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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他听见杨姐说要回老家探望年迈又不愿离开故土到南方生活的母亲,郑晨他们则约好了一起去东港市的某乐园,阿莫则又重提了一次打算和陆小屿一起到阿国出差参加学会的意愿。说着阿莫又要坐到陆小屿身旁,跟他聊参加学会的行程。
    李灵芝看出陆小屿对去学会的兴致似乎并不高,把烤串推到他面前,“阿莫,你刚追加的四十串儿还没吃完,先别和小屿唠了。”
    “朵少?”阿莫吃惊地看着那山一般的肉串,满世界找起订单小票:“窝点错了,窝明明点的是四个啊!”
    陆小屿低着头,耳边嘈杂的声音里,捕捉到司沈然略微低沉的温柔嗓音。
    忽地心里又莫名有些烦躁,为什么这些老师整整一周都不来实验室,现在一见面就热烈讨论最新研究进展,还有些人明明对项目不上心,还非要抓着他说个没完。
    今晚点的是白啤,度数不高,冰过后口感很是清爽,不知不觉间他喝完了两瓶。
    曹乐乐无意间看见,推了推他,劝说道,“小屿别喝太多,一会儿醉倒了怎么办?”
    陆小屿无所谓,“我哥在这,他会把我送回去的,你们放心。”
    如果说陆小屿对司沈然毫无抵抗力,那除司沈然之外,他缺乏抵抗力还有啤酒。
    曹乐乐还想说些什么,郑晨“啪”地一声又放过来一瓶开了盖的啤酒:“酒量都是练出来的,乐乐你别阻止他!”
    李灵芝连忙给他挡了回去,“你跟阿莫喝去,别来灌小屿了。”
    陆小屿已有几分醉意,却依旧伸手接过冰凉的啤酒瓶子,“没事,喝一点不会醉的。”
    他一人闷头喝酒,耳边一直是热热闹闹的交谈声,他托着一侧脸,闭上了双眼,感受夜风的吹拂。
    众人天南海北地聊着天,有人问司沈然会在海大待多少时间,司沈然说目前暂定是两年,又有人聊着聊着,喝了点小酒上了头,问起司沈然是否单身。
    陆小屿耳朵敏锐地竖了起来,司沈然摇摇头说没有,众人发出意味不明的“喔”声起哄,又有人斗胆发问他和美院的沈姝君老师到底是什么关系。
    司沈然笑了笑,说是好朋友,又有人开始说不信。
    陆小屿能精准地将司沈然的声音从多重环境里捕捉分离提取出来,在脑中形成单一音轨,大脑自动启动刻录功能,掌管记忆的海马体化身为大容量光盘,定向且清晰地,收集到了司沈然讨论的每一个话题,甚至每句话。
    伊凡曾好气又好笑地说他:“别人只记学习方法,你连他骂人都记那么清楚,你是欠虐吗。”
    七点半一过,楼下人群沸腾了。
    陆小屿喝得有点醉眼朦胧,没看见身材高大的男子风尘仆仆匆匆而来,路过他们桌时停下脚步,看见陆小屿的毛茸茸脑袋,皱紧了眉头。
    司沈然察觉到他的眼神,抬起眼和那男子对视,男子有些烦躁地撇开目光,走到他们身后唯一的空座上坐下。
    沙滩上的台子亮起射灯,heaven bay登台了。
    主唱脚上踏着人字拖,只穿了件宽松黑色背心和短裤。他帅气地甩甩头发,无数粉丝同时尖叫起来。
    “阿lim!是阿lim啊!”前排的粉丝疯狂地喊他的名字,声嘶力竭地喊他的名字,隔着两三米远都能把唾沫星子喷到台上,“lim!!!阿林我爱你啊啊啊!!!”
    lim先试了试弦,又喂喂两声试麦,朝陆小屿的方向扬扬下巴,说道,“今晚我家人来听我唱歌,大家矜持一点好不好。”
    heaven bay的风格和民谣迥异,是偏流行的摇滚风格。lim开场先唱了一首节奏欢快的歌,是最近在热门榜上高居不下的一首流行曲,沙滩气氛瞬间轰燃,变得格外炽烈,live变成了大合唱,连隔壁大排档的老板娘都拿着锅勺出来一起嗨。
    陆小屿歪着脑袋,头跟着这首曲子的节奏一点一点,下一秒就像是要睡过去。
    “他们乐队人气真高。”不知什么时候,司沈然坐到了他身旁。陆小屿快要眯上的眼睛陡然睁开,人也坐直起来,他甩甩脑袋,清醒不少。
    “你哥就是主唱啊。”
    陆小屿点点头,“嗯,他本名叫陆林。那几个都是他多年好友,哦不对,除了阿ken哥。”
    “阿ken哥。”
    “就是那个贝斯手,”陆小屿说,“他以前是别的乐队的,可惜解散了。我哥他们当时正好缺贝斯,他就加入了。”
    “我哥十三岁就组了这个乐队,队里人来来去去,现在的成员基本是大学的时候固定的。大学毕业后,原来那个贝斯手出事了。阿ken哥那时的老婆也不让他在乐队活动,说再玩乐队,”陆小屿眯起眼,举起一只手指,“就离婚!”
    司沈然了然地“哦”了一声,“确实,这个梦想很难坚持下来。”
    “阿ken哥当时也快三十了,听人说啊,他老婆也跟他说再玩乐队就离婚,还把他放在家里的贝斯吉他连着几箱原创demo都扔了。阿ken哥半夜追着垃圾车去垃圾场拣了一宿,demo找回来一些,但是贝斯和吉他都没了,他就离了。”
    司沈然这才捕捉到重点:“你说的那个阿ken…他结过婚?”
    “是啊,都已经有两个小孩了,都快上初中了吧。不过他还是在追梦想。也不知道是太天真,还是太愚蠢。lim哥说乐队另外三个坚持了下来,阿ken和他们一样,不管人生的结局怎么样,大家都很勇敢……那个贝斯手他叫什么名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