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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却没有听到江池渊的回答。
    没什么别的原因,江池渊早就被他那一下砸的意识模糊,也不知是怎么强撑着在最后关头还啃他一口的。
    时玖凛不知道的是,江池渊在陷入昏死状态前心底还泛起一股莫名其妙近乎病态的暖意。
    他像一个从来没尝过甜味的小孩好不容易得到一颗糖一样,哪怕心底馋的要命,却也只敢把糖小心谨慎的攥在掌心,时不时掏出来看一看或是舔两下,如获珍宝般感受那丝微乎其微的甜意。
    江池渊心想,哪怕时玖凛再怎么怨他,恨他。却也还是帮他处理了手腕上伤口。也没有选择给他的手腕锁上镣铐。
    也许……他也是心软了呢?
    时玖凛本就烦躁至极的心情现在简直就像是被人浇上油放火肆意焚烧一般,满腔憋闷的怒火却又无从发泄。
    他拖着跟死尸没什么两样的江池渊从废弃仓库走出来,路上根本没有一辆车愿意载他们一程。
    江池渊这手要是再不治疗恐怕也离残废不远了。
    时玖凛到底还是留了情面,黑着脸把他扛到医院,包扎好后又临时租了一间家具齐全的空房,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也送过去。
    甚至还给他简略清洗了一下衣服下掩盖着的,让人看一眼都觉着渗人的刀口。
    温水冲洗的时候,那些凝固的伤口又开始渗出血来,浴室内满是血腥味,被大片血水充斥。
    很奇妙的感觉。
    以前干这种事的都是江池渊。
    唔,虽然大部分挨罚的时间江池渊都是要求他醒过来后自己收拾残局。
    他们明明见过对方很多次赤身裸体的模样,做过很多次比这要亲密很多次的举动。
    可饶是如此,时玖凛在抚摸他刀口时却也还是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隐隐发烫。
    原来enigma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原来就算是江池渊也会有脆弱到任人宰割的时候。
    时玖凛垂眸,又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从兜里掏出一盒烟。
    点燃后放到嘴边,深深吸了一口后吐出一片和水蒸气交融在一起的烟雾。
    呛人的味道。
    时玖凛对这东西本身并没有什么兴趣,挑眉掐灭刚抽了一口的烟,俯身咬上江池渊嘴唇。
    江池渊自然是不会有丝毫反应的。
    接吻苦不苦管他屁事啊,他凭什么要一次又一次放低自己来讨好他?
    就连他自己都察觉到自己的报复有多幼稚和不堪一击。
    可他就是很不甘心。
    算不算的清又怎么样?反正这场游戏最终的赢家一定是他。
    时玖凛自欺欺人地想。
    他给江池渊换了身干净衣物,看着他腺体上的伤口发呆。
    他大脑乱成一团麻,一时间竟有些茫然。
    好像不管在什么时候,他都看不清自己的未来。
    江池渊的爱不管对他们谁而言都也只会是负担。
    真荒诞啊。
    不论是什么理由,不管背后那些恩恩怨怨有多么错综复杂,江池渊也都确确实实是那个控制了自己三年的人。
    不过是在他快被逼死的时候发了善心,放了他一马,就有资格反过来说爱他了吗?
    他真的不觉得自己的爱很让人恶心吗?
    时玖凛长舒一口气,心头上的负担却是没有减弱半分。
    江池渊身上的伤实在是太多,也太令人震撼了。
    时玖凛之前从未想过腺体竟然也能被人折腾成这副模样。
    给他二次分化的机会,再生生把他腺体搞到残废吗?
    无所谓,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可时玖凛的心跳又确确实实为他乱了节奏。
    他甚至控制不住的想,倘若江池渊真的死在了黎明之前,他内心会不会为了他有半分难过?
    他不知道答案。
    ——
    江池渊这次并没有昏过去太久,咬着牙挺过眼前发黑,四肢沉重发软的那股劲儿后便也恢复了七七八八。
    时玖凛似乎是自己也发觉了那个脚铐形同虚设,甚至还有几分幼稚可笑。这次醒来后江池渊并没有再感受到那个略显沉重的东西铐在自己脚腕,行动总算是自在了些。
    他合眼,抬手摸了摸自己被砸的后脑勺,试探性的按了按,瞬间被那股钝痛逼得停下动作。
    他眼底闪过一瞬类似于柔情的情感,却又转瞬即逝。
    下手这么狠……时玖凛是想杀了他的吧?
    就这么不想让他标记,不想跟他再产生半分联系?
    江池渊认命似的扯了扯唇角。
    也好。
    他的alpha,理应拥有一个更好的未来。
    哪怕那个未来需要用他的尸体做垫脚石。
    第107章 少在他面前装深情
    “宝贝,你想怎么处置我?”
    江池渊说出这话时,时玖凛正坐在沙发上颇有闲心的剥橘子。
    他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眼似笑非笑看着江池渊:“关你屁事。”
    果然不能指望这张嘴蹦出什么好话。
    江池渊自然是比谁都要希望时玖凛能早点逃离这座城市,远离这些是是非非。
    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现如今处于什么样的尴尬地位,也明白这所谓的爱意对他而言只是负担。
    如果按照最初的计划,在时玖凛死后,他便可以安心享受enigma这个身份带给他的一系列社会福利,拥有无上的权利,处处受人尊崇,余生都过得很肆意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