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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谋已久 第11节
    就算她已经走投无路,选择的权利依然被她牢牢的握在手上。
    就算是那个秦宴,也不过是幸运的刚好被她选中了而已。
    陆萌高兴了,她没错过陈悦铭的一丁点表情变化,知道他与谢棠的关系再次朝不可挽回的方向迈了一大步。
    齐萱萱却不高兴了,因为她是冲着秦宴来的。
    不止是她,这里的很多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女孩子,都是奔着秦宴来的。
    结果辛苦大半天,惦记那么久,那位不但有了女伴,而且一步到位,还是新婚的妻子。
    谢棠没管别人在想什么,她很快就别开了眼睛,这里的人一大半她都认识,剩下的不认识的也提前做了功课,所以陪在秦宴的身边应酬的时候,她总能恰到好处的拿捏其中的度,叫人挑不出错来,把旁边的成娟看得咬牙切齿,痛恨不已。
    她看着那挽在一起、俨然一对男女主人姿态招待客人的夫妻,眼中的阴霾浓得几乎都要溢出来。
    陈悦铭脸色相当难看,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对谢棠说:“这就是你找的靠山?”
    谢棠还没来得及说话,她旁边的男人就开了口。
    秦宴的个子比陈悦铭高了一些,两个人站得比较近的时候,这种对比和差距尤为明显。
    秦宴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倒显得面带怒容的陈悦铭有些小家子气了。
    苏桐屏住呼吸,与许多默默吃瓜的男女一样,悄悄注视着。
    秦宴揽着谢棠的腰,对隐带薄怒的陈悦铭道:“请陈总注意你的说话态度,谢棠是我的妻子。”
    陈悦铭冷笑了一声,微微抬高了声音:“开什么玩笑!”
    秦宴睨了他一眼,也没被他问到,只说:“我们两个的私事,有必要告诉外人么?”
    谢棠眨眨眼,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像是要科普一般的说:“结婚这种事情不难的,民政局工作日一直开着,证件户口没问题,几分钟就能搞定。”
    陈悦铭看谢棠的眼神愈发的阴鸷起来:“你们毫无感情基础,现在说结婚就结婚,你自己不觉得荒谬吗?”
    谢棠正要接话,旁边的男人忽然开口,声音微沉,却带上了笑意。
    “谁说我们没有感情基础?”
    陈悦铭下意识朝他看,只听这低着眼睛看她的男人道:“这是我与谢棠结婚的第一年。”
    “但却是我暗恋她的第十年。”
    谢棠很想露出震惊的表情,但是当秦宴那专注的眸子看向她,就好像她是他的全世界的时候,她却有些说不出话。
    可暗恋十年,这过分了吧?
    十年那是什么概念,那不是他从17岁就开始喜欢她了,那个时候她也不过才15岁。
    胡扯也要有个度啊。
    第11章 我可以仗势欺人吗
    陈悦铭也被他这话给惊到了,他下意识就想冷嗤一声,叫秦宴不要胡扯,可是对上那男人沉如暗河的目光,那种讽刺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倒是秦宴,放下这么一句,就转过了身,轻飘飘的对陈悦铭道:“与其这么关心我们的私事,不如好好关心一下你的生意,等陈家不行了,再来考虑八卦狗仔的工作也不迟。”
    秦宴半点不怕得罪了陈悦铭,从前势不如人的时候不怕,现在就更不怕的,随之,从他口中说出的刻薄话也如当初那流了血、险些要了陈悦铭的命的伤口一样,直中要害,让陈悦铭气得差点摔碎了手中的酒杯。
    谢棠把自己的脸埋在秦宴的胸口,几乎把整个人的挂在了他的身上,任由秦宴揽着她的腰,把她给带走了。
    她这副模样,让旁人看来就是害羞了。
    可鬼知道,她这是憋笑憋的,再不藏着点,就要笑出声了。
    秦宴低头看她:“那么好笑?”
    谢棠又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陈悦铭还是那副吃了大便的表情,又想笑了。
    “不过,老板,”谢棠凑近了他的鬓边,与他小声嘀咕,“我发现了,其实除了逐梦娱乐圈,你还有别的潜力。”
    “什么?”秦宴没听明白。
    谢棠一脸感慨:“你真能编。”
    秦宴的五官大而深,有一种难以驯服的不羁,当这样的他用那双深邃的眸子专注注视着一个人的时候,真的会给人一种,那是他的全世界的错觉。
    谢棠说:“十年,亏你编得出来,除了娱乐圈,其实你去当个编剧也很有前途。”
    秦宴学着她的样子感慨:“不愧是我的贤内助,把我的职业生涯规划得明明白白。”
    谢棠谦虚:“应该的应该的。”
    谢棠这边胡扯完,明眸往人群中一扫,再次转回来。
    “老板,”她小声说,“我问你个问题。”
    “嗯。”
    秦宴漫不经心的,手搭在她的腰上,等着她的问题。
    谢棠悄悄问:“谁邀请的王家人?”
    “哪个王家?”
    谢棠悄悄指:“王全意那个王家。”
    秦宴想了一下:“不是我。”
    “那你与王全意有交情吗?”
    “没有。”
    谢棠轻轻:“那我可以仗势欺人吗?”
    秦宴看她:“无缘无故,你欺负他干嘛?”
    谢棠:“这说来话长。”
    “那你长话短说。”
    “他也是抢着要给送钱的人。”
    秦宴抬眼:“要帮忙吗?”
    谢棠:“不用。”
    谢棠走了,离开的时候,途经王全意那群人,王全意嗜酒,此时已经微醺。
    他与许多人一样,当看见谢棠与秦宴一通出现的时候,心中是说不出的震惊。
    可是……
    这又说得通。
    谢棠那模样的,傍上什么样的人他都不稀奇,只不过是有点可惜。
    王全意心知不可得罪秦家,可当那朝思暮想的漂亮脸蛋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他的目光还是止不住的黏着了一下。
    谢棠微微偏过头来,点头朝他笑了一下,笑得很好看。
    王全意的眼睛有一瞬间的迷离,待到那身影毫不留情转身离开,又忍不住发出遗憾的叹息。
    旁边人小声打趣:“王公子,还看呢?”
    王全意还没完全醉过去,自然知道不能在秦家人的地盘儿犯浑,笑笑没说话,只不过又将杯中的酒液饮尽。
    谢棠消失在宴厅,好一段时间都没有再回来。
    陈悦铭被今晚的事情给气晕了头,差点忘了自己今天晚上到底是来干嘛的了,可他又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来,他重新抬起头来,正要在人群中找那碍眼的两个人的位置,正巧就看见宴会的主人朝他走来。
    陈悦铭刚调整好的情绪一下子又落了一层阴霾。
    秦宴走到他的面前,这一次,谢棠不在,不知她去了哪里。
    陈煜铭面色难掩复杂的看着他面前的男人。
    对于他来说,谢棠始终都是不一样的,在他的眼中,所有人都无趣,唯有谢棠像是失乐园中红到发亮的鲜嫩禁果,她独自一颗挂在树上,是唯一的诱惑。
    他始终都没等到采撷那颗苹果的最好时机,而对方的身上也有致命的毒液,无法轻易靠近。
    可就在他以为那颗苹果唾手可得的时候,无端冒出不速之客,抢先一步,摘掉了他期盼已久的甜美果实。
    而当他懊丧的看去,才发现,他的苹果已经被摘走了。
    此时,这角落只余他们两个人,秦宴站在他跟前,轻飘飘的站在这里,这次他什么都没有做,甚至很平静,没有露出昔日那种凶狠的表情,可是陈悦铭却仿佛梦回被咬住脖颈,鲜血顺着他的皮肤淌下的猩红夜晚。
    不,应该说如今的秦宴给他的压迫比之十多年前,高出十倍不止。
    陈悦铭躁郁且不自在,调整好的理智瞬间散去大半,他看着秦宴,等他开口。
    秦宴也直接,他站在陈悦铭面前,对他说:“陈悦铭,大家都不是小孩了,你那些幼稚的小把戏可以收起来了。”
    陈悦铭的眼中染着阴霾,显然是没想到秦宴会这样直白,甚至,他不惜对他有一点客套,直呼他的大名。
    “秦宴,做人留一线。”他咬牙。
    秦宴又看了他一眼,因为一点身高的差别,他看来的模样颇像垂眼俯视。
    他不再与他辩驳,转身离开。
    显然,他并不是笑面虎,而是一匹将野蛮争夺刻进骨子里的狼。
    秦宴就是从争夺中走出来的,倘若做人留一线,在往日那些泥淖中,他活不下来,也就没有了现在。
    秦家新家主的种种被所有人看在眼中,他举杯饮酒,他与人低声交谈,他举止从容,充满魅力,可是他已经不是单身了。
    苏桐失望无比,进来之后就自己跑角落喝闷酒去了。
    她是抱着些小心思来的,可人家有老婆了,她还能怎么样呢?
    苏桐还只是有点小郁闷,可是精心打扮又期待了那么久的齐萱萱却是气得心口头疼,毕竟齐萱萱与谢棠那可是大矛盾没有、小矛盾不断,平常就混看不顺眼的要命关系。
    陆萌只能在旁安慰她:“他们一看就是演的,谢棠肯定就是为了钱,秦总也就是图个新鲜,谢棠那样的性子,谁也忍不长久,没见她爸都受不了,扔下她跑了么,他们早晚得分。”
    齐萱萱还是发愣,大概是打击太大了。
    陆萌又哼着说:“为了能在这里混口饭吃,她肯定得夹着尾巴做人。但你看着吧,等她露出真面目,秦总就要烦她了。”
    陆萌话音刚落,忽听外面一阵骚动。
    秦宅很大,前来赴宴的宾客把车停在外面,隔着宽阔的前庭花园,距离宴厅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