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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7节
    从大师兄提供的资料来看,日本的修行者分成三块,第一就是以神道教神官和安倍晴明这样阴阳师为代表的本土多神教修者,第二就是改良中原五行道术之后发展出来,以刺探情报、谋杀为目标培养的忍者,以及佛教东传之后的真言和尚。这些在日本的许多文化中都有体现,也广为人知。
    古代的日本是一个妖魔横行的混乱之地,而越是混乱,越出强者,传承渊源也悠长,所以我们并不能够小瞧天下英雄。
    这一次我前来日本,首先是要跟加藤亚也见上一面,毕竟光听足利次郎的一面之辞,就傻乎乎地冲上前台来,这样做其实很不成熟,而只有确定加藤亚也被强迫、违背她的意愿而被当做了祭品,那么我们才会出手,将她从伊势神宫的魔爪之中,给拯救回来。
    那个祝部博野之所以会指定亚也小姐成为此次会阳节的终极彩头,只怕是因为她身体里面有那巫咸遗族的力量存在,任何获得亚也处子花冠的人,实力都能够得到飞跃性的进步。
    虎皮猫大人在百年前,就曾经和入侵中国的日本神宫势力有过交手,对此也熟,在这儿一五一十地宣讲着,探讨各种方案,指手画脚间,倒也颇有些大将军的气概。朵朵和小妖吵吵闹闹,肥虫子四处拱吃的,倒是那小青龙特别喜静,盘踞在房梁上面,一动也不动,当真像根上吊用的麻绳儿。
    安静,和乌龟差不多,新陈代谢就慢,这或许是真龙能够长寿的原因吧?
    大概在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我们接到了足利次郎的电话,说他已经到了台东区,约我们在浅草神社附近见面。得到消息之后,我草草地换了一身方便行动的衣服,也没有带鬼剑,喊杂毛小道出门。朵朵并不喜欢神道教的寺院,没有随着我们,连同着小妖、小青龙和虎皮猫大人都不愿意去,于是我便带着不情不愿的肥虫子,留这些小家伙们帮着我们看好行李。
    先前在路上便大概问好了这一片区域的位置,我和杂毛小道出了门,倒也没有迷路,径直朝着浅草寺那边走去。阿木这旅社离那边距离不远,我们又走得快,十多分钟的样子便到了寺院的外围。
    在东南角的一处树林边上,我见到了那个远隔重洋给我打电话的少年,许久不见,他长高了一些,嘴唇上面也有了浓密的绒毛,略瘦,个儿显高,没有穿这黑白色的神官服,而是西裤衬衫,还有呢绒子的灰色中山领,让人感觉像是日剧里面的高中生。
    瞧见我们从道路尽头缓缓走了过来,足利次郎很激动,迎了上来,与我们招呼。
    言谈没有几句话,我便直接提出了要求,让足利次郎安排一下,我要跟亚也小姐见一次面。
    足利次郎连连摇头,说不行,亚也小姐现在被供奉在西大寺观音院的静阁中祈愿,她在静阁之中,衣食住行都不能出阁,连与人见面谈话都不行,而这个过程则有神道教与东传佛教派人监督,一旦有违反,必须打断重来,如果超过三次的话,那可能就需要……
    “需要什么?”我的心中一紧,厉声问道,而足利次郎则喘着粗气,低声说道:“需要将亚也小姐放在一个内置尖钉的棺材中,封上盖子,让她受七日针刑,流血不死方才能活……”
    我的心一跳,尼玛,这么残酷的东西,加藤一夫那老狐狸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这儿心揪得紧紧,而这时旁边的杂毛小道突然朝着林中黑暗处喊道:“谁?出来!”左道啥时候去欧洲对付吸血鬼大公或者吸血鬼亲王啥的,【大公比公爵职位高】估计吸血鬼大公应该有10大高手那么牛逼。修炼成百上千年的老吸血鬼大公亲王,不是吃屎的。威尔不是说他都不敢得罪吗。还有闻铭是是陆左老乡晋平的,威尔对那个老乡进行了二次初拥,经过威尔二次初拥,闻铭不畏惧阳光了,和威尔一样,到时候强大无比,陆左说我们两个都没有想到这个不经意间打造的中国式血族,后来竟然会到达我们所不会想象的高度——所谓世事玄妙,造化弄人,一饮一啄,莫非天定?
    第三章 织田信玄的警告
    杂毛小道一声厉喝,足利次郎便如同受惊的兔子,往我的身后钻去。
    我将足利次郎挡在身后,看杂毛小道朝着林中暗处呼喝。黑暗中有了动静,似乎准备往深处退去,杂毛小道哪里会让那人走脱,心随意动,雷罚便倏然飞起,朝着黑暗中掠去,嗡的一声,雷罚扎在了一棵树干之上,发出一声闷响,那个黑影感受到了杂毛小道的腾腾杀意,这才浑身僵直,不作动弹。
    杂毛小道缓步向前,跟足利次郎说道:“那人可能不懂中文,我说一句,你帮来我翻译一下哈——你的,快快的回来,不然,死啦死啦的!”
    这家伙的话儿很明显是看多了抗日神剧的节奏,我身后的足利次郎也懂,不过只有苦着脸帮忙翻译,那个黑影在略作犹豫之后,终于转过身子,从黑暗处缓慢走了过来。当远处的光亮照在这个人脸上的时候,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听到身后的足利次郎失声喊道:“师父!”
    织田信玄?
    足利次郎没有料到自己偷偷跑出来,竟然被自家师父给跟踪了,而我看着面前这个身穿黑色神官服的干瘦老头子,他的一脸阴郁,目光如刚刚磨过的杀猪刀,锋芒毕露地盯着自家的徒弟,嘴里面叨咕了几句日本话,言谈不善。
    杂毛小道有些恼怒,右手拇指并住无名指和尾指,微微一勾,那雷罚应和而动,倏然从老织田耳边掠过,卷落一阵寒风,扣住雷罚,杂毛小道平淡地说道:“哟呵,原来还是故人,请说中文——这句话我不想说第二次啊!”
    被杂毛小道用不善的眼神从头到脚地扫量而过,老神官全身由不得一阵冰寒,于是更加愤恨,朝着我身后的这个少年寒声说道:“次郎,看你做的好事!”
    杂毛小道嘿嘿笑着,说老神官似乎不是很欢迎我们啊,能说一说这里面的原由么?
    织田信玄收回对自家徒儿愤怒的目光,抬头看了杂毛小道一眼,摇头叹气,说你们不该来的,虽然你现在有让人惊讶的御剑,但是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所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对手,亚也小姐进入静阁之前特意交待,让我们不要告知你,就是怕陆左你过来送死。回去吧,亚也小姐做了错事,她就应该受到祝部大人的惩罚,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唯有等待天神的旨意,你们回去吧……
    织田信玄神神叨叨地说着,然而足利次郎虽然对自家师父畏惧如虎,但还是忍不住争执道:“亚也小姐绝对不能成为祭品,随便去奉献给那些她根本不爱的男人,绝对不行!”
    织田信玄脸部的肌肉一阵抽搐,愤怒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咬牙说道:“这是她应当受到的惩罚,没有人能够阻止的!”
    两人争执不休,我终于没有了耐性,深吸一口气,问道:“织田先生,亚也进入静阁之前,与你有过交流,是么?那么请你告诉我,她到底是不是自愿的?”
    池田信玄似乎对我充满了敌意,满是老人斑的脸紧紧绷着,沙哑的声音仿佛是从门缝里面传出来:“陆左阁下,亚也小姐她是伊势神宫的第一神女,是天照大神所眷顾的子民,她的所有荣耀和力量都是神赐予的,自然要承担起应有的义务。”
    杂毛小道在旁边嘿嘿笑,说得了吧,少拿你们鬼子武士道的那一套来忽悠人,你被洗脑洗傻了吧,哪个女人愿意洗白白的,然后叉开双腿,被一帮自己都不认识的男人摆弄?
    杂毛小道语气里面的轻蔑让老神官暴跳如雷,然而老萧刚才露出来的那一手,又着实让他难以硬撼,额头青筋跳了几转,终究还是忍住了,咕哝了一句日语,谁也没有听清。瞧见了织田信玄的态度,我表示了解了,拍了拍足利次郎的肩膀,平静地说道:“好吧,次郎,谢谢你。我大概知道事情的缘由了,明天我会前往西大寺观音院的静阁,将亚也带回来的,你放心。”
    老神官听了我的话,不由得脸色大变,越过我这儿,猛地推了足利次郎一把,厉声大喊道:“你都告诉他了么?你疯了,你知道要是被祝部大人给知道,亚也她一定会死掉的,你这是在害她,你知道么?”
    我将织田信玄拦住,不让他去踢足利次郎,结果刚一搭上手,这老神官就像疯了一般,朝着我大喊大叫道:“你以为这是在你们中国么?你知不知道伊势神宫和西大寺里面有多少高手,别说靠近静阁,只要你说出了来意,恐怕连大门都进不去,他们会杀了你的。你这蠢货,他们会杀了你的!”
    这老神官也是憋得难受,一旦爆发出来,身上便有巨力,脸上隐约有一张野兽的脸孔浮出来,想要给我一点儿教训。
    我与织田信玄的关系并不算好,然而却能够瞧得出来,对于从小就一直守护着的加藤亚也,这个老神官的心里面一定有着父辈一般的情感,所以才会显得如此痛苦。
    不过他这边想要给我好看,让我知难而退,我却并不能如他所愿,让人看轻,于是深吸一口气,驱动小腹之处的阴阳鱼气旋,直接搭上了这老神官的右手,一个小擒拿手,直接将他给按在了草地上面去。
    老神官给我一把撂翻,脸上充满了震惊,想要翻身起来,再战一场,然而我哪里能够让他得逞,用起在洞庭湖地领悟到的《镇压山峦十二法门》“山字诀”,仅用一只手,便将他给镇压得纹丝不动,无从蓄力。
    织田信玄能够被加藤一夫信任,一直守护着加藤亚也,自然是一个极有本事的修行者,他所传承的东密广泽流是真言宗最强盛的流派,集合两派所长,颇有盛名,要不然也不能够从怒山峡谷那样的死地之中逃脱而返,此刻被我压在草地上,一开始还未曾觉得,挣扎几下之后,才感觉到备受羞辱的愤怒。
    他口中一声咆哮,不似人言,而身体里面似乎有某种熊罴一般的野兽在勃发,四肢竟然连抓带刨,挖出了四个浅浅的大坑来。然而即便是如此的动静,我还是死死压住了他,没有给他半点儿翻身的机会。
    织田信玄疯狂挣扎了一阵,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当那附在脸上的熊罴缓慢消退的时候,他终于停歇下来,深深地叹息道:“没想到,一年多没有见,你竟然变得这么厉害了!”
    我见他消停了些,这才收气,将他给扶了起来,安慰道:“织田先生,我欠亚也小姐一份情,所以才会赶到日本来,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是过来送死的,你如果真的为亚也小姐好,那就应该让她恢复自由,像天空的鸟儿一样快乐。”
    这老神官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站起来,气咻咻地说道:“你以为伊势神宫有那么好欺负么,要倘若如此,亚也哪里会被请入静阁?一切都是你的错,你好自为之吧!”
    他说完,转身离开,沿着小路走远。瞧见自家师父走了,足利次郎心中忐忑,抓着我的胳膊说道:“陆左君,请你救救亚也小姐吧,具体的事情,你最好找一下加藤社长!”这话儿说完,他朝着已经远走的老神官追去:“师父,等等我……”
    我看着这师徒两个消失在黑暗中,一动也没动,杂毛小道摸了摸鼻子,说小毒物,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我点头,说织田老鬼子不肯合作,刀架脖子上都不会妥协,不过事情差不多也弄清楚了,就是得看一看西大寺观音院的防卫到底怎么样了,还有,得计划一下退路。杂毛小道有些诧异,说啊,真抢啊?
    我点头,说真抢,怎么,有问题?
    杂毛小道嘿嘿笑,说抢回来怎么办,给你当媳妇儿啊?
    啊?
    杂毛小道的这句话让我不由得沉默了起来——我若是再年轻几岁,自然是一口答应,但是经历了那么多,我也想明白了,爱并不是生活的全部,即便是亚也因为种种原因,对我有些好感,而我因为加藤亚也这漂亮温柔的性子而颇为钟情,但是如果真的走到一起来,柴米油盐酱醋茶,两个生活环境完全不一样的两人,真的能够像童话故事里面,快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么?
    这显然是非常难的,也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那个日本小妞儿,来当作媳妇暖被窝,还真的是一件很有诱惑力的提议啊。
    杂毛小道见我陷入了遐想,不由得嘿嘿怪笑,拉我回去找地方吃饭。
    赶了一天路,飞机餐又难吃得要死,自然要找些东西来犒劳自己,这一带的美食很多,我们随便找了一家关东料理,这里面最有名的是寿司和生鱼片,不过对于这东西我还真吃不惯,而那炸天妇罗、四喜饭倒还不错。
    用过饭,我们两个并没有回去歇着,而是拨通了一个电话,不多时,小店前面便驶来一辆黑色汽车,窗户摇下,探出一个男人的脑袋来,朝着我喊道:“陆老板,好久没见了。”
    第四章 老友来相聚
    瞧见车窗伸出来的这个光溜溜的脑袋,我的脑子卡了一下壳,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大喜过望地喊道:“嘿哟,我艹,老光?怎么会是你这个狗日的?”
    我实在没有想到大师兄安排给我的联系人,竟然是我在集训营时认识的老光,也就是红龙特种部队中那个油嘴滑舌的老士官。我以为从集训营分别之后,大家可能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见面了,然而命运却总是爱开人玩笑,我们竟然在这异国他乡,再次相会了。
    他倒也没怎么变,只不过在日本东京这繁华之地,西装革履,秃头油光,人模狗样的,跟在训练营里水里来泥里去、摸爬滚打的那种铁血彪悍的气质,有着截然的不同,一副奸商模样。
    老光瞧见了我脸上的惊讶,嘿嘿地笑,说瞧你这个傻样,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客客气气,一本正经,老子就知道你根本没有听出我的声音来,这儿人多眼杂,别站着了,上车吧,我们边走边谈。我点头,一边打开车门,一边给杂毛小道介绍这哥们,杂毛小道说好巧,不过怎么想着跑着日本来了?
    老光一脸得意,说当时我说我懂三门外语,你们还不相信,这回相信了吧——09年集训营结束后,上面要选拔些人来日本,享受一下这资本主义的腐败生活,三十八个人里面挑两个,老子硬是凭着对艺术的敬仰,过五关斩六将,脱颖而出,到现在厮混都一年多过去了,回想起来,恍然如梦啊。
    他吹嘘着自己当年的丰功伟绩,副驾驶上突然发出了笑声,说得了吧,当初上面选你过来,还不就是看在你这形象足够猥琐么?
    “王、王小加?”
    这车里面没有打灯,我先前只以为旁边这个只是一个普通的随员,没有注意瞧,结果一听到这声音,刚刚准备坐下来的身子腾地一下跳起来,直接就撞到了车顶上去。摸着脑袋,我也不觉得疼,朝着副驾驶座望去,这才发现坐在副驾驶座上面的短发女孩,竟然是我集训营的同学王小加。
    “不会吧,这也太巧了吧?”我吃惊地喊着,一脸的惊讶,而前排的老光和王小加得意地哈哈大笑。
    王小加大大方方地挥了挥手,说老同学,没想到是我吧,上面说你们这次是过来跟进西大寺观音院六十年一次的盛大会阳节,而这个项目正好是我在盯着的,最了解情况,所以就跟着老光一起过来了,不过大家身份特殊,我们也不好暴露,没有去机场接你们,不好意思哈。
    我们将车门锁上,寒暄着话语,而老光将车子缓缓开出这条街道,朝着稍微偏僻的地方开去。
    我在车上给杂毛小道和老光、王小加相互介绍着,大家互道久仰。
    瞧着后视镜,王小加撩了一把黏在额头的短发,十分感叹,说老同学,上头说有一位副巡视员级别的大人物要前来日本东京执行任务,我们还疑惑是谁呢,没想到居然是你,从科级到副厅级,才两年的时间,太让人惊讶了,你还让不让我们这些人活啊?
    想想也是,当时训练营结束之后,同学们分东离西,各奔前程,而我却躺倒在病床上,下半身瘫痪,眼看着就是拿一级残疾证的节奏,谁会想过我有今天呢,果真是人生如梦。
    不过这人啊,总是人前风光人后遭殃,想一想我这两年来吃过的苦头,承受的压力和生死,倒也不是寻常人所能承受的。稍有差池,那边是白骨一堆,我能够有今天这成就,那也是汗珠子摔成八瓣,浴血奋战,踩着白骨一路趟着血走过来的。
    故人见面,不胜唏嘘,王小加感叹于我这些年的经历,也有心试探我和杂毛小道的身手,不过老光这家伙别看油滑,但还算是专业,也没有多叙旧,先跟我们谈及了关于会阳节终选的信息——这二月第三个星期的会阳节初选,总共有两百二十八人触摸到过神木,这些都是民间有资格的,而日本各修行门派也将会派出自家最杰出的子弟出来,所以在三天后的夜里,估计会有三百左右的裸男来参加。
    这终选和初选有些相似,所有人会集中在西大寺观音院的静阁之外,然后会抛出一根类似于神木的钥匙,所有人将会对这把钥匙进行抢夺,唯有最后争胜者,能够走入静阁,获得伊势神女的花冠,完成天照大神的神圣祝福,成为新一代的最强福将。
    说到这儿,王小加告诉我,说在日本神道教的神典之中,有一个和玛雅历法差不多一样的预言,说到了明年年末的时候,会发生连续三天黑夜,从而导致地球磁场变化,天地置换,远古回归,白天变成黑夜。
    能够安然度过的人,精神能力提升,成为新宇宙的神灵,不能够渡劫的,就要变成宇宙的尘埃,而这一个六十年一次的最强福将,将成为庇护世人平稳度过的盖世英雄,救世主。
    老光笑了,说妈的,这小日本还真有够猥琐的,整这么大的动静,可不就是为了弄一个娘们。不过……这一次被拿来当做祭品的神女,咱们还真的都认识,你知道是谁么?
    老光一副“你猜猜看”的表情,我和杂毛小道对视苦笑,没有多说,他自个儿倒是绷不住了,竹筒倒豆子一般说起了来:“哈哈,你们肯定猜不到,那就是我们在怒江峡谷里面遇到的那伙日本人里面,那个条儿顺得跟画上仙女一般的日本娘们,还记得吧?妈的,晓得这件事情,老子恨不得也系一条兜裆裤,直接冲到那西大寺观音院里面去闹腾一番,说不定,老子就是那个最强福将呢!”
    老光说着说着,口水都留了下来,王小加以前跟这家伙不熟,不过同在日本,彼此也混得比较熟稔了,打击他道:“得了吧,就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对付几个自卫队还可以,想要去对付那些整日里以修炼为目的的家伙,你就别上去献丑了,先打过我再说吧!”
    集训营时学员队曾经和红龙进行过友谊较技,不过那是在限制能力的基础上,即便如此,王小加依然能够打败对方,在搏击术上,自然是极为强悍的女汉子,老光没少吃亏,一听到立刻蔫了。
    这两人一阵调侃,而我则直接告诉他们,说我这次过来,就是要救出这个劳什子伊势神女。
    老光惊呆了,说陆左,别闹,那可是人家日本整个修行界的盛事,连天皇都在关注,你去闹那么一出,至于么?王小加倒是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嫂子?”
    杂毛小道嘿嘿坏笑,说算是吧。
    这话儿一出口,老光一双小眼睛瞪得滚圆,而王小加不由得大声叫喊起来:“天啊,太浪漫了!‘为了你,我愿意与这千万人为敌!’天啊……”长吁短叹好一会,两人终于跟我们确定下来,今天太晚,他们准备的资料并不充足,只是见一个面,明天会再过来与我们沟通,不过还是告诉了我这加藤一夫的地址。
    畅聊了好一会儿,两人需要返回驻地去跟我们准备相关的资料,于是将我和杂毛小道放在了路边。
    即便是我一再表达了自己的决心,这两人都还是觉得有些玄,王小加瞧见了杂毛小道抱着的雷罚,问能够见识一下传说中的飞剑么?雷罚不是杂耍的玩艺,不过这两人是我朋友,杂毛小道倒也没有太多的傲气,手一挥,那飞剑便朝天而去,这才总算安定了一些两人的心思。
    夜露深重,我们步行走回阿木开的旅社,与主人家打过招呼,还见过了他的日本老婆和三个子女,寒暄一番后回房,瞧见这一屋子的小东西简直就是闹翻了天——朵朵拿虎皮猫大人鼓起的肚腩在打鼓,小妖在追逐小青龙,那小东西才出蛋壳没多久,反应能力并不强,结果给小妖抓住下了狠手,这小狐媚子颇有些女王风范,可着劲儿地弹着小青龙的屁股,一边弹一边还嚷嚷道:“弹死你这个没良心的,弹死你这个负心儿……”
    她这是在小伙伴之中竖立自己领导者的威信,而小青龙泪眼汪汪,不过倒也没有挥出几爪,将这房子搞塌,想来也是虎皮猫大人镇场子的功劳。
    我瞧见小青龙那红肿的屁股,后背莫名地感到一阵疼。
    和这些小东西在一起,不管有多少难事,都不会觉得心烦,开开心心,一夜无事。次日阿木请我们吃了一顿富有关东特色的早点,小日本的菜肴精致小巧,总结就是一个字,少。饭后我给了阿木一个地址,让他送我们过去,他有些疑惑,不过还是照办了,发动车子,绕过两个区,到达了一片颇有古韵的木屋建筑群。
    丰池宫苑,这里是加藤家族在东京的府邸。
    第五章 真假刺客
    丰池宫苑以前是某位江户名臣留下来的府邸,鳞次栉比的木制建筑群落一个套一个,掩映在苍翠的园林中,间有淙淙流水,点缀其间,在这寸土寸金的东京都中,算得上是屈指可数的豪宅。
    我们在苑外被几个黑西装给拦住了,寻常的日本人普遍不高,但这几个黑西装足有一米八的个头,显得十分出类拔萃。阿木跟这些人说明了来意,领头的一个光头壮汉哈哈笑,问了几句就挥手,仿佛是在驱赶我们离开。
    我见阿木被说得脸通红,想要拉我们离开,便问这家伙说了什么屁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