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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了一个老皇帝 第54节
    香皂之所以被普遍当作穿越者的第?一桶金,就是因为它?的制作方法, 没什么复杂的。
    只要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现代人, 都知道这个原理非常简单的皂化反应。
    现在?袭红蕊把配方偷走后, 很快就上手了,而且搞的花样比她还多。
    什么植物油皂, 动物油皂, 弱碱皂, 多芳香型皂的产品升级, 林绾还没来得及推出, 已?经全被原理都不知道,就瞎鼓捣的袭红蕊弄出来了。
    明明配方是她最先弄出来, 结果?在?产品推新这方面, 袭红蕊走到了她前头!
    以?前掌握独家?秘方,其?他人眼馋她的香胰子生意,也不知道怎么配出来的, 只能放任她一家?独大。
    现在?袭红蕊打破了她的垄断不说, 还花样翻新, 比她还会?吸引顾客。
    那个“只迎娇客, 君子止步”的设定,太绝了。
    香膏之类的东西,购买群体肯定是女性,古代讲究男女大防,一个只迎娇客的标语, 就能把女性群体吸引进去。
    连藏在?深闺,教养非常好的未出阁贵女, 也可以?在?里面,无所顾忌地摘下面纱,试各种东西,连带其?它?品类一起带起来了。
    而关于定价,林绾觉得自?己?一块香胰子一两?,已?经够贵了,没想到袭红蕊更绝,一块卖到十两?。
    然而在?顶层卖到十两?之后,她又?把卖相?不好的粗皂,卖得非常便宜,还批发给货郎走街串巷的卖。
    上层贵妇主要用香皂来清洁身体,需要卖相?精致,底下普通老百姓没有那种需求,只考虑实用。
    大块肥皂,用来洗衣服,比皂角不知强多少倍,实在?太得劲了,很快就被平常百姓家?抢疯了。
    就这样,印着香妃楼标记的大块肥皂,流入千家?万户。
    以?至于你去街上一问:“知道香胰子吗?”
    那个人就会?立刻回答:“知道啊,香妃阁的香胰子嘛!”
    其?实不是啊,那是玲珑阁的香胰子!
    但是在?香妃阁铺天盖地的舆论营销下,玲珑阁根本无力支撑。
    她是有淑妃娘娘在?上圈命妇们?的影响力,但现在?因为《跃凤台》这出戏,谁有宸妃娘娘的名气大。
    袭红蕊毫不避讳香妃阁是自?己?的产业,世家?贵妇虽对?她的出身多有鄙夷,但能把皇帝勾的死死的,想必在?经营自?身形象方面,有着出类拔萃的技能。
    于是她弄的什么“宫廷护肤秘方”,“宫里娘娘穿的衣服样子”,“宫里娘娘用的胭脂”,“宫里娘娘穿戴的首饰”,全都卖爆了。
    现在?整个上流圈的时尚风潮,都被香妃阁引领了,香妃阁上什么新,贵妇们?的衣服妆容就跟着翻一翻。
    这原本是林绾想达成的目标,却被袭红蕊全部提前实现了。
    她甚至根本没有试点的念头,分店和主店几乎是一同开起来的,散布在?大梁城各个位置,像是一只蛛网一样联络起来,将其?中的玲珑阁围绕在?其?中。
    面对?这么迅猛的进攻,林绾突生一种无力支持的感觉。
    怎么办……怎么办……
    难道要她反过来学袭红蕊的经营策略吗?
    可明明是袭红蕊先偷的她的东西,如果?她反过来跟她学,别?的人该怎么嘲笑她呢。
    林绾的心,沸腾成油锅,就在?她倍感煎熬的时候,传来一阵“咕噜”声。
    一转头,发现宁澜已?经进屋了。
    因为裴三没了,他身后推轮椅的换了一个人,林绾还叫不出名字。
    起身把他迎过来:“世子怎么来了。”
    宁澜将手搭在?她的手背上,轻笑道:“如果?我不来,夫人可能就要一个人钻牛角尖了吧。”
    林绾眼眶一酸,心里有无限委屈,又?不知怎么说出口,只能强作镇定道:“对?不起,玲珑阁,可能被我搞砸了。”
    宁澜抬起头,叹息道:“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这又?不是你的错,明明错的是别?人,是偷你秘方那个人。”
    林绾原本还可以?强撑,听?到这句话,终于忍不住泣不成声。
    她最近心里充满了委屈,可没人能懂,她几乎可以?想象,袭红蕊在?背后是怎么笑话她的,然而她无论如何挣扎,好像都斗不过她。
    这世道为什么这么不公呢,明明是用不正当手段竞争的人,却过的比好好遵守规则的人好。
    她有无数愤懑要说,但她知道自?己?就算说,也只会?被别?人笑话,袭红蕊一定等着看她无能狂怒的样子。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有这么一个人,一眼看出了她的委屈。
    宁澜任她哭完,才递过去一方手帕,温柔又?坚定道:“不要这么沮丧,你之所以?会?输,不是因为你不如别?人,只是你不擅长处理这些事?罢了。”
    “开店买卖,临门吆喝这种事?,自?然是下九流的生意人比较擅长,但你比他们?有个更厉害的本事?,就是你的头脑。”
    “香妃阁的香胰子卖得轰轰烈烈,靠的不还是你的配方吗,开店卖货的事?谁都能做,但你能做的,却是所有人都做不到的。”
    林绾一直煎熬的心,因为这句话,终于平静下来。
    是啊,袭红蕊只是在?她的基础上二次发挥而已?,没有她,她又?能做什么呢?
    宁澜看她神色平静下来,微笑起来,牵起她的手:“以?后像开店这种事?,我找人做就行了,你专心琢磨你那些奇巧的东西就行,我发现,夫人在?巧技方面,非常有天赋呢。”
    林绾脸红了,其?实也不是她有天赋,只是她知道的比别?人多而已?。
    不过说起这个,她确实想起了一个新的东西。
    抬头看向宁澜:“那以?后香胰子的事?,就劳烦世子爷了,不过妾身还有一个新的东西,只是这东西,恐怕不是寻常人家?能经营的。”
    宁澜好奇地开口:“哦?是什么?”
    林绾趁着有空,正好向他展示了一下:“妾身新近琢磨出了一些东西,那就是——”
    盐。
    袭红蕊捻着手里的白色粉末,果?然,用书里女主的方法提炼出的精盐,比宫中的盐,还要精,还要细。
    一寸精盐一寸金,小小的一方盐脉,可是比金矿还值钱。
    但盐铁这种东西,是皇帝最大的来钱路径,被牢牢掌握在?皇帝手中,从来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涉猎的。
    就连男主也不行。
    女主在?香胰子路不通后,当然会?给男主送上“盐脉”,因为这个制盐法,和香胰子一样,都没什么难的。
    最难的地方其?实在?于,如何插进“盐脉”中去,要不然再精妙的制盐法,也是白白给人作嫁衣罢了。
    女主现在?应该满心欢喜,自?己?帮了男主大忙吧。
    但她根本不知道,男主是靠什么打通这条“盐脉”的吧,哈哈哈。
    ……
    宁澜看着林绾制出来的精盐,整个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夫人,你的心思真是太巧了,这样的东西也能做出来。”
    林绾一笑:“只是一些小东西罢了,我做出来,于经营一途,却也是有心无力,盐一道,干系重大,寻常人碰不得,不知道世子爷有没有办法。”
    宁澜握住她的手,神色郑重道:“夫人放心,我自?知这其?中关窍,只是我是王室中人,不好插手这些,或许可以?找表哥问一下。”
    “表哥?”听?到这个名字,林绾立刻想到了白怜儿,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宁澜笑吟吟道:“是,表哥,就是褚国公家?的公子,他的妹妹,你见过的。”
    林绾:……
    她没想到,居然要靠那个白莲花……
    宁澜见她的神色,自?知她心中所想,便也为难道:“我知道表妹可能对?我有些想法,这时候去打扰表哥,恐怕会?让她多想,但我也没有办法。”
    “朝中最近还真空出一个盐官职缺,但我是王府嗣子,继承了宗室荣光,就不可再干政了,自?然不可能插手到盐务中去。”
    “然我不能,我的表哥却能。”
    “他是公府公子,虽则是个庶子,但我姨母在?国公爷面前,很得看重,庶子也和嫡子没什么区别?。”
    “褚国公当年,是跟着太祖一起打天下的开国功臣,太祖继位后,不愿效仿历朝历代的皇帝诛杀功臣,与诸将坐谈,杯酒释兵权。”
    “收回兵权后,太祖赐这些功臣免死金牌,世代恩荫,泼天富贵。”
    “如今国公府枝繁叶茂,其?中子女或显或贵,当今的国公爷,年少时亦是与陛下把臂同游的朋友。”
    “我亲近的人中,大概只有表哥能碰到左督盐提监这个位置,也只有靠这层关系,我们?才能在?其?中分一杯羹,或者,岳父有什么办法吗?”
    林绾:……
    她实在?不想去求原主那个渣爹,可让宁澜去求白怜儿的哥哥,她就更不愿意了。
    古代最稳妥的联盟方式,就是联姻。
    如果?真的要就制盐的事?和白怜儿的哥哥联合,那么以?白怜儿对?宁澜的心思,肯定会?逼婚。
    虽然她理解古代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但一想到以?后进府另一个女人,天天和她叫“姐姐”,她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
    一时间进退两?难,竟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宁澜看着激烈思想斗争的林绾,但笑不语。
    平心而论,他也不想娶白怜儿。
    关于白怜儿,他本来有另一步计划,在?那个计划里,现在?宫里的“宸妃娘娘”,本应该是她。
    国公府,已?经荣耀到顶了,有着太祖的荫蔽,皇帝换谁都影响不了他们?的荣耀。
    所以?国公府的人,根本不用参与到立储中去。
    如果?国公府出了一个娘娘,那对?于皇帝来说,甚至比萧贵妃还可靠。
    他这个表妹,又?能书会?画,容颜出尘绝世,想必很快就会?得到皇帝的心。
    而他的表妹那么年轻,一心想要嫁给他,要是因为算计他不成,误嫁给一个能当她爹的老皇帝,肯定会?满腹不甘。
    只要他稍作出几分心痛不舍的样子,许诺以?后肯定会?将她救出来,她就会?对?他死心塌地了。
    到时候就算他不娶白怜儿,国公府的助力他也能得到。
    因为白怜儿的哥哥白信竹,是个庶子。
    国公府的嫡子嫡孙们?,自?然无忧无愁,不用掺和争储。
    白信竹可不是。
    他母亲卑微,如果?白怜儿成了皇妃,为了去争,他肯定对?白怜儿言听?计从。
    这样一来,不费吹灰之力的,白怜儿成了他的人,白信竹自?然也是,国公府也是。
    只是一切,都被那个小丫头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