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宁昭同回了家,抱着陈承平一阵好哭,给陈承平都哭懵了。
等她哭完哄着一问,才知道她今天竟然去了淬锋,他顿时哧了一声:“妈的,这群狗东西竟然不跟我说一句,不然老子不就带着老婆衣锦还乡了吗!”
宁昭同破涕为笑,红着眼眶看他:“承平……”
“好了好了,不许哭了宝贝儿,”这娇里娇气的叫得他脑子发酥,他把她抱进怀里,“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她吸了一下鼻子:“肯定很疼。”
“有你疼我,再疼我都觉着甜,”他低头亲亲她,“别哭了,去看看太师,感觉他最近心情不太好。”
“你赶我!”
“你都回家了,咱俩天天能见面呢,”他哄她,把她推开,拍了拍她的屁股,“快去,待会儿被太师踹了可别说我提醒你啊。”
她坐起来,瞅着他。
他安抚:“快,去吧。”
“……好,”她又吸了一下鼻子,“我这就去。”
韩非不知道连陈承平都看出自己心情不好了。
毕竟他向来就是一张神色冷淡的脸,除却在她面前,见不到半点鲜活模样。更多免费好文尽在:powenxue 7.c om
宁昭同把他哄笑以后将事情一说,韩非都有些惊讶了,而后认错道:“是我之过,有些忽略家中亲友了。”
“什么就是你的错,你错在不开心不肯跟我这个家主说,你不给我面子,”她黏黏糊糊往他怀里钻,其实心里也有点数,“然也——对不起,我是有些冷落你了……”
“你没有冷落我,”他心都被她蹭软了,摸了摸她染黑的头发,“同同,我只是,有些不习惯。”
“……不习惯?”
“嗯,”他低低一叹,“同同,我拖着一具残躯过了太久,已经不懂如何讨你欢心了。”
她眼里骤然就蓄起泪来,忍着喉间的哽咽:“你还用得着讨我欢心?薛预泽说我大半颗心都在你身上——是我的错,对不起然也,我不该这么有恃无恐的,我、你不要不喜欢我……”
“同同,说到哪里去了,”他无奈,收紧了手臂,“我只是——”
想到这里,他难得有几分羞赧,低声道:“我只是觉得自己像被你供在庙堂里,护着敬着,却不够亲稔。我不想只是你的正室,只是念念的父亲……我期盼你能像十四岁初见我时那样,能……恋慕我。”
他说完,别开脸,阳光映出耳根薄薄的红,简直有种玉一般的质感。
恋慕。
她恍惚一瞬,捻了捻他红的不像话的耳垂。
她是记得的,记得十四岁初见他的时候。
他坐在横贯老松的窗前,神情冷峻,好看得简直不像真人。
那时他就与如今一般的年纪,仅凭容色就惹尽了她的目光。
“我那时候特别喜欢你,”她坐起来,小声道,“我们婚礼那天我一路上都在想,我受了两辈子罪,是不是就是为了遇见你。”
他喉间咽了咽:“同同。”
“然也,我特别特别喜欢你,那时候我觉得我可以为你付出很多东西。”
“……对不起,同同。”
他心头酸涩。
他知道,所有的一切在新王叁年的冬天戛然而止,因为他入了秦。
“你不要道歉,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我们也聊过很多次,我再没有什么心结,”她轻轻摇头,认真地看着他,“家里人常说怕你,大约我也有几分,怕你嫌我不庄重,或者……算了,说来总嫌难堪。然也。”
他抿唇,有些按捺不住心里的紧张,握住了膝上的布料。
“然也,我的心没有变过,”她低声道,凑上来吻了吻他的脸,“我恋慕你,一如往昔。”
【陛下最近为何同大王形影不离?】
【用膳都要一起坐主位。】
【妫神医:?】
【妫神医:今天怎么是大卜第一个开口】
【妫神医:这群要凉了】
【陈承平先生:他前天刚回家,以为宁昭同能哄着他来着】
【傅东君先生:?】
【傅东君先生:同同!你怎么可以冷落大卜!】
【公主:阿娘为啥不哄?】
【大公子:(猫猫探头.JPG)】
【陈承平先生:你妈和你爹感情焕发第二春,最近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陈承平先生:刚还在楼上弹什么曲子】
【陈承平先生:薛预泽说是什么凤求凰什么什么的,也没觉得好听】
【很烦人的薛先生:妻子好合,琴瑟和鸣。】
【公主:?】
【公主:父亲不是我爹,要说几次】
【大王定是使了什么手段。】
【崔乔先生:笑死,这话有点耳熟啊】
【很烦人的薛先生:附议。大卜想想办法。】
【韩将军:(照片)】
【韩将军:我受不了了】
【很烦人的薛先生:?】
【傅东君先生:牛逼,还真举案齐眉啊】
【喻蓝江先生:你怎么还偷拍人家】
【陈统领:你怎么还偷拍人家】
【大公子:潜月父君!】
【大公子:(猫猫飞扑.JPG)】
【陈统领:念念晚上好】
【陈统领:我下个月请公休回家,你能回来吗?】
【陈承平先生:怎么下个月才回来】
【傅东君先生:怎么,想小陈了?】
【很烦人的薛先生:陈队长的意思是让小陈警官回来分一分太师的专宠。】
【大公子:好呀好呀!我下个月休假!】
【陈统领:(猫猫害羞.JPG)】
【陈承平先生:就你什么都懂?】
【喻蓝江先生:?】
【喻蓝江先生:小陈行吗】
【韩将军:小陈行吗】
【崔乔先生:小陈行吗?】
【妫神医:小陈行吗】
【聂郁先生:小陈行吗】
【陈统领:?】
【陈统领:我不行你们行?】
【过玄夫人:我笑死】
【妫神医:我笑死】
【韩将军:我笑死】
【傅东君先生:我笑死】
【傅东君先生:不对,我哭死】
【傅东君先生:小陈这回甚至没有针对聂郁】
【聂郁先生:(猫猫可爱.JPG)】
【聂郁先生:同同说家和万事兴,让我不要跟年轻人计较】
【陈统领:?】
【聂郁先生:?】
【陈统领:你?什么】
【聂郁先生:你?什么】
【崔乔先生:打起来打起来!】
【意气之争,令人难堪。】
【陈承平先生:你不争意气就不会来群里抱怨了】
【?】
【封远英先生:对不起我没忍住】
【封远英先生:我竟然有一天见到大卜打问号】
【过玄夫人:同同怎么还不出来管管,后院儿要起火了】
【韩将军:还在琴瑟和鸣】
【韩将军:(照片)】
【陈承平先生:别几把发了,老子要生气了】
【很烦人的薛先生:我们都在这里盯着,夫人完全不理我们。】
【很烦人的薛先生:将军准备剖个榴莲,破坏一下夫人和太师之间的气氛。】
【崔乔先生:?】
【崔乔先生:太恶毒了】
【过玄夫人:太恶毒了】
【喻蓝江先生:太恶毒了】
【封远英先生:太恶毒了】
【傅东君先生:太恶毒了】
【喻蓝江先生:@韩璟 开个直播】
【崔乔先生:@薛预泽 你怎么在家】
【薛预泽:明天就走。】
【陈承平先生:聂郁和小陈呢】
【陈承平先生:怎么又不说话了,私信也不回】
【封远英先生:(照片)】
【封远英先生:小陈警官在我这里,他们正在打电话吵架】
【封远英先生:(酥酥偷笑.JPG)】
【过玄夫人:?】
【傅东君先生:?】
【很烦人的薛先生:感情真好。】
【韩将军:感情真好】
【喻蓝江先生:牛逼】
半小时后,宁昭同把韩璟揍了一顿,把他拎着榴莲一起踹进电梯。
韩非冷冷地瞥了韩璟一眼,用力按下电梯按钮。
林织羽在旁边站着,完全没掩饰不高兴,可拉着她的手又不愿意放开:“陛下眼里只有大王,还养着我们做什么?”
“织羽……”宁昭同有点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谁教你说这种话的,薛预泽?”
薛预泽:?
锅从天上来。
林织羽这下是真生气了:“臣字字发于肺腑,陛下何故顾左右而言他?”
“……我靠,你别来这套,我PTSD,你看着跟马上就要撞柱子了一样,”宁昭同连忙抱住他,“好啦好啦,我是觉得这个口吻不像你嘛,来这边坐。太师你帮忙劝劝,织羽说我太向着你了。”
韩非神色淡淡:“自古只闻宠妾灭妻,未闻宠妻灭妾。”
向着他又怎么样,向着他理所应当!
薛预泽一愣,而后一脸兴奋地凑过来。
他终于赶上后宫争宠的现场了!
林织羽冷冷看韩非一眼:“江河流转,世殊时异,大王还抱残守缺,申此迂腐之语,当真令人难堪!”
这话出来,韩非若有所思地打量林织羽片刻:“大卜离家,常常一去就是叁月半载,我前几日还同陛下说过,妾妇不安于室,不是宜家之道。”
林织羽眉头微蹙:“我又非未同陛下报备。”
“尔为陛下侍君,不事生产,又不事陛下。一载返家几次,大卜此般,倒是娇客做派。”
……他竟然说自己是外嫁女!
林织羽都要气死了:“大王且反观己身,究竟是谁不事生产?!”
韩非从容:“臣今年无课。且近来与陛下同着一文,过几日就要出版了。”
他有稿费,能养活自己。
“你”
“大卜大卜!”薛预泽连忙把林织羽按下来,“别生气大卜,你看,我们家是夫人做主,你吵赢太师也是没用的!”
宁昭同笑骂一声:“一般宫斗剧里这种话都得背着我说的。”
“大卜平心静气,气坏身体不是让太师得意吗?”薛预泽半点顾忌都没有,依然明目张胆煽风点火,“您要讨夫人的欢心,只要夫人心向着您,太师嘴上说出花来也没用啊。”
“那大卜就不必费心了,”韩非语速很快地接道,将宁昭同的手握入怀中,“臣虽不敏,自认简在帝心。”
“?”
林织羽睁大了眼睛:“厚颜无耻!”
韩非坦然:“是恃宠而骄。”
宁昭同忍不住了,笑得东倒西歪的,薛预泽连忙来扶,被她一巴掌拍开:“还没追究你挑拨离间的责任呢,赶紧爬,你位分太低了,一会儿神仙打架波及到你。”
这下薛预泽也睁大了眼睛:“我不是四妃之一吗?”
韩非泰然:“我是元配正室。”
林织羽瞅过来,宁昭同安抚地握住他的手:“织羽较你年长,又为韩地卜首,若真要按资排辈,同然也差不了多少的。”
“……”薛预泽怒。
结果小丑竟是我自己是吧!
【夫人说大卜位份比我高。】
【好生气。】
【关:应该的】
【过玄:应该的】
【崔乔:应该的】
【韩璟:应该的】
【?】
【凭什么应该的】
【宁璚: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别急】
【宁璚:把句号带上】
【喻蓝江:什么位份?】
【夫人从前跟我说过,我还以为是开玩笑。】
【沉贵妃,薛淑妃,陈德妃,韩贤妃。】
【傅东君:我他妈爆笑如雷】
【关:我他妈爆笑如雷】
【崔乔:我呢】
【崔乔:怎么没我】
【崔乔:我是早死的白月光吗】
【崔乔:(猫猫委屈.JPG)】
【韩璟:你手速怎么那么快】
【韩璟:是不是肯尼亚太艰苦了】
【崔乔:?】
【崔乔:将军我们私聊】
【姜疏横:队长是德妃吗?】
【傅东君:什么东西啊,太师只能跟你们并列吗?】
【韩璟:……兄长,说的应该是我】
【傅东君:?】
【傅东君:哦,对哦,太师是正妻】
【陈碧渠:可恶】
【聂郁:可恶】
【可恶】
【崔乔:可恶】
【韩璟:可恶啥可恶,你们还想着能有一天越过太师?】
【陈承平:看得老子牙疼】
【陈承平:宁昭同说女人不是一种性别而是一种处境,我看你们就这样,天天在群里说娘们儿话】
【过玄:同同说得对】
【傅东君:同同说得对】
【喻蓝江:?】
【喻蓝江:你竟然能说得出这种话?】
【喻蓝江:确实很德妃】
【傅东君:确实很德妃】
【聂郁:确实很德妃】
【傅东君:不行我要笑死了】
【傅东君:我捋一捋啊】
【傅东君:太师是皇后,你们叁个是四妃,大卜比薛总位份高,但是贵妃只能有一个】
【傅东君:那是位同副后啊!】
【傅东君:(猫猫鼓掌.jpg)】
【过玄:笑死】
【封远英:(猫猫探头.JPG)】
【封远英:这个我能抄送吗?】
【喻蓝江:你抄送这干啥,他骂我们我们又听不到】
【封远英:……确实】
【喻蓝江:你这不行啊,你当太监还不如我】
【?】
【傅东君:?】
【封远英:?】
【韩璟:?】
【崔乔:我笑傻】
【聂郁:大波你】
【陈承平:你说话注意点儿】
【过玄:我真的要笑死在这个群里了】
【宁璚:你别张嘴就瞎嚷嚷】
【宁璚:你见过太监吗】
【喻蓝江:没】
【喻蓝江:跟我聊聊,太监啥样】
【陈碧渠:那就没有我了(引用:沉贵妃,薛淑妃,陈德妃,韩贤妃。)】
【夫人的原话。】
【聂郁:那就没有我了】
【夫人的原话。】
【韩璟:你俩同进同退】
【喻蓝江:也没我啊,你俩急什么】
【陈承平:宁昭同不喜欢回不了家的,自个儿心里有数就行】
【聂郁:?】
【陈碧渠:?】
【喻蓝江:?】
【崔乔:?】
【聂郁:我下个月就回!】
【陈碧渠:?】
【陈碧渠:我说了下个月回你就下个月回,什么意思】
【聂郁:暗恋你】
【聂郁:(猫猫害羞.JPG)】
【傅东君:我受不了了】
【傅东君:我一个基佬都觉得你们太给了】
【宁瑱:我一个基佬都觉得你们太给了】
【姜疏横:我一个基佬都觉得你们太给了】
【张肃:我一个基佬都觉得你们太给了】
【傅东君:等等,小张怎么也在群里】
【宁璚:一家人,怎么不能在群里了】
【宁璚:@维维豆奶 是吧书维】
【宁璚:(猫猫骄傲.JPG)】
【维维豆奶:……觅觅】
【陈承平:@郁郁乎文 @沟渠青碧 宁昭同说你俩回来打一架,不打出输赢就都滚出去】
【聂郁:?】
【陈碧渠:怂了?】
【聂郁:我怕你输得太惨同同心疼】
【陈碧渠:你输得太惨我一定心疼】
【陈碧渠:(猫猫可爱.JPG)】
【我不是基佬都觉得你们太给了。】
【姜疏横:我一个基佬都觉得你们太给了】
【傅东君:我一个基佬都觉得你们太给了】
【宁瑱:我一个基佬都觉得你们太给了】
【张肃:我一个基佬都觉得你们太给了】
【封远英:这群男同含量有点高啊】
【崔乔:精彩!】
【韩璟:老陈上梁不正】
【陈承平:老子取向比你削的黄瓜都直,再说几把话放假别回家】
【聂郁:队长听起来不像在说削的黄瓜啊】
【喻蓝江:聂哥你越来越变态了】
【喻蓝江:比这个他没我直】
【维维豆奶:?】
【?】
【傅东君:?】
【陈碧渠:?】
【陈承平:?】
【崔乔:别光说啊,有图发啊】
【陈承平:?】
【togal:?】
【傅东君:我怀疑这个群里的男同不止四个】
【崔乔:懂了,问题出在封小哥身上】
【封远英:?????我喜欢女人啊啊啊啊啊】
【韩璟:@崔乔 你也别光说,有图就发】
【崔乔:?】
【崔乔:将军要看哪种图,那种吗?】
【韩璟:都行,前面后面我都行】
【崔乔:?】
【太变态了。】
【陈碧渠:太变态了。】
【崔乔:太变态了。】
【聂郁:你就是最变态的】
【宁璚:你们这群变态群里还有孩子呢!!!!!!】
【宁瑱:我是孩子】
【宁瑱:@Togal 看看你的】
【宁瑱:(猫猫害羞.JPG)】
【?】
【陈承平:?】
【喻蓝江:?】
【陈承平:我操,这个家再不管管要出问题了 @昭昭也理】
【姜疏横:@念念念念念念 老婆不打不行】
【姜疏横:……】
【姜疏横:你ID好恶心】
【张肃:打老婆去了】
【张肃:(猫猫可爱.jpg)】
【他学得好快。】
【陈碧渠:他学得好快。】
【聂郁:他学得好快。】
【过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陈碧渠:学人精】
【聂郁:这么年轻就眼神不好可不行】
【傅东君:你俩是女高中生吗?】
【陈碧渠:我本科毕业了】
【聂郁:我有双硕的学位】
【陈碧渠:函授也好意思吹?】
【聂郁:函授也是硕士】
【聂郁:(猫猫可爱.JPG)】
【陈碧渠:(我为夫人守身如玉.JPG)】
【聂郁:(同同身上刻着我的名字.JPG)】
【?】
【陈承平:?】
【崔乔:?】
【喻蓝江:有完没完】
【韩璟:有完没完】
【傅东君:有完没完】
【宁璚:踢了】
【臣附议。】
【韩璟:臣附议。】
【陈承平:踢了】
【宁瑱:踢了】
【陈碧渠:?】
【陈碧渠:念念你】
【沟渠青碧、郁郁乎文 被 四时成序 移出群聊】
【封远英:清净了】
【过玄:清净了】
【傅东君:太师你窥屏啊】
【夫人同意了。】
【韩非: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宁瑱:谁帮我接一下潜月父君的电话啊啊啊啊】
【我过几日也回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