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全族捧我当国王 第107节
    “你是一个幸运的黑色战士。”
    身后的父母搭着幼崽的肩膀道,“因为你生在了有尊贵至高的时代。”
    “可是莱拉尔大人不让我们提起那个存在——”
    年长的伊塔人沉默一瞬才道:“那是因为风暴之眼会让所有激烈的信仰全部失控,但现在,你不用再怕了,王族会庇佑伊塔的一切,我们将战胜宇宙危机,信仰之力会永远与你同在。”
    贵族幼崽似懂非懂,但面具下的嘴唇却下意识的弯起了一瞬。
    不知道那位会是多么的高大冷酷……
    所有听到王族诞生的夜金城人都在想象云淮会是多么的高大冷酷,这是他们几百年来对于王族的固化幻想,然而他们不会想到,冷酷的王还像个刚成年的幼崽一样,满身都是淡薄清贵的少年气息。
    云淮已经睡了整整七天。
    乌拉麦尔宫上下已经收拾的焕然一新,军队式管理让这里的伊塔人有着无比高的做事效率,奉献给王的美食每天都在换新,然而转换期的新王却始终不见苏醒。
    双开的巨大卧室门口。
    路凛安再次和莱拉尔撞到了一起,有关达尤加星球虫潮之战的资料已经全部被传输了过来,包括监控器高清记录的一切细节。
    路凛安斜靠着门边的雕塑:“他保护并治愈了所有的战士,但他很生气,或许你应该好好想想怎么和他解释变异的虫潮。”
    莱拉尔抬头。
    路凛安突然道:“风暴之眼到底是什么。”
    莱拉尔声线低沉:“我没有义务告诉你。”
    路凛安长长的哦了一声:“那你想好怎么和西耶那伽修解释王在你们家劳碌过度的事情了吗?”
    莱拉尔再次沉默。
    路凛安:“不如我们处好关系,到时候我还能帮你一个打两个。”
    莱拉尔:“狡猾的异族人。”
    路凛安哼笑一声:“伽修都快把王的信息盘烂了你还被蒙在鼓里,他拥有跨星域进入梦境的能力,如果他想,你不会完全不知道王族诞生,说起狡猾,这位第二星系的执行官应该比我更胜一筹。”
    雄竞基因格外赞同:【我们哪里狡猾了?我们只有一颗金子般的纯爱之心!】
    莱拉尔三棍子下去都打不出来一个字,路凛安心思也不在这里,转身就又走进了卧室里面。
    莱拉尔身后的宫殿护卫顿了顿弯腰道:“杀掉吗?”
    莱拉尔:“杀不掉。”
    黑色战士眼眸一闪。
    莱拉尔:“怪物在失控与理智之间不断游走,他比波动的风暴之眼更可怕。”
    战士:“王。”
    沉默的人自有沉默之人沟通的方式,莱拉尔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他爱上了王,感情是束缚他最大的法牢。”莱拉尔转身,“虫潮之战的王力不会比怪物的力量弱,王会是他的天生克手。”
    战士重归沉默,莱拉尔又低声说了一句话:“王太小了。”
    战士嗯了一声。
    莱拉尔:“而风暴之眼太大。”
    战士呼吸微动。
    “重新诞生的信仰会给帝国带来无数的希望,第三星系要做的,就是成为伫立在还未长大的信仰与危险风暴之间的城墙。”莱拉尔默了默,“摧毁风暴之眼的计划继续推行,等他醒来,我会让西耶那来接他回安全的花园。”
    战士暴露于面具之外的眼睛动了一瞬,一丝不舍一闪而过,但很快就被过硬的军事素质压了下去。
    “守卫王族,此为使命。”
    哪怕第三星系所做的一切看起来都像是一个远走的背叛者,但即将到来的黑夜中,总要有人执炬逆行。
    王族与帝国的荣耀高于一切。
    莱拉尔没再说话,转身也进了卧室之中。
    让人欣慰的是,虽然云淮还没有清醒,但是他沉睡的模样却愈发恬静,伊利亚德说王正在深睡眠中平复力量,于是怪物和伊塔人们也逐渐褪去了最初的警惕和紧张。
    他们开始等待光重新照在乌拉麦尔山巅。
    ……
    被无数人等待云淮此时正在沙滩上数星星。
    他略微有点发愁的看着天空中已经挂满的星域。
    因为发光的石头太多,导致整个海面都是波光粼粼的模样。
    在近海的浪花之上,一个蓝色的发光大石块正压在一个沉默的大黑石上欺负。
    在云淮的世界里,他是绝对的意识主宰,而充斥在他世界中的伊塔人们,则完全没有多余的意识。
    星星石头们只是一个象征,是云淮链接伊塔人的一个媒介,估计连执行官们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在王的世界中他们会是这种坠落的大石头模样。
    云淮并不知道这里过去了多少时间,他在沙滩上醒醒睡睡,浑身都有点懒洋洋的提不起劲儿。
    有伊利亚德在,路凛安应该不会太慌张,不过云淮估计他会被自己吓到,可能还会以为第三星系已经失礼到让伊塔王忙碌晕倒了。
    ……但其实,只是杀虫子遇上了转换期而已。
    云淮翻了个身,白白红红又带着金光的沙子可爱的粘在少年的脚心,他又想到了莱拉尔,不知道那个沉默的执行官会不会因为他“突然罢工”而更加沉默了。
    比起第一星系的纯白高贵和第二星系的华丽自由,第三星系更有点像是曾经的云淮。
    他们一样沉默,一样游离,所以云淮很想知道他们在沉默游离的忙什么事情,以至于多年来都不和其他两个星系交流,甚至连坐标和航道都隐匿了起来不让其他两个星系过来。
    想到这里,云淮缓缓坐起身,海面不像是在花园一样平静,因为突如其来的转换期,它变得有点躁动不安了起来。
    带着锯齿的浪花撒娇的舔吻少年脚背的细沙,它们已经不是深渊裂缝外还没有长大的模样,锯齿的长度现在看起来少说翻了三倍。
    它们变成了一个合格的战场帮手。
    只是这个战场帮手的浪花里总是带着一点流闪的金红光点。
    那是路凛安投喂他的力量。
    云淮:“睡够了,要出去了,你自己在这里玩吧。”
    浪花依依不舍的变出了一双蛋花泪眼,只是配着怎么藏都藏不住的恐怖牙齿,让它扮柔弱的模样有点滑稽和好笑。
    云淮现在很少能在这里待这么长时间,总是有太多的人和事都需要他去处理,王的爱真的很难均分啊。
    他抬手拍了拍浪花的大牙,“你马上就要变成一个成熟的精神力了,以后出去这么撒娇别人都要笑话的。”
    浪花立刻咬了咬硕大的锯齿,云淮微妙的从里面解读出了通通吃掉的意思。
    “……你是不是路凛安真的吃多了?”云淮皱眉呢喃:“我记得我没有随便乱吃的习惯啊……肯定是他把你带坏的。”
    但精神力已经在路凛安的喂养下长大,现在再懊恼也回不了头,云淮只能细细叮嘱:“希望你能和我一样文明低调一点。”
    他又坐了一会,然后看见海面上蓝色的巨石已经和白色的贴在了一起,那块黑色的正沉默忧郁的远远浮沉着。
    某种程度,这里的星星们和外面的帝国势力分外相似,但云淮希望看到他们一起好好团结的模样,毕竟团结才是帝国伫立宇宙之巅的资本。
    或许只有现实和谐他的世界管理才能更加和谐吧。
    想到这里云淮就更加坐不住了,他有一种浓重的想要清醒的意识,这股意识让精神力世界波动了一瞬,远处有寒冷的雪花被吹到了他的背后。
    偌大的卧室之中,闪着金点的黑曜石被原切作为宫殿的墙面,大气尊贵的雕塑分布于卧室的四角,金色的厚重的窗帘被拉开了一半。
    窗户缝隙微微开着,有山巅清新的风从缝隙里吹进来,于是系在床角的金穗子就开始摇晃着沙沙的响。
    伊利亚德正左右飞飞的做早起操,路凛安和莱拉尔还没有回来,这几天这两个人都是一股剑拔弩张要原地打架的气势,他们不在卧室,可怜的伊利亚德就能轻松很多。
    “要威武肃杀还是得乌拉麦尔山啊!”古董猫猫球由衷感叹,“真怀念这里原始又粗犷的审美!”
    “这里叫乌拉麦尔山?”
    伊利亚德:“对呀对呀嘎——?”
    它猛地回头,就看见穿着一身白色内袍的少年正微微笑着说话。
    伊利亚德:“q3q王!”
    云淮带着笑意点头:“我们已经到夜金城了吗?”
    伊利亚德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嗷嗷嗷嗷!您终于醒了!再不醒来路凛安就要原地爆炸啦!他一直在您的床前对着莱拉尔冒鬼火!莱拉尔又不会说话!两个人连吵架都是在用可怕的精神力爆闪!”
    云淮脑瓜子嗡嗡的听着伊利亚德告了一串状,然后站在拱形的高窗前看了看外面的风景。
    他在一个阳光刚洒在山巅上的时间醒来,视野里独特的黑色尖锐屋顶在光下发着霖霖闪闪的细碎颜色,有角度变幻的亮片晃了晃眼睛,云淮眼眸眯起,才发现那是挂在尖锐屋顶的金色风铃。
    是伊塔星域最神秘的夜金城,也是帝国武器库的最中心。
    看了一会巍峨的山体,睡好了的精神就越发饱满,伊利亚德在房间里狂魔乱舞的飞,看得出来它因为云淮的清醒多么的高兴激动。
    云淮低头看了看睡皱了的白色内袍,又发现挨着床尾的脚蹬托盘上放着被准备好的衣物。
    他赤着脚走过去,伊利亚德连忙钻进被掀开的被窝保护王的隐私。
    悉悉索索换衣服的声音传来,机械球实在忍不住冒出一只小贼猫眼睛,就见王正将黑色的长袍从冷白的背部拉了上去。
    伊利亚德:“o3o!”
    少年成长的颈线与脊骨变得越发完美,夜金城的衣服是王从来都没有穿过的黑金配色。
    云淮踩上靴子,长袍之下是用来压着衣摆弧度的不规则金石,金石被金线穿插悬挂着,会在行走间发出如夜金城风铃一般的轻响。
    第三星系偏爱这种被编织起来的金色,于是给王的衣物也全都是这种严肃华丽的模样。
    这里没有镜子,云淮大概摸索着穿好,然后就从内拉开了卧室的门。
    王的卧室隔音极好,在门被打开的一秒,门口的战士才反应过来宫殿尊贵的主人已经清醒。
    有一瞬间,他们全部是不合格的懵然状态。
    因为守卫宫殿的纯血都只戴着半边面具,云淮终于看到了第三星系伊塔人的眼睛。
    它们是一种沉寂又危险的颜色。
    尽管明白王族已经降临,但真正看到睁开眼睛行走在乌拉麦尔宫的王,忠诚沉默的黑色守卫们依旧难以抑制心绪的躁动。
    这或许是他们从出生以来情绪最激动的时刻。
    路凛安和莱拉尔不知所踪,云淮打算先去找这两个人,他话少,朝着守卫微微点头就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