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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后我帮夫君金榜题名 第35节
    酒过三巡,福掌柜眼中多了两分迷离。
    他看着对面端坐的陆尚,忽然惋惜道:“可惜少东家回了府城,不然知道陆公子过来,一定要亲自来见您的。”
    “怎么?”陆尚好奇。
    福掌柜倾身往前凑了凑,低声道:“也不瞒您,我家少东家啊,虽是时?时?为家中生意奔波,可那心实在没放在生意上,少东家他啊,仍是想着考取功名?,入朝为官呢!”
    “您上回只留了家乡,却不曾说过自己已成了秀才,少东家后来才得知,可是后悔得不行,只觉得错过了跟秀才讨教的机会。”
    “还有您夫人……这话好像不该说,但少东家也没什么恶意,就是上次见夫人写?得一手好字,心生钦佩罢了,现在看来,原来是秀才公的娘子,难怪颇有才学。”
    陆尚听得好笑,再?一次体会到了秀才身带来的便利。
    福掌柜又说:“少东家说了,等下次跟您见面,一定要跟您好好请教,若您能指点他过了乡试,您就是他的大恩人,再?生爹娘!”
    “……”陆尚一下子不知接什么了。
    眼看福掌柜还要絮叨,陆尚可不敢再?坐,他忙说:“这样吧,时?候也不早了,我还要赶回家里,福掌柜您看,今天要不就到这儿?”
    “啊?这就走了啊?”福掌柜拍了拍额头,勉强清醒了几?分。
    他有些遗憾,但毕竟少东家不在,留着陆尚也没其他事。
    他叫来小二,得知之前叫他准备的东西都好了,便也不多拦:”那这些菜公子带回去,也请夫人尝尝。”
    陆尚道了谢,拎着食盒从观鹤楼离开?。
    办完观鹤楼的事,陆尚却还要去牙行一趟,打听打听这镇上出租或售卖的宅子。
    镇上空置的宅子不少,但要找个处处可心的,那便要多费心了。
    牙人问:“老爷是想租还是想买,心里价位几?何?”
    陆尚道:“租或者买倒是不定,价格也有调整的余地?,我就是想找个治安好些的,位置也不错的,最好能有两三间房,再?带个小院子。”
    其实他还有更多要求,只是一次全说出来,只怕也叫牙行为难,倒不如挑出几?个最重要的,余下的另外再?说。
    牙人了然:“那这样的话,我倒有四五处可以请老爷挑。”
    “这其中一处是在临近郊外的地?方,宅子大也清净,治安虽不如镇里,但雇上几?个门房也就解决了……”
    等牙人一一介绍后,陆尚又选了其中三个,亲自过去看了看。
    最后他交付了三十文的定金,这样等下回再?来,就还是这个牙人负责,有些好的宅院也会记着帮他留意。
    牙人欢欢喜喜地?送他离开?:“那我就等老爷的好消息了!”
    回去的路上,陆尚又特?意去了上回买膏脂的铺子一趟,听说又上了新的东西,专门用来擦脸的。
    新上的膏脂价格不便宜,小小一盒便要二两银子。
    不过陆尚才用卤菜的方子换了五十两,二两一盒便二两罢,他不光买了,还一下子买了两盒。
    而后便是街上的一些小食,专挑新奇的买。
    陆尚也是最近才看出来的,姜婉宁于吃食上不挑,但更喜欢一些甜食,还有外观好看精致的,总能叫她欢喜几?分。
    陆尚买了一包酥糖,又买了两个用饴糖捏出的小玩意儿,最后便是一包裹满砂糖的甜果儿,就此收了手。
    这些吃食全被他藏在了背篓最底下,还有从观鹤楼打包回去的两份点心,也被他另外拿了出来。
    等把?这些东西都整理?好,陆尚才出了塘镇,找到在老地?方等着的庞大爷,上车等待回家。
    庞大爷一看见他就高兴,便是他手里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食盒,也不如陆尚本人来得有吸引力?。
    归其原因嘛,自然还是为了他的宝贝小孙子。
    牛车上没有旁人,陆尚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着,不知说起什么,庞大爷却是羡慕:“姜氏好啊,也是个会识字念书的,还能帮着陆秀才你教教孩子,不像我家,妇人只能干些杂活儿。”
    陆尚心念一动:“庞大爷怎知阿宁识字的?”
    “乖孙说的啊!”庞大爷坦然,“他说有回见了你媳妇儿写?字,写?得可流畅了,可比他厉害多了。”
    虽然他也知道自家小孙孙会写?的字不多,但姜婉宁能写?得流畅,肯定不是只会三五十个。
    陆尚试探道:“我有时?也忙,要是叫阿宁教他们写?写?字……”
    “应该的应该的。”庞大爷浑不在意,“反正就是识识字,谁教都一样。”要是他家有认字的,便是自己教都行。
    不管怎么说,见了他这幅态度,陆尚松了一口气。
    后面的庞大爷再?问什么,他的回答也热情了。
    庞大爷问:“我们村有两家也想送孩子来学几?个字,陆秀才你看还能收下他们吗?”
    “哎,不急不急,这事以后再?说吧。”
    庞大爷以为他是婉拒,虽是遗憾,但也没再?纠缠。
    等回到陆家村,正是傍晚开?始做饭的时?候。
    庞大爷把?牛车赶进了村子里,既是送陆尚,更是为了接庞亮。
    今天一下午,两个孩子全沉浸在了《千字文》中,学得那是一个晕头转向?、苦不堪言,出来时?脑子都是蒙的。
    可庞大爷见了他这幅模样,不光没责怪,反而更是高兴了:”哎呦这才对嘛,念书哪有不累的,你该感谢师娘,这么费心教你们……”
    别?管孩子高兴不高兴,反正家长是高兴了。
    把?这两家送走后,陆尚和?姜婉宁也一起进了家。
    院里有人,自然也是瞧见了他带回的许多东西,王翠莲坐在她房门口,眼珠子哧溜哧溜地?转着,昨晚的三两银子还没还回去,眼看这又动了歪心思。
    然而这一回,陆尚根本没往厨房去,手上的背上的,有一样算一样,全部带回了房里。
    房门一关,外头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他把?从书肆领会来的纸和?专门买给姜婉宁的东西放下后,又喊她过来看食盒:“你看看有什么喜欢的,我给你留下来。”
    他又指了指旁边的背篓:“里面有酥糖和?饴糖娃娃,从观鹤楼带的两碟点心也给你留下了,剩下的我便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你自己来挑,等你挑好了再?拿出去。”
    姜婉宁被他说得满心欢喜,探头挑了挑,又留下一份糖渍樱桃肉。
    陆尚笑她:“怎跟个小孩儿似的,光喜欢甜食,小心染了蛀牙,可有你后悔的。”
    姜婉宁不理?他,高高兴兴去拿了饴糖,面上的笑意根本掩不住。
    等高兴完了,她才想起来:“这么多东西肯定花了不少钱吧,夫君是把?观鹤楼的生意谈成了?”
    “那倒没有,是上次给他们的卤菜方子,店里用着不错,就花钱买了下来,以后那方子就归他们了。”
    “这是卖卤菜方子的五十两,路上买东西花了些,还剩下四十五两多,全给你,你收好。”
    “再?就是字帖的钱,黄老板看你写?得实在好,涨了价格,改成一两银子一张,这次又给了四张纸,想改成一旬两张,要是有多的,另外给赏钱,你看着写?就是,别?伤了精神?。”
    “还有镇上的房子,我倒是看了几?处,各有优劣,等晚上我再?与你细说……”
    这一趟下来,又是四十七两六钱进帐。
    姜婉宁将它们小心收好,和?银票放在一起,饶是这些钱比银票小很多,但毕竟是切切实实属于他们的,更叫人舒心。
    至于书肆门口苦等代?写?书信的百姓,陆尚早些还记着,如今又是忘在了脑后,直到睡觉也没能想起来。
    等陆尚和?姜婉宁再?出去,院里早坐了一群人。
    大人们尚且表现得不明显,可小孩的眼睛全黏在了他手上的食盒上,陆耀祖吞了吞唾沫,大声问:“大哥你又带回什么好吃的了!”
    陆尚扫了他一眼,想到他待姜婉宁的态度,冷笑一声:“有什么好吃的也没你的份,这是我带给你嫂嫂的,你问她愿意给你吃吗?”
    “怎么就没有了……”陆耀祖不高兴地?嘀咕着,抓着筷子在桌上叮叮咚咚敲个不停,偏又不敢真逞威风。
    陆尚把?食盒放在桌上,而马氏也把?炒好的豆角端了上来。
    她炒菜和?姜婉宁可不一样,那是一点荤腥也没有,就连鸡蛋也不会放一个,一把?豆角一把?盐,那就是一道菜了。
    还有两个素菜,也是一样的做法。
    这几?份菜一端上来,陆尚就全推到了陆耀祖跟前:“多吃一点,吃饱了才有力?气跟长辈顶撞嘛。”
    他也不偏心,三碟菜两碟给了陆耀祖,一碟给了陆光宗。
    他甚至贴心地?去拿了馒头来,一人分两个,保管能吃得饱饱的。
    这番举动下来,谁不说一句好大哥啊!
    偏偏被区别?对待的两人一点不觉得开?心,只哭丧着脸,差点直接哭了出来。
    陆尚招呼姜婉宁坐下,又喊了马氏等人落座,而后便是慢条斯理?地?把?食盒里的菜端出来,每拿一道,都要在陆光宗和?陆耀祖跟前转一圈,叫他们闻尽香气。
    旁人对他的做法多有不解,可略知一二的陆奶奶却隐有猜测。
    她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劝解的话来。
    食盒里的菜共有六道,除去姜婉宁提前留下的那份糖渍樱桃肉,还有五道,个个都是观鹤楼的招牌。
    几?道菜摆上桌,众人全是讶然。
    坐在门口的王翠莲也顾不得装矜持了,一溜烟跑了过来,扭屁股就要坐下。
    却不想陆尚忽然拦了一把?,他客气问道:“二娘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什么?”
    “昨晚给您的三两银子,二娘打算什么时?候还呢?”
    “不是,你还真叫我还啊!”王翠莲这话说的,好像他多占理?似的,换个弱势些的,兴许也就就此作罢了。
    陆尚点头:“毕竟三两也不是个小钱,还是麻烦二娘尽快还来吧,不然今天这顿饭——”
    他没说全,未尽之言却不难猜测。
    王翠莲被气得嘴都在哆嗦,可前几?天的经历告诉她,跟陆尚耍泼是没有任何用处的,最后只叫自己没脸。
    这么一大桌子的菜,香得叫她心痒痒,但若是要用三两银子换……
    王翠莲站起来:“我不吃了!”
    陆尚并不阻拦,淡淡应了一声。
    等王翠莲走了,他又看向?陆光宗和?陆耀祖:“你们两个是不是也不吃了?”
    他们俩可没拿钱,馋得擦了擦嘴:“吃!”
    “那你们争得嫂嫂同意了吗?她辛苦教你们念书识字,你们不领情也就罢了,反打翻笔墨,眼里可有一点长辈在?”
    他的声音很是严厉,明明是坐着的,偏气场一点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