,那么她身在宫中,就极有可能是与皇帝有所发展。如此,她让梁砚离开东魏国,不过是嫉贤妒能,害怕梁砚篡位而已。
    可是,他们所不知,那九五之位最大的威胁不是梁砚,而是白兰玖此刻面前这个笑得盈然的男人。
    缓缓呼吸出气,白兰玖无视侧卧在椅子上的男人,径自走入屋内那拿出那柄宝剑。打开门时,院内灯笼的光打在她身上。
    "小兰儿…手…还疼么?"
    身后传来桓奇呐呐的声音,比往日要低沉些,却如弦动般淳厚而动听。
    "谢谢你,师傅…"
    简短的对话,是两人最后的告别。直到后来,白兰玖也只是偶尔收到桓奇送的礼物,不曾再见过他。
    ……
    夜色已笼罩在整个阳都上空,漫漫星光如同指引迷路者回家的航灯,薄凉的风习习吹过,未留下满城飘絮,却带起了独属于黑暗的丝丝诡异。
    雪云宫内,梁砚颓然坐在太师椅上,身前是一脸冷若寒霜的穆婉雪。比起她脸上的愤然,梁砚倒是那太过淡然的神色,竟是有些刺眼。
    "去锦州你就该消失在洪水中,告诉本宫,你为何回来!难道,你当真与联手,要谋朝篡位?!"
    穆婉雪厉声的质问湮没在梁砚的沉默之中,那对墨色的瞳孔闪烁着嘲讽的光芒,宛如尖刀刺痛着穆婉雪的皮肤。
    "告诉我!"
    啪!
    从桌上拿起长鞭,穆婉雪面露狠戾之色,右手一挥便在梁砚胸前抽开,划破外衣,直直打得人生疼。
    "呵,你果然与皇上一般,多疑成性,反复无常。"
    梁砚唇畔嗤笑出声,仰起脸看着一脸愤然的穆婉雪,话中的讥讽让她恼羞成怒,却是咬着牙忍了下来。
    "公主殿下,我与暗门不过是交易关系,至于你与皇上怀疑我里通外人,这点纯属无稽之谈。之前我答应在锦州消失,是因为你说过会将长生器皿交与我。可惜,那是赝品,否则我也不会回来,不是么?"
    无畏的神色铺满梁砚脸上,就连颊边那抹浅笑,似也在蔑视着穆婉雪的毫无信用。
    亦不知是否因为自己失信于人的行为,还是今夜被梁砚所救的恩义,穆婉雪终究是放下长鞭,默然落座在他身前圆凳上。脸色,却绝对称不上好。
    然而这沉吟只是片刻,穆婉雪脸上蓦地出现那癫狂至极的神色,右手从桌上拔出匕首,对准梁砚,猝然大笑道:
    "无所谓了…哈哈哈!现在,无所谓了!现在,只要本宫杀了你,你就再也不能威胁到皇兄了!哈哈哈!长生器皿你拿不到,皇位你也别想染指!"
    像是为了坚定自己的内心,穆婉雪双手握紧刀柄,瞳孔骤然瞪圆,刀尖便向梁砚刺来。然而,她脚下才动一步,脖颈间那冰凉刺骨的疼痛却让她蓦地愣在当场。
    低眉相就,那明晃晃的刀尖反射着森芒,带着杀意的味道。极薄的刀刃,紧紧贴在她喉间,只要她妄动半点,便会立时香消玉殒。
    "哎!一天之内两次美救英雄,说实话,夫君你不腻,白兰都腻了。"
    梁砚倏然抬头,视线看着僵硬不动的穆婉雪,旋即,在触及那身后缓缓显现的人影时,颊边蓦地噙着一抹浅笑。
    "为夫当真无用,竟让娘子救了这么多回,真不知如何才能回报。"
    或是受那轻松笑容的影响,白兰玖原本不悦的脸色稍霁,执剑的右手缓缓随着身子移动到穆婉雪身前。随后,侧眼看着脸色铁青的她。
    "那,便等此间事了,白兰再向夫君索取报酬。自然,利息可是七分。"
    脸上瞬间溢满宠溺之色,梁砚微微颔首笑道:"娘子说七分,便是七分。"
    前一刻剑拔弩张的气氛早已消弭殆尽,剩下的,只是此刻任人宰割的穆婉雪。直到这一刻,白兰玖才认认真真看清楚她的面容。
    说是绝色,倒也确然如此。只是,再好的面容,却也掩饰不了她此刻已渐黑化的内心。
    情与欲,有时只是一步之遥。
    "你要杀便杀,本宫是不会将长生器皿交出来的。呵呵!本宫不会放任他,去威胁皇兄。"
    像是已放弃抵抗般,穆婉雪僵着脸色,说出最后一句台词。原本打算一横心,在白兰玖剑上抹脖子,但方欲动,却又似被人钳制住。
    [作者有话要说:、c二、),今天卡文,又卡结局神马的,真心桑不起!唉,突然发现,木有动力写结局,肿么破亲爱的们~
    第84章 心怀天下型丞相完
    "公主大人,若你要寻死也行,不过请你先将长生器皿交出来。"
    稍稍移开剑刃,白兰玖左手便掐住穆婉雪脖颈,在清楚看到她眼中急于求死的神色时,却又蓦地兀自叹息。
    尔将君心付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如此这般,白兰玖能看出,她也不过是为了皇帝而已。只是,自古帝王多无情,君心错附,便是错之开始。
    "若我这般说…"
    ……
    "公主殿下,现在您可是改变主意?"
    耳语方才完毕,先前还一心赴死的穆婉雪脸上蓦地显现震惊之色,喉间颤动,半晌,竟才颤巍巍问道:
    "果,果真如此?!"
    直看到白兰玖默然点头称是,穆婉雪倏然低眸,紧抿着唇,方缓缓道:
    "好,若你能证明本宫便将长生器皿交出。"
    以拳掩口轻笑后,白兰玖伸手拉开胸前衣襟,雪白的肤色上在锁骨下赫然是一颗红痣。其位置与形状,却与皇帝一般。
    合上衣襟后,白兰玖又由衣袖中拿出一枚龙形玉佩,亲手放到穆婉雪身上后便续道:
    "这下公主殿下应当不再疑惑了罢…"
    穆婉雪纤细的手捏着玉佩,眼神直直盯在其上,玉佩的形状她绝对不能看错。因为,这是先帝遗物,皇帝也贴身戴着一枚。
    之前皇帝曾向她出示过,这温润的触感和精致的做工,穆婉雪如何也不能错认。
    "信了么?"
    白兰玖的一声反问让穆婉雪回神,那俏丽的脸上闪过喜色,倏然点头后,眼角满是笑意,骤然握紧那枚玉佩道:
    "你等等,我这便将它拿出来。"
    言讫,便迈开莲步,朝着内殿寝室走去,半晌出来时,手中便多了只玉杯。
    接过穆婉雪手中器皿时,心下闪过某种悸动。
    "如此,便多谢了!"
    将器皿收好后,白兰玖右手搂过梁砚肩头,微微侧眸便对上他那对温润的眸子。那墨色眼底的略带的探究,不期被她收入眼帘。
    掠身离开皇宫,回到丞相府后,将尚有些瘫软的梁砚放到床上,随后搬过圆凳在床前坐下,也不出声,就冷冷地看着他。
    一时间,沉默便在房内蔓延…
    "所以,夫君大人,你就没什么想跟白兰交代么?"
    满眼怒意地看着躺在床上笑得灿然的某人,白兰玖故意虎着脸,丝毫不掩藏话中的愤然之意。
    而面对白兰玖的怒气,梁砚颊边淡笑,半晌方才言道:
    "嗯…有劳娘子屡次英雄救美,为夫实在惭愧不矣…"
    "噗…你…"
    看着他顾左右而言他的模样,白兰玖脸色实在沉得不行,陡然站起身后心生愠怒,一时间似被怒气堵住喉间,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我…你…"
    脑中似乎已词汇贫乏,白兰玖背过身去,正欲转身离开却觉着手腕上蓦地附上一抹力,因未防备,是以便惯性地向后一倒…
    "啊…"
    前身压在那稍软的胸膛上,白兰玖鼻尖蓦地盈满馨香,才抬眼却落入那抹温若墨玉的眸中。
    不知是否因两人此刻挨得过近,那交汇在一处的两缕视线,缓缓牵出某种粉色味道。心脏骤然一动,白兰玖欲起身,却发现身子被身下人的皓腕钳制住,动弹不得。
    "你…你放开…太…近了…"
    许是因羞赧,白兰玖本欲责难的声音却暗了下来,连着方才还纠缠在一处的视线也蓦地移开,看向别处。
    "吴侬软语,不当时近了才行么?你说是与不是,娘子~"
    "吴…吴侬软语…"
    绯红从白兰玖颊边蔓延到耳际,想要从梁砚身上移开,却又被他蓦地拉近距离。
    湿濡的触感贴在白兰玖额前,浑身一颤后,耳蜗处又兀自盘旋着那温热的吐息。
    "娘子救为夫数次,不知为夫现在报答,可还来得及?"
    像是故意一般,梁砚唇瓣贴在白兰玖耳畔,张合间吐出的呼吸没入她耳内,又让那耳尖上绯色越发浓了。
    "…报…报答什么的,就…就不必了!"
    似在努力将耳畔侧开,远离梁砚那引发炙热的唇口。然而,便在白兰玖欲撑起身时,那箍住她的长臂又蓦地将她拉近,这一次,四瓣唇紧紧相贴,契合得没有半丝缝隙。
    许是因太过突然,白兰玖未来得及闭合的眼望入那汪似清泉的眸中,竟是看到瞳孔深处那晕开的情|欲颜色。
    待两人唇瓣稍稍分离,梁砚便倏然笑道:"娘子客气了,既是报答,那为夫无才无德,便只能以身相许。这样,可好?"
    白兰玖方开口欲反驳出声,那喉间的话却被梁砚突如其来的吻堵住。他舌尖轻轻扫过她朱色唇瓣,湿润的梁砚似那染上雾气的清泉,让人看不清。
    原本钳制住白兰玖身后的长臂慢慢收回,梁砚宽厚的手掌缓缓伸入她微微披散的发间,捧住她的臻首。
    而那炙热的唇瓣间,则是交换着彼此的吐息,每次伸入,都会引发两人体内那原始的悸动。
    原本被束缚在长衫裙袍中的两人,不知何时,那些蔽体之物已渐渐剥落。
    摇曳的烛光下,两人的身子如同初生时一般,赤|果相对,毫无保留。而白兰玖的长发已披落在身后,如同泼墨,又仿佛是那极品的锦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