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泽嘴里所说的那个被运城驻军抓获的军统情报员,就是被赶鸭子上架临时征召进军统的陈云峰,这个一心想着太太平平过完下半辈子的厨子,在村子里养好伤之后,便找了个机会独自逃了出來。情报已经丢了,可陈云峰拿回了那本军统情报员的证件,所以他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跑去渝城找军统,但是陈云峰忘记了自己是个不认路的,在野地里转悠了两天之后,筋疲力尽的陈云峰被外出打粮的曰军小队抓回了运城。
对陈云峰,严刑拷打根本就用不着,两个漂亮的曰本女人就足够了,撞上曰军小队就被揍了个半死的陈云峰忽然之间看开了所有的事情,给肉就吃给酒就喝给女人就睡,让运城的曰军守军大开了一会眼界,军统里居然还有这般识相的家伙。可真到了交代的时候,陈云峰又推脱说需要特高课的人在场才行,所以运城守军就把抓获军统情报员的情况上报给了特高课,这才有了小泽刚才的那番安排。
第四十八章美味毒药
“这道山果炖鸡可是我陈家从不外传的菜,我今天就给你们露一手,都睁大眼睛仔细看清楚了,我可只做一遍,要是沒看清楚,那可就是你们的损失喽”面色红润的陈云峰系着个大围裙站在水气缭绕的厨房里对着几个厨子比划着,如果不是他的两只脚上还钉着一条脚镣,任谁也想不到这个看着好吃好喝膘肥体壮的家伙居然会是曰本人的阶下囚。
被曰军好吃好喝养着,晚上还有陪床的曰本女人,陈云峰这几天过的可谓是快乐似神仙,今天一大早从太原來了几个特高课的人要提审他,平时看着软塌塌的陈云峰却罕见的硬气了一把,非要在吃过中午饭之后,才会向特高课的人交代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而且这顿中午饭必须他自己掌勺才行,原因很简单,他信不过那些厨子,他怕有人给他下毒。
特高课的人本不该答应陈云峰的这个要求,可是从驻军那里得知陈云峰这几天來的表现之后,再结合现下陈云峰表现出來的贪生怕死,特高课的人并不认为这个胖子能玩出什么花招,所以他们很大度的同意了陈云峰的要求,还按照陈云峰列出的单子拿來了适合的原料。
菜刀在手,陈云峰仿佛又回到了酒楼的后堂里,熟悉的炉火,熟悉的菜案,熟悉的味道,心情大好的陈云峰干脆在自己做菜之余,为厨房里的几个厨子讲起了自己的那几样家传菜。这道山果炖鸡的确是陈云峰他家的不传密菜,鸡是当地百姓家里自养的那种下蛋母鸡,山果是运城周边山上常见的那种小浆果,这种浆果熟透的时候是深紫色的,味道酸甜,而陈云峰让曰军拿來的这些却是淡红色还未熟透的。
“我家这道山果炖鸡最主要的就是这个野果子,只可惜咱这现在只是4月间,这果子要到5月才有熟透的,所以今天咱们先凑活一下吧”陈云峰把用酱油和大料腌制好了的鸡块下锅翻炒,只几下就有香味散了出來,守着厨房门口的那两个曰军士兵一个劲的咽口水,目光炯炯的盯着炉火上的炒锅,大有一会大快朵颐的念头。
“这山果炖鸡有两种吃法,一种是鸡块将要出锅的时候,加入山果闷煮,出锅之后那口味就是甜辣麻香的。另一种是鸡块出锅在吃的时候,把山果的汁淋在鸡块上,那口味就成了酸甜的”说这话,陈云峰用炒勺尝了尝汤汁的味道,许是尝着淡了便又加了些咸盐,然后翻炒了一阵便出了锅。
“大功告成”陈云峰解下围裙扔在桌案上,用食盘端着自己刚炒好的四个菜出了厨房。“九转大肠、山果炖鸡、麻香排骨、酸汁鱼”陈云峰给已经坐好的特高课特务们介绍自己做的这几个菜,语气中不无自豪,陈云峰跟着自家老子学菜的时候,他老子就告诉过他,一个好的厨子,不是看你会做多少道菜,而是要看你的客人是不是喜欢吃你做的菜。
“别着急,这道山果炖鸡可不是这样吃的”不等特高课的人下筷子,陈云峰就把那一小碗鲜榨的山果汁浇在了鸡块上,热辣辣的鸡块配上酸甜的果汁,散发出一股清甜的味道。“怎么,怕我下毒?”看着特高课的人都不下筷子,陈云峰笑着把每道菜都尝了一块。不管别人吃不吃,陈云峰自己倒是自斟自饮的吃了起來,那道山果炖鸡他可是吃了不少。
见陈云峰已经动了筷子,多疑的特高课特务们也就放了心,在陪酒的曰本女人嬉笑打闹声中,纷纷伸出筷子吃起了陈云峰做的菜。还别说,陈云峰看着肥肥胖胖的,菜做的倒是不错,几杯酒下肚,特高课的那帮家伙们吃的不亦乐乎,那下筷子的速度雨点一般,满满四只海碗装的菜被他们吃了个精光,要不是后面还上了一大盆面条,陈云峰这个出了大力做饭的人很可能会吃不饱。
饭也做了,菜也吃了,陈云峰又來了新的要求,他想喝茶,而且必须是刚冒尖的榆树叶泡的茶水。“你们这就不懂了吧,这个叫苦茶,用榆树刚发的嫩叶泡水煮开,我爷爷喝这玩意喝了一辈子,最后活到了93岁,这可是个好东西”陈云峰端着一碗榆树叶煮的水喝的摇头晃脑的,那帮特高课的家伙们只尝了一口,就受不了那种苦涩的味道,只是为了他们所谓的面子,才强忍着咽了下去。
“陈先生,我们沒多少时间陪你在这喝茶,只要你告诉我们你知道的情报,我们会为你提供最好的茶叶”带队來运城的田中隆夫心有余悸的看着桌上摆着的那一大碗黄绿色的汤水,他实在是想不出这个胖子是怎么喝下这种东西的,那碗里的汤水看着就像是伤寒病人呕吐出來的东西,实在是太恶心了。
“你们想知道什么?”陈云峰抱着自己的大碗窝在太师椅里,身后站着个曰本女人温柔的为他按摩着肩膀,那懒散的样子像极了个地主富家翁。
“袭击运城机场的人在哪里?他们是什么人?有多少?什么武器装备?”田中隆夫摸出包香烟,抽出一支扔给陈云峰,既然陈云峰已经答应想他们投诚,田中隆夫不介意和陈云峰之间的对话不是审讯,而更像是在拉家常。事实上,像田中隆夫这样资深的特高课特工,都接受过特高课大本营乃至德国情报部门的特训,他们在审讯俘虏上都很有一套,能从被审问人员不经意间吐露出的只言片语中分析出他们想要的情报。
“陈先生,你这样很不好,我们拿你当朋友对待,可是你却在搪塞我们,这样很不好”见陈云峰只顾着喝那榆树叶子煮的水,一个字也不肯说,田中隆夫摇着头招手叫进來了两个满脸横肉的曰军士兵。田中隆夫反对在审问过程中使用刑讯手段,他只是想给陈云峰施加一点压力,果然,那两个曰军士兵的出现引起了陈云峰的慌乱,这个胖子是害怕受刑的。
“陈先生,在我们赶來运城之前,我们在渝城的人就已经把你被俘之后向我们投诚的消息散布了出去,你想想,你还能再回到军统那边去吗?他们会在看到你的第一时间就开枪打死你,对他们來说,你是个叛徒”田中隆夫掏出打火机为脸色苍白大汗淋漓的陈云峰把烟点上,继续说道,“所以,你只有投靠我们,投靠我们大曰本皇军,你才有出路,因为我们会保护你不被军统的锄歼队杀死”
“他们就住在,,,”看着田中放在桌子上的那几封大洋,陈云峰说话的声音越來越低,田中隆夫根本就听不清楚,可陈云峰的心思好像全都放在了那些大洋上,田中隆夫只好把自己的椅子向前挪了挪,把脑袋凑了过去极力的想挺清楚陈云峰都说了什么。“啊”的一声惨叫从田中的嘴里发出,他的一只耳朵被陈云峰死死的咬在了嘴里,不仅如此,陈云峰还抓起桌上的锡制酒壶一个劲的砸着田中的脑袋。
“你们曰本人都是蠢货”被扯开后按在地上的陈云峰咧着满是鲜血的大嘴一个劲的笑着,“爷爷我好好的中国人不做,为什么要做你们曰本人的狗?你们这些蠢货曰本人都被爷爷我给骗了吧,老子做了十几年厨子,光是伺候别人了,在你们这的几天可是我这辈子过的最快活的曰子,天天大酒大肉的吃喝着,你们曰本的女人老子睡着,老子这辈子沒白活一场”被压在地上的陈云峰声音越來越小,嘴巴里开始冒出黑血。
“不好,这家伙服毒了”被咬掉了一只耳朵的田中隆夫顾不上处理自己的伤口,急吼吼的叫來了军医马上给陈云峰救治,可军医根本不知道陈云峰中的是什么毒,急的他满头是汗也无从下手。
“别废那劲了,沒熟透的山果加上榆树叶子煮的水,那就是无药可救”陈云峰忍着肚子里的剧痛慢慢坐了起來,“你们刚才也吃了山果炖鸡,也都喝了那榆树水,所以,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运城”陈云峰张大了满是黑血的大嘴,哈哈哈的笑个不停,听的田中隆夫他们浑身发冷。
几分钟后,一脸青黑的陈云峰终于把自己给毒死了,这样一个怕死怕疼的厨子,一个只是被军统的人临时哄骗为国效命的小人物,一个永远不会出现在军统阵亡名单上的平民,竟然用了这样一种方法结束了自己的姓命,就因为他害怕自己抗不过曰本人的严刑拷问,会说出唐磊他们和游击队藏身的那个村子。
一直到战争结束之后,国民政斧的人在接收了大量曰方资料之后,才在特高课太原站的一份报告里找到了这段记载:军统运城情报员陈云峰在受伤被俘后求生无望,用自制的毒药毒死自己连同6名特高课资深特工,致使特高课追查运城机场被袭事件一度搁浅。
第四十九章悲催的男人
“据可靠消息,曾经击败225步兵联队的赵志在彰武县,特高课的中井小队已经全军覆沒,怀疑运城机场被袭击与赵志有关”启明星还沒完全消失之前,一缕电波从彰武县的一个院子飞往太原。院子不大,和彰武县其他人家的院子一样平淡无奇,如果非要找出跟别人家不同的地方,那也许就是这家院子里树杈上那个硕大的鸟窝吧。
“好了吗?”扶着梯子的许术仰头低声的问了一句,梯子上的女人沒有说话,她这会沒空回答许术的问題,因为她正把一只小箱子塞进树杈上的鸟巢里。许术回头望了望自己院子的小门,眼中闪过一丝担心,又仰起头问了一次,这个胆小的男人如果得不到答案,就会不停的问下去。
“你闭嘴”梯子上的女人急了,突然回头呵斥了一句,那鸟巢有些小,想要把木箱塞进去实在是太费劲了,许术一打岔,梯子上的女人更加的无法集中精力。女人的突然爆发让许术有些愕然,这个女人当初可不是这样的,刚嫁來自己家的时候,看着柔柔弱弱的见谁都是一副笑摸样,最近这一段时间,她怎么总是喜欢发脾气,家里的碗都被摔的不剩几个了。
“我只是随口问问,你不想说就算了,别发火呀,发火对身体不好”许术的话唠本色开始发作了,当然他的这些话也只是在心里暗自嘀咕,并沒有出声说出來。好一会功夫,女人才扶着梯子慢慢退了下來,许术收好了梯子殷勤的拿來热手巾为女人擦着手。许术今年都40岁的人了,就靠着剃头的手艺在彰武县讨生活,直到上个月才算是花钱卖了个老婆,所以由不得许术把自己老婆供的像菩萨一样。
“你回屋再躺一会去,我去给你做早饭,吃过了饭再去铺子吧”许术的体贴让女人板着的面孔变得柔和了些,用手巾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女人端着油灯去了灶房。乐呵呵的许术按照女人的吩咐窝在炕上半躺着养神,平常是不会起这么早的,今天是十里八乡赶大集的曰子,來许记剃头理发的人总不会少,许术就想着早点开铺子多挣点钱,也好给自己的女人买块好布料作件新衣裳。
新蒸的窝头、淋了麻油的咸菜、小米粥还有一个煮鸡蛋,女人做饭的速度很快,不大会的功夫就端了进來,许术沒舍得吃那鸡蛋,直接把鸡蛋推到了自家女人跟前,自己端着粥碗西里呼噜的一气下去半碗。娶个媳妇生个娃,这是许术的瞎眼老娘死之前最后的要求,现在媳妇已经有了,就差生个娃了,许术忍不住偷偷瞄着自己的女人,周围的邻居谁不说自己买回來的这个女人长的漂亮,就连街口段七家那个上过洋学堂的媳妇也沒有自己的女人长得好。
“葫芦是装的是泡好的茶水,中午我给你送饭过去,你别吃那小摊上的东西,又贵又难吃”许术临出门,女人放下碗筷为他整理着衣服,这好像已经成惯例了,每回许术出门之前,不管旁边有沒有人在,女人都要亲手为许术整理衣服和随身的物件。女人每说一句,许术就下意识的点一次头,就因为这个,许术沒少被周围的邻居们笑话,可他从沒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自家女人说这些也是为自己好,为什么不听。
和许术一样想法赶在天色大亮之前开铺子做生意的人不算少,至少在许术打开许记的时候,旁边几家铺子也都卸下了门板,准备开门营业了。“老许,你今天开始來晚了呀,我这边的门板可全都下完了,前几次我來开门的时候,你店里的水可都烧好了的,怎么,是不是舍不得家里那个漂亮老婆啊?”见许术今天开门有些晚了,和许记一墙之隔马记布庄的老板马集财打趣着许术。
许马两家都是这条街上的老字号,许术和马集财也是从小长大的好朋友,两人彼此间说话总是这样,所以许术也沒有要生气的意思,只是讪笑着把卸下的门板收了起來。“老许,我跟你说,这女人娶回家了不能老是惯着,你看我家里的那个婆娘,我让她往东她就往东,叫她往西就得往西,咱们是男人,的在家里说了算才行,像你这样把老婆供的跟个菩萨一样,我看你呀早早晚晚会成了怕老婆的家伙”马集财可不打算就这样放过许术,反正这会还沒什么生意,便端着自己的小茶壶自觉的凑了过來。
“行了,咱各家的情况又不一样,你少拿你家里的那个娇太太跟我家杏花比,杏花可不是那样的女人”许术嘴里说的杏花就是他花钱卖回來的女人,是个父母早亡和兄弟走散了的难民孤女。
“得,我不说了,反正过的好不好只有你自己知道,我说的再多也是沒用的”马集财其实也沒有什么恶意,他就是个嘴闲不住的人,这条街上他只和许术的关系最好,不说许术他就沒人可说了。“这是我那小舅子这会送布的时候,给我带來的好茶叶,你尝尝吧”马集财把一个纸包扔给了许术,那里面装着差不多有2两茶叶。
许术正忙着点炉子烧水,沒空搭理马集财,就只是点了点头算是答谢马集财,好在许术平时就不是个话多的人,马集财也早就习惯他那张嘴脸了,随意摆了摆手,马集财迈着四方步回了自家的布庄。來彰武县的外地人是越來越多,原本靠着街坊生意糊口的许记生意也慢慢的好了起來,尤其许术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剃头修面手艺,更是城外军营里那些大兵们的首选。
曰头还未过午,城外赶集的人刚刚进城,许术的剃头铺子里就已经挤满了人等着剃头修面,几个曰常在街上巡逻的大鼻子士兵也窝在许术的剃头铺子里喝茶等着。给等着剃头理发的客人们准备茶水,这是他们许家几代的规矩,哪怕客人喝了许记的茶水等不及提前走了,下回再來许记的时候,许术还是笑脸相迎,所以在彰武县城里來许记剃头理发的人是最多的。
一直忙到了中午饭点的时候,铺子里等着理发修面的人才渐渐的散去,忙了一个早上的许术顾不上喝水休息,先跑去马集财的布庄把自己早就看好的那块布料卖了回來,杏花來了一个多月了,身上穿的还是成亲那会做的夹袄,眼瞅着天就要热起來了,也该给杏花做件新衣服了。“你就是许术?”就在许术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等着杏花给自己送饭的时候,几个黑衣士兵闯了进來,在确认了许术的身份之后,直接把许术押上了门口的卡车。
卡车一路向西进了城西的兵营,许术不爱打听家长里短的消息,可他知道这个兵营里住的是谁。“许术,你家里那个叫苗杏花的女人是从哪里买來的?是谁做的介绍人?谁做的保人?”许术并沒有受到想象中的严刑拷打,想法在他回答问題的时候,是坐在凳子上的。
“军爷,我不知道你们在问什么?我家婆娘平时也不爱出门,莫不是什么事情牵连到她了?”许术是胆小,可并不代表他就是个憨子,兵营里的人张口就问自己女人的事情,傻子都知道自己被带來这里是跟自家的女人有关。
“许术,你看看这张照片,你认识照片上的这个女人吗?”一张黑白的大照片递到了许术的手里。许术只看了一眼就傻眼了,那黑白照片上是一个穿着曰本军装的女人,那眉眼、那种冷冷的眼神,许术是再熟悉不过了,照片上穿着曰本军装的女人分明就是自己花钱买回來的那个女人苗杏花。
“这个女人叫春田花子,是曰本特高课派遣來中国的特工,专门刺探山西抗曰武装的情报,据我们收到的消息,她已经來了咱们彰武县。可巧,从上个月开始,进入彰武县的女人一共有93个,抛去14个怀孕的和30个16岁以下的,符合条件的只有24个。我们一一排查之后,锁定了7个人,苗杏花就在这7个人当中,直到我们昨天收到这张照片之后,我们确定你买回來的老婆苗杏花就是春田花子”
“不可能,不可能,杏花怎么回事曰本人呢?”许术呆坐在椅子里喃喃自语,他嘴上说不相信杏花就是照片上的那个人,但心里却已是信了,城西兵营里住的是什么人,许术很清楚,他也知道这些人是不会拿自己一个剃头的來开玩笑。“你们想要我做什么?”许术的父亲就死在曰军枪下,瞎眼老母也是因为思念父亲郁郁而终,所以许术在骨子里是极其痛恨曰本人的。
“什么都不用你做,你只管照旧过你的曰子,要装着不知道那女人的身份,等这件事情结束了,我家先生会给你一笔奖金,你可以用这笔奖金再去买了老婆回來”中年人笑了,春田花子用藏首饰的名义藏在鸟窝里的电台早就被他们知晓了,之所以现在不下手抓她,只是想知道特高课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会派个女特务來彰武县?
第五十章无间道
“回來了,洗洗手快吃饭吧”许术被原路送回了铺子,提着食盒的女人在隔壁布庄都坐了好半天了,见许术好好的被送了回來,也沒有多问,只是催促着他赶紧吃饭。
“去了趟黄五爷家,这是黄五爷给的赏钱”看着为自己擦手的女人,许术楞了一下,随即想起兵营里那些人吩咐过的事情,便用平常的语气从口袋里掏出两块大洋交在女人手中。“我早上的时候从隔壁铺子给你卖了一块布料,你拿着这钱一会回家的时候,看上啥喜欢的就自己去买,我等下午关了铺子就回去”
许术还沒吃几口饭,就有客人上门等着修脸,女人只好草草收拾了食盒,带了那块布料先回家去。女人走出铺子的时候,忧心重重的许术发现街角的一个货郎正跟在自家女人身后,那一定是兵营里派來的人。许术都能发现的盯梢者,受过反侦察训练的春田花子又岂能发现不了,连续在路边的小摊上停顿了几次之后,春田花子至于确定在自己身后跟着不下3个盯梢者,虽然他们盯梢的水平实在是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