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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我开车送你去公司,车留在你们公司停车场,我打车走。”夏凌风安排,“就这样。”
    卫译一听夏凌风的语气就知道对方已经决定,他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多的立场来拒绝,如果拒绝多了,夏凌风也会怀疑。
    只能他明天等夏凌风打车离开后,他再开车走。
    但这么想来好像很麻烦……
    他张了张口,犹豫着要不要坦白,又觉得整件事情太复杂,他干的这个事情现在想起来也挺荒诞,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又太丢人,就只能……继续想办法圆谎。
    那就等夏凌风打车走后他再把车开走,照旧停在医院附近,自己骑车过去。
    然而第二天早上他才知道自己想得太简单。
    夏凌风说送他去公司,不是送到楼下,还要把他送到办公室去。
    卧槽!
    开车的夏凌风只说把卫译送到办公室,却没有说为什么。
    卫译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都在想是不是就这么坦白。
    车很快就开到卫译的公司楼下,他搜肠刮肚,终于想到了个勉强能站住脚的理由。
    “夏,你不用上去了,你知道我们民航没有周末这么一说,领导也在,我们领导你知道的,脑子多多少少有点问题,不太喜欢家属进去。”
    黑傻x前领导,卫译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夏凌风看着卫译明显十分纠结的表情,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但卫译似乎不想说,他也许不应该强人所难。
    印象中他前段时间给卫译公司的一位领导的母亲做了台心脏搭桥手术,如果有必要,应该可以找对方探问。
    就在他沉吟着这件事情的时候,电话响了,他接通电话后没多久又露出了熟悉的凝重表情,之后就说:“知道了,会尽快赶到。”
    卫译看这模样就知道,一定是医院又出事了。
    虽然不合时宜,但他确实觉得这通电话救他狗命。
    夏凌风休假时经常接到医院的紧急召唤,去抢救急诊患者或是他负责的住院患者,有时深更半夜还会被电话吵醒。
    车开到从前他工作的民航局楼下,卫译立刻说:“你医院里应该有事吧,赶紧去忙,我自己停车上楼就行。”
    夏凌风看了卫译片刻,低头在他的唇角轻轻亲吻,之后低说:“工作别太累。”
    他说完后就下车,迅速打了一辆出租车去医院。
    其实他是感觉卫译最近状态有些不对,好像很累,比从前还要累的样子,经常有心事,似乎瞒着他什么。
    他今天原本有空,想去看看,却又没有时间。
    也许他应该直接问,但他又怕那么做会让卫译反感,引起争执。
    不过好在卫译最近工作虽然累,但神情上却没有了从前那种时常会有的,看着很没精神,有些丧的感觉。
    甚至他觉得卫译最近虽然累,精神却意外的好,笑容都比从前多了很多,好像是卸下了一个很大的包袱,所以也不是特别担心。
    也许从空乘退役后,真的能让人轻松很多吧。
    夏凌风离开以后,卫译像个地下工作者一样一路开车去医院附近停车,生怕碰到夏凌风。
    不过幸好这一路没碰到,也没迟到,他按时到医院开始工作。
    医院周六开的门诊很少,采血室的样本比平时少很多,中午之前去一次就可以,急诊和病房的样本相比倒是有很多,他主要在急诊和病房之间来回跑。
    也不知道夏凌风怎么样了,对方急匆匆赶来医院,应该是去做手术吧,不知道是什么手术,要多长时间。
    有的时候,卫译觉得在医院里工作也挺好,能近距离听到夏凌风的消息,了解对方工作,他真的感触颇多,也不再胡思乱想些什么医生出轨同学护士药代那些不得不说的故事,也很少想他们是不是渐行渐远,至于那个x生活,大不了他就当理解夏凌风工作太累没力气搞,大家养生do一周就那么一天也可以。
    但就是这份工作太累了,让他每天都游走在辞职的边缘,如果能找到一份行政类的工作倒是可以一直做。
    但听说行政类都是关系户,虽然他也勉强能算个关系户吧,但毕竟没有相关工作经验,而且这种走关系他自己也会觉得非常不好意思。
    卫译一边想着接下来的事情,一边在计划辞职的事。
    太累了,这么下去他的腰又要受不了了。
    就在他推着手推车去病房那边收样本的时候,忽然听到三层肛-肠科的护士说:“icu那边有人闹事,好像是心外的,人在icu里面躺了十多天没了,家属受不了正在那边闹。”
    心外,icu。
    卫译心中一紧,夏凌风是心外的,今天还紧急赶来医院,八成是做手术。
    如果手术做完了又在icu那边……
    不行他得去看看,万一夏凌风碰上医闹,他在也能保护对方。
    他迅速收了肛-肠科这边的样本,决定先去icu那边收样本。
    icu,是一个连他这种做物流工作的人都不喜欢来的地方。
    每次来icu,他都会觉得这里压抑到无法呼吸。
    来医院里听了各种病症,他也渐渐能适应那些沉重病症,却依旧无法适应icu,每次来这里他都手脚发软,觉得可能下一秒就要倒。
    icu是一个很可怕的地方,这里躺着的患者,几乎身上都插了各种管子,绝大多数都昏迷着,偶尔有几个清醒的神情还不太正常,总是要拔管子,据说有些是谵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