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绪杰又去初中、高中、大学的同学群里都卖力宣传了一番。
在他看来,云安家政背靠大树又有货真价实的实力,发展壮大是迟早的事。
现在,公司属于初创阶段,正是混脸熟攀交情的好时候。
走过路过绝对不可以错过。
错过后悔一辈子!
他们大学毕业没多久,群里的同学们正式对其他同学工作感兴趣的时候,很多人都冒了出来。
——“云安?是我们班上长得最好看的那个云安吗?”
——“她开公司了?”
——“恭喜恭喜,祝生意兴隆,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老同学啊。”
——“已关注,浅浅支持一下。”
林绪杰:“云安开的是大公司,和外面的那些垃圾家政公司完全不一样,有需要的选择她家绝对不会错。”
快都去预约云安家政,把他在云安脑子里的坏印象刷掉!
接下来几天,办公室的植物越长越好看,公司里的几个造价高昂的名贵盆栽也额外签约,交给了云安家政养护。
林绪杰听说,就那几盆植物,说是什么真柏,什么金弹子,每个月的养护费用就高达30万,公司直接和云安家政签了一年!
那得多少钱?
林绪杰算了半天也没算清楚。
“真的发达了。”
幸好他脑子灵活及时悬崖勒马,没有蠢到听到云安家政这个公司名字后,还说那些没脑子的屁话去挖苦嘲讽云安,不然他现在绝对会被扫地出门!
林绪杰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
这天,因为客户急着要一份文件,林绪杰凌晨跑来公司帮忙送。
结果不仅路上车开到向阳小区的时候突然出问题停下,花了好几分钟才重新发动,到了之后还发现电梯用不了。
上网一查才知道,原来是附近的电箱出了问题,正在抢修,所以友谊大厦整个停电了。
林绪杰不得不走楼梯上去。
“今天怎么这么倒霉……”
他们公司的楼层一点儿都不低,腿都爬酸了。
到公司后,林绪杰打开手机手电筒,花了一点时间找到那份文件。
“唉,怎么都喜欢折腾新人。”
明明有住得离公司更近的同事,为什么非要他跑这一趟?
不会是领导查到了当年大学时候他干过的蠢事,为了云安故意针对他吧?
林绪杰浑身一个激灵,赶紧拿出手机又宣传了一波云安家政。
“拜托拜托,把脑干缺失的我忘了吧。”
真不知道以前脑子怎么那么不清醒!
他一边嘀咕一边借着手机的光往里走,找到要寄出去的文件后就准备回家了,突然听到滋啦滋啦的声音。
林绪杰以为是公司哪里的东西坏了,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一眼。
“谁在那里?”
他举着手机走过去看。
那边只摆着一盆天价罗汉松——反正对他来说是天价,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人。
“是我听错了?”
林绪杰摇摇头,又检查了一下周围,确定没什么问题后离开了公司。
走到有灯的地方,他不解地举起手。
“奇怪,我手上什么时候沾了这么多土?”
第19章 盆栽
◎不是我◎
第二天一大早, 云安接到了倪香霖打来的电话。
“云店长,公司的金弹子树和罗汉松出事了。”
“我们马上过来!”
那几盆名贵盆栽的一年期养护合同让她的存款余额飙升至463万+,公司负债降到了9884万8098, 更让绸春于今天早上化形成功, 是公司重要的大单子, 绝对不能出问题。
下楼后云安直接打了车朝友谊大厦赶去, 绸春则由松羲带着赶来。
到公司门口后,障眼法由化形的绸春代替。
他身上穿着普通的衣服, 容貌却瑰丽得让每一个看清他长相的人脸红心跳。
要不有价格昂贵的盆栽等着抢救, 他早就被人围起来要联系方式。
松羲见了,默默地和他拉开距离, 并把脸上的口罩往上扯了一截。
金弹子和罗汉松的情况很不好,叶子状态已经十分萎靡, 枝丫的状况看上去也很糟糕。
穿过办公区的时候,云安还听见有人在小声议论说:“以前交给颜老师养护从来没出过问题,我就说一个家政公司不可能会养这么珍贵的植物吧?现在出事了, 他们赚的那点钱够赔吗?”
“唉, 一盆就要几十万上百万吧?”
“什么上百万, 我听说要这么数呢。”
“天呐!那云安家政会破产吧!?我觉得他们打扫卫生真的做得比其他家政公司好,绿萝什么的也养得好,我工位上的多肉有他们照顾,现在长得圆滚滚的, 怎么会突然出这种事啊?”
“水平不够又不自量力想赚钱呗,上千万的名贵盆栽和绿萝是一个概念吗?真以为每个月几十万的养护费那么好拿?”
林绪杰站在人群里, 听说一个盆栽要几千万险些不敢呼吸。
那么贵!?
他之前只知道公司的盆栽不简单, 说是什么名贵的品种, 很贵, 但从来没想过能上千万。
云安不会真的破产吧?
会议室里,出问题的金弹子和罗汉松都被搬了过来。
公司里还有其他名贵的盆栽,不过幸运的是,并不是每一盆都出了问题。
绸春看过后脸色很不好看。
“它们被人浇了东西,喷了会让它们枯萎的药,根坏了。”
根出问题对植物的伤害是致命的。
倪香霖皱眉:“是人为?”
她本来以为是植物病了。
绸春:“一定是人为。”
他的判断不会错。
不过,找人的事和他没关系,他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把它们救活。
“云安。”
云安立刻上前,和绸春一起把两株植物小心地从盆里扒拉出来,同时偷偷塞了几根香辣牛肉干给他。
“生气就吃东西,吃到好吃的就不气了。”
绸春情绪变化太大会发病,什么枯枝枯叶说来就来。
现在他刚能化形,是人形状态。
要是太生气,表现出来可能真的是头发大把大把往下跳,怪吓人的。
绸春气鼓鼓地白了她一眼,“我没那么弱!”
手却很诚实地扯开牛肉干的包装袋,大口大口嚼起来。
他的确很气。
差点儿就控制不住。
怎么会有人朝植物倒那么烫的水!?
香喷喷的红油辣子刺痛了舌尖,安抚了他的情绪,看过根的情况后,他说:“预计是在凌晨两三点的时候出的事。”
根的情况已经很不好。
他拿出剪刀对它们进行了必要的修剪,又在每一个断口处抹了药,药里掺杂了一点他的妖力。
靠纯粹的药物会来不及,起效太慢,而盆栽伤得太重——这是视频中知名园艺师计秋容的原话。
颜蒙:“别装模作样了,本来就是因为你们才出的事,现在才知道急有什么用?而且计老师说没救的植物,没有任何人救得了。”
他的老师计秋容是这一领域的绝对权威,她说的话就是金科玉律。
说着,颜蒙伸手想去把已经废掉的两盆植物处理掉,被那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女孩儿一巴掌打开。
“有用没用试了再说,你走开,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
云安凶完人就继续转过头去给绸春打下手。
绸春说过,他最讨厌别人说没用不去救,然后随便把植物扔去垃圾桶的行为。
他病过很多次,一直在生死线上徘徊,但他哪怕只剩下最后一条根须的时候都从来没放弃过。
植物不会说话,但它们也在努力地活下去。
它们的命也是命。
而且绸春说了可以救就一定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