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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
    朱巧慧急了,与柳倾娍交换眼神,还不待开口,便瞧见三四个侍卫与一个丫鬟走来,丫鬟手中拿着一块桃红的小布。
    二人心中一喜,这是找到了?
    丫鬟跪在地上,将手中的小布双手捧起,恭敬的回禀晋阳王妃道:“回禀王妃,这是奴婢在世子房中寻到。”
    “是什么?”晋阳王妃脸色一沉,莫不是世子下的手?
    丫鬟双手一抖,一块绣着交颈鸳鸯的桃红色肚兜,肚兜的右下角,绣着一个字。“回王妃,这肚兜下面,包藏着一包药粉,奴婢便将东西拿来了。”
    众人神色惊愕,视线皆是落在肚兜上的那个字。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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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二章 叫你休我,咬死你!
    绯红的丝线,绣着一朵怒放的芍药花,中间一个楷体娟秀的娍,格外夺目。
    柳倾娍在肚兜抖出的瞬间,脸色煞白,她不明白自己的肚兜,何时落在了世子屋子里?
    慌乱无措的目光,落在齐景枫身上,他的视线始终不曾移开他怀中的女子,那样的专注,周边所有的一切,在他眼中都失了兴致。
    心中隐隐猜忌,这肚兜可是龚青岚栽赃?倘若是她,她也来不及去柳府拿她的肚兜,随后放在世子屋子里。何况,之前她们并不相识。
    眸光不禁黯淡,倘若当初她没有听信父母之言,说他无所依,又是病痨子活不长久。财产断然不会落在他手中,性命都难保,何必冒险赌在他的身上?
    可那时她已经陪在他身边三年,依旧没有得到他的注目。不冷不热的态度,当真如他所言,是个——奴才。
    什么都没有捞到,她岂会甘心?
    听说雪莲极为难得,又是价值千金,她便偷拿了剩下的半株走了。谁知后来他竟是大有出息,成了齐府的家主!
    而她所栽培的成果,却是被别的女人给采摘了!她怎能甘心?
    “怎么可能是柳小姐?”龚青岚惊讶之极,眼底深处,却是笑意涟涟。眼角微垂,所有的情绪尽数敛去。别有深意的看向一旁惊住的徐百惠。
    徐百惠在柳倾娍肚兜搜出来之时,便变了脸色,原本心里侥幸,希望是有人陷害。可看到柳倾娍的神色,便知不曾作假。紧紧的攥紧了拳头,她是知晓自己与世子的关系,她当初还赞同支持她,说世子是个好男儿,又极为俊俏。不曾想,她背地里也爬上世子爷的床榻。
    最震惊的则是朱巧慧,她与柳倾娍两个联手,暗自陷害龚青岚。柳倾娍信誓旦旦的说她的目标是齐景枫,可这又是怎么回事?这个贱人背地里竟是勾引上她的夫君!
    “我……我……不是我……”柳倾娍察觉到两道灼灼的目光,心底发寒。暗恨在心,却又不知是谁陷害她!
    这个计谋不可谓不狠,一击命中,让她成为众矢之首。
    离间了与她联手之人,弄得反目成仇!
    “不会这么傻吧?就算要下药,也不可能脱下肚兜藏着呀?”人群里,不知是哪家公子,嘟囔了一句。
    不知有心亦是无心的一句话,让众人炸开了锅!
    谁会无缘无故的脱肚兜?就算是要藏药,也该是外裳!说不定是早已与世子爷暗通款曲,这肚兜不过是遗漏。恐被世子妃发现,适才藏了起来。今日陷害成小姐,将药不小心藏在一块儿了?
    柳倾娍一下子成了焦点,众人联想到她方才情深款款的对齐景枫,私下里却是和世子颠鸾倒凤。从重情重义的女子,变成不知检点的小贱人。
    “不可能——柳小姐与成小姐姐妹情深,断然不会残害成小姐。”龚青岚依旧难以置信,嘴角的冷意渐深,将柳倾娍说的话,原数再倒腾一遍,让众人温故。
    “齐少夫人,你真是个傻的。如今找出凶手,你不给她定罪,反而要替她开脱。别给人反咬一口,吃罪的是你!”其中一个贵夫人,掩嘴咯咯的笑,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作态。目光在几人之间穿梭道:“我瞧着呀,世子妃倒是与柳小姐姐妹情深,方才可是一直维护。”
    朱巧慧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气得浑身发抖。
    众人就像看笑话一般,看着柳倾娍和朱巧慧。都不是糊涂之人,心下猜忌世子妃定然是发现了柳倾娍与世子的私情,适才与柳倾娍联手设计齐少夫人,好让柳倾娍嫁给齐大少爷。一个除了心腹大患,一个得偿所愿。两全其美!
    龚青岚疑惑的说道:“柳小姐与成小姐关系要好,并没有冲突。无冤无仇,为何要暗害她?”
    众人哂笑,还真是个傻的,方才却是那般伶俐,这会子转不过弯了。
    为何陷害?
    那是人家觊觎你男人!
    龚青岚仿佛慢慢转过‘弯来’,微微诧异。侧头看着齐景枫,勾唇笑道:“祸水。”
    齐景枫眸子漆黑,清湛透亮,蕴藏着一丝丝笑意:“你甘之如饴。”
    龚青岚斜睨她一眼,嗤道:“……臭美。”
    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柳倾娍咬紧后槽牙,心底无比的嫉妒龚青岚,原本这一切该是属于她的!
    “不是我,我没有暗害冉儿妹妹。”柳倾娍矢口否认,泪水流淌:“我若要暗害冉儿妹妹,为何还请齐大少爷找陈府医给她救治?”
    众人心中泛着冷笑,你那时候记起,待陈府医来时,人早就死透了!
    “这肚兜可是你的?”晋阳王妃目光冷厉,锋利如刀的看着柳倾娍,恨不得将她活刮了。因着她,楚潇渭在燕北权贵面前丢尽了脸面。到时候,得利的岂不是楚潇然了?
    柳倾娍张了张嘴,闭上眼点头。这一刻的屈辱,如藤蔓一般攀升,结满了仇恨的硕果。
    “那这药可是你的?”晋阳王妃脸色阴沉,追问道。
    柳倾娍连忙否认道:“不是我,不是我的!我和世子是清白的,这个肚兜不知是谁嫁祸给我。”
    “来人,将人带进来!”晋阳王妃挥手,侍卫将一个青布衫的中年男子给带了进来。
    柳倾娍看到来人,手控制不住的发抖。
    “小人见过王妃。”白兴堂的白大夫,作揖行礼。
    “这药你可识得。”晋阳王妃把药扔在白大夫脚边。
    白大夫面色微变,斜睨了柳倾娍一眼,欲言又止!
    “当真不知?”晋阳王妃将这个小动作收进眼底,冷声说道:“这药毒害的可是成国公府,若是成小姐有个好歹,本王妃若是查出是谁所为,断然不会饶了他!”
    白大夫吓的浑身一颤,慌忙跪在地上说道:“王妃,这药是……是柳小姐威逼小人,小人迫于无奈啊!”
    柳倾娍大惊失色,她根本没有去药铺,是身旁的丫鬟去的。她多年不曾回燕北,这人断然不会识得是她身旁的人!
    就是是谁?是谁反将她一军?
    “你胡说!”柳倾娍失声道:“你是被龚青岚收买陷害我!我才来燕北几日,许多人不曾识得我,你怎知我就是柳小姐?”
    话落,想起自己话中的歧义,紧紧的闭上了嘴。
    她才来燕北几日,龚青岚并不认识她,为何要陷害她?
    气恼的瞪着一双杏眼,平心静气,才不会说一句错一句!
    徐百惠这时插嘴道:“倾儿姐姐,你若是清白,便让大夫给你把脉。这样,陷害的谣言不攻自破。”
    柳倾娍目光闪烁,下意识的将手拢在袖中,脸色难看的说道:“惠儿,你也不相信我么?我真的与世子是清白的。”
    “倾儿姐姐,惠儿相信无用,你要自己给大夫把脉,以示清白。”徐百惠见她躲闪,心沉了一分。
    “我……”柳倾娍看着众人望来,面上渐渐失了血色,惊惶失措的想齐景枫求助。
    齐景枫却是半个眼神都不曾给她。
    “怎么了?倾儿姐姐,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么?”徐百惠步步紧逼。
    “是啊,柳小姐,不过是把脉而已。”朱巧慧眼底闪过阴霾,笑着附和道。
    面对二人的咄咄逼人,柳倾娍想要逃,可她逃了便是坐定了与世子私通的事。急的要落泪,乞求的说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惠儿,等下我给你解释。”
    徐百惠冷哼了一声。
    晋阳王妃示意侍卫按住柳倾娍,让白大夫给把脉。
    “放开我!”柳倾娍挣扎着想要逃脱侍卫的钳制,可她的力气哪里敌得过侍卫?手腕上搭上的手指,使她渐渐绝望。看着白大夫一张一合的嘴,柳倾娍感觉天都要塌了。
    “回禀王妃,柳小姐已非完璧。”
    侍卫松开柳倾娍,柳倾娍瘫软在地上。听到四周难堪入耳的污秽话语,目光呆滞的看着齐景枫,他为何不救她?她对他那么好,为何不肯开口救她?手指收拢,狠狠的抓紧了泥土里,指甲断裂的痛楚,她也毫无所觉。
    毁了!她全毁了!
    就像拔掉了光鲜亮丽的外衣,将丑陋的内里摊放在众人面前。
    汹涌的仇恨如干枯的泉水,汹涌的渗透岩层,喷薄而出。目光狰狞,想着原本还众星捧月的自己,转瞬跌落云端,被碾成泥。悲从中来!
    “把她送到成国公府去。”晋阳王妃原本想要这样将她给打发看,给一想到柳倾娍父亲的官职,不禁有些思虑。随即吩咐人去柳府提亲,将人纳为良妾,也算顾全了两家的脸面。
    柳倾娍看着跟前的徐百惠,双手抓着她的裙摆,却被徐百惠避开:“惠儿。”
    徐百惠目光阴沉的看着趴在地上的柳倾娍,捏紧了拳头,满目憎恨的离开。
    所有人都散去,只留下朱巧慧,龚青岚和齐景枫。
    龚青岚犯困的打着呵欠,齐景枫替她拢紧了身上的貂皮,护着她下亭阁。
    柳倾娍冷冷的看着龚青岚,恨意污浊了她原本清澈的眼睛:“龚青岚,可是你陷害我?”
    龚青岚慵懒的说道:“柳小姐说什么呢?不知可有听过一句话,害人终害己。”
    朱巧慧心口一跳,陷入了沉思。
    龚青岚懒得理会,依偎进他怀中朝府外走去。早在她走出前厅时,便暗中打了手势,让藏身在暗处保护她的暗卫,去查府中发生了何事。
    在成冉坠楼时,暗卫将来龙去脉都说与她听,她便将计就计!柳倾娍不是不愿与人为妾,觊觎齐景枫么?她便偏生要她做妾!
    心中不禁冷笑,朱巧慧想要离间她与齐景枫,联手与柳倾娍陷害她。她便成全朱巧慧,看在她与柳倾娍和睦相处的份儿上,让她俩做姐妹!
    不禁长叹了一声,咕囔道:“可怜了那个暗卫。”要去柳府偷柳倾娍的肚兜。也幸而柳倾娍恶毒,想要熬死成冉,让她不能翻身。却不知这样,正好可以给她时间布局。
    听到暗卫二字,齐景枫眸光微闪,松开了搂着她的手。
    龚青岚凑了过去,齐景枫便是与她保持几步远的距离。
    龚青岚锲而不舍的加快步伐,微喘的挽着他的手臂,嘟囔道:“累。”
    齐景枫步伐微顿,放缓了脚步。
    回到府中,龚青岚坐在铜镜前拆首饰,斜眼盯着望向窗外出神的齐景枫,等着他询问,只要他问了,她便会如数告诉他。
    至少这一刻会!
    可齐景枫却是没有开口,龚青岚叹了口气,拿着桃木梳,塞进他的手中。对上他幽黯无波的眸子,笑道:“为我梳发。”
    齐景枫放下了桃木梳,行为拒绝。
    龚青岚垂头丧气的坐在他身侧,躺在,将头枕在他腿上,捂着脸,闷声说道:“我要在危险中,你才会与我说话?”仰着下巴,认真的看着他说道:“那我要不要送上门去给人欺负?”
    齐景枫微掀眼皮,看了她一眼,继续阖眼。