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询问,李敬回应。
“我凌晨就从白鹰回来了,临时去有点事去了躺科研院,差不多十点时过来的。”
说着,他补充道。
“早上的时候我有给九哥发过信息,让她等你醒了知会你一声,谁想到你一直赖床到现在。”
面对某人这般话音,柳思思尴尬咳嗽,一副摆烂的表情道。
“我赖床这不是基本操作?你早该习惯了。”
李敬闻言失笑。
这个,他确实有习惯。
像最早柳思思还在经营鸡店那会,她哪天不是十点以后才起床,十一点左右才开店?
莞尔摇摇头,李敬道。
“我这儿刚鼓捣上,午餐还得等一会。”
柳思思闻言“嗯”了声,道。
“午餐不急,我昨晚有订蛋糕,估计还要晚一点才能到,我们等蛋糕到了再开饭。”
“蛋糕?”
李敬稍许皱眉。
生日蛋糕这种东西,柳家应该早有准备不是?
柳思思为啥还特意自己订一个?
眼看李敬满脸疑惑,柳思思歪头。
“老妈她没告诉你吗?我们中午自己给她过生日,晚上宴会她去露个脸,我俩不参与。”
“我们不用出席?”
李敬愣神。
柳诗本人只在宴会露个脸,意料之中。
本身寿宴并不是她愿意摆的,而是柳家人多事。
以她的性格,可不会去迎合那些多事的人到哪种程度。
宴会不要自己跟柳思思参与,却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不是李敬妄自菲薄。
今儿这寿宴,有他出场跟没他出场是两回事。
柳家能不能通过今天能捞到多少好处,得看他如何营业。
柳诗这是不希望柳家好起来还是怎么的?
讲道理。
时至今日,假如柳诗提出要求,李敬会尽可能去做。
尤其是如今自家丈母娘心中有怨气的情况。
女人有怨气,那不得好好哄着?
如今李敬的态度,也是比较开明。
七境的修为他有藏着,但外界普遍都已通过重元圣境那一出知晓了他是六境。
二十二岁的六境,这本身已不能用离谱来形容。
哪怕是在隐世宗门里,恐怕也没人能与他比肩。
总结下来就是。
事到如今已经不是他想不想低调的问题。
他的存在很难不受关注,他只有去适应。
柳诗并没有让他出席寿宴的意思,说实话令他始料未及。
所以为什么,柳诗会拒绝对柳家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假如他不露面,宾客们恐怕不可能尽兴。
更别提柳诗本身也只是去走个过场,丝毫没有今日成为寿星主角的觉悟,只想宅在自己家里。
正不解着,柳诗平淡的话音以传音的形式在李敬耳边响起。
“别想太多,我不希望你出席寿宴单纯是因为不想你被利用。于我而言,你是家人。于柳家而言,你却是外人。我作为柳家守护被拿来当营销的筹码利用也就罢了,你完全没必要因为是我女婿而去营业。本身柳家多少年来没有给过思思如何友善的成长环境,这些我都记着的,没有忘。”
得此传音,李敬无言。
讲真。
有时候他是真看不懂自家丈母娘。
所有在她身上看到的一切,都仿佛只是表象。
她为柳家无私奉献了那么多,乃至甘愿看着自家闺女受委屈,单纯就李敬个人看来挺离谱。
不过他也能理解。
柳诗的身份,注定了她需要为家主做各种考量。
而受困一境整整二十六年的柳思思,注定在柳家这般豪门里不受待见。
这世界,很现实。
不是你有个强大的母亲,就能改变某些既定的东西。
柳诗本人,也没可能护着柳思思一辈子。
想不受委屈,她得自己有成长。
就跟当初江静娴跟李敬说的那样。
柳思思能顺利离开柳家,多半不是柳诗坐视不理,而是她觉得放任其离开更好甚至是她主动授意。
她不是不希望柳思思能有个好的生活环境,而是柳家这般环境很难改变。
既然无法改变,那便换个环境。
这些道理,李敬懂得。
而现在看似无私为柳家奉献的柳诗,却是有点不太愿意看到柳家能够更好。
甚至言语间,透露着一股意味。
我,柳诗。
记仇。
这,说实话挺矛盾。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豪门冷暖?
我可以为家族付出一切,但不代表我会如何热爱自己的家族。
暗暗摇了摇头,李敬对门前柳思思道。
“思思你先去客厅陪妈坐着好了,厨房这儿我一个人就行。”
“行,你忙着,我去找老妈说话。”
柳思思笑笑,转头去了客厅。
……
柳诗家里,没有太多食材。
毕竟她本身只是偶尔弄上一顿。
不过李敬有自带的。
今儿个是丈母娘生日,他又主动请缨,那当然是要整得丰富一些。
前前后后,李敬忙了差不多有一个多小时。
料理完事,他陆续将准备的餐食送到客厅餐桌上。
柳诗并未吃过李敬手下的料理。
不过某人下的一手好厨,她是知道的。
不光是柳思思跟她提过,与她恢复了联系的江静娴也没少扯这一出。
甚至按照江静娴的说法,她家闺女就是被李敬喂饭给喂出来的感情。
对此,柳诗原本不太相信。
此刻见到李敬送上餐桌的餐食色香味俱全,乃至令自己一个辟谷已久的人都食指大动,她多少是有些信了。
曾几何时,她修为尚低时可不也是比较嘴馋吗?
女孩子嘛!
除了逛,就是喜欢吃。
游戏?
在她那个年代,没啥游戏不说,女孩都是不玩游戏的。
坐在桌前望着满满一桌美食,柳诗不经意见瞄了柳思思一眼,又瞅了李敬一下,默默忍住现在就动筷子的冲动。
老母亲威仪与丈母娘的矜持,不能随便丢了。
李敬与柳诗都不是在乎形式的人,柳思思却很有仪式感。
蛋糕没到,不开饭。
李敬当然是依着柳思思。
柳诗这会,则是拉不下脸说开饭。
于是乎,三人坐在桌前继续闲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