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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想跟神仙打架 第280节
    杜若兰和潘云燕带头,没什么犹豫的就直接提交了换专业申请。
    然后文化课跟着原来班级上课,然后再跟着荆小强一起到舞蹈学校上专业课。
    这个时候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要把舞蹈、歌唱、表演,三方面各自短板拉起来。
    歌唱类声乐课,当然就由余舒凡在荆棘吧给大家上课。
    所以当初七十多人,除了去拍戏的安宁和罗莉,其他共有五十余人最后选择转系。
    每周辗转于三地上课,笑称是新时代的抗大学子,颠沛流离的到处将就上课。
    今天就是在酒吧,大家散坐在还没开始营业的店堂里,包括不少“文工团退役”服务员都跟在旁边听研究生讲声乐。
    王峰本来对这种音乐学院的标准课程很不屑。
    但荆小强也没什么可教给他的,就糊弄的建议他把《祖国》这首曲子好好研究下,这种风格特点,就是他未来应该把控努力的方向。
    王峰很纳闷:“这首歌……始终给我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感觉每个旋律、动机和咬字,都刚刚在我的审美点上,就有种,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特么本来就是你的娃。
    荆小强这代孕的干脆建议把这当成是教材:“反复梳理总结吧,另外你的唱腔真的需要再调整下,你现在的唱功还有距离,必须要找到适合你的那个点,你总不可能打算未来一辈子只是给人写歌吧?”
    王峰才若有所思的参加到声乐课里面去。
    剩下荆小强跟黑仔坐角落,看了好几首最近写的歌。
    歌由心生,最近这种兴奋、忐忑、完全打开新生活的情绪,少了几分愤怒和忧虑,更多是期待和自励。
    总之绝对是上一世不可能看到的歌曲。
    荆小强不置可否,跟王峰写的一样,好坏都不是他能置评的,或者说在他这里,再烂的歌也能唱得好听。
    无所谓什么歌。
    也就没了判断力,就像在他眼里《遇见》、《faded》、《let it go》这些后世的网络神曲跟《我的太阳》、《bui-doi》这些没什么区别,甚至连难度差别都没有。
    这都好几天了,陈丹尼的演唱会在沪海引起了巨大反响,凯蒂信心满满的考虑到平京或者粤州去乘胜追击。
    荆小强却建议要不去蓉都开几场试试看吧,那是座比较特别的城市,格外享受安逸生活,应该对陈丹尼会非常追捧热爱。
    作为西南地区最大最有高校跟消费基础的城市。
    应该更有趣。
    或者沿着长江而上,一路演唱过去,再到蓉都收尾,最后去平京完结。
    陈丹尼听说那边是荆小强的家乡,很好奇的马上跟凯蒂先过去看看。
    现在黑仔就更有紧迫感,准备先把精选专辑推出来,然后再考虑演唱会。
    这也是他们这种乐队最大的问题。
    就像一个寝室几个兄弟,如果大家都懒懒散散的成天吃了睡,打游戏泡妞,大学四年可能啥都没做,忽的一下就过去了。
    无论hk还是平京,无数玩乐队的都是这样最后一事无成。
    beyond之所以能从无数地下乐队里面脱颖而出,就因为黑仔是个hk摇滚界的学霸,使劲拖着伙伴们不懈怠。
    现在那三个小伙伴都悠闲的靠在院子里,春日阳光下,和女朋友,还有其他零星顾客喝喝咖啡,来点小酒,舒坦得很。
    也就鼓手偶尔抬头看看这边,有什么需要帮忙不。
    所以黑仔还是充满了危机感的:“这几天我们在沪海市区到处转悠,找到了几处地下摇滚乐队集中的地方,去听了他们排练,很吃惊,这里和平京的感觉完全不同,他们似乎对国外各大摇滚流派都很熟悉……”
    荆小强也吃惊,他元旦到平京,不是都给滚圈上了一课么。
    没想到沪海居然也藏龙卧虎?
    黑仔是地下乐队出身,有种特别的嗅觉:“春节前,在平京我们就到处看了不少日子,内地摇滚乐队几乎都是地下形式,他们现在有个最大的问题,排练场地。”
    荆小强一听也有点明白:“嗯,除了高校学生乐队,还有能在酒吧、餐厅驻场的乐队,社会上的乐队就没地儿练,他们还穷!”
    黑仔感同身受:“其实在hk也一样,甚至更惨,因为内地乐队排练扰民最多吵骂,hk稍不注意就投诉报警,所以我们也是这样过来的,在平京多找几处就能寻见这些排练地,沪海一样,只要顺着乐器行多看看多问问就能找到地方。”
    这是荆小强从来没关注过的思路:“嗯,然后呢?”
    黑仔描述:“hk有很多正规的排练房,可普通乐队是用不起的,平京那边很多在郊区农家院,沪海结果都藏在地下防空洞里,这附近甚至有个防空洞里藏了十几个乐队的排练场地!”
    荆小强以为自己是地头蛇了,结果地下还有这么大一片。
    黑仔也很惊讶:“就藏在很不起眼的公厕背后或者厂区里,能把小车开进去的那种宽大通道,然后里面分很多区域,据说有些很大很大,几十百来块就能租下来,距离地面有几十上百米,怎么闹腾也不会被外面听见,所以据说很多都是从去年开始的。”
    去年……
    去年发生了什么?
    黑仔如数家珍:“大多数还处在杂乱无章的初级阶段,但是有些人的悟性是真不错,沪海这样的环境可能比平京更好,我觉得你有责任把这些人带动起来,他们对国际摇滚乐潮流的动向和歌曲都非常熟悉。”
    有多熟悉?
    能有我熟悉吗?
    荆小强本来不屑的,平京那些人他都从来没想过去帮什么,玩摇滚的有几个好鸟?
    刚开始可能是喜欢音乐,但很快发现是炮妞利器,这帮人基本就废了。
    然后摇滚乐队也就成了炮妞的借口而已……
    忽然这时候,荆小强仿佛有点印象,去年,不就是他刚来沪海的时候,在歌舞厅就带起来过一股弹唱风潮吗。
    好多沪海年轻人,到歌舞厅玩的年轻人在那家与众不同的歌舞厅,感受到了音乐的特点,开始自己玩乐器。
    当初给他伴过舞的弄堂妹子黄雪蓉她们就说过这事儿。
    难道也是自己引发的改变?
    所以慢慢点头起身:“好,去看看。”
    他更好奇是谁在充当这个国际摇滚乐坛的二传手。
    第295章、用最美的声音谈论最魔鬼的话题
    荆小强自己都是从排练歌舞厅起步。
    但他却没黑仔更明白排练和排练的不同。
    不是所有人都像荆小强这样,从噩梦中醒来,就能笨拙的开始弹风琴,到了沪海无论是钢琴还是贝斯、吉他都是拿着摆弄下,找到那种熟悉的感觉,就能摸索着进入中级水平,多练练马上跃入普通高手水准。
    也不是所有地方的排练,都像交响乐团这样的个个都是高手。
    排演厅已经尽量吸音隔音材料铺设在墙面上,住在旁边的居民哪怕能听见乐声,那也是种高级享受。
    而那种新手兴致勃勃却惨不忍睹的乐器入门阶段,对周围的人简直就是种酷刑折磨。
    那就是不折不扣的噪音扰民。
    比装修声还冲击神经。
    国外很少有这个问题,因为他们的住房结构很容易找到车库之类的地方,也没国内这么密度拥挤。
    这种情况在hk更加突出,所以黑仔才做主拿那一百万港币在远离市区的乡下海边买了栋三层楼的孤零零院子,以后几兄弟老了也能在家玩乐队。
    在国内还要叠加上所有人对摇滚乐队的看法,一个个都是留着长发邋里邋遢跟盲流似的。
    据说平京那边的滚圈人士个个都有被专政机关问候的经历。
    所以路上听黑仔说完来龙去脉,荆小强也明白了摇滚圈成天跟丧家犬似的根源。
    顺着黑仔指的方向,切诺基七弯八拐找到了最多四五个路口外的一处弄堂。
    下车走进去,外观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弄堂里面的公共厕所甚至很破旧肮脏,味儿还挺大。
    但黑仔这么个hk人,却能捕捉到细节找来。
    简直有当侦探的潜质。
    他自己还讪笑:“玩摇滚的那种感觉,一看就知道。”
    指指前方的掩藏在一片杂乱废墟边的铁门:“就是这里……”
    话音刚落,废墟后,巷道里,甚至旁边弄堂楼道里,就忽然闪出好些身影!
    在曼哈顿大街小巷混迹了那么多年的荆小强,第一反应就差点夺路而逃,但是一回头看见那公共厕所里居然都走出来两三道身影。
    真有种卧槽……咦?我在中国啊!
    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连旁边呆滞的黑仔都感觉到,茫然转头。
    看见戴着棒球帽、口罩的荆小强已经摘了脸上所有包装举手:“是我!荆小强,有认识我的吗?有什么情况可以解释,我想是个误会……”
    是的,就在回头那一下,他看到厕所出来的人身上还穿着警服。
    这个年代的橄榄绿。
    所以环顾周围这些面色凝重,严肃包围,甚至手还揣在手包、后腰的中青年男性。
    荆小强还是能确认他们身份不是坏人,马上还从自己兜里摸出那个有五角星徽章的文工团学员证。
    果然,气氛瞬间变化,所有人都松弛下来。
    哪怕还有个别人的手没拿出来,但已经有人浮现出笑容走近:“真的是荆小强同志……你,来这边做什么?”
    说是这么说,还是顺手拿过了那本学员证翻看。
    荆小强介绍旁边呆若木鸡的黑仔:“hk乐队歌手,很有名的歌手,现在常住沪海,我们是听说这里有沪海年轻人在排练摇滚,过来看看,走吧,一起去看看。”
    人家已经把学员证还回来,回头招招手,大部分人就好像瞬间化为普通人,纷纷收起气势跟手脚,低头往外走。
    但稍微年轻点的还是忍不住偷偷看荆小强,眼光里终于有点好奇的神采。
    领头那个无声的打量黑仔。
    荆小强马上拉黑仔掏护照掏hk身份证给对方看:“春节前后就来了沪海,上周还上了万人体育场的演唱会,您的证件能给我看看,我也要确认下。”
    四十多岁的这位笑着摸出自己的,但眼神示意了下黑仔。
    荆小强的手掌就挡住了证件上的四格盾徽,看了看还回去:“刘同志好,摇滚乐是舶来品,年轻人非常喜欢,但里面的糟粕也不少,所以我们商量着要对沪海摇滚圈子的年轻人了解下,看能不能做点什么。”
    黑仔肯定是震惊的。
    有点从之前纯理想化回到现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