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瘾犯了 第16节
    这人小气得很。
    可没想到今天的段守竟然肯愿意给他放了这么长的假期,而且还是一个月,足够他睡个昏天地暗。
    虽然他从来不主动请假,但不要白不要,那就接受好意呗。
    “是啊,感动吗?”
    “太感动了,”霍新空啧了声,“但为什么他一个刚加入不久的新兵就拥有这么长的假期?你让其他新兵怎么想的?”
    “我现在不是新兵了,”严宵偏头看向霍新空,邪性一笑,“我为什么不能拥有长假?在来这里之前我连假都没请过一次。”
    霍新空哼笑一声,“所以你爷爷才会找我来管你。”
    严宵一愣,“你不是没请过一次假吗?”
    霍新空别过头去没说话,段守替他解释,“有个老兵本来是要请假几天的,不过他那次执行任务去了,所以他那份儿就给新空了,而且不止他一个,还有夏峰。”
    严宵缓缓转头看向段守,“夏峰?”
    段守没说话,偏头看着霍新空,严宵也跟着看去,“新空?”
    霍新空抿着唇取下棒棒糖,“回头我跟你说,别想歪了。”
    严宵眼眸锐利地瞪着霍新空,正想说什么,被段守及时走过来挤在俩人中间以防打架,笑呵呵道:“我听云苏说,之前那几个人全都被你吓跑了是不是?”
    严宵冷笑一声,看着霍新空恨得咬牙狞笑,“之前我还想着一定要逼迫你跪下来向我磕头道歉呢。”
    “是吗?”霍新空不羁一笑,目光凌厉得仿佛具有实质性,“那您要不现在逼迫试试看看?”
    站在中间的段守感觉到气氛挺剑拔弩张,赶紧伸出双手各按住俩人肩膀往后推远一点,重重叹口气说:“你俩差不多行了,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别再恶化下去了。”
    段守左右看着俩人,“从小到大是我跟绵秀他们一直为你俩拉架,现在你俩还想继续累死我们啊?”
    俩人对视一眼,又各自转过头去。
    段守看了看严宵,又看了看霍新空,很心累地长叹口气。
    ……这俩啥时候能彻底和好?
    愁死人了,他一个刚而立之年的青年就要为这俩操碎了太多的心,愁得头发都要白了。
    霍新空将棒棒糖重新塞回嘴里,转身往外走。
    严宵突然问:“段哥,新空跟那个夏峰的关系很好?”
    段守静静看着严宵,嘴角的笑意加深些,“为什么你第一个反应的不是我跟新空的关系很好,而是夏峰?”
    “我当然知道你跟新空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就算说出去你俩有一腿,你看谁信?您可是钢铁直男,”严宵邪笑道:“但夏峰不是啊。”
    段守看着看着顿时笑了起来,“这个你还是问问新空吧,他或许愿意跟你说真话,只要你俩别打架。”
    霍新空看着正在进行高强度训练的特种小队,叼着细棍儿上下晃动几下就咬碎成渣吞下肚,准备开始负重五公里跑步。
    因为胳膊有伤不能做很多项训练,只能跑步了,完了还得忙其他事。
    刚跑了没多久,严宵很快追上霍新空并排跑步。
    霍新空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保持平稳的呼吸跑步。
    “你跟夏峰什么关系?”严宵呼吸平稳,目视前方跑步。
    霍新空沉默半秒,轻声说:“我跟夏峰只是战友情兄弟情而已,你要想知道更深的,那就只有一件事。”
    严宵边跑边转头看向霍新空。
    “来这里之前,我跟夏峰曾经有过一次发生关系,后来几乎都是我用手帮他缓解生理需求,”霍新空说到这里忍不住啧了声,“得亏余飞,勉强可以满足夏峰那个无底洞的欲望。”
    严宵蹙了下眉,“夏峰这个欲望有那么大吗?”
    霍新空耸耸肩,“他要是乐意的话,你倒是可以试试。”
    “嘁。”严宵看着他,“我看上去像很乐意助人为乐的那种人吗?比起这个,我还不如想着怎么把你操到爽死呢。”
    “那你继续怎么想着把我操到爽死,我要是没爽到,那你以后别操我了,我操你得了。”
    说完这话,霍新空突然伸手揽住严宵的腰,带着人往前加快速度跑步,“陪我跑完负重五公里。”
    严宵笑了笑,“好啊。”
    刚做完一项训练的夏峰下意识砖头,正好看见霍新空那只手揽着严宵的腰跑步愣了一下,眼神黯淡下去,站在那儿如尊雕像般一动未动。
    “他俩还挺般配么,天生一对儿也不为过。”
    突然有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惊得夏峰猛地转头看见满脸带笑的余飞,蹙眉低声怒道:“你没事突然吓我干嘛?”
    余飞砖头挑眉笑看着他,“就这点能吓死你啊?”
    夏峰沉默看着余飞良久,忍不住低声问:“余飞,你到现在真的不知道沈恒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做出那样的事?”
    余飞眯起眼睛看着他,“我应该知道什么?”
    夏峰再次沉默了,“新空说得没错,你这反应未免太迟钝了点,你俩好歹是从高中时代起就认识好几年了,到现在居然还不知道。”
    “我替沈恒感到不值。”夏峰翻了白眼说完这话,便转身继续做下一项训练去了。
    余飞怔了会儿,转头看着不远处已经开始做下一项高强度训练的夏峰,抱臂仰头望着天,满脑子里围绕“我到底应该知道什么?”这句话思考了很久很久,久到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放弃了。
    跑完负重五公里之后霍新空先走了,严宵跑回去跟韩木一起,接着把那些没做完的全部训练项目都给做完了。
    日月如梭,整个基地里所有兵都在努力提高体能,提高技能啥的,也听了不少好坏消息各参半,但都已经习惯了。
    就算悲痛难过等负面情绪都得憋在心里自己默默消化掉,才能彻底缓过神来。
    刚练完高难度射击训练的韩木站起来,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轻轻落在脸上一触即化,带着微凉感,仰头望着天,小小的雪花落进眼里,眨了一下。
    “下雪了。”
    正在练习射击训练的特种小队纷纷停下所有动作,全都抬起头望着天,有人喜,有人悲。
    喜的只有严宵和韩木,剩下悲的是霍新空八人。
    因为霍新空他们一看见下雪,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曾经沈恒是如何壮烈牺牲的过程,想起来就很痛。
    杨磊下巴搭在枪身上怔怔发呆,喃喃道:“两年了,这他妈都快两年了,我还是好想小恒子。”
    “我也想小恒子了,”许凡轻叹口气,脑袋直接往旁边一个人背上枕着,怔怔看着正在下雪的美景,“你说是吧,许平。”
    许平是许凡亲哥,性子比较内向,低低应了一声。
    许平旁边有个比他更内向喜静的男人叫陈海,坐起身抱紧枪抬头望着天,叹气道:“别人都早早走出来了,就只有我们八人还没彻底走出小恒子牺牲的阴影里,哎……”
    杨磊看着看着就红了眼眶,直接伸出双臂搂紧余飞忍住不掉泪,但还是吸了吸鼻子。
    余飞和夏峰缄默,连霍新空和周延也是,所有人都仰头望着天默默思念曾经的战友,一时之间没能从悲痛旋涡中出来。
    严宵和韩木都不敢开这个口,怕一说出来就得往这些人心上添了一把刀,只能站在那儿默默看着。
    好在这种悲伤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的气氛维持时间没那么久,很快被打破了。
    段守穿着厚厚的作训服走过来抱着双臂看着霍新空八人,“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你们还没彻底走出来呢。”
    八人很默契都没说话,就这么看着段守,看得段守都无奈了。
    “你们缅怀沈恒这么久,老刘不得难过死啊,老刘跟沈恒是同时牺牲的。”
    杨磊眼眶发红地看着段守说:“要是老刘知道了小恒子是跟他同时牺牲,你看老刘会不会得哭死。”
    段守张了张嘴,第一次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愣了半天叹了口气,偏头看向站在那儿沉默不敢说话的严宵和韩木,挑了下眉。
    “总有一天你们也会像他们一样,跟你们相处时间最久的可是他们。”
    “那你呢?你不跟我们一起执行任务吗?”
    严宵突然问出这样的话,把其他人惊得都齐刷刷地转头看向他。
    段守笑了笑,“我不能辜负某人长久的等待。”
    严宵顿时一愣,猛地看向霍新空,见霍新空轻轻点了下头,才确定心中那个答案。
    “行了,今天你们就别训练了,都回宿舍休息吧,看把你们难过得都快哭出来了,哭给谁看?哭给下雪看吗?”
    段守的话成功逗笑了八人,悲伤情绪稍微得到缓解一些,大家站起来各回各宿舍去了。
    严宵跟着霍新空回了他那间宿舍里,周延则被韩木拉着去了他那间宿舍里。
    严宵看着站在窗前发呆的霍新空,犹豫半响后低声问:“能跟我说说吗?”
    霍新空缓缓转头看向坐在自己床上的严宵,转身过去坐在对面看着严宵沉默良久,随和笑了起来,“其实你跟沈恒会是很好的朋友,就像韩木一样。”
    严宵愣了愣,“啊?”
    霍新空胳膊肘搭在盘坐着的膝盖头上,单手托着下巴笑道:“我跟沈恒第一天认识起,就听了不少沈恒总说我要使用非一般的手段把某人压在身下操的这样话题,听得我都快烦死了。”
    “但至死他还是没把某人压在身下操,就先不顾一切代价贡献出生命。”霍新空眼神渐渐变得有些遥远,喃喃道:“其实沈恒完全可以不用牺牲,是他亲自把我的命从死神手里给抢救回来的。”
    严宵听得一惊,瞪大眼睛看着霍新空,声音都有些颤了,“你受了很严重的伤?”
    “嗯啊,”霍新空笑看着脸色有些扭曲的严宵,仿佛曾经那个受很重的伤的人不是他自己似的,笑起来挺随和放松,“被一个畜生拿着刀差点刺伤心脏,要不然你就看不到现在的我了。”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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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宵看着霍新空抿唇不语,内心深处传来一阵抽痛感,夹杂着一丝惊魂未定。
    还好霍新空人好好活着……
    霍新空坐直身子看着严宵,“我可警告你,别想污染我跟沈恒之间纯洁的友情。”
    严宵冷笑道:“我可没这么想,难不成我跟韩木之间关系就不纯洁了?”
    霍新空眨巴眼睛看着严宵。
    严宵被看得立马瞪直眼睛怒道:“谁他妈跟韩木那种关系,他喜欢的是延哥!”
    霍新空笑出声,“你知道一些就行,没必要知道得太多。”
    严宵应了一声,沉默半秒,视线落在霍新空左胸口那个位置,“我能看看你那个伤疤吗?”
    霍新空愣了一下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礼貌了?你还是你吗?”
    严宵啧了声,直截了当道:“脱上衣给我看看你心口那个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