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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夫郎赘婿到朝野重臣 第138节
    但是大臣们都摸清了今上建平帝是个好性子,建平帝的朝会上他们就敢。
    建平帝果然还是乐呵呵的:“张都尉,叶爱卿说的也没错啊,你就有意见,等叶爱卿把话说完嘛。”
    张都尉又哼一声:“有啥好听的,文人懂个——懂个锤子打仗!”
    他想说懂个屁,但屎尿屁的,到底当着圣上面不雅,好歹咽了回去。
    文官一听也毛了。
    这话忒也看不起人了。
    当即反驳:“此言差矣,文人怎么就不懂打仗了,古有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典故,莫非典故的主角子房先生就不是文人了?”
    “声名显赫的卧龙先生,虽被后世尊为武圣,难道卧龙先生就不是文人了?”
    我们只是懒得在朝会上和你们武夫争锋,可不承认文人不懂打仗。
    “哪个兵营里还没有军师了,军师莫非不是文人?”
    “若无文人相助,你们武将只晓得逞匹夫之勇,有多少兵士也都带沟里去了!”
    张都尉那话一出,自己也知道扫射了,但人家子房先生和诸葛武圣那可都是文武兼备的千古奇人,就现在大启朝堂上这几块料,怎么配同他们相提并论?
    再说了,这样的奇才,世上能得几人?
    但武将多是笨嘴拙舌的,便是心里有一通大道理,口里一急也说不出来。
    文人都是长于弄舌的,一旦被他们抓到把柄,那帽子就一顶一顶往上扣,根本不给武将还嘴的余地。
    反而挑起这个话题的中心人物,叶峥和建平帝,被晾在一边了。
    下朝后,叶峥被召入建平帝起居殿,君臣二人对坐半晌,心里俱是无语。
    还是叶峥先开口:“圣上,你得拿出威仪来啊。”
    你是帝王你最大,得维持秩序啊!
    不然如今天这样的情况,肯定还会三番五次发生,朝会上吵成一锅粥,那肯定不利于朝事啊!
    建平帝依旧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反而一副,果然皇上不易当啊的样子。
    又对叶峥:“阿峥消消气,他们不知你的本事,朕是知道的,你快点再给朕说说那个鞭炮,朕很感兴趣,朕想听。”
    叶峥只好先放下这个话题,专心说起鞭炮来。
    叶峥的计划是这样的,戎狄不是仗着坐骑神骏来去无踪吗,但再好的马乍然听到鞭炮声也难保不被吓到,戎狄们的马受了惊自然就不可能太听控制,说不得还会在自家队伍里乱窜,惊了自家其他的马或者打乱自己人的行进路线。
    而我方兵士早有防备,正可趁乱将敌人一举拿下,再不济就算拿不下敌人,让敌人心里有个惧怕,减少来犯次数也是好的。
    由鞭炮,叶峥顺势又说起火药,说起土法地雷,土质手榴弹。
    “这鞭炮对马只是起到惊吓作用,实际人只要机敏些,并无大害,用在边疆游牧民族身上,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若是平原对敌,两军打阵地战,则更多使用投递式手榴弹,或者填埋式地雷……”
    建平帝听得眼冒精光:“可果然如阿峥所说,这样威力巨大?”
    叶峥摆摆手:“其实现在能批量生产的,只有需要明火引燃的鞭炮,或者炸山的火药,像没有明火的触发式地雷或者投掷手榴弹,暂时遇到一些研发瓶颈,不过圣上放心,既然有了思路,研发出来只是时间问题。”
    建平帝喜得用力一按叶峥的肩:“若真能研制出来,阿峥你就是大启的福星了!”
    叶峥耸肩:“那些都是后话了,当务之急,圣上得拿出魄力来,让武将们愿意将这鞭炮用在戍边上。”
    建平帝点头:“阿峥你先回去休息,此事朕来想办法。”
    ……
    建平二年四月。
    边关捷报频传,鞭炮在对付戎狄的进犯上果然起到了出奇制胜的效果,当敌人骑着马悄悄摸进街巷或者农田的时候,立刻有埋伏好的士兵用火折子点燃鞭炮,奋力丢在敌人的坐骑中间,当噼里啪啦炸响的时候,敌军一下子如炸了锅,那叫一个人仰马翻。
    受了惊的战马胡乱奔跑起来,根本不听指挥,把敌人颠下马不说,混乱之中一通跳跃踩踏,把自家人伤了个□□成,便是有没伤到的,刚从地上爬起来,大启兵士寒光凌冽的长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上。
    正面战场上,鞭炮也起到了干扰敌军战马的作用,敌军长久训练起来的战马阵型不攻自破,我方兵士趁机杀入,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大胜利,缴获战马无数,事后盘点战俘时,甚至发现里头有图答可汗的亲儿子。
    边关将士好久没有打过如此痛快的胜仗了,连一开始对这鞭炮是否起到作用持怀疑态度的将领,也无甚屁话好说了。
    这一仗,取得的胜利自然是巨大的,但以往也不是没打过这样的胜仗,可其意义却不仅在此,这场胜利的意义在于,大启有了对付戎狄战马的能力,马可以避开铁蒺藜,跳开绊马索,但声波的攻击是无形的,四面八方的,总不能戳聋马的耳朵,由此,进犯的游牧民族再也不能凭着人强马壮,随意出入边民的村庄如入无人之境了。
    只要持有足够多的鞭炮,即便是手无缚鸡的小儿和老人,也可以凭借一个火折子,威胁到对方身下训练有素的坐骑——让敌人心中有个顾忌,这才是此战最大的意义所在。
    建平三年五月,边关再次大捷,戎狄主动派遣来使,向大启求和。
    叶峥作为研发出火药,并想出鞭炮计的最大功臣,官至二品,兼任中书左侍郎兼礼部侍郎,全权掌管接待事宜。
    并在接待的时候,酒足饭饱之余,说要带使者看个好登西,把人家拉到研发中心旁的巨大空地上,展示了大启新研发出来的触发式阵地雷和投递式霹雳弹。
    戎狄来使心悦诚服,签下了为期十年的互不侵犯条约。
    建平三年七月,触发式地雷和投递式霹雳弹在抗击西部勺族入侵和西南玄王朝进攻的时候起到了巨大作用,西部边境由此拓宽七十公里,玄王朝割地十城,赔款五千万两白银。
    此两战大捷后的一个月,原中书令,也就是本朝宰辅齐正齐大人上表建平帝,自陈体弱多病老迈不堪,请求告老还乡。
    建平帝依照旧例,三次发回挽留——这也是老花样了,拉扯一番,君臣互相给足面子。
    等齐大人第四次上书的时候,允了。
    大启朝没有尚书省和门下省,皇帝是最高权利决策者,下来就是中书省,中书省总领吏、户、礼、兵、刑、工六部。
    齐大人一走,中书省的最高长官——也就是中书令大人,建平帝以下第一人,本朝的宰相,内阁之首,六部尚书的顶头上司——如此权倾朝野的位置,就这么空余了出来。
    但中书令如此要职,空一天都很麻烦。
    让谁顶上好呢?
    建平帝在朝会上笑眯眯问。
    朝臣眼观鼻鼻观心。
    按照早就预演好的,文武官里各出一个牵头的,提议叶峥叶大人。
    叶峥自然是再三推脱,表示自己当不起如此要职。
    朝臣也是再三再四提议,请叶大人为了百姓,为了朝廷,就承担这个职务吧!
    如是者三,建平帝心满意足地把叶峥提到了中书令的位置,从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叶峥夫郎云清,授一品诰命头衔。
    自此,开启了一个王朝的辉煌。
    《全文完》
    第133章 番外一
    建平三年是个好年份。
    四面八方,到处是大捷。
    叶峥也官拜一品中书令,成了百官之首,朝野表率。
    不过在青鸾巷子,御赐的云府里,日子还是照过。
    今年,叶瑾安和云景然十岁了。
    先前在雁云的时候,因着叶峥的缘故开了后门,他们两个没有守着书院规定的年龄,五岁就进了雁云综合书院念书,直到8岁,也就是建平元年回的京。
    之后就没有正式入什么书院,而是跟着文武师父在家或者在宫里跟着凌小五的师父,在太学念些书。
    今年好不容易十岁了,叶峥迫不及待求了建平帝同意,又是卡着年龄把他们送入了大启官学的最高学府,国子监。
    多好的事儿啊,别人是求都求不来,谁知读了没两个月,不仅叶瑾安,连云景然也不乐意去学了。
    每天早起到了念书时间了,俩小子就不约而同在家里玩失踪,和大人躲猫猫,每天变着法儿在家中各个角落把他们揪出来由,云清亲自押着垂头丧气的两小只去国子监,已经成了家里的保留项目了。
    叶峥实在是闹不明白,咋回事忽然厌学了,到叛逆期了?
    古人是早熟不错,这也太早了吧,才十岁啊!
    再说了,国子监,天下学子心目中的求学圣地,大启官学第一的学府,怎么就盛不下你俩了?
    叶峥是专门找了一天亲自把躲猫猫的儿子揪到跟前,要问个明白。
    叶瑾安头发上缠着蛛丝,云景然衣服上都是枯枝烂叶,可见这俩小子是哪儿脏往哪儿钻,连干净都股不得了,可见真是不情愿去国子监。
    可到底为什么
    "叶瑾安,你是哥哥你说!"
    叶峥给安儿脑门上蛛丝一条条摘了,指着让他说。
    叶瑾安叽歪了两下,冲叶峥露出个甜甜笑容,下巴上两颗梨涡就和盛了蜜似的。
    叶峥一下就心软,诶嘿儿子真俊真可爱,想搂着抱抱亲亲。
    但马上提醒自己不行:“叶瑾安你别使这招啊,没用,今天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你也得说个缘故出来。”
    有了缘故才能好好引导,就算最终还是不爱去,至少有个不爱去的方向,是想当纨绔子弟还是当个吃饱墩儿,他叶峥都养得起,可话不能不说明白。
    安儿见果真没用,皱皱小鼻子,把笑收了,背过身去。
    叶峥看一眼他,德性!
    又看云景然:“然儿,你哥不说你来说。”
    云景然本能去摸腰间折扇,摸了个空才想起早上匆匆躲猫猫没带出来。
    手指在脸颊上挠了挠,又挠了挠脖子。
    叶峥眯眼,给他拍身上的灰和枯叶:“叫你往腌臜地方去,知道痒了吧,我瞧瞧过敏没有?”
    云景然老老实实由他爹拍。
    蛄蛹了两下,估计是实在忍不住了:“爹,咱打个商量,不去国子监成不?”
    叶峥没说成也没说不成:“你先把缘故说出来,我听听看合不合理。”
    云景然就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国子监的先生太古板了,言必之乎者也,把四书五经上的东西奉为圭臬,说起其他学问就大加贬损,还看不起算学,课间我拿出铺子里的账簿来核,还被说不务正业,有辱斯文,夫子布置的功课我都完成了,闲暇时间帮家里铺子算账,怎么就有辱斯文了?”
    叶峥心里有数了:“安儿,你也是因此?”
    云景然接着告状:“我哥看不过去,帮我说了几句,连带我哥也不被待见了,更过分的是,我哥那么好的骑射功夫,不过纵马奔跑的时候叫先生看到,就被说没有哥儿的样子,我们在南边的时候,学里无论哥儿小子,都有骑射课的吧,这国子监还是第一官学呢,连体育课都没有,整天就是摇头晃脑念书念书念书,一天下来屁股不离开凳子,人都念迂了。”
    安儿转过身:“倒也不全为这个,爹您从小就教育我们说,学问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我就是不乐意听国子监的先生们把四书五经抬得过高,鄙夷其他学问罢了,再说了,这些先生迂腐得很,教书的办法就是死记硬背,这些篇章我看几遍就全记下来了,不耐烦天天记下来的东西抄一百遍,先生就说我治学态度不端正……莫非记住了理解了还不成,非得抄一百遍才叫端正,那我若光抄不往脑子里记,做这样机械的抄书,反而是端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