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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程泊寒定定地看着他,问:“你有没有话要和我说。”
    文乐知打了个哈欠,没有发现程泊寒的异常,摇摇头,很快又沉入梦乡。
    第26章 是个好机会
    文乐知在去学校餐厅的路上,再次遇到等他的谢辞。
    这次避无可避。谢辞站在餐厅门前的一棵树下,6月的正午阳光很烈,树影斑驳,打在他神色莫辨的脸上,文乐知有一瞬间竟然没认出他来。
    “乐知,见你一面真难,我们谈谈吧。”谢辞说。
    学校餐厅二楼有包间,文乐知不愿意去别的地方,就带着谢辞上了楼,开了一间,点了两份简餐。
    谢辞看起来比以前沉得住气,似乎对即将发生的事和要说的话都很有把握。文乐知不喜欢这种感觉,但仍然保持着礼貌,心里却只希望谈话快点结束。
    “所有的事我都知道了,乐知,你别怕。”
    谢辞的开场白没有出乎文乐知预料。文乐知安静地咬着果汁吸管,垂着眼,听谢辞继而又开始说自己费了多少力气调查了真相,最后得出“文乐知只是被迫结婚并非不爱自己”的结论。
    大概不爱一个人就一点偏心也不想给。文乐知漫无边际地走着神儿,想着以前怎么没发现谢辞的自信和想当然如此深入骨髓。
    谢辞还在说,当说到自己一定会想办法把文乐知带走的时候,文乐知还是没什么反应。这让他误会了文乐知的不言语是因为恐惧和担忧。
    “你不用怕他,他现在自顾不暇。”谢辞说,“通达现在出了这种事,那些股东不会轻易罢休,就算程秉烛偏心要保他,他也未必能平安过关。现在趁乱提出离婚,再加上我们手上的证据,你一定可以离开他。”
    文乐知总算有了点反应,他抬起头看着谢辞,问他:“通达出了什么事?之前禁运品的问题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谢辞却不愿意细说:“这只是引线,你不懂,也不用管这些。”
    “到底发生了什么?”文乐知不肯罢休。
    “他一家独大太久了,早有很多人不满,况且他身边的人也并非全都支持他。就算这件事搞不垮他,也够他缓个几年了。”谢辞十分肯定地说,“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起诉离婚。我之前找过你姐姐,但她说不管。乐知,你姐姐还有些顾虑,但你不能有,这次是个好机会,如果你不早下决定,将来就很难离婚了。”
    然而谢辞没有得到臆想中文乐知的感激不尽,文乐知甚至只在听到程泊寒最近不太好过时浮现出一丝表情,反而对离婚这种“正事”没有太大反应。
    谢辞在极度焦躁中脑子里闪过一种可能。继而他被这种可能吓住了——既然程泊寒是因为喜欢,那么文乐知是不是也会喜欢呢?
    不可能。他告诉自己。文乐知是被逼的,文乐知不可能喜欢上程泊寒。
    “乐知,这样的婚姻你留着做什么呢?他今天能对你叔叔下手,明天就可以对你姐姐下手。你愿意继续这种全靠威胁存续的关系吗?”
    说完这句话,谢辞终于在文乐知脸上看到一丝惊愕。果然,他猜对了,文初静没有告诉文乐知全部事实。
    “你姐姐是不是没告诉你,程泊寒的人监控着你 ,甚至连她也监控着!”
    文乐知惊道:“你在胡说什么?”
    谢辞说:“你以为那个对赌协议,程泊寒会那么容易帮文家吗?他前期是出了力,但在你们结婚之后,又加了很多附加条件,其中之一就是如果文家提出离婚,协议作废。不仅仅是作废,你们还要赔偿巨额违约金。”
    谢辞说了一个数字,是可以把文铭整个现金流截断的数字。
    “还有你叔叔文怀,被他诱导投资了一个环保项目,后来因为当地政府叫停,文怀的大半资金已经冻结。而这个项目,早在投资之前,程泊寒就知道它会被牵扯进政权交替中,迟早要被叫停的。”
    “乐知,现在通达自顾不暇,如果拿他囚禁你的证据交换,对赌协议和你叔叔的项目都有希望摆脱程泊寒,你也能顺利离婚。”
    谢辞有备而来,将一份离婚协议从包里拿出来,放到文乐知跟前。
    文乐知还是木愣愣的,不知道在消化谢辞说的哪句话。直到看到自己面前放着的离婚协议,才跟被烫了一下一样,把手猛地甩开了。
    他再也坐不下去,有很多事想要去求证真假,当务之急是要先回一趟文家。他推开椅子往外走,有点急匆匆的,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从后面追上来的谢辞拉住手臂。
    谢辞将离婚协议塞进文乐知手里:“乐知,不要再考虑了,只要你肯离婚,我一定会帮你。”
    文乐知往后退了一步,看着谢辞:“你以为有了证据,以为通达内忧外患,程泊寒就会离婚吗?他这种人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如果这段视频这么重要,为什么你没花多长时间就能拿到?为什么他连藏得严实一点都懒得做?只能说明他不在乎。”
    只能说明程泊寒本来就没把谢辞放在眼里,甚至文初静和文怀,都不在他的太多考量范围之内。他只要文乐知和他注册结婚就够了。至于之后的事,没人能改变得了。
    程泊寒擅长威胁人,当然不会留下任何被人威胁的可能。
    谢辞怔在原地,文乐知没再多留,转身走出了房间。
    文乐知在校园里走了几分钟,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耳边反反复复都是谢辞的那些话。原以为左右不过是在d国发生的那些事,文乐知自己是当事人,当事人都可以置之不问,外人便没有插手的资格。谁曾想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