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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他心思重 第69节
    “我也很是后悔,没早早叫你知道。”孟鹤之道。
    唐霜抿唇,怨恼地瞪了他一眼,本想让他注意些分寸。
    却不想孟鹤之浑当看不见,低头便又含住她唇瓣,低笑道:“放心,没旁人!”
    约你一刻钟后,唐霜气喘吁吁倒在他怀中,双颊绯红,几乎算是挂在了他身上。
    孟鹤之眼眸深邃,也平息许久,拍了拍她肩头道:“错过了最好的,你怕是要后悔的。”
    唐霜瞪大了眼睛,竟然还有惊喜。
    “又是什么?”唐霜问。
    孟鹤之抿唇笑了笑:“跟我来。”
    他牵着她的手穿过了长廊,又越过了后院,直到在院子最尽头一扇门前顿住。
    是垂花洞加了个门,上头还落了锁。
    瞧着平平无奇,好似是这新宅的后门,她眨了眨眼睛,正要问话,掌心便被塞进了个温凉之物。
    动静一瞧,是把钥匙。
    “打开瞧瞧。”孟鹤之挑眉道。
    唐霜本不太紧张的,可见他这副神色心也不期然怦怦跳,握着那把钥匙,走到了门边。
    她频频回头,孟鹤之就是盯着她笑。
    “哐当”一声,锁落了地。
    孟鹤之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后,手覆在她手上,合力推开了门。
    门后是条狭窄小巷,门前正对着个后门。
    唐霜瞧着眼熟,眸光忽一定,瞧见上头的封条,
    一抬头,又是瞧见那探出墙头的梅花好枝子,她猛然一震,凑上前去摸了摸墙垣:“这是我家!”
    唐家!
    孟鹤之点头道:“等以后岳父大人洗清罪名出狱,便将这条通道打去,两家宅院只留一扇门,若是往后我欺负你了,你回娘家也近些,岳父也方便找我来算账。”
    说着他又摸了摸封条道:“你信我,不会很久。”
    第83章
    今日乔迁,唐烟自然是要来庆贺的。
    姐妹俩进了屋说体己话。
    孟鹤之与邹沢对视一眼,默契地去了书房。
    夏添此刻来报。
    邹沢便进了屋,孟鹤之走出屋檐,夏添道:“小的去瞧了,今日刑台好似特别的远,只能远远地看,瞧不清脸,背着身,单看背影,有些像。”
    孟鹤之沉吟片刻问:“尸身呢?”
    夏添回道:“按照惯例,拉去乱葬岗了。”
    孟鹤之眯了眯眼睛道:“去找。”
    夏添欸了一声,孟鹤之便欲转身离去。
    “公子,老爷没赶上。”
    孟鹤之闻声蹲下脚步。
    夏添看了一眼才又道:“去的时候,高氏已经行刑了,老爷就是站在一旁看,看了许久,什么话都没讲,最后直到人散去,人都没走。”
    夏添还是头一回见孟文轩如此失神,可见这回创伤真的很大。
    也是可笑。
    到头来竟发现,平日里百般宠爱的嫡子是个野种,而那被自己伤害忽视的,竟成了自己唯一的儿子。
    夏添都觉造化弄人,今日看他佝偻着腰身离去的背影,虽知晓他可恶,但竟还有些许同情。
    孟鹤之只是背身对着他。
    只听他道:“他的事,往后不必再报。”
    说罢,便头也不转地走了。
    夏添嘴角抐了下,低声叹了口气转身便离去。
    书房里
    邹沢正环顾四周,目光顿在了某处,听见动静回身道:“你费了不少心思吧,应当花了不少时间吧l。”
    他去过唐家书房几回,其中细节他只隐约有些印象,他只记得书房窗牖木框上雕着文竹,这屋子里竟然也有,一般无二。
    孟文轩但笑不语,走到一旁斟了杯茶才道:“唐缇的事怎么样。”
    邹沢看闻声一怔,面色一垮道:“消息确实属实。”
    孟鹤之抬头问:“果真?”
    邹沢抿唇后点了点头道:“是,人确实还活着,只是……”
    孟鹤之看着邹沢,只等着他讲。
    “高朝生性多疑,做事谨慎,几乎每一日都将他更换藏处,再加二皇子府上门禁森严,确实不大好动手。”
    邹沢说话间还有些犹豫,看了眼孟鹤之后重重叹息一声,隐晦道:“唐缇与二皇子之间,好似还有旁的隐情,唯恐打草惊蛇,还是要三思而后行。”
    孟鹤之愣了一瞬,总觉得邹沢这话里有话,还是头回见邹沢说话这般遮掩,蹙了蹙眉头,便是这事应当很不简单。
    他点了点头道:“你什么打算?”
    邹沢搁在膝盖上的手攥了攥,摇了摇头。
    这事他确实有些犹豫。
    孟鹤之忽然道:“阿唔为唐缇的事,日夜难眠,想来唐烟也是如此。”
    邹沢闻声身形一滞,他自然知道,多少回梦醒,唐烟都叨念着唐缇二字。
    他脸上闪过一瞬间的难堪,开口道:“我会尽快救他。”
    孟鹤之点了点头应道:“若是需要帮衬,不必与我客气,尽管找我便是。”
    邹沢长舒了口气,拍了拍他肩头道:“我知道。”
    他抬眸看了眼孟鹤之,有些许犹豫。
    孟鹤之瞧出来问:“将军还有何事,但说无妨。”
    邹沢嘴角抐了下:“战事拖不得了,不出一月,我便会被圣上派遣再上战场。”
    孟鹤之不大意外,上回捐资时,他便隐约知晓。
    只是他却没想到这样快。
    “你若走了,那岳父……”
    邹沢面上沉重道:“我也是担心此事。”
    朝中情势岌岌可危,他在朝中时,二皇子也不见收敛,多次欲要对付唐家,他这一走,二皇子当更无顾忌了。
    孟鹤之神色也有些发沉,再一次痛恨自己,怎未早早入朝。
    他未抬头,没瞧见邹沢眼中犹豫。
    邹沢看了眼孟鹤之,须臾从怀里掏出封信件来。
    孟鹤之盯着看了一瞬问:“这是?”
    邹沢道:“若是朝中情势危急,你届时便将这信件直接交给圣上,或可挽救唐家。”
    孟鹤之看了一眼,有些惊异。
    他伸手接过,邹沢却紧紧拽着信封。
    见他还有些拿不准,孟鹤之便要松手,本想劝他再想想,邹沢却已经下了决心,率先松开了手。
    “届时,唐家与邹家,都交托于你了。”
    孟鹤之看了眼邹沢,紧紧捏着信件,郑重其事点了点头,承诺道:“有我在,你放心。”
    邹沢伮唇,正要说话,忽听外头传来脚步声。
    “将军!”是卸一。
    两人对视一眼,邹沢开门便见到卸一正一脸焦急。
    “出了什么事!”邹沢问。
    卸一忙道:“将军,殿下,殿下出事了!”
    邹沢一怔问:“高清!”
    此话一出,孟鹤之神色微凝。
    许是察觉不对,余光瞥了眼孟鹤之才改口:“四皇子?”
    卸一点头道:“是,殿下快去瞧瞧吧。”
    高清跟唐温伯的事还有牵扯,此时万不能出事。
    邹沢回神便道:“我先进宫一趟。”
    孟鹤之点头:“放心,晚些时候,你若没回,我便亲自送唐烟回去。”
    邹沢应了声好。
    而后撩起衣袍,便马不停蹄地直奔出去。
    孟鹤之驻足良久,指腹轻轻摩挲,眯了眯眼睛,朝臣竟敢直呼皇子名讳?
    见邹沢刚才那反应,确实有些超乎常理的激动,可在此之前,并未听说他与四皇子有什么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