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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3节
    我们跟了两日,亚龙湾、天涯海角、南山西岛鹿回头、海棠湾、呀诺达、蝴蝶谷……三亚可供游玩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倘若一一边走边玩,时间自然不够,参观团主要就是挑着比较著名而且优美的地方匆匆浏览,即便如此,形成也是安排得满满。
    此番年会的目的,主要就是促进东南局的相关人员沟通和交流,故而局领导也有全程出席,一路上也弄了许多团建活动,不过说实在话,年末至春节前后,那是南海岛,特别是三亚的游客高峰期,一路上如织的游人让我真切感受到了那种人宛若蚂蚁的拥挤错觉。
    人多了,大家总是需要低调一些,所以都中规中矩地待着,也没有感觉跟常人有什么不同。
    时间一点一点儿地过去,东南局的2010年的年终总结会终于在元旦节当天胜利落幕了,日理万机的同仁们纷纷乘着次日或者当晚的飞机,返回了自己工作的城市,老赵在百忙之中还特地打了个电话给我,问要不要一起回去,若是,他就帮我们订机票了,他会给虎皮猫大人也留一个头等舱的。
    不过我拒绝了老赵的好意,让他先和大师兄返回南方市去,而我则可能要和杂毛小道留下来,再玩上几天,反正这几年来也没有什么悠闲日子,索性便把这次当做度假了。
    随着大部队的一一撤离,度假村里熟悉的面孔变得越来越少,而多了各种操着南北口音的富豪,前几日热热闹闹的场面终于不再了。我和杂毛小道谎称要去海口乘渡轮,早早就离开了酒店,然后另外找了一家偏僻的宾馆住下,与度假村的环境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与此同时,杂毛小道还去附近车行租用了一款价位适中的黑色奔驰,作为我们的交通工具。
    我们之所以没有走,是因为得到了一个消息,说罗金龙这厮也没有随着他爸离开三亚,而是直接就在度假村中留了下来。
    或许是我们这几天的表现实在于太过平淡,或许是觉得我们根本不会因为一个朱晨晨而究根结底地为难于他,作为一个含着金钥匙出身的修行者,罗金龙并不认为我们会对他有任何企图,所以他毫不掩饰自己的行踪,这使得在会议散去的第二天傍晚,我们就有了重大的发现。
    罗金龙一个人,在度假村附近一个十分有名的夜店里面,跟一个容光焕发的美丽少妇会了面。
    这两人喝着鸡尾酒,在吧台上聊得那叫一个热烈,不过罗金龙表现得十分正人君子,与那漂亮的少妇保持着一定距离,并没有什么离奇之处,在暗处观察的我感觉无聊,反而是杂毛小道脸上露出了极为兴奋的表情,当这两人携手离去的时候,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怎么个情况?
    杂毛小道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你不知道吧,那个漂亮少妇,就是前几天我们见面的那三个嫩模经纪公司的经理人戴菲,其实说白了,也就是她们的妈妈桑。
    杂毛小道这么一解释,我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没想到真的如同他所猜测的一样,罗金龙会后一定会留下来,其目的便是参加全能灵修会组织的一场大型派对,而这里面他到底是和邪灵教有勾结呢,还是单纯只是为了全能灵修会那些美貌妖媚的妹子而来,这就不得而知了。
    其实这些都不是我们所关心的问题了,罗金龙一旦参加那次聚会,那我们有的是手段来整治他。
    确定了这个,我们便没有再对罗金龙进行全天候的追踪了,毕竟这个小子是龙虎山第一高手的得意弟子,意识也是十分强烈的,倘若被他不小心发现了,到时候问题便有些麻烦了。杂毛小道立刻打电话给毛毛,问她活动什么时候参加,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不?
    逢场作戏,毛毛都快忘记了还有杂毛小道这么一个人,接到电话,颇有些为难地告诉他,说她跟经理人说过这件事情了,可是戴菲姐告诉她,说那天来的都是知根知底的会员,一般是不会带别的人,所以这次就算了,不行就下次吧,凡事都得循序渐进,切勿心急。
    杂毛小道一听,顿时就火了,说这可不行啊,小妖精,你把哥哥的心都给挠得痒痒得了,结果现在又突然告诉我没戏了,这到底是不是要耍我啊,说吧,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带着哥一起玩儿啊?
    两人好是一番交涉,终于谈定了由杂毛小道交五十万元会费,然后才能够有进入的资格。
    杂毛小道向来都没有什么金钱概念,一口答应,然后被告知明天晚上八点,准时或者提前到达某处高档会所,到时候报上自己的名号和介绍人,自然会有人领着我们前往集会区。挂完电话,杂毛小道瞧向了我,而我则很郁闷地给事务所的财务简四打电话,让她朝毛毛指定的账户汇款。
    五十万啊,我的脸都青了,这尼玛才是入场资格,可想而知,参与这种集会的人,都是些什么人物。
    当天晚上我们早些回去歇息,次日一整天都在养精蓄锐,修身养息,到了太阳缓慢沉入海面而去的时候,装扮得与平日迥然相异的我和杂毛小道开着租来的黑色奔驰,朝着毛毛指定的那家隐秘而高档的私人会所行去。
    因为害怕跟罗金龙这个家伙撞上,所以我们特意迟到了一些,等到了八点半,方才到达会所门前。
    瞧着那黑压压的庄园,我和杂毛小道面面相觑,我们不会是给那个小妞儿耍了吧?
    ☆、第十二章 印度老僧主灵修
    我和杂毛小道在这个会所山庄的铁门外等了好一会儿,瞧见那大门紧锁,而整个山庄除了必要的路灯之外,几乎都陷入了一片黑沉沉的死寂之中,寻常人路过,只会觉得这里根本就是一处烂尾楼,哪里知道,全能灵修会竟然在这里,召开集会。
    过了十分钟,我按响了喇叭,三长一短,又等了差不多两分钟的样子,会所的侧门打开了,走出了一个当地人,操着本地口音朝我们喊了几句。
    这话儿古里古怪,我和杂毛小道面面相觑,愣是没有听懂,那又黑又矮的老男人瞧见我们一副全然不知的茫然模样,嘴里咕哝着,不屑地骂了一声,然后转身准备去关门。
    杂毛小道哪里会让他离开,连忙下车去将他给拉住,不动声色地就塞了几张红通通的老人头,说尽好话,然后解释了我们的来意和介绍人,那个蔫老头狐疑地打量了我们一番,用极为生硬的普通话告诉杂毛小道在门口等着,他回去核实信息。
    杂毛小道点头哈腰,一点也没有高手风范,而那老头将侧门一关,过了五分钟,门上拉开一个小窗,朝着外面喊道:“你就是来自洪山的茅老二、茅老板么?”
    自言茅老二的杂毛小道嘿嘿笑了,说老哥,对头,就是我呢,今天公司事情太忙了,紧赶慢赶,可还是迟到了,还请您通融一下,嘿嘿。
    那会所的厚重铁门终于缓缓打开,我将汽车开到门口,那个蔫老头朝着我们喊道:“往左转,顺着那条路前进一百米,把车停了,旁边有停车小弟,你们找他问路,说到心灵紫云阁,毛毛姑娘在那儿等着你呢……”
    杂毛小道上了车,朝着他挥手,好是一番感谢,而我则顺着道路朝着里面开,发现两边园林茂密,将夹杂期间的建筑给巧妙地掩映住。那些建筑都是属于欧陆风情,窗户里面其实也有光线透出来,不过却被厚厚的窗帘布给遮盖,显示出了这个地方绝对的私密性。
    杂毛小道回了下头,漫不经心地说道:“老头儿是个高手啊。”
    我点头,说不错,神气内敛,手掌的骨节粗大,显然是个强悍的练家子。
    沿着路一直开,前方有一个停车场,瞧见里面倒也是豪车济济,除了寻常的宝马兰博之外,更多的是不认识的外国车,夸张的造型和流线的车身显示出其价值的不菲,我们租用的这辆黑色奔驰在这停车场满满的豪车前面,多少也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门口有穿着黑色西装的工作人员,我在门口停下来,将钥匙抛给停车小弟泊车,然后告知黑西装我们的来意。
    这黑西装整得还挺专业,手按在左耳的耳麦上低声问询了一番之后,然后朝我们躬身问好,带着我们走到旁边,问我们选用高尔夫车,还是两轮自助行走车出发。我瞧着旁边那十几辆造型古怪的两轮自助行走车,摇了摇头,上了白色的高尔夫电动车,这时停车小弟将车钥匙还给我,然后车身一动,朝着会所深处行去。
    我回望了一下天空,瞧见一道肥硕的黑影在翱翔,心中稍安——我和杂毛小道此番前来,为了避免身份暴露,除了将面容可以作了模糊改变之外,相关的法器都放在了车子的后背箱里面,为了避免被人偷查,还特意找来虎皮猫大人,在空中帮我们看管。
    高尔夫电动车开了一分多钟,便到了一处占地甚广的展会式三层建筑前停下来,巴洛克风格的外墙和建筑装饰,让这里充满了文艺复兴时期的味道,使得此处瞬间就变得极为高档起来,黑西装停在了大楼前方的平台上,然后跳下车,指引着我们从侧门进入。
    一进门内,立刻有十个身穿青花瓷短装旗袍的妙龄女子分作两排,朝着我们鞠躬问好。
    那些女子的旗袍甚短,开叉口一直沿袭到了腰际处,肉光孜孜的长腿就像圆规的两条腿儿,而胸前鼓鼓囊囊,让人有一种瞧看那韩国大腿时代mtv的即视感。而这样十双白花花的美腿在我们的眼前晃悠,反而疏忽了这里间奢华到离谱的内饰和摆设来。
    这场景瞧得我热血澎湃,这时从旁边象牙般豪华洁白的楼梯上,蹬蹬蹬走下来一个身着白色宽松瑜伽服的狐媚美女,却正是杂毛小道之前联系的嫩模毛毛,她匆匆下来,一脸娇嗔地叫道:“啊哟喂,茅大哥呀,你可真是慢的,咱们都快要开始了,您老人家这才姗姗来迟,要是再晚一些,人家都不知道怎么跟戴菲姐交待了。”
    她眼眸一转,瞧见了旁边的我,伸出纤细如玉的手指点了点我,说哎呀,陆哥你也来了啊,贵客啊,欢迎欢迎……
    杂毛小道一副猪哥样儿,拉着毛毛的手,说毛毛,茅大哥这不是公司临时有点儿事情要处理么,紧赶慢赶才跑了过来,怎么着,瞧着门口这几个小姑娘就不错啊,能给咱介绍介绍么?
    毛毛带着我们往上走,听得这话儿,回过头来,娇媚地横了他一眼,说茅大哥,你真是个急性子,这些姑娘刚刚跟公司签约呢,还没有调教好,一点儿味道都没有,再说了,我们这可是上流社会,正经的聚会,来的要么是京城名少,要么是港台名媛,还有珠三角、帝魔南鹏一线城市的富豪,名流政要,你可要把自己的形象注意了,别闹出什么笑话,反而惹得我受到牵连呢。
    说话间,她带着我们来到二楼的一处更衣室,指着上面叼着烟斗的老人头,说你们两个先进去更衣,完了之后,更衣间门口左手边有一个盒子,那里有面具,别忘记戴上哦。
    杂毛小道用手挑着毛毛光滑的下巴,嘿嘿调笑道:“毛毛,要不要陪茅大哥一起更衣啊?”
    这狐媚的小嫩模将我们推进屋子内,说了一声快点吧,活动都开始了呢。
    我们进了更衣室,瞧见这里有一个狭长的过道,全部都有反光镜组成,宛若迷宫,推开这巨大的镜子,便是一间一间的私人更衣室,可以想象得出,那些衣冠楚楚的人们是怎么走进来,然后面目不分地走出去。
    我们各自挑了一个房间,进去之后,换上宽松的白色瑜伽服,戴上粘满皓石、碎水晶和缤纷色彩羽毛的面具,踩着舒适的棉质拖鞋走出来,瞧了瞧镜子,这面具将鼻子以上的大部分空间遮挡住,的确能够起到掩饰身份的作用。
    我们出了更衣室,门口有一个文质彬彬的服务员在等待,告诉我们毛毛姐有事情忙去了,让他带着我们,前往心灵休憩厅去。
    艺高人胆大,我们也没有什么担忧,跟着这名服务员穿过长长的走廊,推开一扇又一扇的门,宛若富丽堂皇的迷宫,终于带到一处大厅处,撩开厚重的白色羊驼绒帘,一阵温暖如春的热气扑面而来,里间香气四溢,是一种混合了檀香和花香的奇妙味道,让人心旷神怡,卸下所有防备。
    我仔细打量此处,是一个篮球场般宽大的练功房,脚底是厚重的实木地板,而四壁和天花则是透明水晶的镜子,正中间,有一个容貌枯槁的印度老僧正在宣讲,而在他的周围,盘坐着超过一百五、六十位穿着白色瑜伽练功服的学员。
    我随意瞄了一眼,瞧见男女比例差不多就是一比二左右,那些男人普遍年纪偏大,而女人虽然也有十来个脖子上肌肉松弛的,但是更多的则都是如同毛毛、苏柠、卡罗这等青春年少,年方二十的年轻女子。
    那服务员送我们到门口之后便转身离去了,而我和杂毛小道则不动声色地在人群后面,找了一张高级羊绒毯子,盘腿坐下,朝着场中瞧去,这才发现那印度老僧讲的却是印地语,在他旁边,正是前几日与罗金龙接洽的那名美貌妇人在做翻译。
    场中所有的人,除了那印度老僧之外,便是这名美艳妇人不带面具,别瞧着她当日在夜店里面的时候,与罗金龙相处得火辣风情,此刻身穿一袭裁剪得体瑜伽服的她却是一脸的端庄圣洁,口中不断地转述着印度老僧所说的灵修理论——
    “禁制、尊行、坐法、调息、制感、内醒、静虑、三摩地……诸人皆持莲花坐,将自己的心情从烦恼、焦虑和忧愁中解脱出来,释放天性,回归自我、本我、真我,将注意力集中你身旁的异性身上,让你的精神完全沉浸在无限深邃的寂静中——冥想,通过意念来感受实体的运动,控制气脉在体内流通,产生你意念之中的神通力……”
    这美艳妇人闭目而言,口吐之言低沉妩媚,宛若鲜花绽放,音律时而如鼓,时而如铃,配合着空气那阵阵泌人心脾的芬芳,以及这美好的环境,让人的心神荡漾,止不住将自己的心神,全部都倾注在她声音中的意境之中。
    很低级的催眠术,不过不可否认的事实是,我瞧见大部分人的精神意志都沉浸其中,不可自拔,除此之外,还有一小部分人并没有被催眠,正不动声色地用眼角余光打量周遭,想来应该是主办方混入其中的骨干成员。
    我也装着色授魂与的模样,却也在用眼角余光不断地打量周遭,想瞧见罗金龙这个小子,到底有没有在这个大厅之中。然而我还没有瞧个仔细,便听到场中的那个印度老僧将双手朝天举起,骨骼啪啪作响,宛若那长臂猿一般,然后在胸口啪啪拍了两下,大声吼了一声:“伊索特瑞、亚纳!”
    ☆、第十三章 灵修秘密恐惧深
    老和尚振臂,一声高呼,则旁边一百多号人也一齐高举双臂,罄尽自己所有的气力大声呼喊道:“esotericyana,勃乐勃乐……”
    如此气势齐整、整齐划一的呼喊声之后,场中的气氛顿时就开始热烈起来,四个光着脊梁杆儿、穿着灰色灯笼裤的印度小和尚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手中摇着三头青铜摇铃,踏着凝重而古怪的步伐,在人群中穿梭而过,表情庄严而肃穆。
    一种类似于梵唱与咏叹调的空灵之声从不知名处传来,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音响的效果,然而很快我就发现了不对,这实打实的,绝对是十数人在齐声咏唱,里面似乎运用了不同发音手法,包括真言、咒文、呼麦以及空灵梵唱,让人听在耳中,便觉得有一种飘飘欲仙、灵魂脱体的虚幻之感。
    接着那个老和尚居然站起,直接收腿盘坐,凭空悬浮起来。
    他身上的纯棉袈裟猎猎起风,然后从那美艳妇人的手上接过来一个羊脂白玉净瓶,右手拈了一个兰花指,放在瓶中沾了沾,给最靠近自己的这一圈人轮个儿洒下某种类似于油状的液体,受洗者恭恭敬敬地将头伏在地上,仿佛面前这个行将枯木的印度老僧,便是那观世音菩萨再世一般。
    能够以身腾空而起,这印度老僧绝对是一名让人叹服的修行者,我们都低下头,不敢言语,尽量将气息收敛,遁世环开启,让自己跟一个最普通的与会者一般,毫不起眼。
    这段从净瓶中播洒出净水的仪式,大约进行了十分钟,而那个印度老僧也足足悬在空中十分钟,一秒不少,当他从我们的身边路过的时候,我学着旁边的人,紧紧低着头,不敢旁顾,感觉一股庞大的气息从身后掠过,接着后脑一阵清凉,异香扑鼻。
    我知道这是那净水播撒到了我脑袋上造成的效果,而随后的几秒钟内,一种类似于寺庙禅唱的隐约之声,从遥遥天际传达至我的心灵深处,顿时如同感受到了天国一般,双目明亮,四处皆是纯净洁白,而后睁开眼睛,一切又都变得无比美好起来,心情莫名其妙地舒畅,周身飘飘然,仿佛我盘坐的不是那抛光实木地板,而是在那云层顶端一般,轻松惬意。
    我闭上眼睛,意念集中在鼻尖之上,而鼻尖则观于心中,便能够感受到这印度老僧是在通过一种特殊的植物原液,以及周遭咒文、环境的烘托下,将一种无上的精神敬畏,根植于每一个人心中。
    这种术法已经远远超越了催眠术,而相当于一种精神烙印,根植在现场每一个没有防备者的心中,平日里与常人无异,只有在特殊场合,配合某种大手印和咒文,便能够将这种意志调取出来,然后心甘情愿地受人所制,如同傀儡。
    当然,一次两次这样的洗礼,所能够起到的效果极为有限,但倘若长此以往,日积月累,那就此沦陷,必然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只是,全能灵修会为何要做这种类似于洗脑的事情呢?
    我脑海中飞速思考,突然感觉到了背脊上一下就发凉,继而全身冰冷——啊,事情远远比我所想象的要更加严重,瞧瞧停车场那宛如名车展销会一般的场景,再听一听毛毛刚才话语里不经意流露出来的那傲然之气,我便能够大致了解了八九。
    全能灵修会所图谋的,不再是些许钱财之物,而是在试图控制住这些身份非富即贵的与会者,无论是社会名流,还是达官显要,又或者是豪富子弟,他们在社会资源的掌握上有着巨大的优势,金钱、权力、喉舌以及其他,这些积累都是隐秘的,然而到了全能灵修会一旦需要这些人的时候,他们所迸发出来的力量,便是连我身后的有关部门,都会感到恐惧。
    权力需要制肘,倘若失去控制,它便如同一匹野马,没有人能够阻挡它的脚步,然而制肘多了,那锋利的刀刃也就变得迟钝,连宰鸡都做不得,哪里还能够杀老虎。
    坚固的堡垒从来都是从内部被攻破,想明了这其中的缘由和道理,我的呼吸不由变得沉重起来,这心情变得极差,不由得瞥见了杂毛小道一眼,瞧见这厮并没有如我一般愁云满面,而是饶有兴致地瞧向了前方,我才陡然发觉时间已经过了好一阵子,那几个印度阿三早已经不知影踪,周遭暗香浮动,白雾渺渺,宛若那仙境一般。
    在刚才印度老僧讲经的场地中,出现了十二名身材异常婀娜的舞女,她们都穿着露脐小上装、镶有亮片的臀部腰带以及低腰裙,颜色都是鲜艳的红、黄、橙、绿、粉,配合着华贵的各色戒指、手镯、项链、腰链、脚链,以及透明、轻盈的两米薄面纱,将她们衬托得如同凡尘中的仙女,花国中的妖精。
    这些妖艳妩媚的年轻舞女一出现,立刻有欢快活泼的阿拉伯音乐响了起来,她们那一双莹白似雪的赤脚踩在黄梨色的地板上,伴随着乌德琴、耐笛、地尔巴卡手鼓和扬琴山都尔的欢快节奏,通过骨盆,臀部,胸部和手臂的旋转以及令人眼花缭乱的胯部摇摆动作,塑造出优雅性感柔美的舞蹈语言来。
    这些肚皮舞充分发挥出女性身体的阴柔之美,时而优雅、时而感性、妩媚娇柔,时而傲酷,时而神秘,看得在场的男士目不暇接,热血喷张。
    这种混合着极度诱惑性的舞蹈艺术,对于男人天性的释放是一般挑逗所不能够比拟的,我瞧见周遭男士不由自主地伸出手,眼中充满了炙热的渴望,便知道全能灵修会吸引权贵豪富参与的手段,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让人真的难以抗拒。
    即使戴上面罩,我也能够瞧得见这十二名舞女里面,便有那晚我们见到的三个嫩模,也便是毛毛、苏柠和卡罗。
    这三个女子在十二舞女里面排得比较靠后,在最前面领舞的是一个身材异常火爆,拥有着差不离f罩杯的大胸美女,这个妹子瞧着面容,轮廓并没有多么艳丽,然而这身材在亚洲人里面实在罕有,这一番肚皮舞跳得波涛汹涌,简直就是……
    得,我也不形容了,反正大多数男人的眼睛都直了,口干舌燥,不住地咽着口水。
    我低着身子,掐了一把杂毛小道的大腿,恨声低低说道:“老萧,你个龟儿子,有没有找到罗金龙那个王八蛋?”杂毛小道目光一直都不离为首那个舞娘一双欢快跳跃的大白兔,迷离不已,然而却用无比冷静的声调朝着我低声说道:“扫量过了,没有在这里。”
    我沉吟,说如此说来,罗金龙应该不是普通的酱油党或者寻欢客那么简单,他跟这里的组织方戴菲这么熟悉,很有可能更深层次的参与了全能灵修会——他在外面这么吊,他爸爸知道么?
    杂毛小道摇了摇头,说应该不知道,这么说吧,虽然龙虎山跟茅山向来都不对头,但是既然是千年名山,传承数十代,这样的门第自然都通晓了最基本的生存规则,那就是从来都不会与当朝者作对,也便是所谓的顺应天道,龙虎山便是如此,即使出现了像青虚这样勾连邪灵教的逆徒,也绝对会派教中执法,毫不留情地亲自清理干净,不会给自己门派蒙上半分污点的。
    我点头,说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多担忧他,不过刚才那个印度阿三颇有些手段,那修为即使不如般智上师,但是诡异处,或者更有甚至,倘若真的要动起手来,不得不防啊。
    杂毛小道不动声色地说道:“暂且不要慌张,我们先瞧一瞧,看看她们到底是个什么名堂,再等她们的头面人物出场,看看媚魔是否在这儿坐镇,倘若她也在,只怕回复修为的她再加上刚才那个印度阿三,以及其他骨干成员,还真的够我们喝一壶的……”
    我说要不要通知一下当地的有关部门,免得到时候跑了太多人,弄得咱们自己也被动。
    杂毛小道笑了笑,说通知,你拿什么通知?你刚才更衣的时候,没发现自己的手机信号都已经被屏蔽了,而且你现在身上除了这一套瑜伽服,还有啥玩意?再说了,咱们内部未必就没有接应,要不然东南局在这里开年会,她们为何会如此淡定?
    我点头,正要说话,听到那欢快的阿拉伯音乐终于停止了,而之前盘坐在地上的妈妈桑戴菲则在这十二名舞女的簇拥下,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开始高声地说道:“人类每日忙忙碌碌,带着面具和枷锁生活着,疲惫不堪,而我们瑜伽灵修,则是让所有人放下这些负担,尽心享受着心魂飘飘的轻松和畅然,现在有请我们协会中的资深修者白老师,给大家讲一讲神交之事……”
    掌声纷纷响起,而在这热烈的掌声中,一个身材曼妙的女郎从人群中缓缓走来,我抬头看去,心脏砰然一跳,瞳孔骤然收缩,双拳下意识地在这一刻,攥得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